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


    正午烈日當頭,散發著耀眼且炙熱的金燦燦光芒,暑氣蒸騰,酷熱難耐,為避免中暑,這個時間段老百姓和士兵們都躲在陰涼處。


    蔥蔥鬱鬱的半山腰上。


    樹蔭之下。


    鎮國公,雲祁正坐在簡易的長凳之上,喝著熬得軟爛的解暑綠豆湯,皆是笑得見牙不見眼,自從鎮國公收到孫子暗衛送迴來的捷報以後,鎮國公和雲祁兩人這表情,這亢奮的神情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刻鍾了。


    蘭漠城可算是又給重新奪迴來了。


    如今。


    麗城和蘭漠城都在秦家軍的手裏了,再也不用擔心蠻夷會輕易攻破邊關,入侵中原了。


    約十丈開外的茅屋那處,田圓圓坐在小馬紮上,雙手托腮,笑眼彎彎一瞬不瞬看著遠處的雲祁,那表情,那眼神,就好似個小迷妹似的。


    不同於小迷妹的是,田圓圓的眼中還透著化不開的依戀,以及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濃情蜜意。


    「大哥哥笑起來可真好看!」田圓圓笑得有些花癡,激動不已的低喃著。


    站在一旁的秦明瞥了一眼身旁的田圓圓,嘴角抽了抽:「……」


    魏黎和魏午麵對田圓圓這看向他們公子時,那毫不掩飾的赤裸目光,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鎮國公一口氣喝光碗底最後一口綠豆湯,咚一聲放下碗後,動作豪邁且粗狂的用手抹了一把嘴,起身剛轉身要離開,餘光卻瞥到茅屋處的田圓圓,隨後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雲祁的肩頭。


    「我看你和圓圓那丫頭是郎有情,妾有意,你小子究竟是怎麽想的?是明媒正娶?還是納妾?你總得給出個態度啊?明眼人都瞧著你們兩人對彼此都互有好感,那田圓圓心智不成熟,而且還是個女娃,不知道主動,或者是害羞不敢主動,但你雲祁卻是個身心健全的成熟男人,總這麽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呀?」


    「……」雲祁煩躁的抓了抓腦袋,這些日子以來,他也一直著心中想著這個問題,想著他究竟該和圓圓維持何種關係?


    他承認,他對她不反感,也喜歡她的嬌憨和純真,但他不敢確定是不是就非她不可?不確定是否真能和她共渡一生。


    他不想輕易許諾,然後在許諾後又辜負那個女人。


    對待感情。


    他不想將就,不想湊合。


    他這輩子恨死了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父親。


    當年父親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許諾了母親,讓出身平凡,可卻美貌無雙的母親答應嫁給了父親,然而婚後沒多久,或許是看膩了那張臉,或許是和母親的出身背景不一樣,很多觀念也不一樣,說不到一處去,然後父親就變臉了,變心了,後院的女人一個又一個的納迴去,還無恥的說著心永遠是忠誠母親的,隻因母親身體孱弱,滿足不了他一個健壯男子的身體需求,為了讓母親不受累,這才會納妾,那些小妾隻是發泄需求,打發時間的無聊消遣而已。


    嗬嗬~


    愛一個人,不就是愛她的優點,愛她的缺點,愛她的全部嗎?


    當初父親在還未和母親成婚之時,就知曉母親身體孱弱,生下他後,母親身體就越發的不好了,而父親身為丈夫,這時候不僅不好生照顧並安撫妻子,卻用母親的身體為藉口,卻用褲襠裏那二兩肉來作為藉口納了那麽多妾室迴來。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知道他的母親過的不快樂。


    在他六歲之時。


    他生辰的那天,他父親都給忘記了,還在後院和那些女人鬼混,重病抑鬱的母親看著她鬱鬱寡歡,強撐著病重的身體去後院找父親過來為他慶祝生日,誰知道卻看到父親和那些妾室在花園裏胡來不說,還被小妾故意勾著說了不少詆毀母親的話,讓母親當場就氣得吐血身亡。


    那一幕。


    便永遠的刻進了他的心裏。


    他怕。


    他很怕很怕。


    因為他的身上有著一半渣爹身上的血脈,他怕他對田圓圓的喜歡,隻是一時的喜歡,而不會長久。


    他怕若是真娶了田圓圓為妻,怕將來某一天發現和心智不成熟的傻妻子,會話不投機半句多,怕會遇到更加適合他更加令他心動的女子,怕會辜負了那個傻丫頭的一片真心,怕那傻丫頭會步入母親的後塵,抑鬱而終。


