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再一次仔細看了一遍祖父的來信,黝黑的眸子冷沉得很是駭人,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嘲諷邪戾冷笑。


    用樹枝撥了撥烘籠兒裏的明火炭,隨後把信紙捏成一團丟進了烘籠兒。


    很快。


    信紙就燃燒起來,隨即化為灰燼。


    把夾在祖父信封裏的第二封信拆開,入眼便看到了出自媳婦之手的熟悉娟秀字跡。


    飛快的看完信後。


    秦熠知激動得渾身都在輕顫。


    真好……


    真是太好了……


    媳婦說現在能通過空間和那個世界的嶽母聯繫上了!


    媳婦還說,現在三個兒女流口水很多,喜歡咬東西,應該是要長牙了。


    想起媳婦,想起三個孩子,秦熠知心裏暖融融的,軟乎成一團。


    明明從家中離開才短短幾天而已,可卻感覺好似過了好幾個月似的。


    難怪古人說——溫柔鄉,英雄塚。


    「呸呸呸~」秦熠知臉色一變,忙不迭的「呸」了三聲,隨後低聲呢喃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他這叫戀家而已。


    以前。


    他從不信妖魔鬼怪和諸天神佛,他隻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現在……


    妻子能從那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小川能從前世重生迴來,厲雲杉在撞牆自殺沒死成後與媳婦交換了身體,前些天還和媳婦的魂魄又迴歸了各自的身體裏。


    這一切的一切。


    令他不得不相信「命運」二字。


    外麵的秦濤聽到茅屋內的動靜:「……」


    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決,不信鬼神,不懼鬼神的戰神大人嗎?


    秦熠知脫下靴子,雙腳踩在烘籠兒上烘烤著,身子倒在搭建的簡易木板床上,臉上掛著癡漢的笑。


    也不知道媳婦現在的腿傷如何了?


    也不知道媳婦有沒有乖乖聽話,乖乖躺在炕上養傷?


    三個小崽子現在也已經五個月了,等他和關宗耀的這一仗「打」完時,怎麽也得大半年,三個小崽子這麽長時間沒見到他這個爹,等他迴去的時候,孩子會不會不認識他這個爹了?孩子們會不會已經開始認生了?


    一想起妻兒。


    秦熠知這心裏就好似貓爪子在撓一般的難受,粗糲的大掌抓了抓腦袋——想迴家!


    忽的。


    想起了府中那個堵心的厲雲杉。


    一想起厲雲杉,秦熠知頓時就黑了臉。


    祖父來信說鄧婆子發現了厲雲杉把所有的首飾全都裝起來了,應該是打著隨時跑路的準備。


    不過……


    那女人究竟是因為貪生怕死才跑路?


    還是因為……


    那女人假借跑路為由頭,實則是出去給人通風報信?


    那個巫啟翔到現在還未抓到,還有那個媳婦口中的俊俏年輕神秘和尚也未抓到。


    巫啟翔?和尚?厲雲杉?


    這三人之間是否有著某種聯繫?


    媳婦和厲雲杉靈魂互換迴來,究竟是天意?還是有人在人為操控這一切?


    若是人為的……


    若是這三人真的有著某種聯繫,那麽,這三個人究竟是為誰效力?哪個背後之人……究竟又是誰?


    思及此。


    秦熠知立即坐起身:「秦濤,備筆墨紙硯來。」


    秦濤立即領命:「是,主子。」


    ……


    這幾天。


    厲雲杉是吃不下,也睡不著。


    生怕一閉眼還在睡夢中時就被攻入西川的朝廷大軍給砍殺了,每次疲乏得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昏昏沉沉的剛睡過去一會兒,夢境裏……全都是她各種悽慘死法的噩夢,每每都被嚇得驚恐的尖叫著從睡夢中醒來。


    今日的天氣很好。


    厲雲杉睡到接近午時這才下了炕,沒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吃著燕窩粥,心裏藏著事兒,連她最喜歡的燕窩粥都沒什麽胃口吃了。


    「哐~」厲雲杉手中的湯匙重重的放在了瓷碗中。


    候在一旁的鄧婆子頓時就被這聲音驚得心髒猛的一縮,身子一顫,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厲雲杉麵色憔悴的仰頭看向鄧婆子:「給我上妝。」


    「是,夫人。」


    兩刻鍾後。


    上妝後的厲雲杉變得明艷而端莊,倒是頗有幾分戰神夫人的架勢,攙著鄧婆子的手起身走向房門外。


    這幾天身子「不適」她已經好幾天沒去看過三胞胎,那病秧子和傻子倒是天天下學後來看看她,她也不耐煩和那兩個崽子浪費唇舌,每次敷衍幾句就假借身體不適閉眼睡過去了。


    再不去看看三個孩子,可別讓府中的人對她生了懷疑。


    而且……


    近幾日能不能順利出府,還得從那三個孩子的身上想辦法才行。


    她總得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看看秦熠知究竟戰敗的可能性有多大?


