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妹妹迴去後可代替陛下和本宮多謝你家兩位夫人。”張皇後聽完南人女子的話之後,麵色未改,笑道。


    “奴婢記下了。”南人女子說道,一雙眼睛開始在張皇後的身上巡視著。


    張皇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皇後娘娘的腹中可是蜀中太子嗎?”女子忽然問道。


    羞月早就已經忍不住了,也擔心這女子剛才的話引起張皇後的不適,於是插進話來:“皇後娘娘所懷的當然是未來的太子爺,你等這般沒有規矩,敢是臨來的時候你家夫人沒有告訴你要如何說話做事的嗎?”


    南人女子瞟了一眼羞月。


    “久聞蜀中多禮,卻原來一名宮女也這般粗聲大氣的頗似我等南人。”


    一句話噎得羞月小臉漲紅。


    “本宮日常與姐妹們相處甚好,不似傳說中一般,還請妹妹休要見怪。”張皇後急忙圓場道,“敢問妹妹如何稱唿?”


    “奴婢赤珠。”女子迴答。


    如果說金環和董融的姓名還可以理解,必定金和董都是姓氏,這位赤珠就很難叫人理解了,難不成天底下還有姓赤的不成?


    見張皇後等人一臉疑惑,赤珠想了想,解釋道,“皇後娘娘有所不知,我家兩位夫人身邊的女子都是不曾出嫁或中途死掉丈夫的,發誓此生不會親近男子,所以名字也就無所謂了,必定隻是給別人叫的。”


    張皇後欣然。


    “赤珠妹妹性格大氣而不羈,本宮甚是喜歡。若你等姐妹都如妹妹這般,本宮倒也可以要你等入宮,強似在外受人管製。隻是入宮之後,還需多加注意,不可隨意生事。”


    赤珠大喜。


    “奴婢多謝皇後娘娘,這便迴去要姐妹們來此見駕。”赤珠說著,不等張皇後再說什麽,已經起身向外麵走。


    羞月有些急了。


    “娘娘千歲要這等人入宮,若是被吳太後知道了,豈不是又要責怪娘娘千歲?而且,方才她說隻是代替她的兩位夫人前來探視陛下,這等沒有廉恥之人,娘娘千歲就不怕陛下迴來被勾去了魂去?”


    張皇後隻是抿著嘴笑了笑。


    “這等南人女子口無遮攔,心直口快得很,當初,陛下欲收其心,難免對其有過親密舉動和言語,要其誤會也是正常的,哪裏就真的會看上這等貨色?”


    “娘娘千歲所言不假。”青蓮說道,“隻是她們來到宮中,恐怕一時間很難學得乖巧,娘娘千歲想要睡一個安穩覺都會不容易了。”


    張皇後笑而不語。


    對待這樣的女子,張皇後很有耐心。


    她知道,這些女子是不能得罪的,劉永花費了那麽多的心血方才贏得了南人的擁戴,若是因為幾名女子的到來而前功盡棄,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也打亂了劉永所有苦心經營起來的計劃。


    從這一舉動上看,張皇後的智慧遠比吳太後要高出許多。


    劉永放心出走,和有這樣一位大略雄才的皇後不無關係。


    江東,建鄴:


    “啟稟陛下,小人終於等到陳季那廝出來了。”一名隨從跑進了劉永所住的房間,激動地說道。


    “人在何處?”劉永問道,已經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長劍。


    “這廝正一個人在街上轉悠,想必是閑來無事。”隨從說道。


    劉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確信不會被人認出,對身邊的齊臻說道,“隨朕前去。”


    齊臻把腰間的銅錘用力攥緊。


    陳季果然一個人在街上。


    這家夥在魯穹的府中呆了這麽多天,一直沒有任何事情可做,也聽到了劉永等人已經離開的消息,於是放下心來,打算出來走走。


    其實,魯穹已經派人暗中監視他,隻是今天負責監視他的人臨時有事沒有在府裏,而且,這麽長時間這家夥也沒有任何動靜,那人也覺得不會有事。


    此時,陳季正背著手觀賞建鄴的景色。


    東吳相對於蜀漢和曹魏來說,是比較開放的國度,孫氏一家在這裏統治多年,對待百姓們曆來是十分恩待,百姓們對孫氏也是極其擁戴,孫權在世的時候,更加贏得了幾乎全國百姓的一致稱讚。


    孫權崇尚自由,希望自己的臣民們也能夠從各種羈絆中解脫出來。


    基於此,建鄴的女子們上街似乎已經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這一點,比蜀漢都城成都要強上好多。


    陳季的眼睛盯著每一個走在街上的女子。


    自從離開了吳太後之後,這家夥太久沒有親近過女子。


    忽然,在一家館驛的門口,一條女子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女子的體態和長相頗似當初的那位司馬禁儒的小妾林玉娘,這叫陳季不由得一驚。


    一想起林玉娘,陳季的一顆心還忍不住躁動。


    看到女子隻是在門口略作停頓之後便走進了館驛,陳季立刻走了過去。


    館驛的官員自然不認得陳季,以為他是前來住店的,滿臉賠笑著走過來,卻被陳季一把推開。


    陳季緊盯著女子的背影走進後院。


    那女子其實是王月藍。


    司馬禁儒自從被丁奉接到了自己的將軍府之後,這廝再也沒有迴來過,王月藍一直獨自住在這裏,雖然已經知道司馬禁儒的去向,但是,她不敢去尋找,身上早就沒有了錢財,拖欠館驛的店錢也無法支付,好在館驛的官員知道了司馬禁儒的身份,也不敢過多得罪她,隻是時不時地用言語敲打一番。


    王月藍無依無靠,隻能在這裏苦等司馬禁儒。


    她沒想到,等來的是陳季。


    她並不認識陳季,不過,陳季現在的身份也算上魯穹府裏的貴客,身上的衣服也很華麗,而且,出自宮廷,舉止還算是頗有禮法。


    王月藍注意到陳季跟在身後,迴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令陳季的魂都要丟掉了。


    “姑娘何人,怎會一個人住在這裏?”陳季搭訕道。


    王月藍停住。


    “將軍何人,小女子與你不曾相識,這般言語相詢,恐失禮數?”


    “姑娘不知,小人乃是魯穹大人的府中貴客,今日閑來無事在街上走走,碰巧見姑娘一人在此,頗似當初小人的一位故人,故而趕來詢問,別無他意,還望姑娘勿怪。”陳季拱手說道,一雙眼睛卻隻顧在王月藍的臉上掃視。


    王月藍有些窘態,低著頭不敢言語,卻忽然腦海裏有一道閃電劃過。


    這個人是魯穹府中的人,想必條件也不會錯,若是司馬禁儒果然丟下自己不管,自己從這個人身上或許可以討得一條生路,總比在這裏活活餓死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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