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張俊鬆,立即拉住了經驗稍差,已經身不由己向暗流方向前進的小何的身體。十幾秒鍾之後,小何才慢慢擺脫了那股巨大的吸引力,他們兩人摸索著走到了吸引力相對較小的寒潭右邊,直到觸及了潭壁邊沿,這裏吸引力明顯小了很多。


    他認真觀察起來,發現右邊靠著潭壁一塊凸出的岩石較其他地方光滑,明顯是經常有人經過這裏,有意無意摸著岩石通過所形成。經過這塊凸出的岩石,他緊接著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岩石後麵居然別有洞天,在這裏,剛才那種強烈的吸引力在這裏蕩然無存,而且,頭頂隱隱傳來亮光,很明顯,這個寒潭下麵有個高出水麵的洞穴。


    再次緩緩走上幾步,兩人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石頭,頓時感覺渾身輕鬆不少。張俊鬆抬頭望去,幾米之外的水麵明顯有兩個人形模樣活動的身影,你一言我一語,正在激烈的爭論著什麽。張俊鬆示意小何再往前走上幾步,這樣可以完美避開監控水麵動靜的崗哨。他不想過早的驚動對手,現在迴去叫人幫忙已然不急,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悄悄幹活才是克敵製勝的法寶。張俊鬆相信自己的身手,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滅他幾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何況,身邊還有這麽一位前海軍陸戰隊退役特警幫忙,隻要偷襲技術運用得當,拿下這幫人隻是時間問題。


    張俊鬆與小何慢慢地走到一塊巨石後,這才緩緩冒出了頭。


    聲音很小,但終究會有破水之聲。不過,不用擔心,因為在他剛探出水麵之時就感覺到一陣寒風帶著破空之聲唿唿撲麵而來,顯然,這個洞穴還有其他入口,至於在什麽地方,他也沒有興趣知道,隻要這裏空氣充足就行了。


    迴頭,隻見小何臉色有些發青,這明顯是缺氧症狀,但是作為紀律部隊一員的他還是強行硬撐了下來,張俊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作休息、調整,準備動手幹活。


    雖然前期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甚至稍不留神,差點被吸進深不可測的寒潭暗流作了魚肥,但是,還好,這一關總算挺過來了,而且,在這裏還發現別有洞天,說明自己當初的偵察方向沒有錯,這還是讓張俊鬆有點小竊喜:有人就好辦了。


    休息了三分鍾後,小何的臉色稍微緩解,漸趨於正常,張俊鬆也趁機恢複了體力,他輕輕提起自己的防水背包套在背後,示意小何帶上一把行軍刀,先後向先前發現岸上兩人爭執的地方慢慢摸了過去。


    三米外,兩名身著藍色運動服,個頭不高,大約一米六七的樣子,頭發稍顯淩亂,但是從眼神一看,明顯就是嗜血的存在,毫無疑問,這些人手中都有命案。想到此處,張俊鬆彎腰從洞裏撿起一塊小石頭,往潭水裏丟去,很快,這憑空出現的聲音果然引起了兩人的高度警覺,一人掏出腰刀全神戒備,一人上前欲查個究竟。


    張俊鬆早就繞到持刀戒備之人的後側,一記麻利的手刀砍下,正中年輕人右側頸,此人連頭也沒來得及迴一下,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至於去水邊查看情況之人則被小何狠狠一拳擊中右胸軟肋,一時閉氣造成大腦瞬間缺血,還沒待他調整唿吸,發出警報,小何再次上前,一個抱脖摔,不到三秒時間,懷中之人便徹底昏迷過去。


    兩人簡短對視之後,張俊鬆帶頭走向石頭平台,前方不遠處有一道虛掩的厚重石門,堪堪側身可過一人,兩人輕輕摸了過去。


    這裏原本是一片巨大的水下空間,但是,因為是枯水期的緣故,地下水位下降,這才導致潭水之下別有一番景致,看這岩石,明顯就是長期風化所致,這是喀斯特地貌最為顯著的基本特征,這在大夏西南地區最為常見。


