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箭,歲月如梭。


    不知不覺,三胞胎便滿一周歲了。


    雲杉迴到虹口縣的第三日,便是三個孩子的一周歲生辰。


    這一日。


    三個小傢夥穿著喜慶的紅色棉襖,頭戴遮耳線帽,坐在鋪了泡沫墊子的屋子裏正在抓周。


    鎮國公和秦熠知以及雲祁走不開,就隻有在虹口縣的秦書墨迴到了府中。


    此時恰逢戰亂的關鍵時刻。


    謹防有敵人鑽了空子混入府中。


    所以孩子們抓周這天也就沒有邀請外人,就隻有孩子們的祖父,祖母,娘親,以及哥哥姐姐。


    「哥哥,你猜灝灝,雲瑾,萱萱他們分別會抓什麽呀?」晴空側頭看向哥哥,笑眼彎彎的問。


    小川緊抿的唇瓣微勾,含笑的看向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調侃笑說道:「灝灝和萱萱抓什麽我暫時猜不到,不過雲瑾這吃貨小胖子肯定會抓吃的。」


    秦書墨和陳氏還有雲杉聽聞此言,皆是忍俊不禁。


    三孩子分別被爺爺奶奶還有娘親抱在懷裏,三個小東西看著前麵擺放了那麽多玩具,吃的,用的,皆是身子前傾,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去抓來玩兒。


    「爹,娘,三個小東西這都有些不耐煩了,不若我們現在開始?」雲杉看向公公婆婆提議道。


    「行。」秦書墨點點頭。


    陳氏也樂嗬嗬的附和:「是得抓緊了,要不然這三個小祖宗等得不耐煩,指不定等會兒就齊齊開嚎了。」


    說完。


    三人分別鬆開禁錮在各自懷裏的小東西。


    兄妹三人一得自由。


    立即便朝著前麵擺放的抓周物品飛快的爬去。


    雲杉拿出手機,開始給孩子們錄像。


    晴空和小川趴在放抓周物品的後方,不斷的逗著弟弟妹妹們,想讓他們趕緊爬過來。


    「灝灝,雲瑾,萱萱,再爬快一點,這裏有好多吃的,玩兒的。」


    「次,次……」雲瑾一邊飛快的爬著,一邊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


    「玩,吃。」晨萱也笑得眉眼彎彎的迅速爬著。


    「……」灝灝板著個小臉,一聲不吭的爬得飛快,黑溜溜的眼珠子不住的左右轉動,目光掃視著前方的諸多物品,似乎在思考等會兒究竟要先抓哪個一樣。


    三個長相相似的小傢夥。


    白嫩嫩的小臉又精緻,又肉肉的,萌萌的,小嘴微啟,兄妹三人現在正處於長牙的時期,口水那叫一個多呀!


    頗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趨勢。


    雲瑾最先爬到目的地,胖乎乎的小爪子毫不遲疑的伸向放著的白兔子奶糖上,抓到兩顆糖後,便迫不及待的朝嘴裏塞。


    「我就知道這個小吃貨會去抓吃的。」陳氏急忙哭笑不得的走到孫子身旁,把他含進嘴裏的半截糖給奪過來。


    雲瑾一看糖被搶走了,小嘴一癟,哇一聲就哭了,身體前傾,小手伸了過去就要去搶。


    「小祖宗,快別哭了,奶奶知道你想吃,但你再想吃,也得等奶奶給你剝了糖紙才能吃呀。」陳氏三兩下就把糖紙扯掉,同時,咬了一大半糖精嘴裏自個吃,隻給孫子留下豌豆米那麽大一段放進孫子嘴裏。


