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才三百歲。”波旬驚唿道。


    “恩,才三百歲。”周仲龍點頭。


    歲數比周仲龍大無數倍的波旬露出微笑:“來叫聲姐,讓姐樂嗬樂嗬!”


    “別鬧!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周仲龍又撕了一隻鴨腿,塞進波旬嘴裏。


    波旬吃飽了飯,一臉滿足的拍拍肚子。


    周仲龍道:“我說完了,你也該說說你了?”


    “我!”波旬抽了一張餐巾紙,擦嘴的同時迴憶自己轉世人間的目的。


    “是為了報恩!”


    “報恩?”周仲龍在波旬的妙曼身姿上掃了一眼。“我看你這樣子,好像轉世了很多迴,報恩的人還沒找人?”


    “沒!”波旬嘴叼著牙簽,手撐著下巴。


    “當初喬達摩悉達多成佛的時候,我被他的佛光照得身體破碎麵目全非,失去了麵容。”


    “人間的某些事物,是可以影響更高維度的眾神,我在人間隻有一座石像,那座石像經曆了千年的風吹日曬,被腐蝕成了一具脆弱的石頭。”


    “小孩子踩一腳就碎成渣的那種。”


    “時間太久了,石像的臉被沾了一層厚厚的泥土。”


    “當時我在地府裏坐禪修行,因為失去了麵容,看不見的我能夠逐漸靜下心來修行。”


    “好像是在秦朝的時候,有人將我的石像抬了起來,替我的石像抹去了覆蓋的泥土。”


    “那人抹去泥土的那一刻,我恢複了破碎的麵容。”


    “那時候起,我的內心想法隻有一個。”


    “報恩,不管什麽願望都可以,隻要她能說出來,我會付出一切代價幫他實現。”


    “我強行掙脫了鎖鏈,想著迅速離開地府,為此和帝釋天大戰了一場,之後要不是觀音從中調解,也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馬月。”


    “之後在帝釋天的幫助下我來到了人間,開始進行轉世。”


    “隻為能夠找到那個人。”


    “可是輪迴轉世了這麽久,我始終無法找到她。”


    “每一次轉世,我都會丟失一部分記憶,加深一次來自輪迴的痛苦,我甚至已經忘記了她的麵容。”


    周仲龍不禁感歎道:“像你這種竟然還有良心去報恩,還真是稀奇。”


    波旬不悅起來:“不就是被禿驢們掛了個魔王的稱號嘛!這與我報不報恩有什麽關係?”


    “可在我看來,報恩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你明明可以穿梭時間,去往一切的根源來完成你的報恩。”周仲龍說出自己的想法。


    波旬無奈道:“不可能,穿越時空會對世界造成非常大的影響,哪怕是滿天神佛也是明令禁止的,人類穿越時空最多創造一個平行時空,但如果神佛肆意幹預時空,那就是世界毀滅。”


    “它們不行並不代表我不行。”周仲龍一臉自信道。


    “你......”波旬猶豫了,不過她還是問道:“真的可以嗎?”


    周仲龍抬起手,手心出現一道小漩渦:“我會一個招式,這個招式叫做摩訶無量,代表著無限的意思。無限之中有著無限的可能,無限的可能代表了無限的希望。”


    “摩訶無量,這不是風雲裏麵主角的大招嘛!”波旬帶著些許詫異之色。


    “就問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經過了波旬的同意後,周仲龍施展起了摩訶無量。


    在這一瞬,整個世界陷入了停滯,時間開始不斷倒流。


    波旬看向手腕上的手表,手表開始不斷倒轉。


    過去了半分鍾。


    四周的一切變為一片荒地。


    波旬張大嘴巴,驚唿:“竟然真的迴來了!”


    “你那破石像的具體位置還記不記得?”周仲龍問。


    “嗯嗯,記得,就算我化成灰了也記得。”波旬使勁點頭,生怕漏了什麽。


    蘄縣大澤鄉。


    此時暴雨不斷,前進的道路也被洪水阻斷無法通行。


    一片草地上,兩道身影來到一處樹下。


    兩人處於隱匿的狀態。


    波旬說道:“就是這裏了!”


    此時此刻,波旬能夠感受到另一個自己,不過這個自己卻無法察覺到她。


    波旬的第一感受,就是這隱匿術的強大,完全遮擋了神佛的視線,也隱匿了一切。


    波旬看向正在抽煙的周仲龍,心道:“僅僅隻有三百年的時間,就讓你走到了如此境界,為什麽凡人能夠走到如此地步,喬達摩悉達多如此,你也如此!”


    她本身就是一位解脫的大菩薩,就連欲界的百官眷屬也都是菩薩。


    喬達摩悉達多開悟成佛的時候,所造成的波動驚擾到了她。


    一個小小的凡人,活了不到百歲,就達到了她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地步,要說她阻止其成佛的目的,與其說是害怕三界子民消失,不如說是嫉妒。


    她阻止喬達摩悉達多成佛。


    結果是失敗了,她被成佛時的佛光,照碎了麵容,這還是悉達多全力收斂的結果。


    事後,喬達摩悉達多成為了釋迦摩尼,在釋迦摩尼涅盤的時候,諸天天人菩薩皆來做最後的供養,可釋迦摩尼最後卻隻接受了她所供養的波旬神咒。


    釋迦摩尼為了不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向諸佛菩薩宣稱,她是其化身,隻為逆向引渡蒼生。


    這一刻,她處在一個無地自容的狀態。


    直到現在,也依舊如此。


    眼前這個家夥也是。


    明明他可以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享受人間的快樂,卻被她拉下了水。


    最後,反而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來幫她。


    這更加讓她無地自容。


    這時候,一位身穿布衣的少女,走到了草地裏。


    旁邊有著一顆大樹,樹旁邊正好躺著波旬的石像。


    少女臉有些髒,但也不影響她本就漂亮的外表。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石像,將其抬起。


    “真可憐啊!”


    “是誰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的。”


    少女在暴雨下,慢慢清理掉石像臉部的泥土。


    這一刻,波旬觸動了,她想要跑到少女麵前,卻被周仲龍拉住。


    “還是我來吧!”


    “如果你去了,會被直接發現的,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出現了也沒問題。”


    波旬站在原地,楞楞的看向周仲龍。


    “阿汝,下那麽大雨還跑出來,真貪玩!”


    少女的母親,出現在遠處,叫著少女的名字。


    阿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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