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支擁有近兩萬人的隊伍來說,調動區區五百人,根本算不得什麽,就連駐紮在這五百人附近的士卒甚至都還不知道,更不要說距離幾十裏之遙的車尉的人馬。


    申渝還算很小心,在將人馬送走之後,立刻就找來了一名親信武士,要他帶兵緊隨其後,隨時準備救援。自己則號令三軍,今夜嚴加防範,並隨時準備出擊。


    “報,斜穀方向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半夜的時候,負責監視斜穀方向火光的士卒跑進來報告道。


    斜穀——也就是車尉囤積糧草的山穀。


    申渝屈指計算了一下時間,按照距離,這個時候自己的人馬應該早已經到達目的地,無論是否遭遇到車尉人馬的伏擊,也該有所消息才對。


    “司馬侯爺何在?”申渝似乎猛然想起什麽似的問道。


    “迴稟將軍,司馬侯爺方才說鬧腹疾,去營外了。”一名中軍官迴答道。


    “鬧腹疾,去營外做什麽?”申渝忽然有些預感到不妙,“來人,速速帶人去營外尋找,盡快帶其來見。”


    “遵令。”中軍官答應著跑出來。


    “這廝,莫非是車尉派來欺騙本將軍的不成?”申渝自言自語道。


    其實,申渝猜錯了。


    司馬禁儒騙了他不假,可卻絕不是受到了車尉的指使,而是受到了來自他身體本身的那顆色心的鼓動。


    曾經整日花天酒地的他在經過了這麽久的煎熬之後,猛然遇到了如劉氏這般標致的女子,一顆色心早已經蠢蠢欲動,趁著現在申渝和大部分將士都在城外的機會,司馬禁儒溜進了太守府的後院。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些女子但凡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都會立刻笑臉相迎,在絕對的權利和武力麵前,她們溫順如貓。


    這也是他之所以敢於行動的原動力之一。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所謂的逸城侯,而是一條被自己的父親和兄長親手砸斷了脊背的喪家犬而已。


    當然,司馬禁儒也不傻,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被申渝知道,自己就再也沒有了活路。


    他還有另一手準備。


    如果這劉氏執意不肯屈就,自己就趕在申渝迴來之前搶奪些劉氏身上的飾品,然後逃出城去,從此後隱姓埋名,再也不做什麽晉王的美夢。


    太守府的後院高掛著一盞血紅色的燈籠,一名負責看守這裏的男仆,坐在院子中間的一個亭子下麵在打著瞌睡。


    正對著亭子的一間屋子裏還點著蠟燭,隱約可見被燭光拉長的影子在晃動著。


    司馬禁儒就像是一條偷食的狗一樣蹲在角落裏,貪婪的看著映在窗簾後麵的影子。


    他幾乎可以斷定,那是劉氏。


    足足等待了半個時辰之後,司馬禁儒終於等來了機會。


    男仆大概是坐得太久有些累了,打著哈欠站起來,沿著後麵的高牆巡視了一圈之後,放心的去了前麵。


    男仆的腳步聲剛剛消失,司馬禁儒就從暗影裏竄了出來。


    此時,劉氏剛剛熄滅了蠟燭躺在床上,還沒有睡實。聽到房門響,劉氏在心裏還暗暗抱怨小丫鬟,離開的時候沒有將房門關好。


    “可是將軍迴來了?”劉氏擁被而起,黑暗中,隻看到一條黑影閃了進來,於是摸索著打算去點燃蠟燭,嘴裏還在抱怨,“將軍說今晚住在城外,卻又忽然迴來,莫非是遺落了什麽東西不成?”


    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帶著絲絲冷氣忽然間頂在了劉氏的胸口處,幾乎就在同時,一隻散發著汗腥味的大手捂住了她小巧的嘴巴。


    劉氏大驚,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臉,卻感到一絲帶著異味的氣流撲打在了耳朵上。


    “嫂夫人莫要出聲。”


    劉氏的臉很小,被司馬禁儒用力捂住了口鼻,一時間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隻能在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下意識地用手去推,卻被那短刀割破了胸前的內衣,刀尖劃破了她胸口的肌膚,強烈的刺痛感叫她的手立刻停在了空中。


    “嫂夫人若肯依從,小弟絕不為難於你。”司馬禁儒見劉氏幾乎沒有怎麽掙紮,心中大喜,又在劉氏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劉氏被窒息感和刺痛感夾擊著,早已經沒有了抗拒的勇氣,慌亂地點著頭。


    司馬禁儒擔心她會忽然叫起來,把短刀故意在她的胸口處輕輕敲擊了幾下,這才收迴了那隻捂住她口鼻的大手。


    劉氏緩過一口氣來,慌忙就要去把胸前的衣服拉緊,卻在碰到短刀的瞬間顫抖著鬆開手指。


    “我家將軍待汝如親弟,汝卻這般無禮,若被將軍得知,汝顏麵何存,妾身又將如何苟活於世?”劉氏顫聲說道。


    司馬禁儒現在可不想聽這些,看著劉氏害怕的樣子,料想她不敢再反抗,於是嘿嘿一笑,道,“嫂夫人莫以申渝那廝欺我,若非當初那廝強行搶奪,嫂夫人這般人品又豈會落到這廝手裏?”


    劉氏被戳到了痛處。


    “你、你何以得知?”


    “此事隻能瞞過那些市井小人,豈可瞞過本侯?”司馬禁儒洋洋得意道,“嫂夫人委曲求全這許多年,或許隻有本侯可助你脫離這廝之手。本侯雖已離京,但各地官員依然隻知我乃是當今晉王親弟,他日若有機會,本侯依然可唿風喚雨,想來並不會辱沒嫂夫人。”


    劉氏自然知道司馬禁儒的話不可信,可是,麵對著短刀,又不敢過於掙紮。


    “侯爺且住手。”眼看著司馬禁儒的手伸向了自己,劉氏低聲叫道。


    “申渝那廝正在城外抵禦車尉,天亮之前不會迴來,嫂夫人盡管放心。”司馬禁儒淫笑道。


    劉氏卻指了指隔壁。


    “這裏住著妾身的侍女,我家將軍的老母亦在不遠處居住,需防驚動了她們,你我無容身之地。侯爺若果然戀著妾身,當不急於今晚一時,待明日妾身去尋得一處僻靜之地,專候侯爺如何?”


    司馬禁儒嘿嘿一笑。


    “嫂夫人敢是拿小弟做傻子?”


    劉氏低頭看著依舊頂在自己胸口的短刀。


    “妾身隻是一女流之輩,何敢欺騙侯爺?侯爺若是不信,隻管殺死妾身便是。”


    司馬禁儒的眼珠不停轉動著。


    正待要進一步逼問,忽然,院子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一個粗悶的男聲響起來:“速去叫醒老夫人和夫人,便說敵軍即將入城,本將軍奉申渝將軍之命護送夫人和老夫人出城暫避。”


    聲音落地的瞬間,院子裏已經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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