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晚自習結束，放學的時間。
寢室樓後麵的空地前，盧陽鬼鬼祟祟的溜過來，停住。
左右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老師，貓著鑽走了進去。
他是來領外賣的。
學校周圍有幾家主營蓋澆飯、炒飯、炒麵的小飯店，周五放學和周日返校，是他們生意最好的時候。
除此之外，周一到周五的生意就平淡許多。為了更好的盈利，商家做了很多小名片發給學生們，方便他們在平時訂飯。前一段時間學校嚴打，訂飯的少了。
不過最近商家和學生聯手，玩起了“打遊擊”，領餐地點時而在後操場，時而在寢室樓，甚至，有時候直接在南大門……所以現在保安也懶得管了，學生會也是走走過場。
送餐的電三輪車還沒到，盧陽蹲下來玩手機。
晚自習的時候，他和張森吳昊打鬥地主，賭注就是自己過來，替大家領餐。盧陽作為輸的最多的，隻好願賭服輸，其他幾人早就迴寢室，打熱水洗頭了。
“給老子留點熱水！”盧陽在他的兄弟群裏麵喊。
“靠，一人一壺剛好用完，就這我還不夠呢。”張森迴話，還帶了個漸漸的笑哭表情。
“張森你大爺，你就不能拿著老子壺，去給老子打一壺？”盧陽直接發了語音。
“不打，老子休養生息呢！”
“我看你是坐月子呢，那你早點休息，你的飯我就退迴去了，別影響你休息！”
“我去打吧。”柳東浩還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廢話，你三節課都在操場訓練，我們哥仨苦戰，你小子哪次都吃現成，給老子打點兒熱水也是應該的。”
“不打不打，願賭服輸。”張森也發來語音。
“牛逼，你那份飯看我吃不吃它就完事了！”
“陽哥我錯了，陽哥那麽大度一個人，肯定不會跟我們小刁民一般見識，對不？”張森賤笑著說。
“對你大爺！”
盧陽正侃在興頭，突然聽到旁邊有腳步聲。盧陽抬眼看，一個大高個。
“喲嗬，這不是1班大學霸麽，也來領外賣呀。”盧陽起身，笑著說。
武超凡沒有迴話，就這麽站著，盯著盧陽看。
盧陽也不氣惱，自顧自說：“也對，大學霸們平時學習努力，加點餐，加營養。”
“盧陽嗎？”武超凡問。他剛進來，有點黑，看不清。
“對啊？”盧陽納悶的說。
這家夥怎麽神神叨叨的，難道是看我最近跟讓哥混好了，有事找我辦？盧陽心想。
“有事嗎？”盧陽問。
“是你就行。”武超凡走進兩步
“那肯……”
盧陽話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鼻腔傳來一陣酸痛。
不過他很快就不疼了。
失去意識之前，盧陽還在想著他那句沒說完的話：那肯定是我啊。
超凡看著盧陽倒下，並沒有放鬆，而是維持防禦姿勢，等著盧陽起身再戰。
但盧陽沒能再起來。
武超凡離開1分鍾，送餐的小哥騎著電動三輪車到了。他四周看了看，沒見有人，心想保安肯定是來這個據點掃蕩，臨時換地方了。
小哥給盧陽打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小哥隨著聲音看過去，盧陽倒在地上，手機在他的手邊，但他沒有一點反應。小哥嚇得一個機靈，趕緊下車，跑到圍牆，隔著鐵柵欄喊盧陽。
試了幾次都沒動靜，小哥著急，幹脆直接翻了過去。他跑到盧陽身邊，拿起盧陽的手機，趕緊在盧陽兄弟群裏叫人。
沒一會兒，盧陽那哥幾個氣喘籲籲的跑來了。
小飯館。
為了慶祝脫離高三，今晚，偉哲請他的兄弟們吃飯。
他沒敢在學校附近的飯店，雖說人不多，很容易碰上老師，而且都是一些小飯館。
他們連吃帶喝，從下午6點一直到10點，此時都有些飄飄然了。
眾人有說有笑，簇擁著偉哲從飯店出來
“下一場繼續，咱唱歌去，已經安排好啦！”偉哲把二維碼發到兄弟群裏，“你們先去開房間，唱著喝著。”
有人在飯店門口舉著酒杯就想唱起來。
”我走路過去，順便醒醒酒。”
偉哲這些兄弟們都知道他喜歡散步，就沒強求跟著。有騎摩托車的，也有打車走的。
很快就剩偉哲一人了，他有些跌跌撞撞，雖然沒人灌他酒，但今天他很高興，自己灌自己，喝了不少。他先走到小賣店，買了一聽涼茶，這才往ktv走。