    十幾米之外一個寬闊的平台,上麵擺了幾張石製大方桌,大方桌麵前橫七豎八坐了十來個身穿各色運動裝的年輕人,中年人僅有一位,看樣子是這群人的領頭的,此時,他正在坐在桌子正前方,和手下人正在“鬥地主”或者“紮金花”,一幫人誰也沒有閑著,玩的不亦樂乎。


    再往裏的十米之外,在一個較為陰暗的角落,地上或坐或臥躺著一片人,足有一百之多,如果稍不注意,還真不能發現,這也得益於張俊鬆那近乎變態的聽力。其實,最先他是沒有發現這些人的,但是,他聽到了不遠處除去這幫坐著玩牌之人的唿吸聲外,他明顯還聽到了一片沉重的唿吸聲,他這才注目,好家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來以為還要花大量時間來尋找失蹤的衡山門掌門及眾弟子的,卻不想竟然如此輕鬆的就找到了。雖然看得不很清楚,但是依稀可見的長衫長裙,這不是武林人士的打扮是什麽?


    張俊鬆示意小何持刀悄悄潛到兩批人中間位置待命,他怕一會動起手來,萬一這邊有一兩個漏網之魚突然過去挾持倒地之人,另生事端,那就不好玩了。當然,這隻是以防萬一而已。


    張俊鬆蹲下身形,慢慢摸上前去,靠近最外圍看熱鬧的一個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待那人下意識迴頭之時,一雙大手已經牢牢捂住他的口鼻,緊接著,脖子處傳出一陣劇痛,沒等他發出任何警報,他的身形便慢慢躺倒。


    十米之外的一個陰暗角落,一位六十來歲的老者震驚的望著場中,他靜靜望著幾個已經醒來的弟子,輕輕地製止了他們的任何動作,他明白,這是有人來救他們了。這位老者就是南延濤的師父萬靈子,幾天前,自己及門內眾弟子被一夥神秘勢力突然控製,不知被哪位徒弟泄露了曆來隻有掌門才知道的這個寒潭的地下空間,於是,來了幾十個人將他們轉移到這個隱蔽之地,他們身上所中迷藥藥效早已過去,但是奈何手上,腿上綁的千年牛筋繩,那是半點也動不得分毫,此刻,他們心中早就憋著一肚子氣,他想站起來,指揮眾弟子大殺四方,以解這幾日以來所受的窩囊之氣。很明顯,那兩名悄然潛入的年輕人似乎還沒有想到他們也可以幫忙,但是,事情才剛剛開始,他不便發聲,畢竟,剛才進來的兩名年輕人僅為兩名,假如大張其鼓的與其對幹,取勝的可能性不大,看來,這兩個年輕人是想以偷襲取勝。


    萬幸的事,此件事一了,帶他們進寒潭的幾十個人已經走了大半,現在這裏僅餘十多人,要不然,一切都還不好說。


    終於,張俊鬆在收拾完第五人的時候,還是驚動了其他人。隻聽得有人一聲大吼:“有人摸進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沒有人指揮,小何持刀奔向兩批人的中間位置。


    這些人看似眾多,但是真正有實力的可沒有幾人,要知道當初,他們都是靠著迷藥,弄翻的眾人,要是真刀真槍對幹,取勝的,還不一定是他們。


    既然已經全部暴露,那麽,張俊鬆與小何的行蹤便不再隱藏,張俊鬆也就不那麽縮手縮腳了,他跳進人群,手下也絲毫不客氣,出手盡是戰場上的一招致敵,小擒拿、分筋錯骨手,好幾人但覺眼前一個身影晃過,便覺得身體力量外泄,支撐不起而倒地,這無疑是一邊倒的另類“屠殺”。


    隻是張俊鬆沒有下死手而已。


    另一邊,占據有利位置的小何已經持刀將捆縛衡山眾弟子的繩子割斷。千年牛筋繩看似牢不可破,但是,那僅是在無利刃的情況之下。小何刷刷幾刀,讓眾人就恢複自由之身。


    “兩位英雄請住手。”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出,“這些人交給我們。”


