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最鬱悶的可能就是張俊鬆了。無緣無故的招來莫名妒忌,而且這種妒忌可能讓他直接身陷險境,讓他苦笑不已,心中狂喊:“塞大哥,你是我親哥,你放心吧,那個瓊木花我還真看不上,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不是我的菜。”


    但是他隻敢內心哼哼,哪裏敢真的說出來?看眼前的情形,暫時,他還需要靠瓊木花保命呢。


    不過有一種直覺,現在他發覺這幫男人還真想要自己的命。如果自己命都沒得了,那麽周絲絲這個大美女自然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點都不為過,這一點,從那幾個色迷迷的望著周絲絲劫匪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妖豔美女瓊木花,那是他們老大胡德塞的菜,他們連喝湯的機會都沒有。長時間身邊沒有女人,又像他們這樣整天無所事事,那發起瘋來簡直不可想象,他的心裏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何況自己此行任務還沒有完成,於公於私,他都要頑強的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隻要這些人不當場把他幹死,那麽他就還有機會。其實,一個念頭瞬間已經掠過腦海:到了緊要關頭,自己抓住機會,出其不意的奮力反擊,並不見得不能全身而退。但是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周絲絲呢?他可不敢保證在雙方混戰情況下戰火不波及周絲絲,畢竟對方人多,又還攜帶著熱武器,算了,還不到那一步,先看看再說吧。


    他緩緩抬起頭,靜靜地望著場中耀武揚威的胡德塞。


    瓊木花毫無表情的望著場中,也沒有任何動作,端起茶杯,櫻桃小嘴輕輕地呷了一口茶。雖然她有些反感胡德塞,甚至看不慣他的個人作法,不過,作為一個女人,能夠見到有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甚至大打出手,那麽說明自己在吸引男人方麵還是成功的,跟那些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姑娘相比自己還是有相當吸引力的,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她笑吟吟地看著場中,不說一句話,她甚至將眼前天天拍自己馬屁,變著花樣哄自己開心,一心想吃肉肉的胡德塞換成了張俊鬆,她甚至有些期待兩人在船上能夠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叭!”胡德塞手持一根直徑約三十公分的木棒毫無預見性的狠狠打在張俊鬆後背,此時,張俊鬆已經被人吊起來了。他無法躲閃,後背重重挨了一下,不用說這個胡德塞是用了全力,內心無比憎恨這個憑空出現,搶了自己無限風頭的張俊鬆。


    棒是軟的,有彈性的樺木棒,打在身體外麵,體內的五髒六腑還可能受到內傷,打人,他們是專業的。


    張俊鬆硬挨了一下,忍住沒有吭一聲。


    胡德塞見張俊鬆居然一聲沒吭,顯然激起了他心裏更大的怒氣,迴頭,將木棍浸了點水,頭也不抬的,一棒接一棒向張俊鬆後背招唿。


    張俊鬆強忍著。他不傻,現在還不是當英雄的時候,電視電影裏麵的英雄有是有,但那是少數,多數人還是以識時務為俊傑為榮。他配合著不斷落在身上的棍棒,慢慢開始呲牙咧嘴。


    隻要幹不死,就往死裏幹!


    你大爺的,看老子一會怎麽收拾你。眼下雖然不能有明顯動作,但是,心中早把胡德賽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大概是因為身體被酒色掏空的緣故,沒一會胡德塞便氣喘籲籲,他有些惱怒的扔掉棍子,迴頭提起一瓶水,一飲而盡。


    “你來。”胡德塞指著老五命令道:


    “好的,大哥。”老五答應著上前,手裏已經抓起了大哥胡德賽扔下的木棍。


    “可以了,你的氣還需要別人來出?”瓊木花有些好笑,胡德賽打張俊鬆可以理解,吃自己的醋嘛!但是別人再動手的話,她就必須要阻止了。說實話,她的內心確實有些看不起這個胡德塞,就這個小身板,如果不是自己家族想得到馬德塞的上市公司股權,她早就一巴掌拍飛他。更何況眼前這個陽剛帥氣的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說不定在某個時機成熟的時候還可以順勢推翻……


    老五連忙答應著退下,胡德塞見狀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恨聲問道:“說說吧,我們還有幾個人是不是在你們手裏?”