    吃到糖的雲瑾頓時就不幹嚎了,砸吧砸吧小嘴,一臉滿足的品嚐著嘴裏香甜的奶糖。


    滿足了嘴巴的需求,接下來,雲瑾就去在諸多物品裏爬來爬去,最後選了一張小弓。


    「喲,雲瑾這小東西看樣子將來是要當個吃貨武將呀!」秦書墨樂得哈哈大笑,捋了捋鬍鬚笑說著。


    灝灝爬過去後,把平時沒看到過的那些東西全都拿起來仔仔細細研究了個遍,最後選了一枚玉印章,一支毛筆,然後又去拿了一本書,小爪子抓著水彩筆,模仿平時看到哥哥姐姐寫字那般在書上寫畫著,看到手裏的筆畫出來的紅色線條,黑溜溜的眸子滿眼的專注。


    雖然小手還不會使力,但卻很是認真的寫畫著,一點都不覺得枯燥。


    雲杉拿著手機對準正拿著弓,小手不斷撥弄箭弦亂的三兒子,隨後又把手機鏡頭轉向二兒子,笑說道:「灝灝這孩子長大了,應該是個穩重的性子。」


    秦書墨看到二孫子這麽給力的拿了玉印章還有毛筆和書,喜得都合不攏嘴了,鬍子一顫一顫的。


    晨萱這小丫頭看來看去,最後看到一根鞭子之時,引起了她的興趣,抓住盤成一條蛇似的的鞭子就不鬆手。


    「哇~小妹喜歡鞭子,將來萱萱就能陪我一起練武了。」晴空開心得跳了起來。


    真是太好了!


    今後她就能和萱萱兩姐妹一起練武了,她用劍,妹妹用鞭子,等以後她和妹妹連好了武功,就能像爹爹一樣當大將軍打壞人了。


    三孩子順利抓完周後。


    屋外的管家,侍衛們,得知了三個小主子抓的東西後,皆是滿臉的喜色。


    尤其是管家。


    一想到二少爺抓了毛筆和書還有玉印,三少爺抓了弓,二小姐也抓了皮鞭,喜得都見牙不見眼了。


    小川餘光瞥到老管家,還有幾個侍衛臉上的喜色之時,小臉含笑,垂下的眸子閃了閃。


    抓完周。


    今日府中雖然沒有外客。


    但卻也很是熱鬧。


    府中的侍衛們,下人們分批次的圍坐在圓桌上吃著火鍋已經蒸肉,一個個甩開膀子吃得很是過癮。


    雲杉給孩子們做了簡易的生日蛋糕,雖然沒有奶油,但這蛋糕可比饅頭的口感好,孩子們每人手裏捧著一塊吃得很是開心,吃完了蛋糕,又吃了一些加有牛奶的爽滑蒸蛋,蔬菜魚肉羹。


    三孩子吃完後,又玩兒了一會兒,便哈欠連天的犯困了。


    「把孩子們抱迴屋子讓他們午睡吧。」


    「是,老夫人。」


    三個奶娘分別抱著各自照看的小主子離開後。


    幾個大人和小川兄妹,這才讓廚房把火鍋送上來,這才開始有說有笑的吃午飯。


    說著說著。


    話題便談到了翻年後的事情上。


    秦書墨滿臉愁容道:「明年鬧蝗災,也不知道蝗蟲在一個地方會停留幾天才會離開?」


    陳氏深深一嘆:「過境的蝗蟲,不都是把一個地方的綠色莊稼啃食完後,才會甘心離開的嘛~這世道已經夠艱難的了,沒想到明年還要鬧蝗災,哎~撐過了明年,希望後年能有個好年成。」


    晴空還小,雖然不懂蝗蟲會造成的範圍災情的嚴重性,但一聽地裏的莊稼要被蝗蟲吃,頓時就緊張了:「娘,那我們這個冬天趕緊多買一點糧食存放起來,要不然糧食蝗蟲把莊稼吃完了,地裏長不出莊稼我們就會買不到糧食,就會餓肚子的。」


    小川上輩子,他可是經歷過接連三年自然災害年月的人,當年他在京城之時,那蝗蟲過境之時,遮天蔽日,人連門窗都不敢打開,就連在戶外行走的人都會被無數的蝗蟲撞擊在身上,想想那陣仗就頭皮發麻。


