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骨宗大殿。


    沐晚伶堅定的護在釋空城身前極力勸說:“空城雖是妖,但他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人界的事情,他與我一同除魔衛道,拯救天下於水火,他何錯之有?難道就因為他是妖族,就注定要背負罵名嗎?這對他不公平。”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什麽公平不公平的?妖在殺人的時候,有想過公平嗎?”


    “沐晚伶,你身為人族,卻幫著一個妖族對付人界,你這是叛變,其心可誅。”


    “晚伶,你莫要被一個妖族蒙騙了,妖最擅長的就是迷惑像你這樣單純的女子啊!”


    “降妖除魔本就是我們修仙之人的職責,你如今枉顧指責為一個妖說話,實在有辱我們修仙之人。”


    “魅骨宗宗主,您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人界唯一的神靈根墮落嗎?”


    “要是沐晚伶被拐到了妖界,被妖界利用她的神靈根來對付我們,那就是你們魅骨宗管教無方,你們魅骨宗必須要負全責。”


    “依我看,這男鮫人長得就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應該把他殺了,免得再來禍害我們人界女子。”


    “殺了男鮫,絕對不準他迴到妖界。”


    “魅骨宗宗主,這裏是你們魅骨宗的地盤,應該由您親自動手。若是你舍不得,這天下各大宗門世家都不介意幫您清理門戶。”


    在眾人的逼迫下,魅骨宗宗主不得不下令:“沐晚伶勾結妖修,犯下宗規,押入戒律堂,接受九九八十一鞭雷劫之罰。”


    沐晚伶不敢置信的看向宗主,失望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她沒想到師父竟也跟其他人一樣不分青紅皂白。


    釋空城一聽魅骨宗要懲罰沐晚伶,冷喝一聲:“你們敢?”


    他即便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著心愛之人。


    “一個妖修也敢在我們人界宗門叫囂?”


    “男鮫人,你別以為你是神靈根,如今又是渡劫後期,我們就奈何不了你了?難道你真當我們人界沒有渡劫期的強者了嗎?你覺得憑借你的實力,能跟幾個渡劫期的強者一較高下?”


    “你既是神靈根,必定是妖界的希望,我們暫且也不願挑起與妖界的戰爭,你現在離開人界還為時不晚。”


    魅骨宗宗主歎了口氣:“如今魔修肆虐,我們人妖兩界才暫時簽訂了和平條約,卻並不代表我們兩界能一直相安無事。待魔修鏟除,我們人妖兩界勢必會有一場大戰,你與晚伶是人妖兩界的神靈根擁有著,終究是要站在對立麵的,何不現在分開,也免得以後兵戎相見時徒增痛苦呢?”


    她好言相勸,既是在勸釋空城,也是在勸沐晚伶。


    “人妖兩界本就同根同源,為何非要互相殘殺?”釋空城不明白。


    他從小跟著師父在玄妖大陸遊曆,心中並無人妖兩族之分,且他的師父本就是人族,他就更不覺得自己與人族女子相愛有何不妥了。


    “且我與伶是真心相愛,我們也從未想過將人妖兩界牽扯其中,隻是想要在玄妖大陸遊曆,殺盡天下魔修罷了,我不覺得我們兩人有任何錯,相反的,我倒是覺得你們的迂腐偏見錯了。”


    釋空城這話一出,各大宗門世家都怒了。


    “人妖本就殊途,哪來的同根同源,簡直是侮辱了我們人族的尊嚴,我呸!”


    “你身為妖,若是人妖兩界大戰,你幫哪一邊?”


    “沐晚伶呢?你又幫哪一邊?”


    釋空城和沐晚伶猶豫了。


    他們不明白,人妖兩界為何非要開戰,他們又為何非要走向敵對。


    魅骨宗長老不忍沐晚伶兩難,厲聲命令:“沐晚伶,為師命你現在就去戒律堂領罰。”


    沐晚伶不敢違抗師命,卻又不能拋下釋空城。


    她思索一二,道:“師父,我可以接受任何懲罰,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要讓空城安然離開,可以嗎?”


