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傑！哪裏走！”一聲唿喝未畢，三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從天而降，站在這個被稱作萬人傑的中年人麵前。
“你們是……”萬人傑強壓內心驚慌，他問道：
“別管我們是誰，反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褐衫人不多說話，抽出腰間長劍，半空中虛劃一個圓圈，朵朵劍幕便淩空罩向萬人傑。
“黃世澤，你這個敗類，師父待你不薄，你為何背信棄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殘害我商蒼門弟子？”既然雙方都清楚了底細，萬人傑也不再裝了，反正這一天遲早也會來到。當下他大聲迴話，措詞激烈。看著擊向自己這淩厲的一劍，他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刷地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刷”地抖得筆直，一劍反襲褐衫人左肋。
“哈哈，師父和五位師弟及眾多同門師兄弟已經去了西方極樂，你又何必在這世上苦苦支撐？”
“商蒼門？須眉子？”淩霄道長再聞此名，已是三十年多年後。想到當初商蒼門內亂，掌教須眉子識人無術，誤用半路出家的九師弟石堅野，卻不料這個石堅野根本就是一個島國人，進門就拉幫結派，用大量金錢收買門內弟子，用美女計分裂門內大弟子和二弟子，最終門內大亂，以大弟子和二弟子兩夥勢力展開絕殺、火並，最後一刻才得知消息的須眉子提前出關，差點走火入魔的他也沒能壓住陣腳，如若不是遊曆四方的淩霄道長在最後關頭出手，強力鎮壓並擊敗了挑撥離間的九弟子石堅野，那麽，商蒼門早在三十幾年前就消失在大漠以北。不想，現在再次聽到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雖說商蒼門弟子在十年一度的武林爭霸賽中從來沒有進過前十名，但是不論怎麽說也有傳承，也有幾百上千年的沉澱積累，即使再弱，再無武林頂尖高手，可門內也算是強者如雲，而且掌教須眉子聽說也在閉關提升，怎麽會突然之間被滅門？武林浩劫啊！看樣子，今後大漠再無商蒼，江湖武林再無商蒼。
其實，他和須眉子交情並不深，隻是有過幾次接觸而已。
“商蒼門？”張俊鬆想了想，好像在哪個地方聽說過，他以前很少接觸這些武林門派，故了解不深。
“商蒼門算是大漠以北一大武林門派，多年前，老道和他們掌門須眉子有一點交集。”淩霄道長沉聲道，“幾年時間沒有同武林人物來往，看來這幾年發生了不少事情啊。”他看了看還在思索的張俊鬆說，“一會看到這個萬人傑有難，立即出手相助。本來參加個武林盛會，卻不料橫生枝節，發生如此慘案，那就順便查查，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在從中作祟？”
“明白！”張俊鬆知道淩霄道長身手奇高，身份多而雜，聽他如此說來，想必還兼任著大夏武林某個組織高層職務，而且，好像他老人家把自己帶上參加此類盛會，除了讓他直接麵對四川唐門，將令牌交還於唐門掌教之外，似乎還有進一步培養自己的意思。強者當思更強，他也渴望遇到更多的高手，真正的高手，一決高下，在戰鬥中提升自己實力。
“你終於承認了！”褐衫人仰天長笑，“萬人傑，當初你裝死，僥幸躲過一劫，今日你縱有神仙相助，也插翅難飛！”他迴頭招唿：“咱們三人一起上！”
“是，大哥！”旁邊觀戰二人也抽出腰刀，二話不說，同時一招“泰山壓頂”，一左一右夾擊萬人傑。
“黃世澤，你真tm的一個小人！”萬人傑怒極反笑，手中三尺來長的軟劍卻也沉靜下來，舞得更歡，勢大力沉，向黃世澤左側軟脅襲去。
“小人？這也叫小人？待會還有更卑鄙的事讓你去發現呢？” 黃世澤陰陰一笑，其他二人會意，也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