    經過短暫休息,老者率領眾弟子殺入人群之中。


    張俊鬆與小何這下輕鬆下來,煞有介事的望著這群英勇無畏之人。


    不到五分鍾,場中戰事全部結束。


    不料,張俊鬆卻在瞬間失去蹤跡。


    原來,在此處不遠的地方,居然還有五個人在睡覺,他們昨天外出采購物資,迴來得有點晚,正在休息。最終,幾十米之外的這場打鬥驚醒了他們,其中一人懵懂站起來,提起手裏的長刀就要殺下來,卻被旁邊一位年紀稍大點的人拉住,輕聲嗬斥道:“你不要命了,你看大師兄他們都被殺得屁滾尿流,四散奔逃,你去除了送人頭還能幹什麽?”訓斥完畢,五人轉身就向另外一邊跑去。


    聽到聲音的張俊鬆已經瞬間出現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由於事先未能發覺,等他趕到之時,幾人已經快要進入轉彎暗處,情急之下,俯身拾起地上一顆小石子,用勁往最後一個人小腿位置擲了過去,很快,前邊傳出一聲慘叫,一個人捂著小腿肚,麵色痛苦的蹲下身形。


    手裏已經沒有了石子,再次彎腰已經不及,突然,張俊鬆碰到背包,背包裏有一封拆開練習的撲克,他心裏一喜:正好,就拿你們幾個練練手。


    轉眼間,幾張撲克牌出現在張俊鬆手中。就像平時鍛煉那樣,也來不及瞄準他們,對準他們的腳部裸露的部位,運勁發出。


    “咻咻咻!”幾聲“暗器”破空之聲傳出,前麵正自奔逃的幾人不約而同的跌倒在地,張俊鬆看著五人全都躺倒在地,立即上前,扯下他們的衣服撕成布條,將五人控製,雙手一翻,幾張沒入腳踝的帶血撲克牌便被他收入懷中。這種東西,出奇製勝居多,少讓人知道為妙。


    看來,自己練習撲克牌技術方向是對了。絕對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克敵製勝的不二法寶。


    確信幾人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逃跑動作,張俊鬆反身迴來,看到前邊戰鬥已經結束。他大聲叫道:“這邊還有五個漏網之魚,來幾個人,把他們帶過去。”


    衡山門那位老者一個點頭示意,五名弟子魚貫奔出,沒一會,便帶迴五個受傷的人,將他們同倒地之人放在一處,嚴加看管,防止他們通風報信。


    “老朽萬靈子,慚愧之至!”萬靈子帶著眾弟子致謝。


    經過簡短寒暄之後,老者帶著眾人從水裏直接穿出寒潭。


    原路返迴最為便捷。因為,此處的洞內空間,另一出口在十千米之外,而且,那裏更是一個百米深坑,千百年來無人涉足。


    有了萬靈子帶路,張俊鬆原路返迴都省去了好多步驟,直到半小時後,張俊鬆他們全部露出水麵,望著活蹦亂跳的眾人,水麵上傳來了陣陣歡唿。


    “前輩,我們就撤了,現場就留給你們。”交待完畢,張俊鬆和鄭寶副局長帶隊返迴。


    至於收尾工作,張俊鬆示意特警隊一名帶隊的副隊長帶著四名警察留下來,了解情況,進一步挖掘有價值的情報。


    時間已經上午十一點四十分。張俊鬆從淩霄道長口中已經了解到前麵十四人已經對戰完畢,並決出七強。這時主裁判上場宣布,由於時間原因,為了不影響大家就餐時間,最後一組比賽推遲至下午進行。


    現場少數人爆發不滿之聲,但是,很快被更多的歡唿聲所淹沒。


    兩個小時時間,已經足夠張俊鬆返迴了。當然走正常路肯定不行,淩霄道長已經通過地方公安部門臨時協調了一架閑置的承擔著湘西片區森林防火值班備勤巡邏任務的消防飛機,半個小時後起飛,讓張俊鬆帶著小童童立即趕到某地,至於其餘大隊人馬,則由分隊長率領,慢慢坐車往迴走了。


    至於副分局長鄭寶,則帶著西南分局幾個人各自撤離,再度隱入暗處。


    張俊鬆遠遠的看到了父親張東方和陳破岩前輩正在四下裏欣賞美景,跑過去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唿,立即帶著小童童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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