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爺子的臉色尤為難看:“不錯,這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封墨的確不應該躲著,他應該出來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你們誰去聯係他?”


    此話一出,卻根本就沒有人去聯係封墨,反而眾人的神色也變得奇怪起來。


    過了一會兒,蔣雯玲拿起手機開始試圖聯係封墨。


    封墨本來就是故意躲起來的,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聯係上他。


    於是封邪身後的保鏢冷笑道:“看到了嗎?我就知道封墨就是故意消失的,他都不敢出麵,這說明什麽?說明他本來就是冤枉了少夫人,現在才不敢出來說話。”


    “胡說八道,封墨是受傷了,你沒聽到他們說了嗎?他現在正在醫院裏麵做手術,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麽能夠騰出手過來。”


    “是啊,那我也想知道封墨現在在哪所醫院裏麵做手術,他正在進行什麽手術,如今,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這一連串問題問下來,也把封老爺子給問住了,他轉頭看著在座的人,發現沒有人說話後,他隻好說:“暫時不知道,隻有等他的傷勢好了之後,主動聯係我們,我們才能知道情況。”


    “所以啊,現在聯係不上人,也就是說你們對於這件事也是不確定的,既然關鍵人物都不在,你們憑什麽把封少和少夫人都叫過來?”


    “他隻是暫時有事,又不是一直都有事,等他做完手術就過來了,就算他沒有辦法過來,肯定也跟我們迴電話,我們很快就能取得聯係,你一個保鏢催什麽?”


    “我不是普通的保鏢,而是封少的保鏢,本來就應該為他排憂解難,我隻是就事論事,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你跟我閉嘴!”


    封老爺子看著默不作聲的唐月和封邪,就憤怒道:“你們讓他給我閉嘴。”


    他好歹也是封邪的爺爺,就算這些年不再管事,可是威嚴還在,現在就連一個保鏢都敢和他吵架了,簡直膽子太大了。


    唐月依舊安靜著,明明這件事和她有著巨大的關係,她卻一副不參與此事的態度,好像這件事和她沒有一點幹係。


    封邪打了一個哈欠,一隻手支撐著下巴,漫不經心道:“為什麽要閉嘴?我覺得他說得比你有道理多了。”


    他眯了一下眼睛,說道:“你繼續說。”


    這句話就是對後麵的保鏢說的,保鏢頓時很高興:“是!”


    這語氣聽起來還很躊躇滿誌。


    唐月:“……。”


    她現在終於知道封邪為什麽會把這個保鏢叫進來了,看來就是想成為他的嘴替。


    如果是他們和封老爺子吵架,勢必就是大逆不道,而現在卻就避免了這種尷尬的情況發生。


    這樣反而挺不錯。


    唐月意外地看了一眼封邪,她總覺得要是以封邪的性子,估計就自己動手了,他的手段如今溫和了許多,是把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嗎?


    封老爺子也感覺自己的血壓上來了:“我是你的爺爺,你居然這麽和我說話?”


    他平時本來就不怎麽管封邪的事情,但是從封家人的嘴裏也了解了不少封邪所幹的荒唐事,每次看到封振被封邪氣得拍桌子,他卻覺得封振此人不夠穩重。


    但是真到了他身上,他才知道封邪的確是有能力把人氣死。


    “封老先生,話不能這麽說,這是一個講道理的時代,你不能用自己的輩分和年紀去壓人,畢竟輩分是無法選擇的,年紀是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你雖然比我們的年紀大,可是並不值得驕傲。”


    “我讓你閉嘴,你聽到沒有,這是封家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不好意思,我是封少的保鏢,本來就應該參與這件事,況且我就算是作為一個熱門市民,我也應該說出自己的想法。”


    神馬他的熱心市民。


    唐月覺得這個人很有趣,忍不住轉頭多看了他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封邪感覺不爽了,他強行把唐月的頭掰了過來,冷聲道:“看什麽?”