    成日的在這府中待著,連外麵的消息都沒法及時得知。


    若是秦熠知這一仗有八九成的把握會敗,那麽,她就趕緊迴來想辦法說服那老東西帶著她們逃命,若是那老東西冥頑不靈,搞什麽寧死不屈,那麽,她就帶著首飾然後逃出去,即便是逃出去了她一個女人很難生存,但總比待在這府中等死要活得長些。


    若是這一仗秦熠知有五六成的把握會贏,那麽,她就留下來賭一把,畢竟,賭贏了將來就能成為一國之母,然後母儀天下。


    若是秦熠知萬一兵敗後窩囊的逃迴來了,憑藉鎮國公府和戰神府累積了這麽多年的財產,逃到一個地方去隱姓埋名生活,也能讓她吃穿不愁過上下人伺候的日子,而且戰神丈夫還能看在她不離不棄的情分上,今後一輩子都得念著她的好,念著她的這一份情義。


    可若是秦熠知死了。


    她和老東西以及公公婆婆還有孩子們逃到一個地方後隱姓埋名,她若不想守寡,憑她是三胞胎的娘,憑她是戰神最愛的女人,憑她留下來沒逃走的情分上,想要改嫁的話,那三個老東西肯定會答應她的。


    有了錢……


    什麽男人找不到?


    有了錢……


    男人還不得都聽她的!


    厲雲杉走到院門口時,神情倨傲的看向瘦猴問:「少爺們和小姐可睡下了?」


    瘦猴垂下的眸光微閃,恭敬道:「迴稟夫人,兩個少爺和小姐剛剛被老夫人抱著去了太老爺的院子裏。」


    一聽這話。


    厲雲杉眼神一冷,躊躇片刻後,伸手摁住腦袋倒抽了一口氣:「嘶嘶~我這頭疼的厲害,我先迴去休息,等少爺們和小姐迴來後,立刻讓奶娘把孩子們抱過去。」


    「是,夫人。」


    厲雲杉交代完後,便捂住腦袋衣服虛弱的模樣,由鄧婆子攙著迴了院子。


    迴到屋子後。


    厲雲杉癟了癟嘴,隨後小聲的呸了一聲:那老不羞的東西和她那不知廉恥的婆婆,行事真是有夠噁心的,公公和媳婦居然勾搭成奸,而且還用三個孩子來給他們幽會打掩護,然後光明正大的在屋子裏偷,情。


    想到那老東西對公公說話時,話裏話外的不待見。


    想到那老東西對熠知這麽好。


    該不會……


    該不會那老東西幾十年前,就和兒媳婦勾搭上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


    厲雲杉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若真是她猜測的這樣,那麽……


    那麽秦熠知會不會是那老東西的種?


    那老東西和婆婆的事兒,公公和熠知應該還不知道吧?


    熠知臨行前,還告訴她讓她多多體諒那老東西,還說讓婆婆這些天會把三個孩子抱過去多多陪陪那老東西,如今看來,那老東西哪裏是需要三個孩子陪,完全就是借著三個孩子為掩護,讓婆婆上炕去陪那老東西吧!


    真是有夠噁心人的。


    不過也好。


    如今她知道了這個大秘密。


    將來那老東西和公公婆婆若是不準她改嫁,她正好能利用這個把柄來逼迫他們就範……


    思及此。


    厲雲杉頓時就一臉的喜色。


    ……


    瘦猴在厲雲杉離開後,對守在門口的侍衛叮囑了幾句,便急忙忙前往太老爺的院子。


    雲杉和婆婆逗著並排躺在炕上的三個小寶貝兒,小傢夥吃飽喝足後,隻要不困,不拉,就能自己玩得很是開心。


    屋子裏。


    三個小寶貝兒的歡聲笑語,咿咿呀呀聲,兩個大人逗弄孩子的說笑聲,聲聲一片。


    沒一會兒。


    小川和晴空下學了,兄妹兩人便第一時間趕來了鎮國公的院子,過來看弟弟妹妹,順便中午的時候跟鎮國公和陳氏一起吃飯。


    小川在昨日晚上時,便已經知曉了這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就是他的妖怪娘。


    不過……


    晴空這大大咧咧的丫頭卻並不知道。


    此時。


    晴空捏著弟弟妹妹們的小胖手輕輕搖晃著,滿眼的迫不及待:「灝灝,雲瑾,晨萱,你們三個小胖子還要等多久才能站起來走路呀?才能跟在哥哥姐姐身後一起玩兒呀?」


    「咿呀~啊唔~」


    三個小傢夥勾起無齒的笑,小臉白白嫩嫩,胖乎乎的笑起來很是可愛。


    可把晴空給稀罕得,俯身低頭依次就在三人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幾口。


    陳氏和雲杉滿眼欣慰的看著這一幕。


    小川看著妖怪娘,一臉的喜色。


    娘能迴來可真好!


