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汝縣待了一周之後,寧清更加不是滋味。不想不覺得,一想看什麽都是。議事時她看著滿座趙符的人,心裏膈應的慌。


    她重傷加厚臉皮跟崔玄要來的幾個上縣,現在全被白鷺消化完了,顯得她像個大冤種。


    那白鷺能力極強是趙符的影之分身,而她身邊就隻有李彥這個廢物,除了拍她馬屁厲害點,其他都很一般,這還鬥什麽鬥。


    如果趙符有異心,她直接就被架空,命令都傳不下去。


    古代帝王講究製衡,她這就一個小破領主現在都已經體會到一家獨大的不穩定了。


    她雖然與趙符有過命的交情,但是權力這種事真不好說。


    以前她信誓旦旦地承諾要與趙符共治天下,


    現在已經完全不想。


    她又怎敢保證趙符不是這樣?


    ……


    傍晚,


    寧清提著一壺酒摸到李彥門上。


    敲門通報之後,李彥來門口接她,驚喜不已,“五柳,你這大忙人怎想起來找我了?”


    自從寧清投翼州之後,她與趙符一派更加親近,李彥自知幫不上什麽忙倒也很快釋懷。


    如今寧清身份地位不同以往,見她親自上門,李彥驚訝不已。


    寧清拿著酒,晃了幾圈,


    笑道:“這次生死之間,最後我放心不下的是你們這幫姐妹。”


    “今日是來找你喝酒了,順便敘敘舊。”


    寧清似記起什麽,她拍了一下腦袋,“哎!咱們幽州的姐妹們都還在嗎,叫來一起喝酒。”


    李彥大笑,她將寧清引到花園,又派小仆到處去請人。


    花園中兩人對桌飲茶。


    初秋天氣涼爽,溫度宜人。寧清姿態閑適,靠坐在木椅之上,“西平,到了汝縣之後你們可還好?”


    李彥真當她來話家常,語氣隨意,


    “白乙安排的妥當,一切都好。”


    “那就好。”


    兩人又是一陣東拉西扯,插科打諢。


    幾盞茶之後,寧清麵上露出幾分憂鬱,


    “你們叛了幽州來投我,如今我勢力弱小,還給不了你們好前程,實在愧疚。”


    李彥驚異,


    這寧五柳哪裏是這種性格,還愧疚,


    她先前坑眾姐妹的時候可沒手軟,真是笑掉大牙。


    假話無疑。


    李彥眼珠子轉了幾圈,她心裏懷疑,嘴上卻寬慰道:“五柳莫要憂慮,若不是你,我們留在幽州早就被屠戮殆盡。哪還能現在坐在一起喝酒。”


    “不必自責。”


    兩人端起茶盞,碰了一下杯。


    李彥笑嗬嗬道:“五柳最近可是有煩心事?”


    寧清深歎氣,“天下未定,何日不愁。”


    “最近鬼門關走一遭,覺得實在愧對姐妹們。”


    “西平,你可有什麽要求的東西,我一定盡我的能力滿足你。”


    話到這裏,李彥是徹底明白了。她雖然打仗不行,但人情世故技能點滿。


    她與寧清正副官配合許久,哪能摸不透她的心思。


    這是又要她來當壞人了!


    這次是幹什麽,要東西?


    現在她是主公,一切都是她的還有什麽可要。


    李彥眼睛眯起,她主動來讓自己要東西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覺得這一切並不可靠。


    竟然是這樣嗎。


    李彥大笑,她衝寧清眨了眨眼,“五柳,豪氣。”


    “那我們姐妹可不會手軟了。”


    “盡管開口就是。”


    見李彥會意,寧清眉頭都舒展開了。這李彥當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實在好用。


    “你看咱們部隊有什麽缺的沒,你去找白鷺。”


    “不必替我省錢。”


    好家夥,不要省錢。


    李彥頭上出些細汗,這是要她獅子大開口啊。這裏哪輪的上她張口要東西,


    一切都是白鷺分配,那女人滴水不漏,如果寧清幫她說話的話,應該也不是不能。


    隻是張口討錢這等討人厭的事,還是落到了她頭上。


    唉!


    “我知道了。”


    “明日我就問姐妹們的軍需。”


    寧清滿意點頭,目光欣慰,“西平,你我配合多年果然默契。”


    李彥幹笑一聲。“可不。”


    “還有那李素你可認識?聽說她也是幽州人士,咱們還是同鄉呢。”


    “你說是從天水關俘過來那個?”


    “是也,都是同鄉。你可以結識一番。”


    李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晚上寧清與幽州的眾將士聚會,喝的酩酊大醉。


    這幫人上戰場廝殺沒那麽多文雅講究,


    隻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寧清為了不掃興也喝了不少。


    現在真正屬她的人就隻有李彥還有這幫從幽州騙過來的將士。


    這些是戰場上真過命的交情。


    她必須發展起來。


    ……


    與此同時另一邊。


    趙符的書房,


    窗外透過薄紗隱隱透進微弱的月光,映照著書架上的書籍。


    幽幽燭火之下,趙符與趙平相坐對視,氣氛凝重。


    兩人大眼瞪小眼,趙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聲音慍怒,“你都做了什麽好事讓五柳不肯與你同房。”


    “怎麽心眼隻有針尖大,我還怎麽跟五柳提讓你做正君?”


    趙平妒火中燒一臉憤恨,


    “定是王嘉元那個賤人給我上眼藥了。”


    “仗著肚子裏有東西就狂的找不著北。”


    見他不知悔改的樣子,趙符臉色更沉,她不在趙平就敢為非作歹,其他人都管不住。


    她大聲喝道:“你倒是照照鏡子。看你這副樣子可上的了台麵?”


    “不就是一些銀錢的事,他要什麽你給他就是,何必這般做派?”


    “如果後院管理好了自然會在五柳眼中加分。我也更好為你籌謀。你居然搞成這樣!”


    趙平捏緊手中的帕子,妖媚的眼睛濕漉漉的,


    “姐,你為一個賤人罵我。”


    “你也嫌我上不得台麵是不是!是,那王嘉元風度好,忒會裝了,簡直是仙男。”


    “你是不是也被他迷住了!”


    趙符無語,“你這都說的什麽話!”


    “我是在教你做事。”


    “嗬,你一向節儉,怎麽遇上王嘉元你就勸我大方了。”


    “你還說你對他沒意思?”


    趙平是唯一一個能把趙符氣的跺腳的人。聽到這通混賬發言,趙符血壓都高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若是一般人她沒興趣與這種豬腦子多說,但是這個豬腦子是她弟弟。


    趙符深吸一口氣,她盡量緩和語氣,把話揉碎了掰開說,“趙平,我不是為王嘉元說話。隻是你如今惹五柳生厭,你再這般做派我的麵子也不好用了。”


    聽到這話趙平安靜下來。這幾天無論他如何主動,五柳都推脫不來,她主要宿在王嘉元屋子,兩人如膠似漆,就連那大猩猩秦尚她也關照有加。


    就是他這邊,五柳刻意躲著。


    迴來一周,居然一次都沒和他睡,真是太委屈了。


    趙平哭的梨花帶雨,“姐,我可怎麽辦呀。”


    “五柳她為那個賤人討厭我了。”


    趙符看見趙平哭她又心軟了,嘴裏的話也沒那麽嚴厲,


    “你這性子還有苦吃。”


    “老實的去跟五柳道個歉吧,再溫柔小性一點,床頭吵架床尾和。”


    “懷個孩子最好。”


    趙平抱怨,“五柳都不肯見我,我們怎麽和好。”


    “我來幫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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