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樺看到何曉,心裏一愣,不知何曉什麽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他定了定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著問何曉:“曉曉,你怎麽來了?”


    何曉是個戀愛腦,原本對刁一樺是絕對信任的,即使親眼看到,都有可能為刁一樺尋找借口。


    但那是以前。


    當刁一樺失去了溫潤如玉的外衣,沒有了溫文爾雅的談吐,淡去了溫柔清俊的笑容,他已經不是何曉心目中的刁一樺了。


    何曉對刁一樺不冷不熱,她淡淡道:“我不能來嗎?還是說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刁一樺否認三連:“沒有,我沒有,我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我怎麽可能對不起你。”


    何曉仍是淡淡地:“那是我聽錯了?剛才盧桃花說的都是假的?如果那樣,我找她們家長去!即使犯了錯,知青也還是知青,不是誰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的。”


    刁一樺當然不敢讓何曉去。盧桃花為了自己的臉麵,不管自己如何擠兌她,她都可能為了自己的麵子而忍氣吞聲。但何曉不一樣。


    何曉因與自己的關係被人嘲諷,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怎麽還會給他和盧桃花留麵子!


    刁一樺上前一步,拉住何曉的胳膊。:“別生氣,曉曉,你聽我解釋。


    “沒必要了。”何曉掙開刁一樺,淡淡道。


    她已經準備給家裏寫信了,她想讓家裏想辦法把自己調迴城,並給自己找一份工作。


    她本來還有些糾結,帶不帶上刁一樺,說到底兩人也是一起來的,一開始刁一樺也給她過一些幫助。但今天看到這一幕,她的那一點糾結徹底沒有了。


    一個腳踏兩隻船的渣男,沒有資格得到自己的幫助。


    刁一樺不知道何曉為什麽這樣說,但是心裏就是有些莫名的恐慌,他再次抓住何曉:


    “我並沒有真的想與盧桃花交往,我隻是想讓她幫著壞一下夏青青的名聲。”


    刁一樺這話,在過去,何曉也可能會覺得有理,現在刁一樺沒有了濾鏡,腦子又會正常思考了:


    “人家夏知青又沒有得罪過你,你又何必處處與人家過不去,一個處處睚眥必報,沒有擔當的男人,值得我尊重嗎,值得我交往嗎?


    過去我也是眼瞎,怎麽就看上了你這種人?好在我現在眼睛擦亮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與被你蒙蔽。”


    說完,何曉大踏步地離開了刁一樺。沒有走幾步,便聽到後麵刁一樺淒厲的叫聲:


    “啊_盧桃花,你幹什麽打人!”


    接著,就是盧桃花的怒吼:“我要是不迴來,我還不知道你有利用我的心思,我打死你個渣男,我讓你騙我,我讓你騙我!


    何曉頓了頓,沒有迴頭。


    第二天,何曉就向大隊長請了假,說是家裏有事,需要迴城探親。何曉後,再也沒有迴來,就是辦各種關係,也是何曉的兄長過來的。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刁一樺,真是越來越不受人待見了。


    原先,他開始收肥的時候,每天還能在迴知青點前到河裏洗洗澡,但天氣越來越冷,水越來越涼,他也就越來越懶得去洗了。


    何曉走後,他更是沒有了底線,越來越擺爛起來。


    知青點的人再大度,最後也不願再慣著他。幹脆將原先一個廢棄的小柴房,收拾了一下,把他的衣物挪過去,單方麵地將他趕出了男宿舍。


    那個小柴房的條件當然不會好,不然早就有人搬進去了。


    它非常的狹窄,放了一張床就連下腳的空都沒有了。而且屋頂有些漏,下雨的時候,經常是外麵大下,屋裏小下,外麵不下,屋裏還下。


    當然,吃飯時也不讓他上桌了,誰對著一個滿身散發著屎尿味的男人,也吃不下!一開始,大家隻是會把他的飯菜端出來,後來直接不收他的糧食了。


    更有一些原先與他不對付的知青會落井下石,他們看到了他,總是陰陽怪氣。


    他們說什麽“也不知道去洗一洗,就這麽上炕,今晚上可怎麽睡覺啊”,也會說什麽“這是什麽味啊?也太衝了,就好像是糞桶炸鍋了一樣”。


    每逢這時,他都暗暗咬緊牙關,想韓信胯下受辱最終封侯,想想勾踐的臥薪嚐膽,最終稱霸等故事,他就又信心百倍了。


    無人的時候,他也會背孟子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


    他相信他會有一天,像傅說,膠鬲,管仲,伊尹,孫叔敖等人一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等到那一天,一定他會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一因為當初對他的鄙視而付出代價。


    最近,他經常會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娶了一個非常溫柔善良又大度的女孩,這個女孩的社會背景十分強大,會帶著他走出紅旗大隊,走出紅星公社,然後帶著他走上人生輝煌。


    一開始,他以為這就是一個夢,是自己平時想得太多,在心理上產生了暗示,這才做了這樣的夢。


    但是隨著做這個夢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他相信了。


    他是個聰明人,既然做這夢的時間是最近,他就推想最近有哪些女人出現,正在這時,大隊裏又來了一批知青。


    他把這些女知青一個個記下來,逐個排查,發現能帶他飛的女知青隻有一個,那就是沈思雅。


    沈思雅,帝都某軍中大佬的最小的孩子,從小千嬌百寵,大佬一家視她為他們手中的寶貝,心上的珍珠。含在嘴裏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摔了。


    她這次下鄉,很明顯是被人忽悠了,忽悠人的套路,他懂。


    要想百戰不勝,就要知己知彼,於是,刁一樺又在西大隊的知青門口晃悠。


    王小翠最近正與村裏一個年輕人談戀愛。那年輕人是家中獨子,叫錢粱。錢粱上邊有七個姐姐,人稱七仙女,個個嫁得不俗。錢粱的這七個姐姐特別寵這個遲來的小弟,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的他。養得錢粱身嬌體貴,不諳世事,整個就像一個後世傻白甜。


    王小翠被刁一樺訛詐了二百元錢,錢囊羞澀,就打起了錢粱的主意。一來二去,錢粱就成了王小翠的提款機。


    這天傍晚,她與錢粱分開之後,手裏攥著錢粱給的五元錢,心裏高興,嘴裏就不由得哼起歌來。


    她正高興,突然看到一棵樹後走出一個男人,她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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