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莉莉清晨醒來,就一直等著田晗彬給自己送愛心早餐。


    誰知等到日上三竿,肚子都咕嚕嚕叫好幾遍了,也沒有見到田晗彬的麵。不由心裏一沉。


    她穿衣起床,到男知青宿舍,見那裏鎖著門,知道都上工了,便自己做了點飯。吃好之後,走到村民上工的地方,看到了魏子月和張永生,向他們走過去,問道:


    “魏知青,張知青,你們見到田晗彬了嗎?”


    他們搖搖頭。


    魏子月說:“我今早起床,就沒有見到他,說起來今天還該他做飯呢,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張永生也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田知青一向不喜歡與人接觸,他與夏知青關係好,你問問夏知青去。”


    忽然想起夏誌鵬也不在,張永生撓撓頭又說:“好像我今天也沒有見到夏知青。”


    說著他轉頭問魏子月:“老魏,你見過他嗎?”


    魏子月冷漠地看了牛莉莉一眼:“沒有,你忘了,今早起來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吃飯。”


    現在的知青點前院,弄得烏煙瘴氣的,他一天都不想待了。現在他真心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聽王小翠的話,擠兌夏青青呢?不然的話,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田晗彬能去哪裏呢?真是,有事也不說一聲。”


    牛莉莉離開二人,心裏雖還有些不滿,但到底沒有一開始時的心慌了,她想:


    田晗彬機靈得很,下鄉以來,就沒有見過他吃虧。這次如果和夏知青在一起,很有可能會有大好處,不然不會來不及對自己說一聲。


    牛莉莉也是被這兩天的假像迷惑了。


    自從那假的田晗彬、真板田橫一決定要利用牛莉莉,就對牛莉莉噓寒問暖,關心嗬護。


    雖不是把牛莉莉放在心尖尖上似的千依百順,但也讓她有了一種錯覺,以為那人會事事都向她報備,哪裏想得到他包藏禍心。


    可是等到晚上,牛莉莉仍然沒有等到人,便坐不住了,她找到大隊長,想讓大隊派人幫著找一找。


    大隊長想到那田晗彬是冒名頂替的特務,而公安也做了措施,就不敢冒然去找,怕破壞了公安的計劃。


    他看著執著要找人的牛莉莉說:


    “牛知青,這黑燈瞎火的,我可不敢讓大家到山上冒險。就是去公安局報警,也要24個小時以後,我看你還是再等一等吧。找人這事,我是真的無能為力,我不能拿全村老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那你可以讓夏青青出麵上山去找,她不是有本事嗎?”牛莉莉給大隊長出主意。


    “你以為夏青青會去嗎?”大隊長看著牛莉莉問。心裏弄不清這牛知青是咋想的。


    當初人家夏知青被流言蜚語傷害的時候,你們不但不出麵,還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現在你們有事情了,想讓人家出麵是那麽理所當然的嗎?


    聽了大隊長的話,牛莉莉的臉成了調色盤,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她自然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麽對待夏青青的。


    牛莉莉沒有辦法,隻好又迴到知青點。


    第二天天一亮,牛莉莉就去找了大隊長,這一次,大隊長不再推三阻四,而是直接領著牛莉莉到了公安局。


    此時,對特務的審訊還在進行中。


    冷燁聽了大隊長介紹過牛莉莉的情況後,便安排她聽了對板田橫一的審訊:


    “你到底是誰?”


    “板田橫一,島國人。”


    “為何要殺害田晗彬?”


    “他上山打柴時發現了我們的秘密。”


    “為何要接近牛莉莉?”


    “熟悉她的生活習慣,然後找人替代她。”


    “怎麽替代?”


    “把她送到軍隊做尉安婦,讓另外一個人替代她活著。”


    “為什麽是她而不是別人?”


    “她眼皮子淺,好占便宜,好忽悠。”


    ……


    審訊室裏,警察對板田橫一不停地提問。板田橫一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臨壁房間,牛莉莉坐在椅子上哭的淚流滿麵。直到這時,牛莉莉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這個洋鬼子給忽悠著。


    想到自己還曾忽悠他去陷害沈知青,頓時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


    審訊到了這裏,警室裏陪著牛莉莉的女警就把她領了出去。其他的,都不適合牛莉莉知道了。


    大隊長陪著牛莉莉去了一趟警局,迴來就對大家宣布:田晗彬知青因事已經返城。


    對於這一說法,大家有的信,也有的不信,但並沒有引起多少波動。除了魏子月和張永生羨慕了一把,知青點後院竟連一點水花都沒有。


    天一天天地冷了起來,許多人都穿了棉襖。


    這天早晨,紅旗大隊的大喇叭又響了起來,是通知大家去領錢領糧的。


    大隊會計李會計公布了當年的收入,包括大隊裏平時賣出的蔬菜,包括賣出的種子,包括上交的魚,山果,包括上交的公糧劃分到每個村民的頭上應得的一些補助等。


    接著公布了村裏買種子、買肥料和各種農具的維修等所花費的費用。又公布了今年每個工分價值多少。


    最後,宣布開始分錢分糧。


    工分夠的,分錢分糧,工分不夠的,那就得倒欠大隊部的錢糧,自己掏錢出來清賬。


    夏青青是第一年到這裏,按說是領不到錢糧的,可是她能幹,次次滿工分不說,還多次幫助村裏,再加上她打獵得到的一些獎勵,竟然也領了十九塊五毛六分錢。


    比起她空間裏的存款,錢是不多,但比其牛莉莉等人的倒貼,她真的算是收獲頗豐了。


    但夏青青卻在看著手中錢票發愣,這冬天來了,肉蛋白她不缺,糧油她也可以搞得到,但蔬菜呢?總不至於天天白菜蘿卜加豆腐吧。


    要說起來,她空間裏倒是能種一些新鮮蔬菜,可是怎樣才能拿出來,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吃呢,總不能天天躲在空間裏偷偷的吃吧。


    夏青青一手攥著錢,一手提著糧食袋子,蔫頭耷拉腦地慢騰騰地走著,後麵趕來的大隊長媳婦可奇怪了。


    這夏知青,每天都是生龍活虎的,什麽時候這個樣子過?垂頭喪氣的,看著還怪讓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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