“子同小子，吃我一劍。”萬人傑瞅準這一機會，手底暗中用勁，軟劍頓時抖得筆直，一個虛晃招式，虛擊右側那個實力較弱的藍衫人，正當藍衫人揮刀隔擋之時，萬人傑卻急揮軟劍，劍鋒直刺入一旁助陣紫衫人持劍右臂。
“好一個聲東擊西！”萬人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於子同，而是三人中實力中等的紫衫人王天麻。
“哎呀！”被萬人傑一個忽悠，王天麻躲閃不及，右小臂中劍，劇烈之下，精鋼長劍差點脫手，人也忍不住飛身向後跌倒。
王天麻吃了暗虧，惱怒不已，剛要忍痛持劍再上，卻被黃世澤厲聲喝止：“老六退後，我黃世澤就不信你在這兩年中功夫增長得咱們兩個也不是你的對手。”黃世澤看出萬人傑在這兩年中功夫確實也有較大的提高，但是他們也不曾落下半分，所以他並不害怕。因為他是萬人傑的大師兄，知道五師弟萬人傑的底子。
“來吧，讓大師兄嚐嚐你的高招！”黃世澤陰笑道，手中長劍不曾延緩半分，對準萬人傑前胸，居然當成大刀，狠狠劈砍過來。
萬人傑本來剛才就在重壓之下逃了好長時間，體力早就有所不支，剛才兵行險招，傷了曾經的六師弟，現在的江湖敗類王天麻，卻換來大師兄和八師弟兩大高手一左一右夾擊自己，他頓時汗如雨下……格鬥中，他右手劍刺中於子同左大腿，卻再也來不及迴身護已，自己右肋暴露，被黃衫人抓住機會，一劍擊中，鮮血飛濺，疼痛難忍，他幾乎就要栽倒，跌下三米開外深不見底的懸崖……
早就得到淩霄道長示意的張俊鬆見萬人傑受傷倒地，抽出尺長的漆黑軍刺，剛要撲出相救，卻不料被淩霄道長一把拉住：“等等！”
黃世澤以八師弟於子同負傷的代價，一招重創萬人傑，他迴身抽出帶血的長劍，狂笑開來：“萬人傑，幾年了，你的功夫還是不過如此嘛”。
“大師兄……？”王天麻此刻正躺在高處觀戰，陡見一頭黑熊悄悄靠近黃衫人背後，當下震驚不已。
“黑……”他語無倫次。
黃世澤也陡覺場中氣氛不大對勁，他剛欲迴頭，便感到自己後背一陣鑽心疼痛，一陣巨大的衝擊力迫使他的身體直直前飛。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待眾人迴過神來，黃世澤早已跌下了萬丈山崖，久久才傳迴一聲慘唿！
黑熊對此似乎並不在意，也許它正驚歎此人如此之不禁事，怔怔片刻之後，又迴頭了，它的巨大熊掌又拍中剛起身的於子同，沒想到受傷的於子同比黃世澤更不經拍，比黃世澤飛得更遠。
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王天麻經曆了大喜到大悲的極致轉換。魂飛魄散的他，再也顧不得手臂劍傷，爬起來便逃，黑熊剛要去追，卻又止步，它迴頭望著躺在崖邊的萬人傑。“嘶！嘶！”望著眼前的戰利品，它忍不住發了勝利的仰天長嘯。
不過，它的腳步有些搖晃，似乎站立不穩。萬人傑斷定是它與渾身都是劇毒的蝮蛇搏鬥中，中了蝮蛇劇毒。果然，驚慌之下的他，靜下心來，定睛一看，瞬間便發現了黑熊全身防禦最弱的地方——柔軟的腹部已開始流淌出烏黑的血水……但是，以萬人傑精疲力竭的身體，又如何與之相鬥，雖然它已中了劇毒，但是它全身大部份地方還是皮質堅厚，一時毒性難以全麵發作，而且……
不容他再想，黑熊高大的身形已經搖搖晃晃撲了過來。
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拚命支起身體……就在黑熊距他僅兩三米之時，他迅速團身，向一側滾去。
黑熊本已身中劇毒，加上它本身衝擊的強大慣性，根本不能使它立刻停下來……終於，它肥胖的身形毫無懸念的衝下了懸崖。
萬人傑從地上爬起，有些膽顫心驚地望了望兩米之外深不見底的懸崖，這拾起地上軟劍，一跌一撞地往家趕。
十米之外的地方，張俊鬆再次放下了手中的軍刺！
