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燈光很亮,有些刺目,耳邊還有人大吵大鬧的聲音,她皺了皺眉,拿出耳機塞上。


    直到阮醉感覺到身旁的椅子往下沉,她往旁看了眼,發現一個打扮潮流的男生坐在她身邊。


    隻是男生眉眼比她還不耐,他眉宇死死擰著,麵無表情盯著手機。


    阮醉卻直直盯著他看了許久。


    這期間,男生一眼都沒往她這邊望過來,在這方麵論耐力,他比誰都能抗。


    生了一副好皮囊,從小到大都被圍觀,這種直勾勾的眼神,興許並不在意。


    阮醉也沒再繼續看下去,她閉上眼,表麵一派淡然,心裏卻開始計算起了某些事。


    漸漸地,走廊上的聲音消失不見,整個走廊重新陷入安靜,聲控燈光也跟著暗淡下來。


    阮醉沉溺在黑暗中,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再重重地吐出來,捂著肚子往身側彎著。


    她表現的很痛苦,實際上她也確實很痛苦。


    醫生又報了個號,阮醉感覺旁邊倏爾一輕,那人起來了。


    緊接著,她身上被罩上一件外套。


    外套材質很好,阮醉抬眼往後看,隻能看到那人往科室走去的身影。


    她的手動了動,不經意碰到口袋裏的硬物。


    一張卡。


    ——


    十點左右,阮醉迴了學校。


    沈南幸問她有沒有決賽組隊的人選,她沒有。


    沈南幸的實力有目共睹,所以找他組隊的人自然很多,這個時候明智的選擇就是乘早跟他組隊。


    阮醉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秋風吹得人恍惚,阮醉站在男寢下,撥打了沈南幸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沈南幸清晰又溫和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阮醉?」


    阮醉看著過往的情侶,唿出一口熱氣:「你出來一下。」


    那邊顯然愣了愣,接著他說:「好。」


    阮醉掛了電話。


    明亮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她一雙眼盯著地麵,感受到肚子裏那股翻騰的勁已經過去。


    沈南幸出來的有點慢,阮醉等了五分鍾,也沒見上麵有人要下來的衝動。


    她一個人在原地轉了一圈,抬頭定定看著宿舍大門。


    七分鍾後,沈南幸終於出現了。


    他穿戴整齊地出現在她麵前,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減,不過以往他的笑容多含禮性,今日的笑容真真實實多了幾分愉悅。


    阮醉動了動鼻子,聞到他身上沐浴過的清香,他的頭髮都還是潤濕的,好在一張不錯的皮相撐著,沒塌。


    「阮醉,你找我?」


    沈南幸有些不可思議。


    阮醉點點頭,望著他那張幹淨的臉,她真誠道:「沈南幸,我想和你組隊。」


    這是她來的目的。


    沈南幸似乎是笑了一下,他抬眼,滿臉笑意:「阮同學,你都不看消息的嗎?」


    阮醉一愣,拿起手機查看,才發現沈南幸在半個小時前已經問過她願不願意和她組隊了。


    結果她沒迴信息,還傻乎乎地跑到他寢室下站著。


    沈南幸瞧著她的反應,真心覺得頗逗,可當他的視線移到她胳膊上時,愣了愣。


    那是一件男士外套,國外大牌,價值不菲。


    阮醉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她拂開被風吹動的劉海,對他說:「沈南幸,我們一起進思辨杯。」


    沈南幸的目光從外套移到她臉上,他莞爾,隨即一笑:「好啊。」


    「那我走了。」


    阮醉把事情說完便準備離開,她又朝他露出那個不算笑容的笑容,轉身,快步離開了男寢下蕭瑟的秋風。


    沈南幸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送別的目光裏多了一些思考。


    兩人說話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鍾,陸北瑭看到沈南幸上來的這麽快,簡直驚呆了。


    他湊上去問:「兄弟,你見的人是帶刺的玫瑰嗎?」


    沈南幸沒迴答他。


    他們住的兩人寢,寬敞又方便,沈南幸打開小型冰箱,裏麵有新鮮的果盤,他拿出來遞給陸北瑭。


    陸北瑭一邊拿到自己嘴裏一邊驚唿:「你什麽時候買的?」


    問完後,陸北瑭頓了頓,他後知後覺過來:「沈南幸,這玩意你是不是一開始不打算給我的?」


    沈南幸半坐在寫字檯上,他雙手環胸笑看著他:「你不是不在乎過程嗎?」


    陸北瑭往嘴裏狠狠塞了一塊,咬牙切齒盯著他:「對啊,我可是個不在乎過程的人。」


    說完,他又往嘴裏塞了一塊。


    吃完狗糧後,陸北瑭打了個飽嗝,不經意地問沈南幸:「南幸,你就這麽喜歡帶刺的玫瑰嗎?」


    他和沈南幸算是一起長大,在遇見阮醉之前,他就沒見過沈南幸對誰這麽上心過,阮醉是第一個。


    今晚阮醉給他打電話,可那時沈南幸剛洗好澡,他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不是讓她等他一下或者改時間,而是快速穿好衣物,理了理還沒幹的濕發,有條不紊又快速地下樓了。


    陸北瑭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沈南幸。


    阮醉完全打亂了他。


    信徒這個說法,沈南幸曾告訴過他,他父親是他母親的信徒。


    如今,陸北瑭倒有了種沈南幸是阮醉的信徒這種錯覺。


    窗簾外是籃球場,沈南幸看向窗外,低頭道:「喜歡啊,要是不喜歡,怎麽會處處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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