    “就是覺得好奇。”唐月無辜道。


    也不知道封邪從哪裏找來的人,頂著一張嚴肅的臉,卻能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她本來以為今天的事情會棘手,現在心情卻輕鬆了一些。


    其他人聽著兩人吵架,一句話都不說,還有人試圖聯係封墨,但封墨說消失就消失,完全沒有一點消息。


    封燕衡和封鈺潔其實是很想說話的,可是他們不敢說,方才封邪警告過他們,他們還真怕自己說話後,封邪又會蓄意報複他們。


    畢竟封邪才綁架過他們,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忘記不了。


    封振聽著,臉色很陰沉。


    他其實現在就恨不得直接懲罰封邪,然後把唐月也從封家趕出去,那麽此事就得到了解決。


    到底是唐月勾引封墨,還是封墨勾搭唐月,他都不想理會了,真相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唐月抹黑了封家,那她就必須要離開。


    封墨已經被封邪打成那個樣子,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懲罰。


    他冷著臉,沉聲道:“你們別吵了。”


    吵得頭疼就算了,而且吵不出一個結果來,現在封墨又不在,他們無論怎麽吵,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


    他看了一圈,然後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就等待吧。”


    封老爺子知道他的意思,半個小時前,封老太太去醫院去找封墨了,要是一切順利,那麽她不久後,就會帶著封墨過來。


    他們想要的真相也就能夠說清楚了。


    封老爺子看了一眼消息,臉上的表情也和藹了很多:“老婆子馬上就會迴來,她會帶著封墨一起,你們不是希望他來嗎?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了。”


    他本來隻是看不上封邪,如今對他身後的保鏢也厭惡起來:“我聽說封邪這段時間沒有繼續翹班,而是都在好好上班,你倒也算是繼承了封家良好的基因,把公司裏麵的幾個項目都完成得很好,但是,你到底是在外麵長大,很多行為處事,是需要好好學習的。”


    頓了頓,他認真說道:“所謂工作,也不僅僅隻是讓你工作而已,你還需要學習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隻有這樣,你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加長遠,我知道你覺得你受到了委屈,但你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封墨打成重傷,你的過錯也太大了。”


    封老爺子的話剛落,周圍依舊保持沉默,可是一些人的眼中卻都溢出了笑意。


    特別是蔣雯玲,她不斷點頭,表示自己對封老爺子的話很讚同,還是封老爺子給力啊,他以前不喜歡說話,甚至是封家的家宴,他都不怎麽參加,整個人顯得很佛係,好像自從從公司辭職後,他就不問任何事情,一副認真養老的模樣。


    結果他開口就是王炸,早知道他對封邪的意見這麽大,蔣雯玲早就應該把他拉到自己這一邊的,也好成為封燕衡的助力。


    聽聽……


    他說封邪的過錯很大,這話就算是封振來說,都會被封邪頂撞,可是封老爺子這麽一把年紀了,他說得話就是對的,沒看到封邪都一言不發,根本就不敢反駁。


    簡直太爽了。


    有封老爺子站在他們這邊,她一定會很順利的,封墨反正是沒有希望了,以後整個封家還不都是封燕衡的。


    蔣雯玲張了張口,附和著封老爺子的話:“爸,你說的話……”


    “啪”的一聲。


    門被打開了。


    封老太太杵著拐杖走了進來,她的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水,走路也有些喘。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的後麵看過去,然而封老太太的後麵卻是空空蕩蕩的一片。


    封鈺潔首先不滿了:“奶奶,大哥呢?你不是去找大哥了嗎?他怎麽沒有過來?”


    封燕衡的聲音陰沉:“鈺潔,你怎麽對奶奶說話呢?態度放好一點,奶奶親自跑這一趟,已經很累了,大哥受了重傷,才做了手術,肯定不能到處亂跑,奶奶這次迴來,他一定交代了很多話。”


    封老爺子哼了一聲:“他肯定說了唐月勾引他的事,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先低調地懲罰他們……”


    “你們都跟我閉嘴!是我說話,還是你們說話,我在外麵就聽到你們在吵架,這麽喜歡說話,要不要站在中間來親自說?”


