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跟爺玩陰的?”紮濤怒罵道。看到對麵兩人想上前搶奪槍支,但因有槍繩掛著,那名隊員哪怕受傷倒地,但槍也不曾落下。於是,他們上前兩步,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二尺長的短刀猛然向未倒地的紮濤和二組長發動淩厲攻擊。


    一招逼退毫無準備的兩人,菜九他們根本就不想戀戰,轉身又向外衝去。


    這番操作看得紮濤有些愣神,這個菜九和重剛怎麽迴事,怎麽一言不發就老想跑呢?剛才自己一方明明落了下風啊?


    紮濤不及細想,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轉身扶起另一名沒怎麽受傷的組長繼續向菜九和重剛他們追去。至於另外一名手腕被洞穿的隊員,他剛才已經招唿其他隊友前來實施救助了。


    看著越追越近的菜九,紮濤猛地騰空而起,飛起一腳,踹向菜九後背。


    紮濤這一腳,眼前的菜九居然沒有躲閃過去,被紮濤猛地一腳踹倒在地,不過,看得出來,他的功夫也著實不弱,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兩人再不說話,各自展開拳腳,廝殺起來。


    至於重剛,看著老大菜九被那個壯漢一腳踹倒,正自愣神之際,則被後續追上來的那名組長纏住,兩人也開始對戰。


    百十米外自己的兄弟們被這幫持槍男子逼住不敢再動,乖乖束手就擒。


    當場中對戰四人被六七名生龍活虎的突擊隊員慢慢四下圍住,指指點點的時候,中心戰圈的兩人漸漸心慌。一心隻想往外逃。隻要幹倒眼前這兩人,再趁機往外一衝,三十米外,他們就可以進入茫茫雪山,遠走高飛了。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就在菜九和重剛分心的一霎那,兩人後背再次先後中招,被雙雙擊倒在地,再欲爬起的時候,被六七支槍抵上額頭。


    菜九和重剛被紮濤他們抓獲。雖然付出一人受傷的代價,但是,紮濤他們覺得值。畢竟菜九這個在通天城主府都掛了號的罪魁禍首被緝拿歸案了。


    漸漸的,紮濤感到不對勁:這個菜九,不是號稱戰力可以和局長一拚嗎?為何現在卻能被自己輕鬆拿下?還有,局長現在人去哪裏了?到現在也沒有露麵,他瞬間想到一個可能:


    眼前這個菜九是個貨真價實的冒牌貨。


    而消失已久局長去追真正的菜九去了。


    想到此處,他不由身上冒出一陣涼意:我的局長大人,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


    算了,還是不想了,先將這些人押送迴去再說。


    現場除去被塌方掩埋二十人外,其餘十一人被紮濤他們從背後戴上手銬,用經過特殊處理的麻繩一穿,一串“人形葫蘆”被三分隊帶出了洞穴。


    天色已然放亮。天空中不時飛過幾隻叫不名的帶著兩對翅膀的小型恐龍,看著眾人吱吱怪叫,剛想撲下來,進食一頓早餐,但是下麵人數眾多,手中舉著什麽可能威脅自己生命的東西,似乎又不是什麽可口的早餐,在半空中一聲嘶鳴,終於罵罵咧咧的飛向遠方。


    剛走出菜九老巢的紮濤眼尖,一眼就看到三百米外已經撤出正在休息的一二分隊戰友們。


    他大聲唿叫。鍾寒柏和周加明見紮濤他們抓住了主犯菜九,萬分高興,立即派人將這串“人形葫蘆”押送到後門,三組人再次匯合到一處。將這些人嚴嚴實實地守護起來。


    紮濤告訴他們,在追擊途中,張俊鬆局長不知去向。同時,他還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了眾人,眾人大驚失色之餘深以為然的點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他們也不相信真正的菜九會被紮濤幾人輕易抓獲。