    「小子,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別鑽牛角尖了。」鎮國公知曉這孩子的心結所在,點撥一番後,便點到為止,有些事,過猶不及,旁人說的太多了,反而不是好事兒,得等這小子自己慢慢想通才行。


    雲祁渾身緊繃的坐在那兒,垂眸看地麵沒有任何反應。


    鎮國公又拍了雲祁的肩頭兩下後,便轉身走向茅屋的方向,走到茅屋前時看向秦明:「準備筆墨紙硯。」


    「是,主子。」秦明急忙抱拳點頭應聲並跟了進去。


    田圓圓看到鎮國公離開後,便滿臉歡喜的激動蹦跳著跑向雲祁,衝到雲祁身旁後,看著低頭垂眸發愣的大雲祁,蹲在雲祁身前,仰頭腦袋微偏的望著雲祁:「大哥哥你怎麽了?你怎麽不開心了?」


    明明大哥哥剛剛都還笑得那麽開心,為什麽現在卻一下子變得不開心了呢?


    難不成……


    難不成是鎮國公大人剛剛伸手拍大哥哥的肩頭,拍疼大哥哥了?


    雲祁聽到田圓圓軟糯的關切話語,眼睫輕顫,這一瞬突的有些心慌,有種很擔心會被她看出來他心中所想一般的緊張和無措。


    「大哥哥?」田圓圓偏著腦袋,再次朝著雲祁湊了過去,想要查看他的臉色。


    雲祁臉頰微偏,避開了她湊過來的臉。


    田圓圓伸出手,飛快的覆上他的額頭一探,隨後鬆了一口氣,有些納悶道:「沒發燒呀。」


    雲祁深深吸了一口氣,暫且平息了內心的慌亂情緒後,這才抬眸含笑看向田圓圓:「我沒事,剛剛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一聽這話。


    田圓圓滿臉緊張的小臉頓時就露出了笑意。


    大哥哥沒有發燒,隻是在想事情而已,這就好。


    黑漆漆,水霧霧,且盛滿笑意的圓溜溜大眼裏,滿滿都是他的倒影,雲祁視線短暫的和她對視一眼後,便逃避似的的飛快移開。


    「大哥哥……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田圓圓伸手摸了摸臉,納悶的問道。


    「沒。」雲祁側頭看向一旁的拐杖,伸手拿了過來,還沒來得及撐著拐杖起身。


    下一瞬。


    雲祁整個人就又落入了田圓圓的懷裏。


    「大哥哥,你想去哪兒?迴房間?還是去茅房?你想去哪兒你說一聲就是,圓圓抱你去,你的腿還沒好,可不亂亂動,萬一你拄拐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可怎麽辦?你這腿馬上就要好了,萬一摔了又得挨疼,又得養很久才能好起來。」田圓圓緊張不已的絮絮叨叨叨念著。


    「……」雲祁渾身緊繃,臉色有些冷沉的看向田圓圓:「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田圓圓一看懷裏大哥哥這駭人的表情和眼神,頓時就被嚇住了。


    認識大哥哥這麽久以來,她還從未見過大哥哥這麽兇的一麵,雖然他並未高聲怒罵和大吼,可看著他那冷冷的眼神和表情,她就感覺心髒頓時猛的一緊,胸腔憋悶得似乎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


    她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所以大哥哥才不喜歡?


    才會對她這麽兇?


    思及此。


    田圓圓抱著雲祁,瞬間豆大的眼珠就從眸子裏滾落出來,連綿不斷的淚珠一顆顆砸落在雲祁的頸間,那熱度,燙得雲祁皮膚和心髒都好似灼燒般的疼痛。


    這一瞬。


    雲祁心裏很是慌亂,粗聲粗氣急促道:「好端端的你哭什麽?」


    「……大哥哥,你,你不喜歡圓圓了嗎?你討厭圓圓了嗎?」田圓圓抱著雲祁,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雲祁神情複雜的對上田圓圓那忐忑且黑亮的眸子,片刻後,岔開話題道:「別胡思亂想,我這腿快要好起來了,我想多拄拐練習一下走路,要不然等腿好了,我都快要忘記該這麽走路了。」


