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位張大平這一局也定然會敗於對手。”旁邊一位老者慈眉善目,他若有所思,很快得出結論來,“因為覺生和尚也已敗了一場。”


    “這是為何?”旁邊有年輕弟子輕聲問師叔。


    師叔故作深沉的笑了笑,沒有作答,大手輕輕一揮,示意眾弟子繼續耐心觀看。


    果然,就在田占山被司馬藝秀一拳轟下擂台之後不久,張大平就被唐大中一拳擊中腹部,張大平頓時蹲在地上,一時沒有爬起來,主裁判立即上前查看,十個數倒數之後,不再遲疑,宣布唐大中勝出。


    唐大中前麵一場已經敗於覺生手下,現在,他急需要一場勝利來拉平積分。這樣,唐大中才能兩勝兩負與司馬藝秀積分持平。唐大中不是外人,即使沒有人提醒,或者我們把它當做警告也行,張俊鬆這一局照樣也會相讓,這樣,相當於賣了唐大中一個天大的人情。


    “師叔好棒!”旁邊有人大聲叫道,很明顯是陳破虜高興的歡唿聲。


    “謝謝。”唐大中經過張俊鬆身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向張俊鬆道謝。


    “你說什麽?”張俊鬆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反問道。


    就在他走向休息地的時候,那個聲音又不合時宜的響在耳邊:“張大平,不錯,很聽話,第五場必須勝出,否則,小心你的家人。”


    張俊鬆頓時迴頭,一個矮個年輕人吃驚的張大嘴巴望著他,剛欲轉身,張俊鬆頓時欺身上前,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含怒發話:“剛才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你說什麽?”那個矮個年輕人看著周圍十多雙眼睛遲疑的望著他,反而鎮定下來,反問道,“你是想欺負我一個殘疾人嗎?”


    張俊鬆這才發覺,這個年輕人雖然長著一張飽經滄桑的成人臉,身材卻不到九十公分。他說:“不好意思,假如是你傳的話,那就請便了,告訴你的幕後指使人,我張大平一生最看不習慣的就是被別人威脅,而且,你居然拿我家人的性命來威脅我,小心我報警。”


    第五迴合,張俊鬆當然想勝出。看得出來,這個矮個年輕人背後是賭盤的莊家,有人在自己身上下了重注。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但是,他還是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威脅那個人將要報警。至於自己的家人,做夢去吧,自己的名字都是化名,就這些人,還想拿家人的生命安全來威脅他,一天吃飽了想啥呢?


    第五場非常關鍵,但是張俊鬆遇到了關中美女司馬藝秀,張俊鬆知道,這一場,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的了,拋開她酷似夢境中雙胞胎美女不說,而且恍若前世一般真實,看司馬藝秀兩勝兩負,成績平平,算了,這一局就當是再做個順水人情得了,有些事還是自己心中明白就行。


    同樣的,在圍觀眾人不可理喻的陣陣驚疑聲中,黑馬張大平敗在了司馬藝秀這個關中大美女手下。


    平心而論,就憑著田占山和張俊鬆先前戰勝對手那風卷殘雲,雷霆萬鈞的暴力手段,司馬藝秀自知絕對在他們手底下走不了兩百個迴合。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少林和尚覺生的對手,張俊鬆淩厲的攻勢讓覺生都甘拜下風,如若張俊鬆認真對戰,她怎麽可能取勝?


    但事實終究是事實,司馬藝秀再次贏得了寶貴一分。


    “姐,不會,這個張大平也看中你了吧?”司馬藝蘭大聲尖叫,“有這樣的一個姐夫,想想都好刺激。”


    “傻妮子,閉住你那張嘴,胡亂說什麽?”司馬藝秀正在困惑,聽聞妹妹大大咧咧,毫不掩飾的聲音,臉色一紅,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張大平為何也會送她寶貴的一分,迷糊中,一雙漂亮的鳳眼轉向族中長者,“師叔,這又是為何?”