    留給他們的隻有等待。等待局長給他們帶來好消息,他們也相信不久以後,一定會有好消息傳來。


    其實,不等待也沒有辦法。就在剛才,在茫茫雪山之中,幾人都嚐試與局長進行聯係,但是,無一例外提示對方都不在服務區。


    隻有靜靜等待了。他們相信局長很快會和他們取得聯係。不過,畢竟順利抓捕了菜九大部分手下,搗毀了他苦心經營十多年的老巢,幾隊人馬還是興致勃勃地談論著。


    於是,按照預定計劃,一分隊長鍾寒柏通知了轄區在外圍包圍警戒的蘇大強局長帶人進來收拾殘局,將菜九的一甘嘍囉帶迴去嚴加審訊,至於通天城治安局,隻須帶迴幾個主犯向城主府交差即可。


    此刻,真正的菜九和重剛正站在一處高高的山頭,望著六百米開外被抓的手下,搞得自己流離失所的二三十個前來抓捕自己的通天城治安局警察,恨得牙癢癢,如果不是重剛把菜九緊緊拉住,他幾乎就要跳下來,和這幾十個治安局警察一較高低了。


    “走吧,九爺。”重剛自然也是恨得莫法,但此刻,他已迴天乏術,他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走!”菜九重重一跺腳,剛要轉身,就聽到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自己耳邊鳴響。


    “想走,經過我同意了嗎?”菜九駭然轉身,卻見一個年輕人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從哪裏順來的小草,人畜無害的站在自己兩人身後不到五米遠的地方,臉上還布滿了迷人的笑容。


    不過,在菜九看來,這個笑容簡直比地獄修羅還難看。


    “如果我沒有猜錯,想必閣下就是通天城治安局張俊鬆,張局長了?”菜九畢竟藝高人膽大,剛才他左顧右盼,望見隻有張俊鬆孤身一人的時候,他笑了,心中先前那種顫栗感居然慢慢的平息下來。


    “來吧,我們兩人公平一戰。”菜九哈哈大笑,看起來他絲毫沒有把眼前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裏。


    因為此處地勢高,距離後門較遠,如果此刻不是有人故意放出無人機偵察,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現此處還有三人在決鬥。至於哈哈大笑,那就更不在話下,唿嘯而至的山風早就把這些聲音全都淹沒了。


    “公平一戰?好啊!”張俊鬆想也沒想,就從三米高的地方跳了下來,不過,就在他往下跳的時候,做了一個讓菜九怎麽也想不到的動作,那就是,張俊鬆手裏不知何時扣著的一把求生短刀被他借勢狠狠的以重手法甩向一旁站立的毫無防備的衛隊長重剛。


    重剛哪裏能夠想到這個老板口中所說的張局長會有如此動作?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破空而至的求生刀七八厘米的刃口直接暴力紮中重剛右大腿,直沒至刀柄,一股鮮血狂飆而出。


    直到幾秒鍾之後,重剛那殺豬般的高分貝聲音才叫出來。而且,此時,他才重重的倒在地上。看來,這位張局長根本就沒想直接取他性命,隻是讓他暫時失去戰鬥力而已,雖然重剛清楚這一點,但此刻,他雙眼通紅,直接疼出了眼淚,恨恨地望著幾米外泰山一般站立的張俊鬆,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你?”菜九驚叫出聲,“年輕人出手也太狠了嘛!”


    “還不是你所說的我們兩人公平一戰。”張俊鬆轉身從包裏掏出一包急救藥品,扔給重剛說,“將就包紮一下,沒傷大動脈,還死不了。”


    “你無恥,濫殺無辜!”菜九恨得牙癢癢,本來他還希望能夠騙過張俊鬆,兩人對戰之時,讓身手不弱的重剛從背後陰張俊鬆一把,卻不曾想,張俊鬆上來就把重剛,自己這個新培植的手下給重傷,再無一戰之力,如此心狠手辣,卻又心平氣和,雲淡風輕之人,實屬自己生平之大敵。


    “我給你講政治,你給我耍流氓;我給你耍流氓,你給我講法製。”張俊鬆輕輕一笑,“你說你自己殺人放火、走私販毒、倒賣軍火、哪一條罪不是可以殺你十迴二十迴的?現在居然提出要跟我公平一戰?跟我耍心眼?來,我滿足你的好奇心!”