    天天被她抱來抱去的,雙腿再不承力,等腿痊癒後搞不好真就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


    雲祁終究還是沒有正麵迴答她的詢問。


    「沒關係的,大哥哥你忘記了走路,我可以抱你。」田圓圓急忙道。


    雲祁眉頭一挑,故意歪曲她的意思,沉聲問:「你想我永遠當個不會走路的瘸子?讓別人嘲笑我?」


    聽聞此言。


    田圓圓腦袋頓時就搖晃得好似撥浪鼓,急得眼淚越發滾落的多了:「不是的,圓圓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大哥哥腿還沒好的時候又不小心受傷……不管大哥哥變成什麽樣子,圓圓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誰敢說你是瘸,瘸子,我……我捏死他。」


    最後一句。


    田圓圓說得煞氣騰騰的。


    此時此刻。


    雲祁聽到田圓圓最後這幾句話,心裏頓時五味雜陳,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伸手拍拍田圓圓的手臂:「放我下來,剛剛坐那麽久,想起來走動走動,還有,立刻擦幹你的眼淚,不準再哭,要不然……」


    「……喔,好的,我不哭,不哭了。」田圓圓急忙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雲祁放在了長凳之上,隨後捏著衣袖飛快的擦拭著臉上和雙眸裏的淚水,生怕下一瞬就聽到大哥哥說她要是再哭就趕她走的話。


    別看田圓圓心智隻有八歲,嬌憨純真,但直覺卻很是明銳,知曉大哥哥此時心情不佳,對著她似乎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她不敢想以前那般造次,不敢違逆他的意思,隻得依照大哥哥的要求去辦,生怕會再次惹得大哥哥對她不喜。


    雲祁看著田圓圓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又是憋悶,又是糾結,又很不是個滋味兒。


    拄著拐站起來後,看向田圓圓:「你迴房去午睡吧。我有正事要處理。」


    「喔。」田圓圓蔫蔫的點點頭,滿臉的沮喪。


    「魏黎魏午。」


    「屬下在,公子有何吩咐?」


    「在門外守好,除了鎮國公,誰也不許進來打擾我處理正事。」


    「是,公子。」


    雲祁進了茅屋並關上房門後。


    門外的魏黎魏午對視一眼,看看屋內的公子,又看看不遠處滿眼淚水,傻愣愣站在那兒一直看向茅屋的傻妞圓圓,兩人皆是一頭的霧水。


    什麽情況?


    田圓圓站在原地直直看著緊閉的房門,緊抿的櫻唇越抿越緊,肩膀也越來越朝下耷拉下去,整個人就好似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又無助。


    一刻鍾過去了。


    兩刻鍾過去了。


    田圓圓含淚走向了她所住的茅屋,撲倒在床上,死死咬住唇,壓抑的無聲哭泣了起來。


    不能哭。


    要是大哥哥聽到了她哭,肯定會更加生氣的。


    爹,娘,圓圓真的很喜歡大哥哥,很想和大哥哥在一起生活,可是現在大哥哥好像不喜歡圓圓了。


    要是大哥哥趕圓圓走,圓圓該怎辦?


    「大哥哥,你別不要我……」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田圓圓趴在床上,臉頰朝著床的裏麵,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雲祁迴到茅屋後,坐在桌子前,心緒一直不寧,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後,這才慢慢靜下心來,開始處理正事兒。


    另外一邊。


    鎮國公把寫給虹口縣兒子,兒媳婦的兩封信都寫好後,長長的抻了個懶腰,叫來送信的暗衛,讓其把兩份信分別給兒子和兒媳婦送去後,便大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上床準備午睡一會兒。


    畢竟。


    鎮國公已經是快七十歲的人了。


    前些日子為了守住西川,為了憂心前去蘭漠城孫子和孫媳婦的安慰,一直勞心費神,提心弔膽的,懸吊在胸口的另外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下了,強撐了這麽久的鎮國公,此時可算是能身心都放鬆下來了。


    等睡醒後。


    那些將領也差多該到這兒了。


    ……


    虹口縣。


    秦書墨收到鎮國公的信後,又喜,又後怕不已。


    看完信後。


    秦書墨急忙召集了下麵三個將領過來議事,商量著要把百姓夏收的農作物裝起來,然後加急送往雅西縣交由鎮國公,再由鎮國公安排人送往麗城。


    與此同時。


    陳氏一聽是公公來信,急忙拆開,當看到信上的內容後,得知兒子居然那麽厲害,不僅讓麗城的二十二萬守軍歸降秦家軍,而且還帶著區區十五萬人,就殺死了三十萬蠻夷,還奪迴了蘭漠城,當即就喜極而泣了。


