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徹底愣住了。


    她低下頭,柔順的頭發垂落下來。


    她微微搖頭,有些意外道:“我還沒有想好。”


    封邪過來的時候,並沒有通知她,她現在還處於驚訝中。


    “那就在望月齋逛逛。”


    封邪握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唐月微微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在他的下巴上鍍上了一層光輝,他的眉目飛揚起來,端得是明媚的少年氣息。


    房門被推開。


    她也就順從著封邪的動作,陪著他出去。


    望月齋很大,光是占地麵積就很寬,最底樓都是工廠,她當時做了一個院子,院子李裏麵種植了很多藥材。


    剛走進去,就是一股濃烈的藥材氣味,唐月覺得很香,她習慣了藥草的香味,非常喜歡各種藥材。


    “這是什麽?”


    眾多的藥草裏麵,有一株白色的小花,花朵小小軟軟的,顯得格外明顯。


    “是花桂。”


    唐月嗅著空氣中的芬芳,笑道:“是一種藥材,等花枯萎了後,就能結出果子了。”


    她說話的時候,神色很溫柔,待在望月齋,比她待在封家老宅要好得多,因為隻有在望月齋的時候,她才會稍微感受到一點家的感覺。


    以前在唐家的時候,母親很喜歡侍弄藥草,幾乎每個房間裏麵都充斥著藥材的香氣,後來在封家老宅,反而就沒了這個味道。


    封邪淡淡地看著白色的花,他突然俯下了身,手指碰到了白色的小花。


    唐月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


    封邪直起了身,手裏麵什麽都沒有。


    她的眼睛稍微睜大了,她還以為封邪要把花桂給摘了,其實也不是很值錢,但是院子裏麵的藥草都是她和丁富親自種植的,她後來因為不能每天來望月齋,這些藥草基本都是丁福在照料。


    封邪挑了一下眉,就看著唐月:“恩?”


    “花桂是一種藥草,有解表散寒、行氣寬中的作用,可以用於外感風寒所導致的惡寒和發熱,這邊一片都是花桂,但是隻有這一株開了花。”唐月解釋道。


    因此她才會格外珍惜,方才封邪的動作嚇她一跳,她還以為她要辣手摧花了。


    其實這些藥草裏麵,不僅僅是花桂,還有很多藥草都絲毫可以開花的,隻是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別說開花了,這些藥草不枯萎,都已經算不錯了,最初唐月在這裏種植藥草,是用在望月齋的藥材上,後來,望月齋做起來後,這些藥材顯然是不夠的。


    於是院子裏麵有的藥草,就成為了觀賞性的藥草。


    封邪看著這些藥草,想了想說道:“你喜歡種植花,也喜歡種植藥草,要不,我讓人把這個院子開拓過,讓你種植更多藥草。”


    “剛好,我讓a國那邊運過來了一批新藥草,本來就是想要種植著玩玩。”


    他的聲音低沉如酒,讓人能夠沉溺在他的聲音中。


    唐月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也喜歡種植藥草嗎?”


    “不喜歡。”


    封邪直截了當的說道,頓了一下,他又說:“但是我以前種植過不少。”


    說完,他就含笑地看著唐月,眼中就像是有星星點點的笑意,那一刻,唐月甚至有種他在發光的錯覺。


    她思索了一下封邪的意思,毫不猶豫地誇讚道:“你真是太厲害了,就連中藥都懂。”


    “有什麽好厲害的?”


