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麵,封邪其實和她的看法也是一樣的。


    她讓望月齋和封邪合作,做了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封墨沒有得到重用,封燕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遺憾,卻又覺得正常。


    到底不是親生的,所以封振對他的好也是有限度的,與此同時,他心中也稍微有些警惕,封振現在很看重封邪,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壞事。


    他試探性地說道:“父親,我也是第一次接觸企業管理,很多地方都不明白,你要不把大哥叫來幫我吧,我們兄弟倆也好有一個照應。”


    他這麽說是有道理的,想看看能不能把封墨拉攏過來為自己所用,要是封振這麽在意封邪,那麽他就要注意了。


    封振看了一眼封燕衡,這個兒子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他也很爭氣,一直都很優秀,讓他很滿意。


    這次封燕衡迴來後,他幫他找了好幾個人指導他,的確是對他抱有期待。


    不出什麽意外,以後會把封家都交給他,隻是他現在還太年輕了,需要曆練幾年才行。


    封振沉聲道:“我幫你找了幾個精英指導你,他們估計過幾天才能到海城,你到時候有什麽不懂的事情,就問他們。他們最初並不同意,但後麵看在我的麵上才答應,你一定要抓緊這個時間多學習。”


    “好。”封燕衡點頭,就沒有再提封墨的事情了。


    封鈺潔的臉上有些高興,封振還幫封燕衡找了人,而且聽他的意思,還不是一般的人。


    要知道封振要是請人來指點,距離還這麽遠,那就不是隨便找的人,估計是商業的大家,要是能得到這種人的幫助,封燕衡的路會非常順。


    果然,封振最在意的人還是封燕衡,他以前就很疼愛封燕衡,現在也一樣,之所以隻把封燕衡調到酒店管理,也隻是想要試試他的能力而已。


    沒有關係,一步步來就行。


    隻要維持現在的情況,以後整個封家都是封燕衡,那麽唐月又算個什麽東西,隻要等這段時間過去就好了。


    聽完封振的話後,封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什麽情緒,但很快又掩飾了下去。


    他迴來後,可完全沒有得到什麽好的待遇,封振也更是沒有好好給他安排工作,現在更是隻給了他一家破爛的小公司。


    這都是在埋汰誰呢?


    封邪可以同時做自己的喜歡的事業,還能進入封家核心的房地產,封燕衡可以得到商業精英的指導,還是封振親自挑選的人。


    隻有他,在這個封家就像一個多餘的存在。


    不對。


    他本來就是多餘的存在,所以才顯得格格不入。


    “現在一家人湊齊了,挺好,以後就熱鬧了。”封老太太的臉上都是笑容。


    “我啊,就是喜歡這麽熱鬧的場景,四個孫子孫女都在我的身邊陪著我。”


    封墨反應很快:“奶奶,我這次迴來待的時間很長,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好,你啊,都長這麽高了,奶奶還記得你小時候,就那麽一點,現在也都出人頭地了。”封老太太一派和氣地看著他。


    封墨的眼中稍微有了暖意,他輕聲道:“人都是會長大的。”


    他小時候什麽都不懂,雖然在封家不愁吃喝,但因為沒了母親,父親也不在意他,他時常感覺到彷徨。


    封老太太是對他最好的一個人,她經常會來看他,並且跟他買一些玩具,這也是封墨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封墨,你和我想的一樣,長得越來越優秀了,這些年來,你做得很好,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指導封邪和燕衡,反正封家以後都是他們兩人的,我也希望他們能夠多學到一些東西。”


    封老太太認真地說道,臉上還帶著慈祥的笑容。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任何問題,正因為如此,封墨的心中才陡然一痛。


    就像有一桶冰水從他頭上淋了下去,他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原來就連封老太太都沒有把他當成過封家人嗎?就算她對他不錯,也不是把他當成孫子,而隻是可憐他吧。


    他居然現在才看清楚這些,明明他也是封家人,他就沒有資格繼承封家嗎?


    所有人都把他排斥在了外麵。


    林柔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封墨沒有資格繼承封家嗎?為什麽隻提到了二弟和四弟。”


    她好像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眼睛裏麵都是單純。


    “林柔。”


    封墨表情嚴肅地看著她:“你別胡說,我對封家的家業沒有興趣,我會盡力幫助兩個弟弟的。”


    他眼神堅毅,好像真的對封家產業沒有任何興趣,就是一個謙讓的好哥哥。


    唐月隻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封墨要真是沒有一點野心,他就不會挑在這個時候迴來。


    封振最初是要把他安排在封邪的公司,讓他的地位比封邪低,教導封邪,後又把他安排在一個小公司,可不就是要敲打他嗎?