    不等魅骨宗宗主迴答,釋空城拉住沐晚伶的手,期盼的道:“伶,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裏,不去管人妖兩界的紛爭,隻過我們兩個人的小日子,好嗎?


    我們就像之前一樣,遊曆玄妖大陸,一起除魔為道,不去管那些流言蜚語,好嗎?


    隻要我們堅守我們自己的道心,任憑他人給我們扣多大的罪名,都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伶,跟我走,求求你,跟我一起離開,好嗎?”


    釋空城真誠的表白著,一字一句都說進了沐晚伶的心坎,讓她沒有任由理由拒絕。


    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下,沐晚伶含淚點頭。


    她不敢去看師父失望的神情,握著釋空城的手一起闖出了魅骨宗。


    蕭沐雪看著義無反顧的選擇私奔的沐晚伶和釋空城,興致勃勃的笑道:【小澤澤,我們來打個賭吧!就賭沐晚伶最後還是會迴到魅骨宗如何?我賭她會迴來,而你賭她不會迴來,怎麽樣?


    我贏了,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要是輸了,我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麽樣?】


    藍玄澤冷聲:【不賭。】


    秘境中,餘笑丞早就說出了沐晚伶和釋空城的結局。


    沐晚伶迴到了魅骨宗潛心修煉千年終成半神之體,卻在渡劫之日失蹤。


    釋空城在沐晚伶迴到魅骨宗後,也再無音訊。


    明擺著就是他輸的局麵,他為何要賭?


    蕭沐雪撇嘴,突然靈機一動,學著沐晚伶的語氣撒嬌道:【哎呀~小澤澤~賭嘛~賭嘛~就賭這一局,好不好~~~】


    藍玄澤:【……閉嘴!】


    蕭沐雪:【來嘛~來嘛~賭嘛~賭嘛~】


    藍玄澤咬牙:【……賭!】


    蕭沐雪:【哈哈哈……那可說好了哦,你欠我兩個條件了哦!】


    藍玄澤:【……】


    沐晚伶和釋空城在離開了魅骨宗後,並未走太遠,而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後在距離魅骨宗最近的城市住了下來。


    每日裏,城中都會來很多修者。


    這些修者所談論之事無非就是兩件,一件是大罵沐晚伶和釋空城狼狽為奸,一件是訴說如今各大宗門圍攻魅骨宗一事。


    沐晚伶是走了,可各大宗門卻借此為由向魅骨宗發難。


    如今,魅骨宗已經成為了人界的罪宗,受各大宗門世家排擠。


    而妖界那邊也不太平。


    因著釋空城是神靈根的消息傳迴了妖界,妖界各族也紛紛前往鮫人族詢問原由。


    釋空城並非鮫人皇族,但卻與現任鮫皇是好友,自然是極力偏袒釋空城。


    然而,不管他如何為釋空城解釋,也終是澆熄不了妖界各族的憤怒。


    他們都認為釋空城為了一個人界女子而不顧妖界的安危是一件極為愚蠢的行為。


    鮫皇也因此給釋空城發來一張千裏傳訊符,讓釋空城暫時不要迴妖界了,他會為釋空城照顧好家人的,讓釋空城不用擔心。


    蕭沐雪:【小澤澤,現任鮫皇是你爺爺嗎?】


    藍玄澤:【嗯!】


    蕭沐雪:【你爺爺還怪好的嘞!】


    藍玄澤:【……】這語氣,這話術,怎麽聽都不像在誇人啊!


    如今,人妖兩界都沒有了兩人的容身之所。


    釋空城本不打算把自己的處境告訴沐晚伶,生怕沐晚伶擔心,但沐晚伶正好從外麵迴來,看見了千裏傳訊符的內容,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她知道釋空城不願讓她擔心,故而她也沒有戳穿。


    入夜。


    沐晚伶換上一身黑衣,離開了兩人居住的客棧。


    她要迴魅骨宗一趟與師父做最後的告別。


    釋空城已經很久沒有泡水了,再繼續在城內待下去,隻會讓釋空城越來越虛弱。


    既然已經做好了歸隱山林的準備,那就沒有必要再多做流連了。


    為了不讓釋空城擔心,也不想讓釋空城陪著自己一起冒險迴到魅骨宗,故而沐晚伶並未跟釋空城提起此事。


    她本以為她很快就能迴來,可卻不想這一別便是永生。


    魅骨宗。


    沐晚伶悄然潛入宗主房中。


    此時,宗主房中還亮著微弱的燭火,似在等人。


    沐晚伶才剛剛進來,宗主便睜開了緊閉的雙眸,柔聲道:“你是來跟我告別的嗎?”