    雲杉看著公公婆婆,以及一對兒女這憂心忡忡的神情,放下筷子,看向眾人道:「爹,娘,小川,晴空,你們不要擔心,根據『神秘道人』的預測,蝗蟲大約會在夏收時,也就是差不多在收了小麥後大規模出現,到時候我們的土豆,油菜,小麥都給收迴去了,蝗蟲也糟蹋不到。」


    聽到這話。


    秦書墨和小川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畢竟。


    他們可是知曉的,那個所謂的「神秘道人」其實就坐在他們身邊。


    雲杉繼續道:「不過,就是明年插秧的時間得退後十天至半個月,為了避免蝗蟲糟蹋了秧苗,所以得等蝗災過後再把培育出的秧苗進行移栽,沒移栽的時候,用竹編的細密墊子,或者是草墊子把秧苗以及各種蔬菜苗提前遮蓋起來,蝗蟲就吃不到,而且,明年蝗災之時,抓到了蝗蟲後,百姓們還能吃了蝗蟲補補身子,畢竟,蝗蟲吃起來可比雞蛋養人的多。」


    一說起蝗蟲做的吃食,小吃貨晴空頓時就砸了咂嘴:「娘親做的油炸蝗蟲的確是很好吃,等明年蝗蟲來的時候,我一定會用網兜多抓一些蝗蟲的。」


    「的確是不錯,加點辣椒,然後油炸了用來下酒味道很是不錯。」秦書墨也是吃過兒媳婦做的油炸蝗蟲,笑眯眯的附和點點頭。


    「吃不完還能曬成幹,或者是拿去餵雞鴨鵝,是得多抓一些才行。」陳氏也跟著笑說道。


    本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說著說著。


    話題便歪樓了。


    秦書墨看著兒媳婦,心裏很是慶幸秦家能娶到這麽好的兒媳婦,也為走了狗屎運的自家兒子而感到高興。


    當初他和妻子以及父親都做好了兒子要孤獨終老的心裏準備。


    沒想到。


    那臭小子卻時來運轉。


    誤打誤撞的娶迴來了這麽一個有著離奇身世,且能輔佐兒子的能幹媳婦,並且還給他們生了這麽三個可愛的寶貝孫孫。


    計劃提前了。


    明年夏收後,便要一路攻往京城。


    希望能一切順利……


    ……


    冬天。


    便是白雪覆蓋的世界。


    寒風凜冽,雪花飛舞。


    接連的災難年,讓中原的糧食欠收,各方勢力紛紛崛起,民不聊生。


    皇帝放棄大半城池,隻為固守最後的領地——京城。


    但由於這個冬天實在是沒有足夠的糧草養活那幾十萬兵馬,萬不得已之時,隻得派兵攻打錦城。


    隻是。


    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皇帝派出去的二十五安士兵,同錦城的郭家軍守軍打得很是慘烈。