    他在提醒封墨不要肖想自己不應該擁有的東西。


    封墨不是封振的親生兒子,這件事在上流社會早就傳開了,林柔既然嫁過來,她的家人不可能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情。


    她這麽說,完全就是故意的。


    貴圈真亂。


    唐月心想。


    她在唐家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這也是因為唐家就隻有她一個女兒,不然估計也是血雨腥風。


    封老太太假裝沒有聽到林柔的話,她微笑道:“你啊,從小就懂事,現在也一樣,一點都沒有讓奶奶失望。”


    封墨溫順地低下了頭。


    封燕衡也道:“奶奶,那我以後也會經常來清風院找你,你到時候可不能嫌我煩。”


    “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煩,你每天來三迴都行。”封老太太樂嗬嗬地說道。


    這個話題就被繞開了,所有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和諧的家族。


    可唐月知道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早知道走了一個蔣雯玲,會引來兩個難搞的人,她當初就不能這麽著急趕走她。


    以後封家老宅估計會越來越熱鬧了。


    ……


    自從唐月告訴了丁福,她的身份已經泄露了,她就暫時不去望月宅了,兩人的交流也變得少了起來。


    這一個月來,她就安靜地躺在封家養胎,哪兒都沒去。


    前些日子,她還很怕封墨把她的身份抖在封邪的麵前去,後來,她見封墨也很忙,他和他們基本上也沒有任何來往,她也就鬆了一口氣。


    這日,丁福跟她打了一個電話,她聽完後,便迅速趕往了望月齋。


    一個月不見,她的肚子更大了一些,身材也變得豐滿。


    她肚子裏麵是個男孩。


    本來這麽乖,她還以為以為是個女孩,在知道性別的時候,略微驚訝了一下。


    不過一想到是男孩,唐月又有些擔憂,封家作為一個幾百年傳承下來的古老家族,裏麵有很多傳統,其中一個傳統就是隻有男丁才能繼承家業。


    這也是為什麽封家幾個男丁鬥得很厲害,但封鈺潔卻絲毫沒有牽連進去的原因。


    這胎是個兒子,等他成年後,也不知道會有什麽紛爭。


    她那個時候,也看不到了。


    唐月的眼神黯然。


    “小姐,你的肚子大了不少,寶寶鬧騰嗎?”丁福看著她問道。


    此話一出,也打斷了唐月的思路,她笑了笑說道:“他很乖,是個男孩。”


    才知道孩子的性別,她現在恨不得向認識的人都分享,不過封邪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她身邊也沒有信得過的朋友,因此,丁福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丁福顯得很高興:“原來是小小少爺啊,現在不是說不讓查性別嗎?是封家人帶你去醫院查的?”


    唐月搖頭:“不是。”


    她想到了醫院的裏麵的事情,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充滿了朝氣:“是醫生委婉地告訴我的。”


    她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直接告訴了丁福。


    她去醫院檢查孩子時,詢問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醫生搖頭,不打斷告訴她。


    就在唐月失望的時候,醫生突然對她說道:“醫院有規定,你兒子的性別,是絕對不能透露的。”


    真的非常委婉了。


    丁福笑嗬嗬道:“現在很多醫生都不會提前透露性別,就怕提前知道性別後,會有人對孩子性別不滿意,把胎兒打掉。”


    “肯定也是見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才會告訴你。”


    唐月摸了摸肚子,臉色溫柔。


    在不知道孩子性別的時候,她每次準備孩子用具都是準備男孩和女孩兩份,現在確定了也好。


    丁福和她聊了一會兒孩子,讓唐月的神經都放鬆了不少,他才說道:“我還沒有找到冬蔓草,但找到了一個能夠種植冬蔓草的專家,但他現在在封大少手下工作,不願意跳槽。”


    唐月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自從上次封墨威脅了她,她就一直很擔心封墨對封邪說什麽,好在這些日子,封墨和封邪都很忙,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封邪如今也開始認真工作了,他將很多時間都放在公司,也是讓唐月喜聞樂見的,至於封墨也被封振安排在了很偏遠的公司,他和封邪離得很遠,平時兩人也沒有交流的機會,這讓唐月很滿意。