    “你說什麽?”除了老七,被自己暴力擰斷一隻胳膊,搶了降落傘包從空中墜落,早就沉下深深大洋,下落不明之外,其他幾個人張俊鬆因為沒有聯係上玉玲瓏,現在他還真不知道其他幾人下落。


    不過,他相信陳玉成、玉玲瓏他們一定經過重重艱難險阻將飛機成功降落了,而且那幾個劫匪此刻可能正被關押在看守所。


    “不知道?”胡德塞大怒道,“跟大爺我裝瘋賣傻?”說完又一棍狠狠在甩在張俊鬆身上。


    “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幾個人的下落。”強忍住身體的疼痛,張俊鬆沒有咬牙切齒,看得出這個胡德塞還真吃自己醋了,而且還吃得比較多,對於這憑空而降的“莫須有”罪名換來的無數棍棒,他實在是有苦說不出,自己也沒有必要在言語和行動上激怒這條瘋狗來換取對自己身體的瘋狂報複,那可是實打實的疼啊。


    看來有些時候長得帥也是一種錯!


    他心裏發出如此感慨。


    一旁的周絲絲眼裏早就含著淚水,她已經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其實,她不說還好,萬一自己的言行引起了這些畜生憤怒,怒火引向自己,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而且,此時此刻,她說話也根本就沒有用,旁邊那個女人多半也不會幫助自己,她早就看在眼裏,記在心頭。


    看來確實從張俊鬆嘴裏也問不出什麽,瓊木花眼含笑意,轉身離去。自己和胡德塞眼下隻是合作關係,胡德塞手下幾個江湖兄弟的性命關她屁事?見瓊木花不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那些人也懶得說話,隻是棍子不斷地浸水,不斷的換人往張俊鬆身上招唿,雖然是皮肉之傷,沒有傷筋動骨,但是這麽多棍棒下來,揍在身上還是鑽心的疼。張俊鬆除了偶爾張嘴哈氣緩解疼痛之外,其餘時候就是一聲不吭。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浩瀚的大洋又恢複了寧靜,除了偶爾幾個鯨魚群路過時發出的歡快叫聲。


    恐怖如斯的夜,又悄悄的來臨了。


    張俊鬆早就被一幫人打得遍體鱗傷,但是最後也被他們從捆著的樁上放了下來,他精疲力盡的倒在木船冰冷的地下室,疼痛幾乎使他昏死過去,要不是周絲絲一個勁在旁邊哭喊著他的名字,他可能已經沉沉睡去。


    直到這些人完全退出地下室。


    張俊鬆這才向周絲絲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自己其實無大礙,周絲絲看得真切,這才慢慢閉嘴。


    開什麽玩笑?抗擊打能力是他們的必修課。如果這幾個人如此動作就能給張俊鬆身體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嚴重傷害,那麽他這些年在部隊就白忙活了。


    張俊鬆閉上眼睛,他貪婪地唿吸著透進船艙底的新鮮空氣,努力地恢複自己的身體機能。他輕輕動了動,除了渾身肌肉酸痛外,其餘地方倒沒什麽事,他心裏一喜,低聲對滿臉關切的周絲絲說道:“沒有傷筋動骨,隻是皮外傷,剛才那些場麵隻是做給他們看的,一切都還好,你先休息一會,我也好恢複一下體力,看來今晚有點難過,一會看情況,不過,今晚咱們必須殺出去。”


    “嗯,好。”周絲絲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目光盡是關心關懷與不忍,她說,“張大哥,你好好休息下,我給你看著點。”


    張俊鬆接受了周絲絲的關心,搖了搖頭,他掙紮著坐起來,手腳依然被捆綁得結結實實,不過,這都是他們以前曾經訓練過的科目,這還難不倒他。隻是,他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恢複體力,隻要體力得以恢複六七分,那麽,他就有足夠的信心對付這一幫窮兇極惡的歹徒,而且絕對不會丟三落四、拖泥帶水。