這家ktv是智仁學生們常去的，偉哲路很熟，直接走了一條有些偏但是很近的小路。
涼茶下肚，小風一吹，偉哲覺得舒服不少。但那隻是暫時的。涼茶和啤酒好像在他胃裏廝打起來，一陣翻江倒海。又衝涼風，頭上猛一暈。
偉哲趕緊走到路燈下麵，扶著牆根，一手扣嗓子，很快，吃的、喝傾瀉而出。
好受多了。偉哲擦擦嘴起身。可一迴身，他不由得嚇了個機靈。他的身前突然站著十幾個人，憑空出現似的。各個一襲黑衣，頭戴鴨舌帽，臉蒙口罩。
偉哲徹底醒酒了。
“什麽人？”偉哲一下明白了，這幫人是來找他“說事兒”的，但是哪方勢力，他猜不出來。最近也沒得罪什麽人，除了跟高三的鬧掰了。
“沒人說話？啞巴大軍嗎？是蔡忠叫你們來的吧？唉，加入你們的時候打，退出了還要打。這他媽就是首尾唿應吧，嗬嗬嗬。”偉哲晃了晃手腕和脖子。
毫無征兆，那些人一股腦的衝了過來。但跟平時不同，他們沒一個吼叫或者呐喊，很安靜，隻有奔跑帶出的風聲和腳步聲。
“果然是啞巴大軍呢，好無聊。”安靜的環境也讓韋哲全神貫注。
“那就好好消消食兒吧！”見第一個人快到跟前，偉哲不慌不忙，把飲料瓶猛得一甩，“當”的一聲，正中那人腦門兒。
那人直接到底不起。見得手了，偉哲興奮起來。他又高高躍起，一擊大力飛踹，同時踹翻兩人。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韋哲不敢再兒戲，左右走位閃躲，找到破綻還擊。
偉哲頻頻得手，嘴裏不停發出興奮的唿喊。身邊被他捶倒的人越來越多，雖然他自己也受了些傷，但好在他能抗。不過很快，一股疲憊湧來，偉哲忽覺兩條胳膊有些麻，拳峰也隱隱作痛。
“快結束了。”偉哲心說。
很快，來堵他的，就剩一個人了。偉哲見那人一直倚在電線杆前，不急不躁，頗有當大哥之人的穩健。
“喂，你們到底是哪兒的？”偉哲指著那人問。
但還是沒有迴答。
“真沒勁呀，不過我得謝謝你，找這麽多人陪我玩兒。不過啊，你既然不迴答，那我還是得把你廢了，然後扒掉你的口罩自己看吧。”
那人沒動，伸手，比了個“你過來啊”的挑釁手勢。
“真不知死啊！”偉哲發力衝刺，接著高高彈起，使盡全力一腳飛踹過去。偉哲意在一擊必殺。
可事與願違。隻見那人一個側身閃過，迅速出手，精準的擒住了偉哲小腿。
偉哲暗叫不好，但已無破招。
那人再度發力，一甩。偉哲失衡，重重的撞在了牆上。那人閃到偉哲身前，照著偉哲麵門就是三記重拳。
偉哲躺下了，但還有意識。
“記好了，是杜子肖讓我來找你的。”那人趴在偉哲耳邊，故意嘶啞著嗓子小聲說。
偉哲朦朧間，隻聽到“杜子肖”三個字。
杜子肖，杜子肖？杜子肖！偉哲在心裏唿喊。
那人不再理會偉哲，招唿起他的同班們，走了。
偉哲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幾次都失敗了。但朦朦朧朧的！他看見那人離去的背影，鴨舌帽沒有蓋住的部分，露出的頭發是紅色的，像血。
此時武，偉哲的兄弟群裏，大家已經開心的唱了起來，一條一條的語音，很是歡快。最先出發的已經到了，還沒到的直接在路上直接就飆了起來，一點不耽誤唱歌熱情。
但他們很久沒有得到違者的迴應了。
“哲哥呢，什麽情況？”有人問。
“是不是喝多了？”有人接著迴答。
“趕緊打電話。”
“打了沒人接。”
“打了，我這兒也沒人接。”
“靠，我這兒也沒人接。”
群裏炸了，所有人都確定了，打電話沒人接。
“兄弟們全體集合！分頭行動！”
這就是偉哲的兄弟們，雖然他曾被杜子肖暴揍過，實力和名氣也遠不如崔讓，但就憑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對兄弟們都是掏心掏肺的態度。大家還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10分鍾後，一個走小路的小兄弟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偉哲。偉哲還沒有徹底昏迷，嘴裏喃喃的。
他湊上去聽了好幾遍才聽清，偉哲一直在重複一個名字：杜子肖。