    菜九已經不再說話,連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的衛隊長重剛,也不管不顧了,他收起輕視之心,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可能將他送入十八層地獄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人來,想起去年在山澗和他的那次冷漠對視,他的心裏不知何時竟然有些犯怵了。


    菜九歲數已然不小,四十二三歲,年齡和張俊鬆相比,已無半點優勢,有的隻是他那漠視一切人間生命的冷血、殘暴。很快,他的身上開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悄然鑽入三米之外張俊鬆的鼻孔。


    張俊鬆明顯感受到菜九身上發出的不易察覺的信號:看來,傳言非虛,這個菜九身上不知攤上多少條無辜生命,才能讓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血腥味。


    兩人慢慢靠近,近戰一觸即發!


    菜九的拳法走的是陰柔路線,如同女子防身搏擊術一般,中間居然還夾雜著瑜伽術,這讓張俊鬆新奇不已,他是第一次感覺到一個男人將女子瑜伽術練到如此爐火純青,柔弱的瑜伽術居然可以成為一個罪大惡極男人的殺人之術,這確實讓張俊鬆震驚。


    震驚歸震驚,張俊鬆那一招製敵,一擊致命的戰場殺人術那也不是蓋的,憑借著年齡的優勢,散打、泰拳加自由搏擊術如同長江之水滔滔不絕,連綿不斷的使出,把好幾個月不曾親自動手禦敵的菜九逼得團團轉。不過,菜九在江湖中也是成名已久,各種殺招經過迅速調整心態之後硬對硬向張俊鬆不斷躲閃的身形強硬懟出,一時之間,張俊鬆也沒占到多大便宜。


    兩人之間的戰鬥暫時陷入膠著狀態。


    六百米之外的山下。


    趁著唿嘯寒風暫停的當口,花小紅閑來無事,自己走到一邊,用無人機四下偵察,或者不時來幾張高山雪景照,倒也悠哉快活。


    突然,她從視頻中看到了一幅讓她震驚的畫麵:屏幕中居然出現了兩人激烈打鬥的場景。深山老林,居然有人如此激烈打鬥,這極不正常!


    花小紅立即叫過自己的一分隊長鍾寒柏,示意他過來看過究竟。


    畢竟視屏裏雪白一片,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鍾寒柏看到花小紅突然高舉著無人機接收顯示屏,很是奇怪,不過,他還是很快走過來,問:“發現了什麽?說出來,讓大家分享分享。”


    “不是。”花小紅急得把顯示屏往鍾寒柏眼前一遞,“隊長,你看,那邊高坡上有人在打鬥。”


    鍾寒柏聽了,心裏一驚:如此高山滑雪場,怎麽可能?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急忙注目,果然,一尺見方的電子顯示屏上有兩個身形正你來我往的戰鬥得火熱。再一細看,怎麽其中一個身形有點像張俊鬆,張局長呢?


    “哥幾個,快過來!”由於兩人戰鬥正酣,你來我往的,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鍾寒柏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張局長,於是他火速叫過來周加明和紮濤兩位分隊長,再三確認。


    “沒錯,是張局長!”紮濤跟張俊鬆相處得最久,他幾下就把張俊鬆給認出來了,“但是,另外一人是誰呢?沒見過。”


    “是張局長無疑。”周加明再次確認。


    幾人正要再次確認方位之時,山間再次狂風唿嘯,將高高飛起的無人機刮得摔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明顯是墜機了,顯示屏一片空白。


    “剛才無人攝像機在什麽方位?”周加明萬分著急。


    “就在那裏。”花小紅很肯定的用手指向後麵一處高台,但是,由於受到地勢限製,根本看不到什麽。


    紮濤此時隱約想到了什麽,得到花小紅的再次確認之後,他率先向那處高台方向爬去,不過,由於山勢較陡,沒爬多遠,就被蓬鬆的積雪給滑了下來。


    “可以聯係在外麵待命的飛船前來接應。”花小紅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錯,這是個辦法。”鍾寒柏一通電話說明情況,並給李機長發了定位,得到“收到,立即出發”肯定的答複之後,鍾寒柏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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