    想要和娘親近,可卻又擔心引起妹妹的懷疑,卻又擔心妹妹口沒遮攔給說了出去,尤其擔心會傳到了那個厲雲杉的耳裏。


    現在的情況還真是有些麻煩。


    厲雲杉那個假冒的成了正牌夫人,妖怪娘卻成了一個妻不妻,妾不妾且沒有任何名分被秘密養著的女人。


    他自然是不會懷疑爹對娘的感情。


    若是那厲雲杉和妖怪娘的靈魂永遠都在她們自己的身體裏,那麽,直接讓厲雲杉「病死」了就成,然後讓娘成為正妻,娘能連他這個滿心仇恨的冷心之人都能教養的很好,自然也就能教養好三個弟弟妹妹。


    等三個弟弟妹妹長大一些能懂事了,再把娘的真實來歷告訴弟弟妹妹,雖然現在的妖怪娘和弟弟妹妹們沒有血緣關係,但的確是妖怪娘承受了八月懷胎之苦,冒死生下他們的,將來弟弟妹妹一定也會像他和妹妹一樣孝敬娘的。


    可問題是……


    怕就怕厲雲杉和妖怪娘的靈魂會再次互換。


    所以。


    厲雲杉目前即便是再噁心他們,再令他們討厭,他們也隻能讓厲雲杉活著。


    隻是這樣的話,妖怪娘的名分問題就麻煩了。


    兩刻鍾後。


    兩個孩子有些餓了,困了,拉了,陳氏隻得和玉蘭以及秦安把孩子抱了出去,交給奶娘讓奶娘抱迴去了。


    鎮國公和陳氏,晴空,小川在雲杉的屋子裏用了飯後,眾人這才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川磨磨蹭蹭走到最後,見妹妹已經蹦跳著走出房門後,湊近雲杉的耳旁,悄聲急促道:「娘,今晚晚飯過後,我能來找你聊聊嗎?」


    雲杉一怔,隨即點點頭,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好,娘等你。」


    當屋子裏隻有雲杉一人時。


    雲杉又把老媽的今兒寫給她的信拿出來看。


    老媽今兒收到了她的手機,等看到了她手機裏的照片和視頻後,肯定會很高興的,隻可惜,這次熠知沒在家,沒法和她們一起合照,不過,好在手機裏有她以前和熠知一起照的合照。


    老媽說明後幾天就會把望遠鏡給她弄來,有瞭望遠鏡,希望能助熠知一臂之力。


    也不知道現在朝廷的軍隊和熠知打起來沒?


    ……


    「再開快一點。」後座的薑辰東對前排的司機急忙吩咐。


    「是,薑總。」


    退伍特種兵的劉兵,是薑辰東的司機兼保鏢,此時目視前方,踩下了油門。


    薑辰東緊攥著手機,神色緊張且很是不安。


    為什麽秀蘭不接電話?


    他這都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了,對方卻一直都沒有接聽,難不成出什麽事兒了?


    思及此。


    薑辰東心髒越發跳動得厲害了,緊抿著唇,再次撥了周秀蘭的號碼。


    等待電話被接通的過程,薑辰東覺得真是太漫長了,太難熬了。


    對方依舊沒有接聽。


    薑辰東心裏慌得不行。


    秀蘭究竟是怎麽了?


    昨兒還讓破天荒的第一次開口求助他,讓他給她買望遠鏡,怎麽今兒卻……


    懷揣著緊張不安的心情,一個小時後薑辰東終於抵達了周秀蘭的家門,看著二樓臥室窗簾後還透著燈光,薑辰東心中大駭,瘋狂的拍門。


    「秀蘭?秀蘭你快開門好嗎?」


    ……


    「秀蘭?」


    ……


    薑辰東心裏很是慌亂,叫了幾聲都不見樓上周秀蘭應聲,心中大駭,看向保鏢忙道:「肯定出事兒了,劉兵,王軍,你們快快爬上二樓去看看情況,趕緊把門打開。」


    「是,薑總。」


    當過特種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兩人後退幾步,一個助跳便攀上了二樓客廳陽台的圍欄,然後翻身爬了進去。