    封邪輕嗤了一聲,眼中的笑意卻更加深刻了:“小時候經常受傷,但買不起藥,就學了一些藥草。”


    畢竟藥草隻需要在山裏采摘就行了,非常方便便捷。


    唐月抿了抿唇瓣,沒有說話,光一聽就覺得封邪年輕時很慘,她早就聽說過他那些事情的傳言,如今隻是沉默著。


    封邪直接帶著唐月去工廠,如今工人們都在認真工作,對於製作藥材的每個步驟都是保密的,但他們卻可以縱觀全程。


    兩人站在一起很般配,而且男俊女美,就像是一對璧人,引得眾人也看了過來。


    有才來的主管皺眉,想要過來趕走他們,立刻就有員工拉住了他:“你瘋了嗎?封少也不認識,這是自己人啊,他旁邊的人是他的妻子,兩人就是來玩而已,你要是把人趕出去,那就等著被辭退吧。”


    主管愣了一下,隨即顯得很緊張:“我還以為是有人過來偷看,幸好你提醒。”


    他才來不久,根本就不認識封邪和唐月,差點就釀成大禍了。


    “行了,你怎麽連他們都不認識,這是我唯一嗑過的cp,還是真夫妻好嗑,你不覺得他們看起來很般配嗎?兩人的顏值都堪稱驚豔。”


    “顏值的確高,我以後會記得的。”


    現在本來就是工作時間,員工的竊竊私語,被風一吹,就直接吹入了她的耳朵裏。


    唐月眨了眨眼睛,走得更加慢了一些,為了不打擾他們工作,她拉著封邪外另外一邊走去,這樣就不會被員工看到了。


    當初在修建望月齋的時候,為了讓大家的心情放鬆,環境幽靜,她還在周圍修了假山,池塘和亭子。


    現在散步起來,非常放鬆。


    唐月走到了池塘旁,旁邊有一包拆封過的魚飼料,顯然就是有人之前喂過,她打開飼料,放在了水池裏,頓時一大堆金魚就湧了過來,將飼料全部吃掉。


    看到這麽多的金魚,唐月驚歎道:“沒想到福叔在池塘裏麵放了這麽多金魚。”


    每條魚都很好看,看上去是不一樣的形狀。


    她當初讓丁福多買幾個不同品種的魚,記得這些魚放在水池中的時候,還是小小一條,如今這些魚居然都長這麽大了。


    她的目光柔和了一些,想到自己居然也把望月齋經營了這麽久了。


    “要坐坐嗎?”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唐月轉過頭,就看到封邪站在亭子的一角,他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半個身子都倚靠在了亭子上麵,偏偏他就是懶,也懶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好。”


    唐月的確走得累了,她也想要休息一下。


    作為孕婦,她現在的腰特別容易酸,隻要走一段距離就覺得不舒服。


    她緩緩上了台階,就坐在了亭子裏,從亭子往外看,遠處的風景很不錯,無論是各種植物,還是魚池,都別有一番風味。


    “要是望月齋在周圍種上各種花,會更加美麗,比現在還要美。”唐月忍不住說道。


    其實她當初也是想要在周圍種植在各種花,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就在封家待了很長的時間,等到後麵,她想要繼續實行自己的計劃時,肚子已經很大了。


    也就是現在,她如果要挑選花,也是需要一定的精力的,這個計劃隻能夠往後推。


    “你想要種,我下午就讓人過來種。”封邪說得輕描淡寫。


    他看了唐月一眼,突然就伸出手在唐月的肚子上摸了一把,不出所料,肚子裏麵的小子又開始拳打腳踢,他也不在意,已經習慣了兒子的互動,聲音淡淡的:“你想要什麽花,等會告訴我就行。”


    唐月:“……。”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對於封邪的好意,她不知如何迴應,畢竟以前封邪是從來不會關心自己的事情,他現在很不一樣。


    男人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居然有幾分深情款款的味道:“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老子日行一善,今天可以滿足你。”


    唐月思索了一下,打算接受封邪的好意:“你什麽花都能找來嗎?今天下午,會不會太倉促了?”


    封邪勾了勾唇:“隻要你提,又不是什麽大事。”


    唐月當然不會提出太罕見的花,她雖然很喜歡一些珍稀的花,可封邪想辦法弄來更多,她欠下的人情隻會越來越多。


    她輕聲道:“那就白玫瑰吧。”


    “就這麽喜歡白玫瑰?”


    她在封家老宅的院子種植了一堆還不夠,現在還要種在望月齋,這倒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他好奇唐月為什麽喜歡?