寢室樓後麵的空地前，盧陽鬼鬼祟祟的溜過來，停住。
左右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老師，貓著鑽走了進去。
他是來領外賣的。
學校周圍有幾家主營蓋澆飯、炒飯、炒麵的小飯店，周五放學和周日返校，是他們生意最好的時候。
除此之外，周一到周五的生意就平淡許多。為了更好的盈利，商家做了很多小名片發給學生們，方便他們在平時訂飯。前一段時間學校嚴打，訂飯的少了。
不過最近商家和學生聯手，玩起了“打遊擊”，領餐地點時而在後操場，時而在寢室樓，甚至，有時候直接在南大門……所以現在保安也懶得管了，學生會也是走走過場。
送餐的電三輪車還沒到，盧陽蹲下來玩手機。
晚自習的時候，他和張森吳昊打鬥地主，賭注就是自己過來，替大家領餐。盧陽作為輸的最多的，隻好願賭服輸，其他幾人早就迴寢室，打熱水洗頭了。
“給老子留點熱水！”盧陽在他的兄弟群裏麵喊。
“靠，一人一壺剛好用完，就這我還不夠呢。”張森迴話，還帶了個漸漸的笑哭表情。
“張森你大爺，你就不能拿著老子壺，去給老子打一壺？”盧陽直接發了語音。
“不打，老子休養生息呢！”
“我看你是坐月子呢，那你早點休息，你的飯我就退迴去了，別影響你休息！”
“我去打吧。”柳東浩還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廢話，你三節課都在操場訓練，我們哥仨苦戰，你小子哪次都吃現成，給老子打點兒熱水也是應該的。”
“不打不打，願賭服輸。”張森也發來語音。
“牛逼，你那份飯看我吃不吃它就完事了！”
“陽哥我錯了，陽哥那麽大度一個人，肯定不會跟我們小刁民一般見識，對不？”張森賤笑著說。
“對你大爺！”
盧陽正侃在興頭，突然聽到旁邊有腳步聲。盧陽抬眼看，一個大高個。
“喲嗬，這不是1班大學霸麽，也來領外賣呀。”盧陽起身，笑著說。
武超凡沒有迴話，就這麽站著，盯著盧陽看。
盧陽也不氣惱，自顧自說：“也對，大學霸們平時學習努力，加點餐，加營養。”
“盧陽嗎？”武超凡問。他剛進來，有點黑，看不清。
“對啊？”盧陽納悶的說。
這家夥怎麽神神叨叨的，難道是看我最近跟讓哥混好了，有事找我辦？盧陽心想。
“有事嗎？”盧陽問。
“是你就行。”武超凡走進兩步
“那肯……”
盧陽話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鼻腔傳來一陣酸痛。
不過他很快就不疼了。
失去意識之前，盧陽還在想著他那句沒說完的話：那肯定是我啊。
超凡看著盧陽倒下，並沒有放鬆，而是維持防禦姿勢，等著盧陽起身再戰。
但盧陽沒能再起來。
武超凡離開1分鍾，送餐的小哥騎著電動三輪車到了。他四周看了看，沒見有人，心想保安肯定是來這個據點掃蕩，臨時換地方了。
小哥給盧陽打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小哥隨著聲音看過去，盧陽倒在地上，手機在他的手邊，但他沒有一點反應。小哥嚇得一個機靈，趕緊下車，跑到圍牆，隔著鐵柵欄喊盧陽。
試了幾次都沒動靜，小哥著急，幹脆直接翻了過去。他跑到盧陽身邊，拿起盧陽的手機，趕緊在盧陽兄弟群裏叫人。
沒一會兒，盧陽那哥幾個氣喘籲籲的跑來了。
小飯館。
為了慶祝脫離高三，今晚，偉哲請他的兄弟們吃飯。
他沒敢在學校附近的飯店，雖說人不多，很容易碰上老師，而且都是一些小飯館。
他們連吃帶喝，從下午6點一直到10點，此時都有些飄飄然了。
眾人有說有笑，簇擁著偉哲從飯店出來
“下一場繼續，咱唱歌去，已經安排好啦！”偉哲把二維碼發到兄弟群裏，“你們先去開房間，唱著喝著。”
有人在飯店門口舉著酒杯就想唱起來。
”我走路過去，順便醒醒酒。”
偉哲這些兄弟們都知道他喜歡散步，就沒強求跟著。有騎摩托車的，也有打車走的。
很快就剩偉哲一人了，他有些跌跌撞撞，雖然沒人灌他酒，但今天他很高興，自己灌自己，喝了不少。他先走到小賣店，買了一聽涼茶，這才往ktv走。
這家ktv是智仁學生們常去的，偉哲路很熟，直接走了一條有些偏但是很近的小路。