    客廳的推拉門沒有從裏麵反鎖,劉兵推開後便急忙走了進去。


    劉兵對王軍道:「你下去開門。」


    王軍點點頭:「嗯。」


    劉兵從客廳疾步走向臥室,臥室的房門關閉著,握住動手柄轉了轉,卻發現房門從裏麵反鎖了,眉頭緊皺的使勁兒拍著房門。


    「周姨?周姨你開開門?」


    拍完後,劉兵貼耳在房門上,屏住唿吸仔細傾聽裏麵的動靜,聽了約十秒後,發現裏麵半點聲音都沒。


    正在這時。


    薑辰東沖了上來,見劉兵站在緊閉的臥室房門前,頓時心裏一沉,手腳冰涼,顫聲道:「快,快撞門。」


    劉兵點點頭。


    一手握住手柄,抬腳猛的一踹。


    接連踹了兩腳後,房門就被踹開了,由於劉兵手裏握住了門的手柄,所以並沒有發出巨大的撞擊聲,主要是剛剛劉兵擔心裏麵的人暈倒在房門後,若是不捏著手柄踹門,很容易重傷到裏麵的人。


    房門一開。


    三人頓時就看到了周秀蘭渾身衣服都沒脫,也沒蓋被子,手裏緊握著手機,耳朵上還帶著耳塞,滿臉緋紅緊閉著雙眼睡在被子上。


    薑辰東一個健步沖了過去,伸手一摸周秀蘭的額頭,發現燙得有些嚇人,


    「快,扶好她,我背她下樓立即送醫。」


    「是。」


    劉兵扶起周秀蘭,還沒來得及把周秀蘭扶上薑辰東的背,周秀蘭就眉頭緊蹙,滿臉難受的幽幽轉醒了,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腦子反應還有些慢,直愣愣的看著薑辰東約十秒後,這才虛弱的開口道:「薑……薑辰東你來啦,我要的東西你幫我買了嗎?」


    她一開口,距離她較近的薑辰東立馬就感受到她鼻息間噴出的熱氣很是燙人:「秀蘭,東西我給你買來了,你現在高燒中,得趕緊送你去醫院才行。」


    「不,我不要去醫院……」周秀蘭慌忙的拒絕,隨後無力的手拿起手機摁亮屏幕,發現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半時,瞳孔猛的一縮,慌忙推搡對方,忙道:「你,你把東西留下,你先迴去吧,我吃點退燒藥和感冒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不行,你都燒這麽厲害了,不去醫院很危險的。」薑辰東立即拒絕,口氣有些嚴厲。


    「我不去,東西留下,你走,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用你多管閑事。」周秀蘭嘶啞的聲音厲聲吼道。


    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十點了。


    女兒女婿還等著她送望遠鏡過去呢!


    打仗那麽危險,那麽殘酷,若是望遠鏡能早點給女兒和女婿送過去,女婿的安全便能多一份保障。


    都怪她……


    都怪她昨兒上午收到女兒的手機後太興奮了。


    在看到手機裏女兒,女婿,還有三個外孫孫的照片和視頻後,就激動得啥都給忘記了,頭髮淋濕了也麽發現,就這麽不斷的重複看著手機裏的視頻和照片直到後半夜,後半夜的時候她頭痛欲裂這才發現不對勁兒,可家裏已經沒有了退燒藥和感冒藥,她喝了點熱水本想睡一覺就能好了,哪知道手機調好的鬧鈴都沒有把她給鬧醒。


    「別鬧,你再這麽燒下去,燒成了肺炎怎麽辦?」薑辰東嚴肅著臉,不由分說的就抓住周秀蘭的兩隻手,準備被她起來。


    「你滾~」


    情緒過於激動的周秀蘭怒吼,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秀蘭?」感應到身後突然軟噠噠趴在他背上的女人,薑辰東嚇得臉色大變。


    劉兵急忙伸手探了探周秀蘭的鼻息,隨後安撫道:「薑總,她應該隻是情緒過於激動才暈過去的。」


    聽聞此言。


    薑辰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候。


    周秀蘭在縣醫院的vip病房輸著液。


    薑辰東守在病床前,緊握著她沒掛針的左手,滿臉的擔憂。


    她為什麽昨晚一晚都沒睡?


    難不成……


    她又看了一通宵那些網絡上的荒謬小說?


    思及此。


    薑辰東從衣服口袋裏掏出周秀蘭在家昏迷時,都一直緊握在手裏的那個手機,盯著手機看了許久,躊躇了片刻後,最後還是摁亮了手機。


    這個手機沒有屏保密碼。


    一劃開。


    便看到屏幕上的視頻,擔心吵醒病床上的女人,於是就插上了耳塞。


    指尖輕輕一點。


    當看到屏幕裏那個一身古裝的女人。


    當看到那個古裝女人居然有著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時,瞳孔猛的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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