    可封墨到底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的內心還是很擔憂,就怕哪天出了變故。


    他上次送望月齋冬蔓草時,其實就打了不好的主意,偏偏這次,也隻有他手上還有人。


    很頭疼。


    “我詢問那人怎麽才願意來望月齋,讓他自行開出價格,可他隻願意跟著封大少,我也沒有辦法。”


    丁福顯得有些無奈,能夠在海城這種氣候下將冬蔓草種植成活的人簡直太少了,根本就隻找不到。


    現在終於找到一個,卻又對封墨死心塌地的。


    唐月閉了閉眼睛,問道:“福叔,你是怎麽遇到那個人的?是不是他主動上門的?”


    丁福點了點頭:“是啊,你怎麽知道的,就是他主動來望月齋,表示他能夠種植冬蔓草,所以願意賣幾盆冬蔓草給我們,但我想要人時,他就不同意了。”


    “那就是封墨派他過來的。”唐月淡聲道。


    封墨早前就找過她,所打的主意無非就是看在她是望月齋老板的份上,想要和她進行合作,所以得知她很需要冬蔓草時,才會不斷拿出冬蔓草,以及能夠種植冬蔓草的人去吸引她。


    但她不會答應,也不會上當,她是很想要製作出清河堂曾經所有的藥丸,卻絕對不會受人置喙。


    丁福愣住:“他想做什麽?”


    “當然是想利用我,利用望月齋達到自己的目的,福叔,你隻要記住,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就行,也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所以再遇到這種事,你把人拒之門外就行。”


    唐月的臉色冷淡,封墨如果想要對付封邪,那麽一定會從她身上下手,她不會讓對方得逞。


    就算對方開出的條件讓人很心動,她也不會要。


    比起藥丸這種死物,封邪的怒火更讓人害怕。


    “我明白了,大小姐,以後他們再來,我不會理會他們。”丁福嚴肅著說道。


    唐月點了點頭:“不錯,至於冬蔓草,我雖然讓你去找,你不用著急,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無所謂。


    “不管如何,我是絕對不能和封墨扯上關係的。”


    不然就會變得不幸。


    唐月沒把事情說得很清楚,可丁福卻悟出了一些,他皺緊了眉頭:“小姐,是不是封墨欺負你了?”


    他早就聽說過一些大家族裏麵的人都鉤心鬥角的,非常難相處,封墨最近才迴來,不知道是不是欺負了唐月。


    “沒有,隻是他和封邪的關係不好,我不能和他產生太緊密的關係。”


    唐月說道,她在封家看似混得如魚得水,封老太太和封邪都對她不錯,其實不然,她是個孤女,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小心翼翼,每次都要為自己籌謀,不能出任何差錯。


    否則就是萬劫不複。


    “可是冬蔓草真的很難找,懂這方麵的人也很少,可封邪興許是有辦法的。”


    封振提到封邪的時候眼睛稍微亮了一下:“大小姐,你要是請封邪幫忙,興許有幾率能成功。”


    那個會種植冬蔓草的人一直跟著封墨,估計就是覺得他是封家的人,但如果封邪出馬,那麽他們覺得困難的事情,也許能夠很容易被解決。


    封邪如今的風評非常好,畢竟浪子迴頭,他如今在公司也做得很不錯,外界經常會有報道,因此丁福也覺得他變好了,會非常靠譜。


    可是……


    “不行,我怕他會懷疑。”


    她要是什麽都找封邪幫,這就等於將自己的一切主動曝光在封邪的眼皮底下。


    封邪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就算當下沒有反應過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估計也會琢磨出幾分。


    他若是知道自己和丁福以前聯合起來欺騙他,那她不會有好果子吃,畢竟她從那一刻就開始欺騙封邪,後麵所有事情都是假的。


    更何況,封邪也不一定會答應幫她,他這個人不算什麽好人。


    丁福歎了一口氣,無奈道:“那好吧,還是把事情交給我,我會想辦法的。”


    “福叔,那就麻煩你了。”


    唐月剛開口,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淡淡笑意:“二弟妹,我有一筆生意想和你談,我們見一麵吧,我和你詳細說說情況。”


    “不用了,我沒什麽生意和你談。”唐月蹙眉。


    果然,封墨演了幾天戲,現在已經演不下去了嗎?現在已經打算直截了當和她談了,但她沒有任何興趣。


    封墨歎了一口氣:“二弟妹,我沒有惡心,你不用這麽防備我,就隻是談談而已。”


    唐月淡淡道:“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防備你。”


    “是嗎?”


