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為難的時候,衛隊長賽罕及時站了出來解圍道:“現在莊園情勢危急,不知有多少仇家隨時覬覦著小姐性命,以屬下愚見,還是待在大廳裏麵安全一些。”


    “對,賽罕說得很正確。”瓊木花順勢說道。


    張俊鬆淡淡地望了瓊木花一眼,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瓊木花小姐多多擔待了。”


    “好說,好說。”瓊木花很快恢複了原來的高冷,“請坐,來人,上茶。”


    下麵早就有人準備好了茶水,隻是剛才見他們聊得火熱,加上主人也沒有發話,就一直等在門外,直到瓊木花下令,才有兩個短發女子端著一壺茶水進來,放在張俊鬆麵前。


    “這杯茶水可不好喝啊!”張俊鬆心裏暗歎,“希望白副隊長他們能夠發現點什麽。”


    不過,他還是相信白啟龍這個機靈的小夥子:畢竟與淩霄道長同緣於大夏道教,自然帶有一分私心,所以他在當初挑選副組長人選時就認真考慮過,就像唐大中,經過數年的國外生死磨練,在這群“小白”當中當組長那是無可厚非,覺生是少林首席弟子,功夫不錯,也可以承擔副組長的職責與職能,不過,這一切都還沒有開始,生死磨練還沒有開始,是真金,放在哪裏都會發光。同樣,這樣看似簡單的一役,卻也可以磨礪更多人的心性,讓他們在血與火的戰場打拚中艱難成長,希望最後都能獨木成林。


    與此同時,收到信息的白啟龍正自揣摸隊長張俊鬆的真實意圖,提高戒備之時時,賽班納風風火火的推門而進,讓他們前去與張俊鬆匯合,白啟龍聽在耳裏,記在心上,不動聲色地應承道:“好,請賽班納小姐稍等,我這就去和同事們講明白。”


    對於白啟龍這些瓊木花小姐都無限信任的一群人,賽班納當然不會防備。她隻是說了聲:“好的。”就靜靜地站在門外等候。


    “現在情況可能發生了變化。”白啟龍沉思片刻道,“剛才隊長已經給我發了信息讓我們高度警覺,現場情況可能發生了變化,隊長那裏可能遇到了麻煩,這是我們出國的第一場仗,一定要打出我們的氣勢、打出我們的威風,所以一會我們要提高警惕,小心行事,防止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還沒開始接觸,沒想到暗地裏的碰撞就開始了。各位年輕人都是當今武林足以稱雄一方的高手,心裏自然很是期待,等待他們的第一場戰鬥將會以何等規模或者何種形式出現。聽白啟龍說完,其餘五人沒有吭聲,隻是重重的點點頭。


    “請塞班納小姐前麵帶路。”白啟龍轉身,輕聲對賽班納說道。


    “請。”賽班納轉身就走。


    白啟龍和五名隊友再次相互對視一眼之後,快步跟在賽班納後麵。


    “賽班納小姐,請問,現在瓊木花小姐那邊狀況如何?”白啟龍同賽班納並排同行兩分鍾後,實在忍不住了,他輕聲問道,“現在她安全嗎?”


    “一切都還好。”賽班納頭也沒迴,她說,“現在張隊長正和小姐愉快的喝茶聊天呢,氣氛非常的好。”賽班納心裏也在想:是不是應該提前給白副隊長他們打個預防針,為了安全起見,待會進大廳去見瓊木花的同時要將武器暫時收繳。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人家千裏迢迢來見瓊木花小姐,豈知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還是一會到了之後見招拆招吧。


    她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需知,武器乃是這些人的第二生命,交出武器就是相當於讓人家把賴以生存的家夥交到別人的手上,這幾乎是任何一個習慣槍林彈雨中穿梭中的人都不可能答應的情況,但是,為什麽先前張隊長他們就那麽爽快的答應了呢?


