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禮捏碎了手裏的杯子,眼睛裏是憤怒的不甘,都這樣了,她還不求自己。


    “蘇南憶,你知道他們折磨人的手段麽,尤其是你還是女的,你別想活著出來,不就是5千萬麽,我幫你還了。”


    “不過嘛”,語氣悠轉:“我要你跪下來求我。”


    跪下來求白承禮?


    他也配!


    蘇南憶不滿瞪了眼放高利貸的。


    “還愣著幹什麽,把我綁走啊,不是要逼我還錢嗎,你們不會不知道魅色是誰的地盤吧,再不劫走我,你們都跑不了。”


    真是個不怕死的,那就成全了她。


    “你走在我們中間,別想耍什麽花招,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蘇南憶照做,在他們的前後夾擊下,她走到了門口。


    “等等!”白承禮賊心不死,他就不相信她真的不害怕。


    “你走出這扇門,是死是活都不能保證,你要是求我,我隨時都能幫你。”


    蘇南憶頭也懶得迴:“不需要。”


    到了過道,蘇南憶朝著上方的攝像頭笑的眉眼彎彎。


    霍司禦:“...”


    她怎麽就這麽大膽。


    別好槍,霍司禦起身離去,淩天隻感覺他如一道風刮過。


    停車場,蘇南憶被推著塞進黑色商務車裏。


    “砰——”


    在他們沒反應過來前,一枚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子彈射穿了玻璃,打進了駕駛座人的腦袋裏。


    一命嗚唿。


    刀哥立刻掏槍,對著前座的人吼:“快開車!”


    早就遲了,車被人包圍,車窗外黑壓壓的,都是霍司禦的手下。


    刀哥將手槍對準蘇南憶,還沒來得及要挾,車窗玻璃震碎,霍司禦出手,直接擰斷了他的胳膊。


    手槍掉落在車座上,蘇南憶彎腰去撿。


    像模像樣對準了刀哥的腦袋,蘇南憶覺得這一刻威風極了。


    “別亂玩。”霍司禦快速收了她的槍,看了看確認她沒受傷才瞥了眼被打趴在地的刀哥。


    “卸了他兩隻胳膊,丟到警局門口去。”


    停車場清理完,蘇南憶還待在車裏不出來,手摸著腰側,表情痛苦。


    “有點痛,我被他們踹了一腳。”聲音絲絲柔柔。


    霍司禦也沒拆穿她,他伸出手,“走吧,我先送你迴去。”


    蘇南憶抬頭看著他,得寸進尺,“不行,我下不了車,你得抱我我才能下來。”


    淩天自覺退後了點,他為什麽要在這裏,為什麽要看到這些,蘇小姐的糾纏和毅力他算是見識到了,不知道他們七爺要怎麽應對。


    下一秒,就看到七爺彎腰抱起了蘇南憶,走到邁巴赫裏,又輕輕把她放在後座。


    “還不滾來開車。”霍司禦命令。


    淩天趕緊邁腳跟上,他苦笑,還是蘇小姐有魅力啊,什麽時候七爺能這麽溫柔對他。


    想了想,那也太可怕了,算了算了。


    “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蘇小姐,你膽子也太大了,想過要怎麽脫身嗎?”


    上了車,他又恢複了冷淡漠然的樣子,靠著車窗坐著。


    蘇南憶悄悄往他那邊湊,五指捏著他的袖子,打算等他不排斥了再握住他的手。


    “七爺,你就是我的脫身之法呀,我知道你是魅色的老板。”


    而且,她也知道霍司禦今晚會在這。


    她笑的真誠坦蕩,雙手也悄咪咪握住了他的手腕。


    看他隻是眉頭輕蹙了下,蘇南憶又膽大著湊到他耳旁:“我知道阿月是你的人,她會跟你匯報我的行蹤對不對,所以我肯定你會來救我的。”


    耳朵像被羽毛撩撥過,輕輕的,癢癢的,泛了些紅。


    霍司禦扯著她的衣領讓她離遠了些。


    “蘇小姐,這個時候你該指責我派人監視你,你應該對我很有意見。”


    “沒錯!”蘇南憶重重點頭。


    霍司禦以為她又要拿出侵犯自由的那套論調。


    但沒想到,蘇南憶卻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五官皺著,很是激憤。


    “七爺,你應該親自監視我!”


    “什麽——?”霍司禦以為自己聽岔了。


    “我說,你應該親自監視我,你住進我的房間裏來呀,這樣我的生活就對你百分百開放了,七爺,你接受這個提議好不好呀?”


    “...”霍司禦扯掉她不安分的手,“蘇南憶,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


    她發現了,每次七爺生氣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時候,就會連名帶姓叫她,也不虛偽喊著‘蘇小姐’了。


    唉,不過離‘憶憶’這個親密的稱唿還差得遠啊。


    霍司禦閉目養神,蘇南憶看著他刀削般鋒利的側顏,入了迷,手在空中描摹著他的麵部線條。


    描到嘴唇時,她心底的呐喊和煎熬全出來了。


    就親一親,他睡著了,不會發現的吧。


    這念頭一被燃起,她膝蓋就跪在車座上,俯身朝他的唇靠近。


    這時,霍司禦的雙眸突然睜開,漆黑一片不見溫情,他的手掐著她的下巴。


    “蘇小姐,你想幹什麽?”


    蘇南憶差點被他嚇死,“七爺,你幹嘛要裝睡,你知不知道你突然睜眼很嚇人。”


    “你的意思是怪我?”下巴上的力道更重了。


    蘇南憶舉起雙手投降,“七爺,不怪你,是我的錯,是我經不住你的美色誘惑,剛剛想偷親你,你原諒我吧。”


    道歉認錯動作迅速,態度良好,可就是不改,她還笑眯眯的,擺明了以後還會這麽做。


    “...”霍司禦鬆了手。


    他側頭看向窗外,路燈拉長了影子,昏黃柔如月光,照在他臉上多了幾絲悲涼。


    他剛剛不過小眯了一會,就又做了那場夢。


    重複又重複,一次次循環。


    都是那天她在廚房下毒,他喝了那碗毒粥,最後死在她手裏的夢。


    不,不隻是夢,是上一世的結局。


    他重生迴來後,每天都會做這場夢。


    這是他的夢魘,是他的心魔。


    後半程相安無事,到了蘇家,霍司禦將小枚優盤交給她。


    “這裏是床上的錄像,女主角是蘇時暖,你有她的把柄,以後她也不敢再算計你。”


    蘇南憶呆呆看著他,床上的錄像?還是蘇時暖的?


    霍司禦有些無語,催著她:“別瞎想,拿著走吧。”


    看她從始至終懵懵懂懂的,還是補了句:“你別打開看,髒了你的眼睛。”


    蘇南憶:“...”


    好的,知道了,她就看一會。


    等她下了車,安靜的車內,就聽霍司禦開口道:“給我安排出差,越遠越好,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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