現在還留在屋裏的最懵逼的人大概還是非毛子晉莫屬了。


    常初瑤有一瞬間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欣慰。至少這家夥還沒完全傻,還知道問一兩句。


    雖然距離上一次她給他詢問機會的時間已經有點久遠了,但是好歹還是沒有一直錯過機會,不至於成為一直到最後都在懵逼的人。


    常初瑤抬頭和查紓竹風千因都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把這件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毛子晉。


    “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呢!還是不是好兄弟了!”聽完毛子晉拍著大腿直唿自己虧了,說什麽要是能重來他一定早早地把問題問出口然後也好提前見左訪蕊一麵。


    “隻要你問我就會說的,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常初瑤一本正經。


    “確實,之前校花評選大賽上常初瑤的表現那麽明顯了,你居然都不問一句的。”查紓竹跟進捅刀。


    “不過這也不怪常初瑤小姐她們,在那種情況下被發現還是很危險的。她們想要保證知道內情的人都足夠靠譜。”風千因最後收尾。


    “……”毛子晉一臉挫敗地把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聲音悶悶地從胳膊中間飄出來,“so you will be like them?abandon me?”


    語氣很悲傷,如果他不是一個一個字母念出來的話常初瑤說不定真的會因此感到內疚。


    不過毛子晉發出這樣的動靜,常初瑤就知道他是沒有真的為這種事生氣或者難過——好吧,或許難過還是有一點,不過還遠沒有到要絕交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這也算是常初瑤喜歡和毛子晉待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


    隻要他心裏門兒清你這麽做是有自己道理的,那麽就算是嘴上再不饒人,也不會真的生氣。


    玩笑開完了,常初瑤也深知得安撫安撫受害人(?)情緒的道理,所以道歉的話也來得很快:


    “這事向你隱瞞確實是我不對。不過那個時候情況比較特殊,可以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處在隨時可能降臨的危險之中。所以我們當時的打算是,在盡可能小的範圍內保守這個秘密——也是我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


    “那除了你們以外還有誰知道嗎?”


    “呃,這個嘛……也就劉霖安了。”


    “咋,你告訴他都不告訴我,是不是看不起我?”毛子晉的表情看起來似乎真的已經沒什麽事了,隻是故作悲傷,“好啊你個常初瑤,見色忘友,多年兄弟終成一場空……”


    “你別胡說。你和他的區別隻在於他問了而你沒問上麵。”


    “呃……”毛子晉一時失語,移開了視線,很生硬地轉換了話題,“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和我講也是可以的,畢竟你毛子晉永遠是你毛子晉嘛!甭管是什麽艱難困苦,我都可以和你們一起想辦法度過……”


    常初瑤和查紓竹相視一笑,翹起蘭花指捏起嗓子嬌滴滴地答應著:


    “是是是好好好,那麽我就在這裏先謝謝晉哥哥咯。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可不許臨陣脫逃啊。”


    隨後她便順利收獲了毛子晉的一個白眼和一句伴隨著搓手臂動作的“你還是別謝謝我了”。


    “隨便你隨便你,我不跟你嘮了,正事要緊。”常初瑤看向風千因,眼神裏的那意思很明顯:現在輪到你說了。


    風千因聳了聳肩,把和外界通話交流所需要達成的必要條件和常初瑤他們盡數交代了一通。


    “所以我們需要找到一處空間的薄弱處,而且這個地方一定不能是有這個世界原住民的情況下才能和外界通話?”


    查紓竹一句話概括了風千因的意思,常初瑤在一旁翻著白眼小聲評論了一句“真麻煩的要求啊”,又問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選擇。


    對於這個問題,風千因給出的是否定的答案:


    “很抱歉,我也想要更加方便的方式……但是不幸的是,並沒有。”


    查紓竹提出問題:


    “但是現在我們需要攻克的一個最重要的技術難關應該是,我們之中好像除了風千因以外……就沒有能感知空間薄弱程度的人了吧?”


