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青往後一瞅,見那個推自己的人,正是在霸住臥鋪,還想搶自己東西吃的老太太。


    她不動聲色走下火車,站在了一旁。等到老太太一家三口走下來,她上前抓住了老太太的衣領,刷刷就是兩個耳光,然後怒罵道:


    “你個老太婆,你為什麽推我?”


    老太太自然不承認:“我什麽時候推你了?你自己站不穩,差一點摔下來,你倒是怨我。”


    說著就要反手去打夏青青。


    夏青青怎麽能被一個老太太打到身上?她往旁邊一閃,怒罵:


    “你個死老太婆,你說沒推就沒推了,旁邊這麽多人,我不信就沒人看見。”


    那老太婆年紀雖大,卻是個潑皮無賴,她見打人不著,往地上一坐,雙腿叉幹,雙手拍地,大哭大喊道:


    “老天爺啊,你睜眼看看吧,這是哪裏來的壞了良心賤胚子,沒人要的賠錢貨,自己沒走好,差點摔下來,卻往老婆子身上潑髒水……”


    夏青青冷笑:“不就是撒潑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說著就要上前去抓那老婆子的衣服。


    旁邊有人看不慣,斥責道:“喂,那小姑娘,你無緣無故的打人就不對,人家老太太哭兩句怎麽了?你怎麽還想打人呢?”


    旁邊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見狀就說:“不怨人家小姑娘生氣,是這個老太太,她沒安好心,人家正在前麵好好走著,這老太太就用力推了一巴掌。”


    老太太見出頭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也不哭了,眼睛一立,衝這小夥子罵道:


    “你這個臭流氓,你看見老婆子長的老,就去幫那個小賤人,什麽你看見了?還不是看著那小賤人長的漂亮。”


    老太太這樣胡攪蠻纏,其他的人不明真相,也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小夥子,好像在問:


    “是這樣的嗎?”


    還有個老大娘說:


    “小夥子,你不能以貌取人,人都有老的時候,咋能因為老人家老了,醜了,你就顛倒是非,不問黑白呢?”


    小夥子也囧,明明是說的真話,可是大家都信那個老太太的。


    小夥子剛想開口辯駁兩句。


    夏青青行動了,人家小夥子也是幫她說話,總不能讓小夥子吃虧。她瞅準一個機會,又一個巴掌唿到了老太太的臉上,問道:


    “你說你沒推,那你敢不敢以你小孫子的命起個誓?就說如果你推了,你小孫子就頭上長瘡,腳底流膿,一輩子娶不上媳婦,你說你敢不敢?”


    老太太不敢起誓。


    現在雖然破除迷信,但誰知道到底有沒有鬼神?幾千年流傳下來的東西,豈是說不相信就不相信的。


    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許多人明麵上不敢說相信,暗地裏還是經常求神拜佛的。


    那老太太50多了。也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對神佛的信仰並不比一般的老太太少。她聽夏青青說要起誓,便胡攪蠻纏起來。


    “我說不是我撞的,就不是我撞的。我為什麽要起誓。”


    並順勢坐到地上,繼續舞著雙手撒潑:


    “哎呀天哪,有人搞封建迷信呀,給我老婆子起誓賭咒,這還有沒有人管呢,這可叫我怎麽活呀?”


    夏青青看膩歪,走上前,照著她的身上“咚咚”就是兩腳,厲聲道:


    “不是你撞的,你起個誓怎麽了,讓大家都看清楚不好嗎?你要是再在這裏胡說八道,我的拳腳可不是吃素的。”


    老太太張嘴剛想嚎“有人打死人了”,就見夏青青舉起拳頭說:“你再嚎一個試試。”


    她立馬閉了嘴,那拳頭打到身上是真疼。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大聲說道:


    “小姑娘說的對。你站在人家小姑娘身後,別的人誰敢越過你去推小姑娘?小姑娘被推的差一點摔下去,你起個誓怎麽了!誰還能賴你不成?”


    這老太太左推右推,就是不肯起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太太說謊。


    還有人為小姑娘抱不平:“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連誓都不敢起,絕對是她下得手。”


    “我也看見這老太太推人了。”


    旁邊有人小聲說,但不敢露頭,這老太太太厲害了。不然,看到了自己,不知道又罵什麽呢?沒看那年輕人被他罵的抬不起頭來。


    “我也看見了。”


    旁邊又一個低低的聲音說。


    夏青青看眾人說個差不多了,又站出來大聲:


    “老太太,不就是你想吃我的餃子,我沒給你,你想欺負我,我沒慣著你,你偷睡臥鋪,被列車員趕出去,被我看見了, 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些就記恨我,想讓我摔死吧?”


    眾人一聽,還有這恩怨?那推人這事,絕對是老太太背後下黑手,實錘了。


    老太太還想胡攪蠻纏下,旁邊她的兒媳婦兒拉了拉那個男人的衣角,低聲說:


    “讓咱娘快走吧,真丟人。”


    說著向老太太方向努了努嘴。明明推了人家小姑娘,還在這裏睜著眼說瞎話,當人都是傻子呢。


    男人想了想,轉了轉眼珠,對老太太說:


    “娘,別說了,快點兒,咱們還要坐汽車呢,再慢就沒有座位了。”


    老太太瞪了夏青青一眼,這死丫頭不但沒摔著,還打了自己幾巴掌,氣死。但兒子說得也有理。


    再說,再待在這個地方,自己也占不了便宜,還丟人,不如先到汽車站找個好位子。


    老太太順坡下驢,拉著她的大胖孫子正要走,忽然聽得夏青青說:


    “老太太,你別慌著走,我有辦法證明是你推了我。”


    老太太一聽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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