    「卞婆子,卞婆子。」陳氏手裏緊攥著信紙,雙手劇烈的顫抖著,急忙高聲喊著。


    卞婆子急忙推門進來,看到夫人這又哭又笑的癲狂模樣,頓時就被嚇道了:「老夫人,老奴在,請問老婦人有何吩咐?」


    「快去,快去把大少爺叫來,快。」


    「是,老夫人。」


    小川正在和妹妹一起上課,聽到卞婆子驚慌失措的來向先生稟報,讓他過去,小川頓時就嚇得臉色大變。


    能被秦熠知請來教導小川和晴空兩兄妹的夫子,自然也不是那種死板卻不同情理的迂腐之人,也知曉如今秦家軍的處境,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難不成是秦家軍戰敗了?或者是秦家的主子出事兒了?


    「大少爺,趕緊去吧。」


    「是,先生。」小川行禮告罪後,便急忙忙走出了課堂。


    晴空開口也想一起去,卻被小川和父子聯手製止,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氣悶坐在座位上。


    小川一離開課堂後,便壓低了音量,急忙詢問卞婆子:「老夫人發生何事了?」


    卞婆子搖搖頭:「迴稟大少爺,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剛剛夫人收到了太老爺送迴來的信後,就在屋子裏又哭又笑的,然後就讓我趕緊來找你。」


    「……」小川一聽這話,拔腿便朝著奶奶的院子飛奔而去。


    曾祖父的來信。


    究竟是西川又有了什麽變故?


    還是說……


    還是說爹娘他們出什麽事了?


    想到後一種可能,小川頓時就嚇得心驚膽顫,差點魂飛魄散。


    一口氣衝到陳氏的院子,片刻的功夫又衝進了陳氏的屋子。


    「奶奶,信上說……說什麽?」小川的臉色煞白,身體和聲音顫抖得很是厲害。


    陳氏一見大孫子嚇成這般模樣,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歡喜過頭,一心隻想著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第一時間同大孫子分享,也好讓跟著她一起提心弔膽的大孫子揪起的心放下來,那知道卻鬧出了這麽個誤會。


    見奶奶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久久不說話。


    小川一顆心越發的沉了下去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子裏一片轟鳴,身子一個踉蹌都站不穩了。


    陳氏臉色一變,一個健步衝過去扶住小川,急忙開口解釋:「小川,你誤會了,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小川身子一僵,急忙抬頭看向奶奶。


    陳氏壓低了聲音,湊近小川耳旁道:「你曾祖父來信說,你爹娘在蘭漠城打了勝仗,不信你看這個信。」


    說完。


    陳氏便把公公寫給她報喜的信遞給小川。


    打勝仗了?


    小川一雙眸子瞪得老大,當手裏拿到奶奶塞給他的信紙時,立即麻溜的打開信紙查看。


    飛快的看完後。


    小川身子渾身一軟,癱坐在地,手裏捏著信紙,淚如泉湧的看著手裏的信紙。


    這一世。


    因為有娘的幫助,爹不僅沒有死在蘭漠城,而且還以少勝多,還殺了蠻夷三十萬人。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這一世爹的命運可算是被改變了。


    見小川這反應,陳氏很是能理解孫子此時的心情,話說剛剛她看到信的時候,不也高興得失態了嘛!


    陳氏索性坐在孫子的身旁,伸手把小川攬入懷裏,輕拍著他的肩頭:「沒事了,別怕,沒事了,你爹娘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迴來了。」


    「嗯。」


    ……


    秦熠知帶著秦家軍殺死了蘭漠城三十萬蠻夷,並成功奪迴蘭漠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西川。


    與此同時。


    這個消息也被皇帝安插在麗城外的影衛,給快馬加鞭的要帶迴京城,隻可惜,如今這亂世。


    麗城通往京城足有三千裏的路程,要經過七個縣城才能抵達京城,各縣的地方勢力,哪裏會允許騎馬的隊伍輕易的從他們的地盤經過?萬一這騎馬的人,是隔壁縣城派來的探子呢?


