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總是那麽飄忽不定,陳冀被困在施工樓裏已經好幾天了,外麵布滿了麵目猙獰,惡臭滔天的喪屍。


    陳冀32歲,曾經也是a市一位頗有名氣的富商。由於各種原因對市場的評估失誤,致使破產。慢慢的也就逐漸淡出了a市。由於對手的打壓,陳冀隻得從最基層做起,當起了建築工人,每天日曬雨淋,勞累不休,拿著最低的工資,幹著最苦最重的活,也許陳冀的一生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曾經高傲強勢的他,似乎被自己當年的自大狂傲壓垮了腰。


    直到一天,正好包工頭承接的工程完工,陳冀向包頭借了2000塊錢。他沉寂的那顆心似乎又死灰複燃了。他想再迴a市中心看看,再看看自己曾經有過的一切。


    陳冀在a市隻待了兩天,就已經身無分文了,倒不是陳冀又迴到了以前大手大腳的日子。隻不過是遇到了昔日的舊友,一個與自己關係複雜,亦敵亦友的流氓頭子趙海蛇。這位昔日的舊友,給了陳冀一些特殊的照顧。當然了,趙海蛇也算是一位人物,沒有做的太過,畢竟現在的陳冀早已不複當年。其實趙海蛇也生過心思,想要將陳冀吸納進自己的勢力,畢竟陳冀在他眼裏,那真真算得上的是一位人物,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讓。看上的是陳冀的能力,但是有能力的陳冀他還不敢吸納。所以現在半死不活的陳冀才是趙海蛇最希望看到的,這也是給自己留的一麵鏡子。所以他倒是頗為大度的放過了陳冀,沒有讓手下那些不知輕重的小弟們動手,親自打了陳冀一頓。


    沒了錢的陳冀,像是沒有了最後的一絲希望。身上被趙海蛇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雖然疼的厲害,但是陳冀似乎連仇恨的心都沒有了。寒冬的天,飄飄絮絮的細雨森寒徹骨。慢慢的再也熬不住的陳冀終於閉上了疲乏的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漸漸的暖了起來。陳冀使力睜開了倦乏的雙眼。入目是一張五官柔和的小臉,臉色有些蒼白,淡淡的妝有些花了。顯得無比滑稽,但是卻觸動了陳冀最深處的柔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漆黑長夜突然出現的一絲火光。希冀的種子慢慢的在陳冀死寂般的內心紮下了根。


    當時的陳冀也是走運,正好渾渾噩噩的倒在了溫婉租的小區樓下。而溫婉在窗台前考慮再三之後,決定抱著自己剛剛封存幾天的被子下了樓。


    陳冀聞著被子上女孩特有的芳香,疲倦的雙眼老鷹般的盯著溫婉些許蒼白的小臉,愣是把溫婉嚇了一激靈,頭皮一麻,臉刷的一下,白的有些滲人。


    陳冀的雙眼不知為何居然滲出了兩滴渾濁的淚珠,要掉不掉的掛在汙髒不堪的眼角上。


    霎時間,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陳冀終於發現了自己那滲人的目光,收起那種看到寶的目光,陳冀說到;“姑娘,謝謝你,我是陳冀,敢問姑娘芳名,今日之恩,日後我定當報答。”


    溫婉也是被這怪人的話給說蒙了。a市商業圈氣息,一看就是上層人的談話方式,這種語氣,她隻在自己頂頭上司,公司大老板那裏聽到過。溫婉忐忑的答了一句“我叫溫婉,溫婉的溫,溫婉的婉,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大叔你不用在意這些。”


    陳冀悠悠迴到:“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好,好,好一個蕙質蘭心,清揚婉兮。”


    溫婉沒有想到一個流浪漢一般的糙臉大漢,嘴裏居然還會蹦出這麽有詩意的古詩。頓了頓說到“大叔要不要去院子裏坐坐。”


    畢竟總在這耗著也不是個事兒。


    陳冀一聽,當時就黑著臉說到:“胡鬧,你一柔柔弱弱小姑娘怎麽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


    溫婉一聽,差點給自己氣笑了,自己好心好意,又是打傘,又是送被子的,扶他去小區亭子躲躲雨,這一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居然還教訓她,要不是看他可憐。她才不會下來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陳冀執意迴絕了溫婉的好意,倒不是說陳冀固執,隻是身上泥濘不堪,他怕髒了姑娘的衣服。這可是他心中燃起的希冀啊。人對於心底裏認定的美好總是會想盡辦法去維係的。