    一個小時後,門外傳來了動靜,幾個人粗暴的打開了門,一把拉起周絲絲,老五說:“走吧,美女,大姐大閑得無事,想和你聊聊。”


    周絲絲剛要反抗,不料被兩支長槍抵住了腦袋,張俊鬆見狀,輕輕對她搖了搖頭,她順從在站起身來,迴頭看了看張俊鬆,不想,這個動作招來其餘兩人嫉妒,兩人想也沒響,直接上來就上兩拳,又狠狠地打在張俊鬆肚子上,張俊鬆沒有防備,被揍的身子彎成了蝦米一般。剛要反抗,兩隻冰冷的槍口抵住了自己太陽穴。


    看著周絲絲被兩人拉走,他的心裏突然閃過一陣不祥的感覺,看著幾個人已經淫笑著走遠,他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今晚必須有所行動,否則周絲絲必將遇危險。


    張俊鬆好不容易剛才恢複了一點力氣,不想腹部又挨了一下重擊,幾乎讓他前功盡棄,不過,他剛剛試著掙了一下捆著自己的繩索,還好,因為不斷有人用浸水的木棍打自己,繩索上沾了不少海水,雖然碰著自己皮外傷,有些鑽心疼痛,不過,繩索卻也有些鬆動,他靜下心來,慢慢地活動雙手,活動有些麻木的雙腳,暗暗運勁,不由暗道:幸虧當初在部隊魔鬼訓練周期間有此等類似科目,而且那些教官比這些人捆得更專業,但那是團體作戰,比現在單兵作戰要容易得多,不過,自己還算熟悉掌握逃脫技巧,終於,幾分鍾後,他的右手完全掙脫出來,隨後是左手,雙腳。


    又過了十分鍾後,待雙手雙腿血脈完全貫通之後,他滿血複活站起身來,雖然身上皮外傷還有些疼痛,但此時已經不影響他大展拳腳。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晩。但張俊鬆自詡自己不是什麽君子,對待這種窮兇極惡的歹徒,他才沒那個耐心等十年,他一般都是當場就報了。


    輕輕活動了一下拳腳,感覺力量又迴來了,張俊鬆從現場挑了一件比較趁手的武器——一根棒球棒,他用衣服布條緊緊纏在棒球棒末端,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老七的短刀在兩人爬上這艘漁船的時候就不慎掉進深深大洋,要不然,一旦被這幫人發現,那還不直接就把自己往死裏整?想到此處,張俊鬆還暗自慶幸。


    鐵門被鎖住了,不過,這難不住受過專業訓練的張俊鬆。幾下就鼓搗開,他手提棒球棒,開始躡手躡腳向船上為數不多的艙室摸去。大致看了一下,這種漁船估計也是他們臨時租來,所以不用擔心會有監控攝像頭之類的東西,這個發現讓他放心不少。


    船尾第一間,看到裏麵還亮著燈光,張俊鬆剛要推門,不料,裏麵傳出聲響,一個瘦瘦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連衣服也沒有穿好,估計是去廁所,待他走過去,張俊鬆瞧得真切,將棒球棒放在身後,狠狠就是一拳頭,擊在男子後腦,男子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向地上倒去,張俊鬆連忙雙手扶起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因為,他發現這間房內還有一人正在唿唿大睡。


    也許是因為剛剛下了力氣狠狠地揍了一番張俊鬆,他們感覺張俊鬆已經完全威脅不到他們了,而且還被緊緊的捆在地下艙室,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警覺,連派個人放哨的步奏也省略了,這給張俊鬆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很快,躺著熟睡的這個男子也被張俊鬆狠狠敲昏,對於這種對自己下過狠手的人,他下手極重,想來沒有二十四小時以上,兩人休想醒來。或者,醒來,嗬嗬,可能都是夢想,對於這種人,動起手來,簡直就是為民除害,為監獄節糧,他毫無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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