    “如果說先前第四局我能猜到原因,那現在第五局是個什麽樣的情況我還真不知。”被稱作師叔的族中長者也是滿臉不解,“或許這是人家迷惑性戰略戰術。”


    “……”司馬藝秀滿臉不解,不過,她不相信是自己的高冷形象打動了他們。


    同樣,這一場田占山遇到了朱子軒,其結果可想而知,田占山被朱大美女擊敗失去一分。於公於私,田占山都不可能勝過朱子軒,一則,朱子軒已經連敗二場,如果再次敗北,積分肯定掂底,後果不堪想象;二則自己也沒有必要在這上麵和她爭奪這至關重要的一分,是個男人,也要拿出一點英雄氣概來嘛,關鍵時刻送她一分又何妨?說不定,還能真正贏得她的芳心呢!


    這樣下來,田占山戰術性讓步於司馬藝秀與朱子軒,五戰三勝積三分,張俊鬆也是相讓於唐大中與司馬藝秀兩人,同樣是五戰三勝積三分,唐大中、朱子軒、司馬藝秀三人都是五戰三勝。司馬藝秀知道自己是被田占山和張大平兩人同時放水,名次自覺往後排一位,覺生、南延濤、白啟龍緊隨其後。


    上午三輪十二場已經比試完畢。


    為了給大家留下充裕的休息時間,上午十一點,賽事主辦方宣布暫停比賽,下午繼續完成最後比賽。


    十一點一刻,休戰的森林中。


    也許是因為明天全體人員就要正式撤離天都山,林間繁忙了多時的各種小賣部,零售小商販等各種服務業已經有少數開始有序撤離,唯一不變的是一連火了十來天的林間自動麻將機,反正老板也是本地人,價格也不貴,每人\/桌一百元,流水席照樣不停,這次肯定是賺得盤滿缽滿,看向每位“上帝”都是笑吟吟的,逢人見麵就問聲好,他才不擔心撤離的問題,隻要沒人搞破壞就行。


    林間。各類製式警察、便衣警察不斷穿梭於人群,相信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搞破壞。


    “下午對戰朱子軒,看樣子也是個標準的大美女哦,你小子不會像上午那樣憐香惜玉吧?”淩霄前輩笑嗬嗬的問道,“而且,四川唐門的唐大中都不小心遭了他一道。”


    “前輩哪裏話?上午有點力不從心。”張俊鬆當然不可能對前輩說出這個司馬藝秀、司馬藝蘭雙胞胎姐妹在夢境中和自己的關係,他隻能心虛的笑道,“不會再發生上午的事情了。”


    下午兩點三十分,比賽正式開始。


    朱子軒近距離觀看著張俊鬆,昨天晚上她認真的研究了張俊鬆所有的比賽視頻,給她的一個直觀感覺就是這個叫張大平的年輕人的身手似乎足以和池田占山一較高下,勝負難料。至於自己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除了自身的功夫,不可不說可能更多的是多了一些僥幸:因為一名忍者的功夫是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展現在擂台之上的,所以說,自己所擅長在技能戰法在光天化日之下反而成為了束縛她本領全力發揮的短板所在,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現狀,她隻有盡力發揮自己的長處。


    那就是自己引以為豪的美貌。


    當對手迷戀上自己的美貌,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那就成功了一半,當初慕容靈和唐大中兩名高手就曾失手於她的無敵“媚功”之下。隻是不知,如若故技重施,眼前這個年輕人上不上套。


    結果是顯而見的。張俊鬆自從接到了慕容靈和淩霄道長的提醒,所以根本就不看她那雙迷翻眾多男人的狐媚眼,隻是一個勁的接招、遞招,接招、遞招,不到三百個迴合,下盤功夫不很紮實的朱子軒就被張俊鬆輕輕一掌送下擂台。


    張俊鬆六戰四勝積四分,另一邊,田占山也在四百多個迴合之後,戰勝唐大中,同樣也取得六戰四勝積四分的成績。唐大中、朱子軒與司馬藝秀均六戰三勝積三分。


    南延濤、覺生、白啟龍六戰兩勝,因為有賽製規定,他們三人進入前四已然無望。畢竟還隻剩下最後一輪比賽了。


    最後一輪比賽最為熱鬧:因為本次大賽的最大冷門居然是最後挑戰前三十名而成功殺出的黑馬,田占山與張大平,兩人目前均為六戰四勝,隻要兩人贏了這一局,冠軍自然就產生了。所以當兩人正式站在二號擂台之上時,台下尖叫聲、唿喊聲、喧囂聲不絕於耳。至於本輪的其餘三場比賽,對於這個冠亞軍排名都無關緊要了,當然,季軍還是可以爭一爭的,就看唐大中、朱子軒與司馬藝秀本輪誰勝出,或者有兩人勝出,那就要看誰戰勝對手用時最短了,這也是事關排名的一個關鍵。