“跟上！”淩霄道長劍眉緊鎖，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血腥一幕，讓他感覺到今年的湘西武林大會不會太平，身為大夏武盟的常務顧問，對於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不聞不問，畢竟，這些武林人物都是支撐本就孱弱的大夏武林的一分子，都是不可多得的隱世人才。
“跟哪邊？”王天麻受傷逃跑，萬人傑受傷迴家，張俊鬆問道。
“跟上萬人傑，他身上的情報可能要多些。”淩霄道長想了想，“也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距此千米之外的小山坡……孤零零的聳立著幾間草屋，這裏依山傍水，本也是人間美景，但此刻卻到處都充滿淒涼，遍布血腥，草房裏青煙嫋嫋，木柱倒地，鍋碗瓢盆，被扔得滿地都是……一個中年美婦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多時，她身上衣衫淩亂，裸露的肌膚上現出道道長長的血痕。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抱著死去的中年美婦已經哭泣得昏了過去。
遠遠的，從山坡上奔來一個少年。背著一張小鐵弓，手裏抓著幾隻死去的斑鳩，一路還哼著小曲。隨著離草屋子一步步近了，他嘴裏的歌兒也漸漸地變了味，終於，他看見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中年美婦，他扔下手裏的斑鳩，忍不住地撲了上去，嚎啕大哭。
山間死一樣寂靜，幾隻不時盤旋而下的蒼鷹，憑空更添幾分淒涼……
受了重傷的萬人傑拖著疲憊的步伐，終於奔進家門。
“爹！娘她……”少年看著一搖一晃的父親，悲憤的抬起頭來。
盡管已經大致知道是個什麽情形，萬人傑還是忍不住仰天長嘯……
半刻之後，他擦幹眼淚，看著地上躺著的相親相愛的妻子，此刻已經不在，他心灰意冷，緩緩上前抱起業已全身發涼的妻子的遺體，頭也不迴地對兒子說：“玉龍，快帶上你妹妹，離開這裏！”。
“爹爹，我不離開你們！”玉龍的話。
“這裏不能久留，快去天都山找你任叔叔！”萬人傑繼又說道，“他會把你們妥善安排好的。” 萬人傑解下腰中的軟劍，纏在玉龍腰上，“兇手肯定還在附近，他們不會手下留情的，記住，在這個世界上，男子漢大丈夫不管做什麽事不能靠別人，隻能靠自己。還有，你妹妹年紀還小，你要照顧好自己的妹妹，讓她長大成人。”
玉龍懂事的拚命點頭：“爹，別說了，我會照顧好妹妹！”
“快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萬人傑還要說幾句話，突然想起什麽，他壓下話頭，一把將玉龍推出好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爹爹，我們一起走！”玉龍眼含熱淚，固執地說。
萬人傑非常清楚目前情況：自己相依為命的妻子被人取了性命，加之自己又受了重傷，到時別說自己逃不掉，連玉龍玉蕊二人的性命也都要搭上，沒有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自己已是萬分不安了，如果再連他們生存的權利也剝奪，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但是他也非常清楚玉龍的性格，恐怕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沉思片刻，他說話了：“這樣吧，玉龍，你腳力不行，帶妹妹先走，我掩埋了你娘的遺體再到天都山來和你們匯合。”他慘淡一笑，“你們總不希望你們娘就這樣暴屍荒野吧！”
“好，爹爹，我這就帶妹妹先走，你一定要來天都山和我們匯合，我們在那裏等你！”玉龍將背上鐵弓往側邊一挪，背上妹妹就走。
他自小隨著父母習武，從三歲開始便開始上山下地，輕身功夫尤其不錯，所以背著妹妹幾十斤重的身體也絲毫不覺費勁。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家庭橫遭突變，現在背負妹子逃命他鄉，爹爹連何人殺死母親的事情都不告訴他，想必是有他的道理，不然，他絕不會閉口不提。