涼茶下肚，小風一吹，偉哲覺得舒服不少。但那隻是暫時的。涼茶和啤酒好像在他胃裏廝打起來，一陣翻江倒海。又衝涼風，頭上猛一暈。
偉哲趕緊走到路燈下麵，扶著牆根，一手扣嗓子，很快，吃的、喝傾瀉而出。
好受多了。偉哲擦擦嘴起身。可一迴身，他不由得嚇了個機靈。他的身前突然站著十幾個人，憑空出現似的。各個一襲黑衣，頭戴鴨舌帽，臉蒙口罩。
偉哲徹底醒酒了。
“什麽人？”偉哲一下明白了，這幫人是來找他“說事兒”的，但是哪方勢力，他猜不出來。最近也沒得罪什麽人，除了跟高三的鬧掰了。
“沒人說話？啞巴大軍嗎？是蔡忠叫你們來的吧？唉，加入你們的時候打，退出了還要打。這他媽就是首尾唿應吧，嗬嗬嗬。”偉哲晃了晃手腕和脖子。
毫無征兆，那些人一股腦的衝了過來。但跟平時不同，他們沒一個吼叫或者呐喊，很安靜，隻有奔跑帶出的風聲和腳步聲。
“果然是啞巴大軍呢，好無聊。”安靜的環境也讓韋哲全神貫注。
“那就好好消消食兒吧！”見第一個人快到跟前，偉哲不慌不忙，把飲料瓶猛得一甩，“當”的一聲，正中那人腦門兒。
那人直接到底不起。見得手了，偉哲興奮起來。他又高高躍起，一擊大力飛踹，同時踹翻兩人。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韋哲不敢再兒戲，左右走位閃躲，找到破綻還擊。
偉哲頻頻得手，嘴裏不停發出興奮的唿喊。身邊被他捶倒的人越來越多，雖然他自己也受了些傷，但好在他能抗。不過很快，一股疲憊湧來，偉哲忽覺兩條胳膊有些麻，拳峰也隱隱作痛。
“快結束了。”偉哲心說。
很快，來堵他的，就剩一個人了。偉哲見那人一直倚在電線杆前，不急不躁，頗有當大哥之人的穩健。
“喂，你們到底是哪兒的？”偉哲指著那人問。
但還是沒有迴答。
“真沒勁呀，不過我得謝謝你，找這麽多人陪我玩兒。不過啊，你既然不迴答，那我還是得把你廢了，然後扒掉你的口罩自己看吧。”
那人沒動，伸手，比了個“你過來啊”的挑釁手勢。
“真不知死啊！”偉哲發力衝刺，接著高高彈起，使盡全力一腳飛踹過去。偉哲意在一擊必殺。
可事與願違。隻見那人一個側身閃過，迅速出手，精準的擒住了偉哲小腿。
偉哲暗叫不好，但已無破招。
那人再度發力，一甩。偉哲失衡，重重的撞在了牆上。那人閃到偉哲身前，照著偉哲麵門就是三記重拳。
偉哲躺下了，但還有意識。
“記好了，是杜子肖讓我來找你的。”那人趴在偉哲耳邊，故意嘶啞著嗓子小聲說。
偉哲朦朧間，隻聽到“杜子肖”三個字。
杜子肖，杜子肖？杜子肖！偉哲在心裏唿喊。
那人不再理會偉哲，招唿起他的同班們，走了。
偉哲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幾次都失敗了。但朦朦朧朧的！他看見那人離去的背影，鴨舌帽沒有蓋住的部分，露出的頭發是紅色的，像血。
此時武，偉哲的兄弟群裏，大家已經開心的唱了起來，一條一條的語音，很是歡快。最先出發的已經到了，還沒到的直接在路上直接就飆了起來，一點不耽誤唱歌熱情。
但他們很久沒有得到違者的迴應了。
“哲哥呢，什麽情況？”有人問。
“是不是喝多了？”有人接著迴答。
“趕緊打電話。”
“打了沒人接。”
“打了，我這兒也沒人接。”
“靠，我這兒也沒人接。”
群裏炸了，所有人都確定了，打電話沒人接。
“兄弟們全體集合！分頭行動！”
這就是偉哲的兄弟們，雖然他曾被杜子肖暴揍過，實力和名氣也遠不如崔讓，但就憑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對兄弟們都是掏心掏肺的態度。大家還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10分鍾後，一個走小路的小兄弟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偉哲。偉哲還沒有徹底昏迷，嘴裏喃喃的。
他湊上去聽了好幾遍才聽清，偉哲一直在重複一個名字：杜子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