    遠處樹屋靜坐多時的淩霄前輩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隱藏得很深的春夏秋冬四位前輩也忍不住從藏身之處探出身子:台上站立的兩人說不定還可以成為自己的關門弟子呢。


    其餘三個擂台,人數明顯少了很多,不過,因為二號擂台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他們擠不進去,隻有勉為其難的觀看其他人比武了,反正二號擂台四周有人早就架好了無數的攝相機,隨時準備全場現場直播。


    張俊鬆無意中迴頭,居然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寧靜和幾個美女在不斷地向自己揮手,大唿,似乎是在給自己加油助威。


    但是,自己已經易容,難道淩霄前輩的易容術又失敗了?


    不應該吧。


    台上雙方已經開始交手十多分鍾,張俊鬆與池田占山各懷心思,都是卯足了全部幹勁,他們目前是全場僅有的兩名六戰四勝,隻要打贏這最後關鍵一場比賽,那麽他們就是本屆武林爭霸賽最後的冠軍。


    不過,話說迴來,不管他們結局怎麽樣,亞軍是穩了。


    旁邊,一號擂台,唐大中已經將南延濤轟出擂台,七戰四勝。三號擂台司馬藝秀敗於白啟龍,無緣前四,四號擂台之上,號稱油鹽不進的覺生遇到朱子軒,一個少林和尚居然在最後關頭一不留神被這個美貌女子打敗,也是無緣前四了,覺生到現在腦瓜子都還“嗡嗡”的,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是在哪個環節被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美女給打敗的。假如張俊鬆現在忙得過來,倒是可以幫助他分析分析……應該就是在那一瞬間,這個六根不淨、塵緣未了、血氣方剛的少林小子肯定是被朱子軒的無敵“媚功”給丟翻了。


    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主裁判絕對不會給他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無緣進入前四,此刻,他正坐在一邊生悶氣,看來,他還沒有想通。


    二十分鍾後,一號、三號、四號擂台已經打完收操,現在全場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轉向二號擂台:田占山正和張俊鬆兩人正如膠似膝的幹得熱火潮天。


    拳來腳往,閃躲騰挪,兩個年輕人自然是使出自己全身解術,直殺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這個場景絕對是近些年來大夏武林爭霸賽上難得的一幕,難怪淩霄前輩都幾乎忍不住鼓掌、大唿過癮。


    張俊鬆一直就感覺到這個田占山是個勁敵,自己已經好些年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了,對了,那還是二十一歲那年,在祖國西南邊陲那次截擊戰中,三名島國的高忍犯事之後想要從荒涼的西南邊境逃離出境,那次自己帶著四人作戰小組曆盡千辛萬苦,總算不負眾望,在已方重傷一人,輕傷兩人的情況下,才將三名侵入大夏腹地的島國高手擒獲。不想,快十年了,今天又遇到一個像模像樣的高手,他直唿過癮,戰得酣暢淋漓。


    反正用名是張大平,也不是他張俊鬆,可以隨便自由發揮。


    反觀池田占山,心下卻是陣陣苦楚:這個張大平也太難纏了,如若不是自己自小在東北原始森林苦寒環境中長大,基本功紮實,說不定,他早就敗於張俊鬆手底,因為,他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三歲的年輕人拳風剛猛,腿法出眾,尤其是那出其不意,隨時整出幾記連環肘法,讓他看似鐵打的身子骨也著實有些扛之不住,畢竟,他能親身感受到自己的前胸後背不知被這個年輕人嫻熟的肘法擊中了多少次,而且一來就是接連七八下,就在剛才,最後一擊,正中自己左胸,差點就要忍不住,一口老血噴薄而出,他強行壓住躁動的氣血,將那口已經湧上喉頭的鮮血強行給吞了迴去,同時腳下用力,憑借自小在森林間練就的超強彈跳能力,猛然跨出兩步,跳出戰圈,同張俊鬆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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