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我當然好,長命百歲,小子,想我老人家沒?”聽聲音,居然是淩霄道長打來的。


    “前輩好。”張俊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想知道你的電話,不是什麽難事,好,不說這個了。”淩霄道長故作神秘,壓你聲音說,“小子,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先聽壞消息吧。”張俊鬆隨口說道,他不知道淩霄道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時語塞。


    “你很快要和周絲絲那個女娃兒見麵了,並且會共同開始一段愉快的旅程。”聽得出來,淩霄道長是滿含笑意。


    “那好消息呢?”張俊鬆不由苦笑出聲,該來的始終會來,自己始終得麵對那一關,哎,看天意吧。而且,和美女同行,這貌似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吧,怎麽能叫壞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你即將接到消息到京都匯報工作,通俗點說就是領賞。”淩霄道長想也沒想,直接說道,“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將周大美女的情況向領導們講講,就用我上次教你的辦法,他們肯定會幫你解決這個小麻煩的。”


    突然,張俊鬆感到心裏一陣無緣由的劇痛,讓他瞬間喘不過氣來,他好不容易打起轉向燈,將車慢慢靠邊停下,心痛才得到片刻緩解。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自己真的對周絲絲動了情?一聽淩霄道長說起周絲絲有可能這一去就不複返之後內心莫名陣痛,這不應該啊?難道這個周絲絲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妻子大仇未報,他不想現在就牽涉太多的兒女感情。以前他是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死因,現在既然淩霄道長告訴他了,那麽,他沒有理由不先處理自己的私事。而且,隻要妻子的大仇一天未報,隻要想起這件事,就像在他心裏壓了一塊巨石一樣,隨時讓他喘不過氣來。以前還不覺得,但是在他接觸到周絲絲和玉玲瓏後,這種感覺日益明顯,至於究竟是為什麽,他也說不清。


    “我說,你小子怎麽啦?”淩霄道長聽出了張俊鬆有些不對勁,他不由地關切問道。


    “感謝前輩關心,我沒事,剛才我在靠邊停車。”張俊鬆找個理由掩飾過去。


    “那就好,有些事情你可要自己把握,這個周絲絲我看還不錯,我老人家上次抽空遠遠的見了一次,算是替你把下關,人家那可是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以老道我多年來飽經風花雪月的眼光初步鑒定,人家全身上下可都是真的,不像那些從棒子國迴來的,漂亮那是沒話說,其他的就全是東拚西湊了。而且我看在東方小子的麵子上,還免費替你小子算了一卦:你命中注定第二個娃是男孩子,以你的資質,後代不會太差,隻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關門弟子,我收定了,所以嘛。”淩霄道長哈哈大笑,“你要努力,趁我老道還有幾年可活,要不然,老道一生衣缽帶入黃土,終有太多不甘。”


    最後,淩霄道長說完還有些話語低沉,任你人生在世,看似何等風光無限,但每個人都躲不過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不過,還有一點,他沒有明說:那就是張俊鬆原配妻子秀容被襲擊身亡,他始終認為是自己沒有盡到保護責任,他心裏有些難以言壯的愧疚,想盡快幫張俊鬆撮合這段姻緣,爭取在張東方迴國之前把這事給愉快的定下來,那樣也好對張東方有個交待。


    “道長,呃,呃。”張俊鬆聽得出來,也不好拒絕,隻好順著淩霄道長的話說下去,“感謝前輩對小子的關心、厚愛,我定不負期望,盡快成婚,生幾個大胖小子,讓前輩悉心調教,可好?”


    “那可是你說的,就這麽定了。”淩霄道長興奮得好像明天就有幾個大胖小子會憑空出現在自己身邊一樣,“你可能還不知道,老道一生除了雲遊四方,品嚐各地美食、觀賞各地美女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尋人,尋找資質上佳之人,但是讓我很失望,現在所謂的人才青黃不接,隊伍不好帶啊。”


    張俊鬆明白,淩霄道人曾經跟他提過一次,那就是現在國家層麵的幕後守護者年歲漸高,而承上啟下的中間人員太少,幾乎出現斷層現象,要不然,像童童這樣的小孩子哪裏會有機會遇到淩霄道長這樣的隱世高手高高手?


    “哦,對了。”淩霄道長壓低聲音說,“明年春暖花開之時,江湖各大門派將匯集湘西西部大楊山舉行十年一次的大夏武林爭霸賽,到時各大江湖門派都將派出高手參加,四川唐門作為巴蜀一大門派,肯定也在受邀之列,上次你答應人家那事沒有時間單獨去找,這次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你小子有沒有興趣參加?”


    張俊鬆知道前輩說的事是上次在中東執行任務時遇到的那個四川唐門高手所托之事。


    張俊鬆想起自己手裏的那個令人頭痛的“9.18”案件還沒有偵破,心下有些遲疑,沒有立即迴答淩霄道人。


    “你還在擔心那個暴恐案件吧?”淩霄道人一猜就中,“那個案件,關鍵嫌疑人已經到案,破案隻是時間問題,而且據我老人家掌握的情報,那個關鍵人物還腦部受重傷不醒,等身體恢複估計至少也得二個月三個月,或者更長時間,而且這還是最為樂觀的估計。”


    “好,一切聽前輩的。”張俊鬆想了想,反正情況也是這麽個情況,這事也急不得。自己參加這個武林大會,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麽意外的驚喜呢?何況自己當初還答應了那個唐門高手,一定要將他的身份令牌親手交還唐門家主,至於唐門家主有什麽安排,迴國之後又有什麽發展那就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了,也算還人家一個人情吧。


    “好吧,小子,哇,前麵來了一個美女……我先掛電話了。”淩霄道長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匆忙掛斷了電話。