    所以。


    皇帝的影衛們即便是知道了麗城和蘭漠城的消息,想要快馬加鞭像以前那麽快的迴到京城,那是不可能的,暗衛們很多時候,隻能偽裝成逃命的難民步行,然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後,再去偷馬趕路。


    這麽一來,有關麗城和蘭漠城的消息自然就沒法及時傳迴京城了。


    秦熠知把趙李姚和張王兩派的兵力同秦家軍的九萬士兵打亂了重新編製後,留下一部分人處理死屍,在各縣的重要關口防守,剩下的人便被秦熠知帶著前去攻打臨縣。


    臨縣內的三大家族雖然有心抵抗到底,但無奈守城的將領們在得知秦家軍不僅奪迴了蘭漠城,還殺了正在交戰的他們和張王勢力的不少士兵,又聽說了天降驚雷的天罰一說,現在戰神大人帶人親自來攻打臨縣。


    他們可不認為他們比蠻夷的戰鬥力還要厲害。


    而且。


    守城的人也就隻有六萬多人而已。


    識時務者為俊傑。


    於是乎。


    秦家軍抵達臨縣,對著城門內的趙李姚守軍喊話並勸降一番後,沒廢多少力氣和時間,對方就主動打開了城門。


    「戰神大人,我們願順應天意,歸降於您。」


    「戰神大人,我們願順應天意,歸降於您。」


    城內的將士們放下兵器,跪了一地起身高唿。


    城內的衣衫襤褸,或麵黃肌瘦,或肚大如孕浮腫的諸多災民們,也跪了一地開心的失聲痛哭。


    「救苦救難的戰神殿大人,我們可算是盼到你來了。」


    「趙李姚三大家族簡直不是人,為了籌集軍糧,強行帶兵沖入我們這些老百姓的家中搶我們的救命糧,稍有反抗,或者有偷藏糧食的百姓,就被他們給抓起來,吊在菜市口活活暴曬而死,他們不是人,他們不是人啊~」


    「嗚嗚~他們的士兵奸淫擄掠,同那關外的蠻夷沒有任何的區別,畜生,都是些畜生……戰神大人你可算是帶兵來為民除害,來救我們這些窮苦的老百姓了。」


    秦熠知和空間裏的雲杉,還有關宗耀等一幹秦家軍們,聽到百姓們的哭訴,一個個也是紅了眼眶。


    蠻夷不把中原的百姓們當人看。


    當兩腳羊,當食物,那是因為蠻夷是異族,是和中原人有著不共戴天的幾百上千年累積下來的仇怨。


    可趙李姚三大家族,同為中原人,卻也不把中原人,不把他們自己勢力之下的百姓當人看,這可真是可恨至極,可恨至極……


    趙李姚三大家族的長老們,主事者有些硬氣的人,便拔劍自刎,有些想要活命的牆頭草,亦或者是想要詐降的人,最後都被秦家軍在多方調查後,摸清楚了那些人的秉性,罪大惡極的人都給殺了,還算有幾分良知的人暫且留了下來,不過暫時卻不會被重用。


    秦熠知派人去各個地方勢力的地盤,讓人放出秦家軍大敗蠻夷奪迴蘭漠城,奪得義縣,臨縣,龍拳縣,沿縣四個縣城的控製權。


    並放出消息,隻要百姓來了,就能分到土地,就能免費發放高產的農作物種子,在農作物收穫之前,秦家軍還能為災民提供每日兩餐的吃食。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


    四處逃竄都找不到活路,都看不到希望的災民們,全都開心得快瘋了,無數的災民都朝著蘭漠城,麗城,還有秦家軍剛剛奪下來的四個縣城投奔而來。


    這一日。


    皇帝派去麗城外探聽消息的影衛,歷經萬難可算是迴到了京城。


    禦書房內。


    皇帝刷一下們的起身,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死死看著下方的影衛。


    「什麽?蘭漠城被秦熠知從蠻夷手裏奪迴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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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華夏帝國的洛傾音,不曾想一朝跳海成了左相家不受寵的白癡嫡女洛傾音。


    他,九州大陸的帝燁冥,龍嶽國至高無上的戰神邪王,亦是九州大陸如神祇般的存在,凜若冰霜。


    初見時,洛傾音不僅掉進了這位爺的浴池裏,還順帶把他看了個光,摸了個遍…


    他眼裏——這個女人太囂張,必須滅了她的氣焰!


    她眼裏——這個男人太狠厲,tm欠調教啊!


    然,自古冤家便路窄,一個陰差陽錯,她竟然成了他的邪王妃。


    從此腹黑王牌女軍痞對狠厲冷魅戰神邪王,天雷對地火,幹柴對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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