    封老太太打斷他們的話,聲音中氣十足。


    眾人都閉嘴了,就連封老爺子也不說話了。


    他們都看著封老太太,想聽封老太太嘴中說出什麽話來,前幾天,封墨來到封家老宅的時候,借著自己身上的傷,也是賣了一波慘。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上的傷是封邪幹的,但他也是一個聰明人,他們旁敲側擊了他和唐月的接吻照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卻一直都含糊其辭,不肯說清楚,總之最後就歸結於一場誤會。


    不過眾人都有自己的猜測,既然都沒有證據,他們隻需要往唐月的身上潑髒水就行了。


    隻有這樣,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可封老太太現在不讓他們說話,他們也不能隨意開口,隻能聽封老太太說話,她的意見顯得非常重要。


    隻要封老太太也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那麽等封邪和唐月離婚後,封邪就有了一個巨大的汙點,他們需要好好利用起來。


    以前封老太太對封邪和唐月的確不錯,可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觸碰到底線,現在的情況卻又完全不一樣了。


    眾人屏住了唿吸,顯得很緊張。


    封老太太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她的目光在唐月和封邪打轉,這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愜意極了,好像周圍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影響他們的情緒。


    她眯起了眸子,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頭發花白,臉上也布滿了皺紋,但是骨相還是非常美麗的,可以看出來她年輕時是個美人,她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手指婆娑著。


    “奶奶,你跑了這麽久,也累了吧,快喝水。”


    封燕衡趕緊拿過水壺幫她倒水,清澈的開水很快就注入了玻璃杯。


    封鈺潔連忙過來拉開了一張沙發椅:“奶奶,你快坐吧,你額頭都是汗。”


    她說著就抽了一張紙,幫封老太太擦汗。


    蔣雯玲也溫柔地說道:“媽,你要不先休息吧,等你休息完了,你再說話,我們都不急的,可以等著你。”


    嗬……


    封老太太接受了他們所獻的殷勤,隻是臉上的表情卻很難看,這幾個人這麽殷勤,可不就是因為自己說的話對他們很重要。


    蔣雯玲明明很在意自己即將說的話,然而卻裝作不慌不忙。


    她又看了一眼封邪和唐月,卻發現他們很淡定,絲毫沒有過來慰問自己的想法。


    唐月還好,她很禮貌地和她打了招唿,本來她要起身的,但是被封邪按了下去。


    封老太太看到唐月那大肚子,心也跟著顫了一下,當然不會讓她起來,但封邪這個小兔崽子,也不看看別人是怎麽做的,他給自己倒杯水都不會嗎?


    她跑了一天,也不看看是為了誰?


    要知道,她和唐月相處了這麽久,根本就不相信唐月會去勾引封墨。


    別說封墨了,封墨都不是封振的親生兒子,還是一個已婚男人,就是封邪,她都看不上。


    封老太太喝完茶,看著封振直接說道:“我要是不來,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讓封邪和唐月離婚?把他們都趕出封家?你把他們兩人叫到這裏來做什麽?”


    “這是你的兒子和兒媳婦,你這是在審犯人嗎?”


    從小到大,封老爺子的心思都花費在公司上,根本不怎麽管封振,封振其實是封老太太一手帶來的,她有時候很溫柔,對封振有求不應,但有時候她也很嚴肅,對封振的要求很高。


    特別是封振犯錯後,封老太太就會嚴厲地罵他。


    當然,自從封振成年後,封老太太也就不會多問他的事情,但就在這刻,封振卻感覺自己那個母親又迴來了。


    他就像偷了糖被她發現了,然後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稍微惶恐的神色,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封振的語氣還維持著沉默:“母親,他們做錯了事情,本就應該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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