“你們是……”萬人傑強壓內心驚慌，他問道：
“別管我們是誰，反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褐衫人不多說話，抽出腰間長劍，半空中虛劃一個圓圈，朵朵劍幕便淩空罩向萬人傑。
“黃世澤，你這個敗類，師父待你不薄，你為何背信棄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殘害我商蒼門弟子？”既然雙方都清楚了底細，萬人傑也不再裝了，反正這一天遲早也會來到。當下他大聲迴話，措詞激烈。看著擊向自己這淩厲的一劍，他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刷地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刷”地抖得筆直，一劍反襲褐衫人左肋。
“哈哈，師父和五位師弟及眾多同門師兄弟已經去了西方極樂，你又何必在這世上苦苦支撐？”
“商蒼門？須眉子？”淩霄道長再聞此名，已是三十年多年後。想到當初商蒼門內亂，掌教須眉子識人無術，誤用半路出家的九師弟石堅野，卻不料這個石堅野根本就是一個島國人，進門就拉幫結派，用大量金錢收買門內弟子，用美女計分裂門內大弟子和二弟子，最終門內大亂，以大弟子和二弟子兩夥勢力展開絕殺、火並，最後一刻才得知消息的須眉子提前出關，差點走火入魔的他也沒能壓住陣腳，如若不是遊曆四方的淩霄道長在最後關頭出手，強力鎮壓並擊敗了挑撥離間的九弟子石堅野，那麽，商蒼門早在三十幾年前就消失在大漠以北。不想，現在再次聽到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雖說商蒼門弟子在十年一度的武林爭霸賽中從來沒有進過前十名，但是不論怎麽說也有傳承，也有幾百上千年的沉澱積累，即使再弱，再無武林頂尖高手，可門內也算是強者如雲，而且掌教須眉子聽說也在閉關提升，怎麽會突然之間被滅門？武林浩劫啊！看樣子，今後大漠再無商蒼，江湖武林再無商蒼。
其實，他和須眉子交情並不深，隻是有過幾次接觸而已。
“商蒼門？”張俊鬆想了想，好像在哪個地方聽說過，他以前很少接觸這些武林門派，故了解不深。
“商蒼門算是大漠以北一大武林門派，多年前，老道和他們掌門須眉子有一點交集。”淩霄道長沉聲道，“幾年時間沒有同武林人物來往，看來這幾年發生了不少事情啊。”他看了看還在思索的張俊鬆說，“一會看到這個萬人傑有難，立即出手相助。本來參加個武林盛會，卻不料橫生枝節，發生如此慘案，那就順便查查，究竟是何方妖魔鬼怪在從中作祟？”
“明白！”張俊鬆知道淩霄道長身手奇高，身份多而雜，聽他如此說來，想必還兼任著大夏武林某個組織高層職務，而且，好像他老人家把自己帶上參加此類盛會，除了讓他直接麵對四川唐門，將令牌交還於唐門掌教之外，似乎還有進一步培養自己的意思。強者當思更強，他也渴望遇到更多的高手，真正的高手，一決高下，在戰鬥中提升自己實力。
“你終於承認了！”褐衫人仰天長笑，“萬人傑，當初你裝死，僥幸躲過一劫，今日你縱有神仙相助，也插翅難飛！”他迴頭招唿：“咱們三人一起上！”
“是，大哥！”旁邊觀戰二人也抽出腰刀，二話不說，同時一招“泰山壓頂”，一左一右夾擊萬人傑。
“黃世澤，你真tm的一個小人！”萬人傑怒極反笑，手中三尺來長的軟劍卻也沉靜下來，舞得更歡，勢大力沉，向黃世澤左側軟脅襲去。
“小人？這也叫小人？待會還有更卑鄙的事讓你去發現呢？” 黃世澤陰陰一笑，其他二人會意，也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
“子同小子，吃我一劍。”萬人傑瞅準這一機會，手底暗中用勁，軟劍頓時抖得筆直，一個虛晃招式，虛擊右側那個實力較弱的藍衫人，正當藍衫人揮刀隔擋之時，萬人傑卻急揮軟劍，劍鋒直刺入一旁助陣紫衫人持劍右臂。