    沐晚伶雙膝下跪,愧疚的道:“師父,是晚伶對不起您,晚伶辜負了您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也愧對您的教導之恩,晚伶無以為報,隻待有生之年還能與師父相見,屆時定當結草銜環。”


    “哎!”宗主歎息,“傻孩子,你真當你們躲得了嗎?”


    沐晚伶疑惑。


    宗主:“若你們隻是普通的修者,人妖兩族相戀也不是禁忌,也並非無人開創先例,可偏偏你們二人都是神靈根,是代表人界和妖界的希望,是注定要成為妖神和人神的存在。


    你們不僅僅代表了你們自己,也代表了人界和妖界。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你可懂?


    但凡你們其中一人飛升成神,不僅能給自己的族人帶來無上的榮耀,鼓舞士氣,也會為自己的族人降下神澤,帶來福運。


    屆時,有神的一方便會實力大增。


    而沒神的一方呢?會是什麽樣的境遇,不用為師給你解釋了吧?”


    宗主的話讓沐晚伶如墜冰窟,淚水止不住的流。


    宗主:“晚伶,真不是為師不願成全你們,實在是這玄妖大陸容不得你們在一起,為師也是為了你們好才勸你一句,離開他,迴到宗門好好閉關修煉,對你,對他都是最好的歸宿。


    若你執意要與他在一起,整個人界都不會放過他,而整個妖界又都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我們魅骨宗。


    晚伶,為師這一生從未求過人,但今日,為師求你,離開他。”


    宗主說著,起身跪倒在了沐晚伶跟前。


    沐晚伶大驚,哭著扶起師父。


    她很糾結,可她又無能為力。


    在宿命麵前,她的反抗顯得如此渺小。


    最終,沐晚伶隻能選擇答應,哭著道:“師父,我可以留下來,但我想請師父為我給空城帶去一封信,可好?”


    宗主答應了下來。


    “晚伶,為師知道你做下這個決定肯定很痛苦,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待幾十年,幾百年,上千年過去後,你再迴看此時,隻會當成一個笑話隨口而出。”


    翌日。


    魅骨宗為了給人界宗門世家一個交代,在戒律堂對沐晚伶施以九九八十一鞭雷劫之罰。


    沐晚伶隻承受了第一鞭,之後的八十鞭都是由魅骨宗宗主承受的。


    魅骨宗宗主以管教無方為由,替沐晚伶接受了懲罰。


    看著一鞭一鞭的雷罰打在宗主身上,那血肉模糊的後背讓沐晚伶心中的愧疚更甚。


    她本還不甘心,還想尋得機會去見釋空城。


    可如今,她那一丁點不甘心都被打散了。


    蕭沐雪冷眼旁觀者,隻覺得魅骨宗宗主的演技實在有些辣眼睛,也就隻能騙騙沐晚伶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罷了。


    魅骨宗宗主雖然挨了八十鞭,但明顯是雷聲大雨點小。


    那皮開肉綻的鞭痕也就看上去猙獰一些,傷的都隻是皮肉,根本就沒有傷到脛骨,隨便塗點藥,修養兩天就能痊愈了。


    蕭沐雪:【小澤澤,這麽拙劣的演技能騙到你嗎?】


    下意識的,蕭沐雪出聲詢問藍玄澤。


    可話才才問出,她就發現藍玄澤根本就不在這裏,又哪裏還能聽見她的聲音呢?


    一年多的時間,蕭沐雪早已經習慣了有藍玄澤的陪伴。


    如今突然分開,她心裏竟莫名的有一絲低落。


    這個世界仿佛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直到這一刻,蕭沐雪才總算能夠體驗到一絲沐晚伶的悲傷。


    離開了釋空城,她又何嚐不是變迴一個人了呢?