    “喜歡啊,白玫瑰很好看,不是嗎?”唐月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封邪被她臉上的笑容晃得愣了一下,他轉過頭去看亭子,嘖了一聲。


    “白玫瑰還代表著純潔和從頭再來,在所有玫瑰中,它永遠都是潔白的,我覺得很美好。”


    唐月本來說完這句話就行了,但她卻好像有了一點訴說欲:“小時候,我母親也很喜歡白玫瑰,她經常在家裏麵的花瓶裏插上幾束白玫瑰,可能是耳濡目染,所以我也喜歡。”


    她和母親本來長得就很像,性格相似也是正常的。


    聞言,封邪有些不愉:“我以為……”


    他以為唐月喜歡白玫瑰是因為他的原因,他在封家送過白玫瑰給她,還讓她在自己的花園裏麵隨便種植。


    結果唐月隻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怎麽了?”唐月不解地看著封邪,她能夠感覺到封邪不怎麽高興了,但是不知道原因。


    封邪沉著眼看著她。


    唐月:“?”


    封邪不說,她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隻好說道:“你要是覺得種花很麻煩就算了,還是等待以後吧。”


    等到她生完孩子?不,等她生了孩子後,就不會有機會了,她不敢再繼續在這裏種花,而是要算準時間離開。


    想到這裏,唐月顯得很悵然所失。


    封邪道:“你隻是在質疑我的能力,不過隻是幾株植物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唐月點頭:“好。”


    她向來不敢忤逆封邪,不然把封邪惹生氣了,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怕我?”封邪伸出兩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唐月的內心有些緊張,她放軟了自己的身體:“不怕。”


    她發現封邪變了之後,現在也就變得更家敏銳了,就連她的心思都能感受到。


    “我剛才隻是在看金魚,有一條金魚跳出來了。”唐月指著池子說道。


    她沒有欺騙封邪,剛才的確是有一條魚跳了出來,它咬住葉子後,又跳進去了。


    封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當然早就沒有了魚,但她唇畔含笑,表情恬淡,臉上的笑容溫柔恬淡,就連披散下來的頭發,都很美。


    她就是坐著不說話,隻憑借著一個背影,都能看出來她是個美女。


    “沒有看到。”封邪道。


    唐月也沒有辦法:“那等我看到它跳出來後,再告訴你?”


    但是她也無法保證金魚什麽時候跳出來,所以隻能夠等待,這本來也就是一句敷衍的話,哪知道封邪卻饒有興致道:“好啊,那我們就在這裏等。”


    反正他今天時間也多,不準備去公司,可以在這裏等唐月。


    唐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好。”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魚池,看起來非常乖。


    封邪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語氣愉悅:“你也不用一直盯著,萬一眼睛幹澀了?”


    唐月看著他,用眼神詢問他,不是他要看金魚。


    樹影打在她的臉上,投下了斑駁的影子,光影交錯,封邪笑了:“要不你告訴我,你剛才看到的是哪條金魚,我把它捉住,讓它繼續表演一下。”


    這……


    唐月聽出來了,封邪是在耍她,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想看金魚,都隻是在逗弄她而已,可她卻當真了。


    這也不能怪她,誰讓封邪居然對她開玩笑,要知道,以前封邪可不會對她開這種玩笑。


    她微微蹙起眉頭:“封邪,你既然不想看,那我們要不迴去了?”


    “等等。”封邪豎起了食指放在了她的唇邊。


    唐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聲音,她順著聲音的方向一看,秦征帶著幾個保鏢搬運著幾十株白玫瑰。


    他們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就開始挖泥土,熟練地將白玫瑰種進去。


    “還有喜歡的花嗎?”


    封邪看著她問道。


    他的眸子漆黑,裏麵就像是有旋渦一般,能夠將人吸進去。


    唐月移開了視線,不敢看他。


    她能夠感受到封邪這是在討好她,可是這種行為讓她不太適應。


    見她不看自己,封邪勾唇,就把她拉到了懷裏:“現在高興了一點嗎?”


    “剛才,你和丁老板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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