    張俊鬆有些哭笑不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本沒錯,但是你老人家也要矜持、低調一下吧,哪裏有這樣在後輩麵前明目張膽的?再說你老已九十多歲,馬上百歲高齡,居然還一天美女、美女的掛在嘴邊不鬆口,你讓局裏那幫二十七八、三十歲還單身一人的兄弟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其實,淩霄道長還有一個原因沒有對他說,那就是他看上那個唐門高手唐大中了。唐大中作為四川唐門培養出來的少有的高手,早年出國當傭兵,這麽多年一直未歸,家人猜測他早已不在人世。而和童童沙漠一戰,作為局外人,他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就憑他主子那天也在現場,而他唐大中,根本沒有對童童下狠手這一點來說,說明他個人對這些同源同宗的大夏人還是深有感情的,看麵相就不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淩霄道人一生研究岐黃、麵相之術,自信不會走眼。何況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殘酷的中東地下戰場拚殺,且能夠存活到現在,除了自身功夫高絕足以自保之外,肯定還有其他能力過人的原因。而作為國家層麵掌握的“護龍”一族,那是外人不得而知的最高秘密,現在人員出現斷層有曆史的原因,也有那幫老人們的原因。你說幾十百把年都習慣和平生活了,百十年後突然才發覺世界原來並不如他們所想的那麽太平,國與國之間仍然為了各自利益少不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少不了國家層麵不方便直接出手,而更多的是地下世界的瘋狂暗戰。中間人員出現斷層,讓他們這幫老人家如何不焦?如何不慮?雖然是暗子,上不得台麵,但這也是國家最強的暗子,是國家最強大的存在,至少掌握在國家三號人物手中,不上台麵,也是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給對手淩厲的致命一擊。而這個唐大中,待考察合格,無疑就是適合接替中間斷層的最佳人選之一。溫室裏永遠培養不出傲嬌的花朵,縱使你在國內武林如何出色,如何優秀,但是沒有經曆血腥戰場、槍林彈雨磨礪的殘酷洗禮,充其量也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堪一擊的繡花枕頭。


    迴到辦公室,一看時間還早,張俊鬆又翻出“9.18”暴恐案件的全部檔案,再次過目一遍,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分析其中案情,但是,腦子中老是浮現出周絲絲的影子,一會又出現玉玲瓏的模樣,他有些發疼的將腦子狠狠甩了甩,輕輕的靠在椅背上。


    “隊長,喝杯水吧。”馮陳陳負責專案組檔案資料,她在把所有關於“9.18”案件的卷宗交給隊長後,就在一旁靜靜地整理其他資料,看到張俊鬆如此動作,似乎是遇到煩心事,她連忙起身給張俊鬆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她承認,作為大張俊鬆五六歲小姐姐的她曾經也是對張俊鬆滿眼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的。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張俊鬆隻是不知道而已。


    “謝謝。”張俊鬆睜開眼,有禮貌的接過來,輕輕的喝了一口,還好,溫度適中,一杯水下肚,煩躁的心情漸漸得以緩解。


    還沒放下紙杯,包裏的電話不合時宜的再次響起。


    是辦公室李主任打來的。


    “俊鬆同誌,剛接到上麵通知,三天之後,部局將召開表彰大會,經市局商量決定,市局政治部區主任將與你一同前往。”李主任語音一頓,“這是陳齊局長讓我通知你的,你有什麽要求?”


    “部局開會?讓我參加?”張俊鬆有些吃驚,暗道,“難道是淩霄前輩說的那個?”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通知內容沒有明說,而且也沒有紙質文件,就是電話通知的。”顯然李主任也不知情,他隻是隱約猜到一點,但既然上麵都沒有明說,長年在體製內工作的紀律要求他也不能過多的打聽領導意圖。但是,他認為可以說的,還是給張俊鬆交待了。


    “是。”張俊鬆反應過來,他說,“後天,同政治部區主任到部局開會。”他重複到。


    放下電話,張俊鬆思索:看來這兩天得找周絲絲好好談談了,看她心裏是何想法?這樣躲避家人,終究也不是辦法,在這個大數據如此發達的今天,任何人的身份隱藏都不可能太久,總有一天會暴露行蹤。為了避免尷尬,那就明天中午請她和她的大學室友一起吃個飯吧。


    吳忠從醫院打來電話說,本在icu重症監護室治療的miss丁今天身體狀況好轉,經重症科主任同意,已經轉往普通病房,並同時匯報了兩明兩暗加上專案組兩名成員重點保護,張俊鬆叮囑幾句之後才放心的掛斷電話。吳忠的話他是相信的,對他的戰鬥力也是相信的,同時,病房裏還有一名隨時躺下的假病號被窩裏還有藏有威力強大的長短槍支,有這些保護,他相信miss丁短期內不會受到太大的幹擾。因為,這一切都是在進院後叮囑院長的秘密安排,如果對手要在短短三五天內打探清楚,那也是值得佩服的。


    中午十二點,張俊鬆在市局職工食堂吃完午飯,剛要起身前往醫院,不料,身旁的電話突然響起,張俊鬆很意外,居然是周絲絲打來的。他遲疑的接起來,電話那頭是周絲絲有些氣喘的聲音:“張大哥,快來救我。”


    “怎麽迴事?”張俊鬆臉色大變,“什麽情況?慢慢說。”


    “我在城北郊‘清田香’農家樂,我和同學來玩,誰知現在同學突然也不到了,電話也打不通,我正要去找她時,發現了三個男子正在向路人打聽我,我是去超市買水時無意中聽到的,他們找的就是我。”周絲絲無比緊張,“現在同學不見了,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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