    之後的日子,沐晚伶將自己關進了房中,潛心修煉,再也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這一關,就是千年。


    魅骨宗上空劫雷滾滾,紫色的閃電在烏雲中穿行,釋放著碾壓天地的威勢。


    紫金神雷,成神之雷。


    沐晚伶渡劫期圓滿,在渡過天劫後,便可打開神界之門,飛身而去。


    在神界之門打開的瞬間會降下神澤,整個人界都將籠罩在神澤中。


    魅骨宗宗主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外,等待著劫雷落下。


    可一連十日,劫雷卻一點也沒有要降下來的意思,而魅骨宗外已經聚集了上千修者,都是來見證神跡的。


    就在魅骨宗宗主忍不住想要衝進房中一探究竟時,劫雷卻突然消散。


    看著頭頂的萬裏晴空,魅骨宗宗主預感到了不妙,趕緊衝進了房間。


    可房中哪還有沐晚伶的身影。


    她隻在桌上發現了一封沐晚伶寫給她的信。


    【師父,千年的等候,已經還了您的養育教導之恩,如今,我要去尋他了。勿念!沐晚伶】


    ……


    此時,沐晚伶已經離開了魅骨宗,一瞬千裏,出現在了不周山山巔。


    這裏是整個玄妖大陸唯一有釋空城氣息的地方。


    如今正直盛夏,可不周山山巔依然白雪皚皚,看不出任何有人居住的痕跡。


    望著這雲海,沐晚伶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與釋空城第一次站在山巔的場景,嘴角浮現了久違的笑意。


    “空城,我來找你了。”


    沐晚伶已是半神之體,距離最後一步成神隻差一道天劫。


    她不願自己一人成神,想要與釋空城一同飛升,從此永不分離。


    然而,她找遍了不周山也沒能尋得釋空城的蹤跡。


    就在沐晚伶疑惑之時,一個老者突然出現,自稱是釋空城的師父,領她去尋釋空城的住所。


    在看到老者的瞬間,蕭沐雪眼角狂抽不止。


    眼前的老者不是別人,竟然就是自己在書外的雙胞胎弟弟蕭沐辰。


    看來天道當的太無聊了,竟在書中玩起了客串。


    客串龍蘇炎就算了,連人家釋空城的師父都不放過。


    蕭沐雪在心裏吐槽著,突然感覺老者的眼神看向了她,緊接著腦海中出現了蕭沐辰沉穩的聲音:【姐姐,別來無恙。】


    蕭沐雪在短暫的驚訝後,怒聲:【別來無恙哥鬼啊?你真是皮癢了,敢聯合爸媽一起把我坑進這破書中,識相的你趕緊把我弄出去,不然等我出書了,非要捅了你的天道窩不可。】


    蕭沐辰苦笑:【姐,我也是被逼得,你要真捅,別光捅我的窩,把爸媽的窩一起捅了吧!】


    蕭沐雪:【……】


    蕭沐辰:【姐,這本書是爸媽設下的結界,我也破不了,你就先在書裏玩著,我是背著爸媽偷偷進來的,給你送點物資,免得你在書裏過的太憋屈了。】


    蕭沐雪:【什麽物資?】


    蕭沐辰:【等你神魂歸位就知道了的。】


    蕭沐雪:【……】


    蕭沐辰:【姐,看在我這麽懂事的份上,你在書裏能不能叫我一聲哥哥啊?】


    蕭沐雪:【我考慮考慮。】


    蕭沐辰:【……】白送了。


    此時,老者已經帶著沐晚伶進到了一個洞府中,蕭沐辰的神魂也在此時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藍玄澤的聲音再次出現。