“好一個聲東擊西！”萬人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於子同，而是三人中實力中等的紫衫人王天麻。
“哎呀！”被萬人傑一個忽悠，王天麻躲閃不及，右小臂中劍，劇烈之下，精鋼長劍差點脫手，人也忍不住飛身向後跌倒。
王天麻吃了暗虧，惱怒不已，剛要忍痛持劍再上，卻被黃世澤厲聲喝止：“老六退後，我黃世澤就不信你在這兩年中功夫增長得咱們兩個也不是你的對手。”黃世澤看出萬人傑在這兩年中功夫確實也有較大的提高，但是他們也不曾落下半分，所以他並不害怕。因為他是萬人傑的大師兄，知道五師弟萬人傑的底子。
“來吧，讓大師兄嚐嚐你的高招！”黃世澤陰笑道，手中長劍不曾延緩半分，對準萬人傑前胸，居然當成大刀，狠狠劈砍過來。
萬人傑本來剛才就在重壓之下逃了好長時間，體力早就有所不支，剛才兵行險招，傷了曾經的六師弟，現在的江湖敗類王天麻，卻換來大師兄和八師弟兩大高手一左一右夾擊自己，他頓時汗如雨下……格鬥中，他右手劍刺中於子同左大腿，卻再也來不及迴身護已，自己右肋暴露，被黃衫人抓住機會，一劍擊中，鮮血飛濺，疼痛難忍，他幾乎就要栽倒，跌下三米開外深不見底的懸崖……
早就得到淩霄道長示意的張俊鬆見萬人傑受傷倒地，抽出尺長的漆黑軍刺，剛要撲出相救，卻不料被淩霄道長一把拉住：“等等！”
黃世澤以八師弟於子同負傷的代價，一招重創萬人傑，他迴身抽出帶血的長劍，狂笑開來：“萬人傑，幾年了，你的功夫還是不過如此嘛”。
“大師兄……？”王天麻此刻正躺在高處觀戰，陡見一頭黑熊悄悄靠近黃衫人背後，當下震驚不已。
“黑……”他語無倫次。
黃世澤也陡覺場中氣氛不大對勁，他剛欲迴頭，便感到自己後背一陣鑽心疼痛，一陣巨大的衝擊力迫使他的身體直直前飛。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待眾人迴過神來，黃世澤早已跌下了萬丈山崖，久久才傳迴一聲慘唿！
黑熊對此似乎並不在意，也許它正驚歎此人如此之不禁事，怔怔片刻之後，又迴頭了，它的巨大熊掌又拍中剛起身的於子同，沒想到受傷的於子同比黃世澤更不經拍，比黃世澤飛得更遠。
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王天麻經曆了大喜到大悲的極致轉換。魂飛魄散的他，再也顧不得手臂劍傷，爬起來便逃，黑熊剛要去追，卻又止步，它迴頭望著躺在崖邊的萬人傑。“嘶！嘶！”望著眼前的戰利品，它忍不住發了勝利的仰天長嘯。
不過，它的腳步有些搖晃，似乎站立不穩。萬人傑斷定是它與渾身都是劇毒的蝮蛇搏鬥中，中了蝮蛇劇毒。果然，驚慌之下的他，靜下心來，定睛一看，瞬間便發現了黑熊全身防禦最弱的地方——柔軟的腹部已開始流淌出烏黑的血水……但是，以萬人傑精疲力竭的身體，又如何與之相鬥，雖然它已中了劇毒，但是它全身大部份地方還是皮質堅厚，一時毒性難以全麵發作，而且……
不容他再想，黑熊高大的身形已經搖搖晃晃撲了過來。
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拚命支起身體……就在黑熊距他僅兩三米之時，他迅速團身，向一側滾去。
黑熊本已身中劇毒，加上它本身衝擊的強大慣性，根本不能使它立刻停下來……終於，它肥胖的身形毫無懸念的衝下了懸崖。
萬人傑從地上爬起，有些膽顫心驚地望了望兩米之外深不見底的懸崖，這拾起地上軟劍，一跌一撞地往家趕。
十米之外的地方，張俊鬆再次放下了手中的軍刺！
“跟上！”淩霄道長劍眉緊鎖，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血腥一幕，讓他感覺到今年的湘西武林大會不會太平，身為大夏武盟的常務顧問，對於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不聞不問，畢竟，這些武林人物都是支撐本就孱弱的大夏武林的一分子，都是不可多得的隱世人才。
