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


    袁褚看著密報臉一臉陰沉,


    那會接到消息,崔玄帶著衛兵入宮,現在消息傳來,她將皇帝和皇後都殺了。


    柳氏一黨也死不少人。


    為何不與她們商議,擅自行動!


    袁褚將茶杯砸在地上,瓷片飛濺,她大吼道:


    “這個黃口小兒,莫不是瘋了!”


    “築兒在哪?快將她找迴來!”


    袁褚感受到內心的不安,以前維持的平衡又要被打破。


    她深知崔袁兩家站在同一條船上,而崔玄此次掀起的波瀾,恐怕會將她們一並卷入。


    康國兵權被以崔袁為大頭的世家瓜分,


    其餘世家雖然差的多,但是也有軍政實力,若是她們全都集結起來,也會讓她們焦頭爛額。


    鋒利的瓷片飛濺到一旁侍衛的腿上,割開一道口子。


    鮮血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裳,玄衣謀士不敢輕易發出聲音,袁褚的憤怒讓她心頭發寒,生怕引發更大的怒火。


    她遲疑開口,


    “近日小姐在外尋找柳公子。”


    “追去了儒州。”


    “什麽?”


    袁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快要暈倒了,


    “那個賤夫又怎麽了?”


    心腹小聲道:“稟報大人,柳夫人留書一封不告而別。”


    袁褚眼睛睜得老大,臉色氣得發青,她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失落和憤怒,


    “要走就走!”


    “將那個畜生給我綁迴來!”


    “暈了頭了!”


    袁府書房,氣氛沉重如同暴風前的寂靜。


    袁褚憤怒的情緒仍在燃燒,她的心頭像是一團熊熊的火焰,燒得她幾乎無法自持。


    正當她為袁築的離去怒不可遏時,


    一名暗衛匆匆闖入書房,帶來了更令人震驚的消息。


    “報!”暗衛神情緊張,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大事不好!”


    “皇帝陛下與柳蒙寫了討伐崔玄的詔書,大小姐在上邊簽了字。”


    “此事已被崔玄知曉。”


    晴天霹靂,袁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難以置信地重複著:“討伐崔玄?詔書?”


    袁褚的腦海中一片混沌,


    她的眼神失焦,思緒飛速地轉動。


    崔玄進宮殺人,柳蒙與皇帝通謀,袁築還簽了名,這一切事情都在她腦中串了起來。


    袁褚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抽空,軟踏踏地癱坐在椅子上。


    眼前的局勢如此險惡,她家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陷阱。


    “完了,都完了。”


    “袁築這個孽障,害慘我族!”


    “大人,事已至此。我們趕快逃吧!”


    袁築立馬站起,


    “事不宜遲,快快出發!”


    一行人匆匆出府,馬蹄踏起飛揚的塵土。


    她們疾行至城門,卻發現城門緊閉,城頭兵士嚴陣以待。


    “城門已經封閉!”袁築的臉色愈發凝重,情勢危急。


    城門緊閉,已經封城,門口也加強了兵力,看著城樓上的重型弩箭,


    袁褚感到不妙。


    對著城門前的重兵,袁築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都給我讓開!”


    “我要出城!”


    守城的士兵卻沒有絲毫動搖,她們冷冷地對視一眼,


    一名士兵冷聲道:“大人,沒有崔大人的命令今日誰也不能放出城!”


    “違者格殺勿論!”


    袁築氣急,


    “你!”


    “你可知我是誰?”


    她拿出袁家的令牌,


    小兵麵無表情:


    “崔大人有令,今日誰也不能出城!”


    袁褚與心腹麵麵相覷,


    崔玄今日突然發難,把她們一家也困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因為兩方是盟友,利益一致,袁家從來沒有防備過她們。


    此時才知道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崔玄掌管禁軍,袁家在外有兩州兵馬。但此時她族人都在京城,若崔玄想對她們做什麽,她的人馬鞭長莫及。


    袁褚的心漸漸涼透,


    當時為了穩定將那些大族都圈進京城,她家更是以身作則。


    沒想到此時是作繭自縛!


    城門被圍的像鐵桶一般,


    就憑身邊的幾個護衛硬闖簡直是找死。


    袁褚歎氣一聲,隻能迴府。


    ……


    傍晚的陽光透過樹影灑在庭院上,顯得暖和而柔和。然而,這祥和景象下潛藏著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


    惴惴不安,等待許久。


    崔玄帶領一隊鐵甲武士終於來到了袁府。


    武士們身披重甲,氣勢淩人,如同鐵壁一般將袁府包圍。


    她們一步步踏入府內,沉重的步伐在院子中迴蕩,讓人不禁心頭一緊。


    大門被粗暴地踢開,鐵甲武士們如潮水般湧入府內,


    她們毫不客氣地將袁府的仆人趕到一旁,整個府邸都籠罩在一片緊張和混亂之中。


    袁褚坐在正廳的主位上,沒有人動她。


    鐵甲武士們分列在堂下,像是雕像一般威嚴,如看守犯人一般看管袁褚。


    袁築臉色凝重,


    眼神中透露出的焦慮和不安難以掩飾。


    這座曾經熙熙攘攘的府邸此刻卻變得寂靜無聲,


    袁褚感到一股無力,她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束縛,心情愈發沉重。


    她的目光落在府內的一處處,每一個熟悉的角落都變得陌生而敵對。


    袁褚心裏氣憤又無可奈何,信任已經破裂便很難重建。


    想起袁築那個畜生,她就氣到心肝顫疼。


    這個畜生為了追求私欲,居然將家族推向這種險境。


    袁褚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她的指甲陷入了手掌肉中,卻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有憤怒的火焰在她胸腔中燃燒。


    然而,看到鐵甲武士們並沒有動手,


    隻是將她們關押起來,袁褚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些。


    崔玄或許還沒有完全瘋狂,否則此刻她早已經采取更極端的行動。


    崔玄今日隻是示威,她並不敢殺她,


    若是她死,她麾下兩州人馬必定會叛亂生事,那麽到時候京城也會麵臨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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