    “那怎麽辦啊,這樣不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在過劇情的時候也幫忙留意著了嗎?”常初瑤有點著急,看向在一旁叉著手的風千因,“萬能的風千因,你就沒有什麽辦法嗎?”


    風千因一攤手:


    “這個還真沒有。到底是誰給你的錯覺覺得我是萬能的啊?”


    “不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大概都會和你們一起同行,你們可以在這段時間內都來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感知到空間薄弱處。我會對你們稍事指導的。”


    “如果有一人可以做到的話,我的工作都會輕鬆很多。所以加油吧,先生小姐們。”


    於是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眾人繼續劇情,同時在風千因的指導下試著自己感受空間的薄弱處,以盡早取得和外界通訊的權利。


    即墨慕蕊拉著司寇雪音一頭紮進藥物研究的無底洞,無論是在淚如殘夢的集團還是在即墨宅裏都是如此。


    在集團大樓,她們泡在二百二十二樓的藥物研究實驗室;在即墨宅,她們泡在四樓的製毒室。


    嗯,在製毒室研究藥物是很合理的吧。畢竟是藥三分毒嘛。


    她的這些行為被她自己稱為“對朋友百分百的關心”,但是常初瑤總感覺她的這番舉動還有躲避和他們共處的意味在其中。


    不過不管怎麽說,身邊沒有即墨慕蕊,常初瑤一行人的生活過得還算有滋有味。


    每天去淚如殘夢的集團大樓和聞家白家薑家打小學生水平的口水仗商戰,聽顧嘉慕誠惶誠恐畢恭畢敬(對查紓竹限定)地匯報對家情報,到點了下班迴家吃王叔做的飯,然後窩在自己的房間裏進行興趣愛好活動。


    風千因這次也終於在即墨宅裏擁有了一個自己的房間,雖然住的是客房,但是他似乎對這件事還有點興奮。


    在外麵走廊裏遇到的話,常初瑤還能聽到他時不時哼上幾段小曲。


    劇情時空裏他們如此,分割線時空裏他們便開始在風千因的指導下試著自行探索感知可能存在的空間薄弱處。


    雖然這些嚐試以失敗居多,但是總體而言,他們的這段生活還是愉快又充實的。


    這樣微妙的平衡在某一次晚飯的餐桌上即墨星緯的手機響起的手機鈴聲以後被打破了。


    常初瑤在聽到那默認的手機鈴聲居然出自即墨星緯的手機,而且他居然在響鈴的第一聲就接起來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震驚。


    我去,居然是這麽樸實無華的鈴聲,居然不聽它放完一整首歌再把它接起來。你不是女主的哥哥,你是誰!


    隨後才反應過來,暗自笑自己是不是在這個世界裏待久了,連關於手機鈴聲和接聽電話的思維都被帶偏了。


    那邊即墨星緯對著話筒聽了幾句,又迴了幾句,最後掛了電話一本正經地轉過身來,滿臉嚴肅:


    “爺爺說想我們了,現在就坐飛機來華國看我們。”


    啊?你說誰?誰什麽時候坐飛機來看誰?


    常初瑤感覺自己的大腦斷線了那麽幾秒,隨後又聽到即墨星緯說:


    “爺爺還說,想吃自己乖孫女們做的飯菜。蕊,你沒問題吧?我看你最近很忙。”


    他看向最近一段時間都和司寇雪音泡在製毒室的即墨慕蕊,得到的是她一個優雅嫵媚的微笑:


    “哎呀,既然是爺爺說的,那我們這些做孫女的哪裏有推脫的道理呢?我的話完全沒問題,就給爺爺做他最喜歡吃的咕咾蝦球吧。”


    “我做菊花豆腐湯。”查紓竹也表態。


    “那我就做……我就做麻圓!”


    常初瑤感覺自己顯得非常積極,但是她對如何製作麻圓一無所知,隻能從以前吃過的麻圓推斷需要的原材料有糯米、芝麻和豆沙。


    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如果有劇情之力幫助的話。


    說不定還能順便幫自己解鎖一個新技能呢……常初瑤想著,也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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