“跟哪邊？”王天麻受傷逃跑，萬人傑受傷迴家，張俊鬆問道。
“跟上萬人傑，他身上的情報可能要多些。”淩霄道長想了想，“也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距此千米之外的小山坡……孤零零的聳立著幾間草屋，這裏依山傍水，本也是人間美景，但此刻卻到處都充滿淒涼，遍布血腥，草房裏青煙嫋嫋，木柱倒地，鍋碗瓢盆，被扔得滿地都是……一個中年美婦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多時，她身上衣衫淩亂，裸露的肌膚上現出道道長長的血痕。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抱著死去的中年美婦已經哭泣得昏了過去。
遠遠的，從山坡上奔來一個少年。背著一張小鐵弓，手裏抓著幾隻死去的斑鳩，一路還哼著小曲。隨著離草屋子一步步近了，他嘴裏的歌兒也漸漸地變了味，終於，他看見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中年美婦，他扔下手裏的斑鳩，忍不住地撲了上去，嚎啕大哭。
山間死一樣寂靜，幾隻不時盤旋而下的蒼鷹，憑空更添幾分淒涼……
受了重傷的萬人傑拖著疲憊的步伐，終於奔進家門。
“爹！娘她……”少年看著一搖一晃的父親，悲憤的抬起頭來。
盡管已經大致知道是個什麽情形，萬人傑還是忍不住仰天長嘯……
半刻之後，他擦幹眼淚，看著地上躺著的相親相愛的妻子，此刻已經不在，他心灰意冷，緩緩上前抱起業已全身發涼的妻子的遺體，頭也不迴地對兒子說：“玉龍，快帶上你妹妹，離開這裏！”。
“爹爹，我不離開你們！”玉龍的話。
“這裏不能久留，快去天都山找你任叔叔！”萬人傑繼又說道，“他會把你們妥善安排好的。” 萬人傑解下腰中的軟劍，纏在玉龍腰上，“兇手肯定還在附近，他們不會手下留情的，記住，在這個世界上，男子漢大丈夫不管做什麽事不能靠別人，隻能靠自己。還有，你妹妹年紀還小，你要照顧好自己的妹妹，讓她長大成人。”
玉龍懂事的拚命點頭：“爹，別說了，我會照顧好妹妹！”
“快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萬人傑還要說幾句話，突然想起什麽，他壓下話頭，一把將玉龍推出好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爹爹，我們一起走！”玉龍眼含熱淚，固執地說。
萬人傑非常清楚目前情況：自己相依為命的妻子被人取了性命，加之自己又受了重傷，到時別說自己逃不掉，連玉龍玉蕊二人的性命也都要搭上，沒有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自己已是萬分不安了，如果再連他們生存的權利也剝奪，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但是他也非常清楚玉龍的性格，恐怕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沉思片刻，他說話了：“這樣吧，玉龍，你腳力不行，帶妹妹先走，我掩埋了你娘的遺體再到天都山來和你們匯合。”他慘淡一笑，“你們總不希望你們娘就這樣暴屍荒野吧！”
“好，爹爹，我這就帶妹妹先走，你一定要來天都山和我們匯合，我們在那裏等你！”玉龍將背上鐵弓往側邊一挪，背上妹妹就走。
他自小隨著父母習武，從三歲開始便開始上山下地，輕身功夫尤其不錯，所以背著妹妹幾十斤重的身體也絲毫不覺費勁。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家庭橫遭突變，現在背負妹子逃命他鄉，爹爹連何人殺死母親的事情都不告訴他，想必是有他的道理，不然，他絕不會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