    白啟龍自小修習武當內家功法,對於唿吸吐納那是相當敏感。對於身邊半米之內的賽班納一絲可疑的唿吸狀況已了然於胸,他再把這兩件事聯係起來一想:這分明是有人要搞事的節奏哇!他暗暗地用右手同後麵的隊友做出一個“小心,有事”的手勢。


    殊不知,賽班納心裏的歎氣是另有所指。但也讓白啟龍歪打正著,更提起了防範之心。


    小心使得萬年船。有些東西寧可有備無患不用,卻不可有患無備無用,絕不可以絲毫掉以輕心。這就是殘酷的江湖生存之道。


    盡管夜色昏暗,走在白啟龍身後的司馬藝秀目力驚人,她秒懂,同樣的手勢悄悄往下傳。


    五分鍾後轉過一個彎,到了一處看上去比較氣勢恢宏的大門前。


    賽班納剛走到門外站立的十多名親兵衛隊麵前,衛隊副隊長阿玲照例讓白啟龍、吳忠等六人放下武器,接受檢查,就在白啟龍愣神的一瞬間,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同時,裏麵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白副隊長,這是人家規矩,大家還是客隨主便吧。”明顯是張俊鬆略帶滇東方言的普通話。


    這又是張俊鬆傳出的一個情況有變的明顯的信號。這也是他事先和大家商量好的,稱唿帶個“副”字,外行人看似嚴謹,卻不知這是明確提醒大家有事,要準備動手的前奏。


    體製內的大夏人的稱唿頗為講究,裏麵的門門道道多著呢。如此細微的變化,在賽罕她們眼中最是正常不過。


    瓊木花站在門內,一聲不吭。見到六人聽話的放下手中各式長短武器,順序而進,站在大廳內。瓊木花以及衛隊長賽罕似乎都鬆了一口氣:畢竟這麽多人如果現場火拚起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兩批人沒準將這個大廳打得稀巴爛不說,而且,誰會笑到最後都還不一定呢。


    瓊木花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衛隊長賽罕先發聲了:“張隊長,你的人全部到了嗎?如此人手是否有點少?”


    “賽罕隊長,我帶的人就這幾個,人在精,而不在多,你說是嗎?”張俊鬆見賽班納剛要開口接話,他趕緊接過話來。


    賽班納到現在也沒有迴過神來,瞬間閉嘴,她可是知道人家外麵還有一百多人參加接應的,不過,人家確實也沒有和張隊長他們一起進來,現在具體位置還不知道呢,因為之前的不久,她也隻是聽見了張俊鬆他們之間是電話聯係,現在他如此說法,倒也說得過去。


    這個賽罕是個關鍵人物!張俊鬆察言觀色,迅速做出判斷。


    “好。”賽罕難得露出笑容,她說,“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請坐,我們現在來商量商量怎麽保護小姐走出眼前這個困局吧。”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手卻向外招唿,很快,參與外圍警戒的十多個瓊木花的親兵衛隊便扛著各式武器快步走了進來,隨意的站著,但是,張俊鬆眼尖,這些人看似雜亂無章的站著,卻是有意無意的將自己八人圍在中間。


    撇開看似於內情全然不知的賽班納,就說剛才在屋裏的瓊木花、賽罕和另外一位副隊長阿玲,加上進來的十二人,一共十五人,而且她們還是荷槍實彈的,如果沒有和自己的隊員提前搞好溝通,那接下來的操作可能不好進行。


    突然,借著燈光,他將目光轉向白啟龍,哪知白啟龍一直就在找機會和他眼神接觸,但見白啟龍對他連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意思是他們已經知道了。


    張俊鬆瞬間心裏有底了:原來白啟龍他們已經察覺,有所準備。其實,對於白啟龍他們這些武林高手來說,手中有無長短熱武器,根本就一點也不重要,他們最擅長的本來就是空手,是拳腳,大廳雖大,但是突然一下之間擁入這麽多人,手裏的長武器、重火力反而有些施展不開。張俊鬆一直怕的事就是自己的隊友動起手來沒有心裏準備,開弓沒有迴頭箭,他怕貽誤戰機。現在好了,大家都有了心裏準備,那麽全體隊員現在就在等待統一行動的信號。