    實在擰不過陳冀的溫婉也是強著,在旁邊等了好一會,直到手乏的厲害了,才在陳冀的討好般的勸說下,迴到了自己的房子裏。不過走之前,溫婉給陳冀留下了200塊錢。溫婉想著這怪人肯定是餓的狠了,不過最主要的是她想起了自己剛來a市時受到過好心人的幫助,自己當時好似也是這樣,天上下著雨,自己就這麽單薄的倒在路邊。好心人給了她一百塊錢。但是卻沒有和她說上哪怕一句話。


    陳冀望著溫婉清瘦的背影,手裏攥著溫婉留下的兩百塊錢,思緒突然迴到了5年前,有個瘦的不像話的小姑娘倒在路邊上,自己也是給她留了一百塊錢。那時候隻是無意之舉,也是自己難得的一次善心。但是今天,他突然明白了,有因就會有果,而這個姑娘的麵龐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也許命運就是這麽神奇吧。


    休息好了之後的陳冀帶著溫婉的被子和傘走了,雖然說就這樣拿走並不好。但是陳冀似乎並不想還給溫婉。


    那一年,陳冀28歲,溫婉18歲,也是那一年以後,陳冀那顆似乎已經死寂的野心也再次跳動了起來。而溫婉正值花樣年華,可是再也沒有男生追過她,就連正準備的交往的男孩也沒有了下文。


    每次一有空閑,陳冀就乘車趕去a市看溫婉,雖然隻是遠遠的看著。由於自己的年齡,陳冀倒是沒想過直接麵對溫婉。於是經常溫婉會看到樓下有一個民工大叔會傻愣愣的看著她笑,知道後來報警了,才知道,那個人就是當年自己在樓下救得糙臉大漢。而自那一次以後,溫婉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民工大叔了。


    隨著野心的再次滋長,內心深處的陽光再次被點亮,陳冀終於不再渾渾噩噩,陳冀在工地幹的特別賣力,加之陳冀本就有著不俗的領導能力,慢慢的陳冀漸漸的成了包頭的左右手。後來不知怎的,視察工程的外省大老板向包頭要走了陳冀,而陳冀憑著自己過硬的實力也是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最後更是成為了整個工程的負責人。至於陳冀到底動用了什麽手段不得而知。


    思緒迴到現在。陳冀已經是整個工程的項目負責人了,曾經的包頭,現在在自己手底下做事。而曾經那個渾身邋遢,不修邊幅的民工漢子,現在已是西裝革履。


    不過由於末世的到來,陳冀重新擁有的一切,也再次化為烏有。原本打算這段時間忙完,就去向溫婉攤牌的陳冀,不得不放棄了計劃。現在這個世界,早已不是他已經適應幾十年的那個世界。雖然十分擔心溫婉,但是陳冀明白,現在的形勢非常嚴峻。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否則自己冒冒失失的衝向喪屍聚集的市區,不要說找到溫婉,那簡直和送死沒有什麽兩樣。


    陳冀所在的施工樓裏,還有著20幾個工人,其中隻有一名女性民工。兩個小包頭,一個大包頭,以及大包頭的情婦。而陳冀自己帶來的副手,末世前就已經變成了喪屍的一員,由於從老板手下來這還沒有幾天,雖然陳冀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會聽他的。或者說,陳冀在這裏已經是個外圈人了。


    雖然末世的爆發,引發了工人們各種負麵情緒,陰暗心理,這個時候一個昔日狗一樣的邋遢漢,搖身一變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本該成為人們發泄恐懼的對象,但是由於陳冀本身體格健壯。又不是什麽溜須拍馬惹人厭惡之輩,所以這段時間,陳冀一個外人倒是也沒有怎麽被為難。但是由於這裏地處郊區,附近隻有著幾個小賣鋪。雖然他們也會組織人手去搜尋物資,但是這種地方物資一向是有限的。而一到物資耗盡的那天,也就是陳冀被扔出去的那一天了,或許就是死亡的那一天也不一定。


    好在陳冀並沒有打算與他們一起。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前往a市中心找溫婉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發現,這些所謂的喪屍,是會進化的。每過去一天,這些喪屍就會厲害一些。而那些動物類的喪屍就更是厲害了,曾經被愛寵人士抱在手裏的貓貓狗狗,現如今才是真真棘手的恐怖喪屍。速度極快,防不勝防的喪屍貓。兇悍異常,皮糙肉厚的喪屍狗。可以說已經給幸存的人們帶來了極大的恐懼。


    不過,慢慢的人們也發現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似乎也在進化。不斷的有人進化出強大的能力,比如力氣暴漲,速度突增,更有甚者掌握了隻在電影小說中才會出現的風火雷電等各係異能。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所以說,凡事都會有一絲生機,並不會將人趕入絕境。


    ------題外話------


    好了。我又迴來了,還有我設定的是熱武器並不怎麽厲害的世界。有大炮,但是沒有所謂的核武器,否則世界根本就動蕩不了,而所謂的異能那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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