    藍玄澤:【龍蘇沫,是你來了嗎?】


    蕭沐雪激動的大喊:【啊!小澤澤,我的親人啊!我終於又聽見你的聲音了!你的聲音真的太好聽了,我愛死了,你快多說幾句啊!】


    一千年了,憋死她了。


    短暫的沉默後,藍玄澤低沉的嗓音才再次響起:【說說說說說……】


    蕭沐雪:【……】


    蕭沐雪:【好了,你別說了,我想靜靜。】


    藍玄澤:【……】


    老者領著沐晚伶進到了一處洞穴。


    這間洞穴就是蕭沐雪當初在秘境第一層進到的洞穴。


    老者:“空城說,這是給你留的房間,一切的布置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


    沐晚伶眼角含淚,沉重的走進洞穴。


    洞穴中的擺設都是她曾經跟釋空城說的,沒想到釋空城都記了下來。


    當她看到牆上掛著的畫像時,眼角的淚再也無法控製的溢出。


    老者:“這幅畫是空城為你畫的肖像畫,他說他怕時間久了,會忘記你的長相。”


    老者說著,又從石床下拿出了一堆的畫卷。


    每一幅畫卷中都是沐晚伶。


    “這是他為你畫的所有畫像了。”


    沐晚伶看著畫像中的自己,心中滿是對釋空城的愧疚,急忙問:“前輩,他呢?他現在在哪裏?您可以帶我去找他嗎?”


    老者歎了一口氣,“跟我來吧!”


    沐晚伶懷著忐忑的心情繼續隨著老者前進,來到了一處神廟前。


    老者:“這是空城為你親手一點一點修建的神廟。”


    老者:“他說因為他的關係,你在凡界的神廟被人損毀,很是過意不去,於是特地在此處為了修建了一座神廟,隻要他一日不死,香火便一日不滅。”


    可當沐晚伶進到神廟,心卻跌入了穀底。


    神廟中的香火已滅。


    而且,似乎已經滅了很久了。


    “前輩,空城,他……”沐晚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卻不願意接受事實。


    老者知道沐晚伶想問什麽,但卻沒有迴答,而是繼續帶著沐晚伶往前走。


    越是走,空氣越是壓抑。


    直到走到一處水潭邊,老者才停下了步伐。


    藍玄澤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龍蘇沫,不要下來。】


    蕭沐雪感受到了水下滔天的魔氣,凝重的皺起了眉,無奈的道:【身體又不是我的,我說不下她就不下啊!】


    老者:“空城就在這水下。”


    沐晚伶震驚,“可是,這水下怎會有如此濃鬱的魔氣?難道,他入魔了?”


    這個想法才出,沐晚伶就堅定的搖頭:“不會的,空城心智堅定,即便是死,也絕對不會入魔。”


    老者:“他確實沒有入魔,這些魔氣都是潛藏在不周山的魔修散發而出的。”


    沐晚伶:“前輩,當初我離開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者再次歎了一口氣:“當初你離開以後,你師父給空城送來了一封信。看了信後,他便義無反顧的來到了不周山。


    他說,既你要追尋大道,那他便幫你肅清障礙,讓你可以心無旁騖的修行。


    他以一己之力封鎖了不周山,與山中魔修纏鬥了五百年。


    五百年前,他終於殺盡了不周山中的魔修,卻意外發現不周山靈脈之上竟被刻畫了一個巨大的吞魔陣,正無時無刻的在吞噬著靈脈中的靈力。


    這也正是為何魔修能夠力壓人妖兩界的原因。”


    “不周山的靈脈?那豈不是人妖兩界的命脈?”沐晚伶驚。


    不周山作為神山,底下的靈脈便是整個玄妖大陸的靈脈,一旦被吞噬一空,玄妖大陸將會麵臨靈氣枯竭的危險。


    老者:“沒錯!故而,為了玄妖大陸的安危,也為了能夠助你成神,他以身殉脈了。”


    蕭沐雪疑惑:【小澤澤,什麽叫以身殉脈啊?】


    藍玄澤咬牙:【那個蠢貨用自己的血肉,修為,靈魂,神靈根壓製了吞魔陣,讓吞魔陣無法再繼續吞噬靈脈。】


    蕭沐雪皺眉。


    若真是這樣就麻煩了。


    如果他們取走了神靈根,是不是就意味著封印解除,吞魔陣會再次吞噬靈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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