    張俊鬆默默地看著最後一名瓊木花衛隊女兵的進入大廳,並且在轉身掩門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轉向瓊木花身邊的賽罕,同時向瓊木花說道:“尊敬的瓊木花小姐,我的隊員已經全部到位,那就……”


    賽罕衛隊長看見張俊鬆的全部支援力量和自己的手下衛隊都進入大廳,剛要發話招唿動手,誰知卻被張俊鬆搶了發言權,但是,她很快就釋然:眼前這些人已經手無寸鐵,那就讓他們先蹦噠幾分鍾,應該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聽見張俊鬆開口,她就幹脆閉嘴了,想聽聽張俊鬆後麵的話。


    但是,賽罕衛隊長似乎聽到了她有生以來最後悔的一句話。


    “兄弟們,動手。”張俊鬆大聲吼道。話音未落,他率先向衛隊長賽罕和身撲了過去。


    這是什麽劇本?根本就沒有按照自己設想來啊?賽罕瞬間蒙了。


    情勢緊迫,已經不容賽罕有任何反應。事先得到警示的七名隊員迅速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身邊之人發動了猛烈進攻。


    眾人的長處不是熱武器,而是苦學苦練的拳腳功夫,是擒拿、是纏絲手、是手中的各式暗器。雖然除了瓊木花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外,眼前十四人也是長年在外拚殺,見慣了生與死,血與火,但是,她們選錯了對手,她們手中的熱武器還沒有拉開,便被身邊這群看似溫順的手無寸鐵的待宰羔羊衝了個七零八落,還沒有反應過來,至少已經有一半人倒在地上,看似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鍾時間之內真實的發生了。


    南延濤表現最為勇猛、沉著,他是最早發現現場諸多不對勁的地方,早就攢勁待發,隻等張俊鬆一聲令下,所以,就在隊長發出命令的一霎那,他的兩隻鐵拳就已經放倒了身邊離他最近的兩名女隊員。


    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追求的那可是時間與速度,有時候,千分之一秒都可能讓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張俊鬆說的“動手”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南延濤的鐵拳已經狠狠錘在第三名隊員腹部。


    就在幾個組合拳放翻衛隊長賽罕的時候,張俊鬆還順道側身飛踹,雙腳踢翻瓊木花身邊兩名手持長槍的女人,直接撲向大廳後側。因為,他早就察覺了三米之外的屏風後麵至少藏了兩名保護這個假瓊木花的暗衛。


    聽著撲向自己的幾枚手槍彈,張俊鬆直接施展“淩波散步”步伐,快速和身曲線撲上。他知道,這幾名暗衛至少是在驚慌失措之下開的槍,自己也長期擺弄各種槍械,熟悉各種槍械性能,也隻有短槍才能在極短時間內完成拔槍、上膛、射擊的連續戰術操作。畢竟能夠擔當瓊木花暗衛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肯定有自身特色之處。如果等他們反應過來,兩支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自動步槍絕對可以控製混亂的現場。


    白啟龍剛剛收拾完眼前兩名女隊員,就隨著張俊鬆撲向大廳後側,他也不相信一個如此重要的瓊木花身邊才這點人保護。迴頭,兩名女隊員躺在地上,抱著右臂,慘叫不已,開玩笑,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分筋錯骨手”那可是多少武林前輩幾百上千年積累沉澱下來的大夏武林絕學,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眼尖的白啟龍看見帶著唿嘯之聲的暗器從自己麵前飛過,瞬間之後,三米之外的暗處至少傳出三個人的慘叫聲。


    “哇!”白啟龍心裏暗叫,“這是什麽暗器?竟然如此之厲害?”


    等他於電光火石間趕到三人麵前,正要提拳再補之時,這才看到三名絡腮胡壯漢左手抱著右手或者右手抱著左手,痛苦不堪的或坐或臥於地上,幾張血淋淋的撲克牌已經深深地嵌入三名壯漢手腕,止不住的鮮血冒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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