    這一仗。


    足足打了整整十五天,朝廷的兵馬慘死了十五萬人,這才慘勝的攻下了錦城。


    曹程是這一次皇帝派來攻打錦城的主將。


    在曹程帶兵進入錦城,看到的,則是慘絕人寰的一幕,因為很多城內的百姓們,都被郭家軍殺了充當軍糧給吃了,那屍骨在一處大院子裏,堆成了小山。


    「這些畜生。」曹程右手緊緊握住刀柄,看著那些被剃幹淨肉的屍骨,雷霆震怒,雙目猩紅。


    曹程身後跟隨的十多個副將,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個個也是紅了眼眶。


    「柳副將。」


    「末將在。」


    「把那些主張吃人肉的將領們統統殺掉,烈火焚屍。」


    「是,將軍。」


    曹程又看向楊副將:「帶人去開倉,看看有多少糧食,先拿出來一些熬成稀粥,把百姓們的命先吊著,後麵再想辦法,再去清點一下,目前城內還剩多少百姓。」


    楊副將急忙抱拳領命。


    曹程又安排了兩名副將留下來打掃戰場後。


    剩下的幾個副將,則被曹程帶著去了縣衙後院商議正事。


    「諸位將軍,我方付出了十五萬將士的性命,這才慘勝的奪下錦城,諸位對接下來是個什麽樣的看法?」曹程看向下方的眾人,神色凝重的問。


    在場的都是人精。


    即便是其中有不是曹程的心腹,但也瞬間明白了曹程話語裏隱藏的意思。


    「迴稟曹將軍,我等雖然是奉了皇上之命來攻打錦城和濰城,但目前局勢對我軍很是不利,我們一共二十五萬人,付出了十五萬將士的性命,這才慘勝的奪下錦城,若再緊接著去攻打濰城,末將以為著實不妥。」


    「末將也認為不妥,畢竟,濰城裏麵的駐軍並不比錦城少,而且我軍又人困馬疲,天氣又這麽惡劣,目前我軍隻剩下十五萬人,還得留下至少一半的兵力駐守錦城,剩下的一半人,也才七萬多兵力,這攻占之戰,沒法打,一個不慎,被錦城周圍的白家軍鑽了空子,我們不僅奪不下濰城,反而還會丟了錦城,到時候,我軍就會被白家軍和濰城的郭家軍兩方夾擊,隻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曹程的心腹餘鐵山沉聲說道。


    另一名副將周布,乃是曹騫的心腹,眸子微閃,隨後看向眾人深深一嘆:「如今這世道……想必也隻有秦家軍地盤上的百姓們才能有條活路。」


    此言一出。


    在場的眾人秒懂。


    如今中原這天下。


    雖然各方群雄四起。


    但唯一能平定天下的就隻有戰神秦熠知。


    戰神所帶領的秦家軍,深受百姓愛戴,民心所向,大勢所趨,戰神心繫百姓,這天下終將落入戰神秦熠知之手。


    畢竟。


    戰神不單單是領兵能力強,愛戴百姓,同時,戰神治理下的十縣兩城,包括關外的草原,都被戰神治理得井井有條。


    齊幹王朝這座大廈根子裏已經腐朽了,傾覆也是必然的結局,若是大幹現在的皇帝是個英主,還能有人誓死追隨,可現在的皇帝並不是個明君,而是個暴戾弒殺的暴君。


    識時務者為俊傑。


    趁著此時。


    何不令投英主呢?


    再說了。


    反正現在皇帝手裏的兵馬,也隻剩下不到三十萬,即便是皇帝得知了他們違抗皇明,皇帝也拿他們無可奈何,皇帝是不可能會把維護京城的兵力抽調出來過來攻打他們這些倒戈叛變之人的。


    現在識趣的投靠秦熠知,還能博得一份從龍之功。


    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子。


    知曉應該怎麽取捨。


    最後的最後。


    曹程等人商議了足足一個半時辰後。


    最後達成一致——投靠戰神。


    曹程親自提筆當著一幹副將寫了密信給秦熠知,然後派人加急送往西川。


    五日後。


    當皇帝得知派出的二十五萬兵馬成功奪下錦城後,蠟黃且憔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


    「好,好……朕好好好獎賞曹程才行。」皇帝高興得在禦書房來迴的轉悠。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來順見皇帝這麽高興,也笑眯眯的拍著馬屁。


    皇帝樂得不行。


    這麽久了。


    可算是終於有了一個好消息。


    興奮了一會兒後。


    皇帝便提筆開始寫給曹程以及一幹副將提升官職的聖旨。


    寫完後。


    又寫了一封聖旨,讓其曹程趕緊一鼓作氣的去奪下濰城的旨意。


    此時。


    皇帝哪裏知曉曹程等人,在派人送捷報迴京城的時候,同時,也暗中派了人把那些將領們的家人們,給從京城秘密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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