    封墨輕笑一聲:“既然如此,我就隻能和二弟談了,反正找你們倆其中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我隻是害怕說錯話,讓二弟妹為難。”


    唐月的唿吸一滯,這個男人又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她本來不想去想此事,奈何封墨卻總是提起來。


    良久,唐月低聲道:“地址。”


    封墨輕笑了一聲,然後給唐月說了一個地址,等唐月掛了電話後,就看到丁福已經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大小姐,你沒事嗎?”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見唐月的臉色不是很好。


    “沒事,望月齋最近有沒有出現什麽事,我今天過來本來是想好好處理一些事情,但臨時有事,我必須要離開望月齋,福叔叔,接下來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唐月說。


    提到望月齋出事的時候,丁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才又故作輕鬆道:“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最近望月齋很順利,沒有出現任何事情。”


    說話的時候,丁福的眼睛一直都在閃爍,分明就是在說謊,但唐月心裏還在想著其他事,並沒有注意到。


    她打車來到了封墨所說的地方。


    封墨給出來的地址,就在他的公司附近,他的公司處於海城郊區地方較為偏僻,封振分了這樣一個公司給他,可見是真的不重視他。


    偌大的花園裏麵,封墨在一棵花樹下麵,有花簌簌落下,他在地麵上鋪了一層防水布,上麵擺放著精美的食物。


    上次他在封家老宅也是這個做派,她當時拒絕和他一起食用食物,沒想到他這次他又用了同樣的辦法。


    還是執著。


    唐月走了過去,她在公園上的長椅坐了下來,淡黃的裙擺垂在腳邊,隨風擺動。


    明豔又漂亮。


    印象中,她很少穿這麽動人的顏色。


    封墨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然而,下一秒,唐月的聲音就冷冷響了起來:“你到底要談什麽?”


    她麵無表情,臉上也裹挾著冷淡,聲線極冷,可他明明看過唐月和封邪相處時的畫麵,她那個時候,很溫柔。


    封墨臉上神色淡了,他道:“二弟妹,你還沒吃東西吧,先吃點東西。”


    唐月垂下了眼,她看向了那堆食物,封墨不知道從哪裏找了這麽多食物,看上去的確讓人很有食欲。


    但她身上有把柄還落在封墨的手裏,她哪裏吃得下東西啊。


    “你要是不吃,二弟還以為我苛刻你,到時候又責怪我。”封墨打趣地說道,就像隻是請唐月過來吃頓飯而已。


    唐月看他一眼,她走了過去,然後就拿起了一個草莓大福,淡漠道:“我就吃一個點心。”


    封墨唇邊帶笑:“在這種環境下吃東西,是不是會顯得很愉悅,可以一邊賞花一邊享受食物,感覺食物的味道都好了不少。”


    唐月沉默。


    封墨說得有道理,但她又不是專門出來和他吃飯的,因此就沒有什麽好心情。


    封墨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冷淡,他繼續說道:“這是我在國外養成的習慣,國外就很喜歡這麽吃飯,我才到那邊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都是一個人吃飯,經常會對著花花草草說話。”


    他勾了勾唇,似乎迴憶到了一些畫麵,然後看了一眼唐月:“抱歉,我又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你肯定不會喜歡聽。”


    唐月低下頭,咀嚼著口中的草莓大福,她的嘴裏都是滿滿的香味。


    她對封墨的過往的確不感興趣,無論封墨迴憶什麽,都和她無關。


    心疼男人,那會倒黴的。


    封墨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一直在她麵前說起他可憐的過往,估計事情有真有假,但肯定有誇大的成分。


    畢竟封墨就算做不了封家繼承人,其實也不會太慘,封振把這家公司交給他打理,雖然公司的地理位置不算繁華,但也是一家盈利的公司。


    封墨好好幹,依舊會有成就,隻是他個人不滿足而已。


    唐月道:“你要是要求放低一些,那麽會過得很好。”


    她要是封墨,那麽就認清自己的地位,不爭就行。


    封家的人的態度也很明顯,都希望封墨能夠幫助封家兩位少爺,也就是說,他們還是希望封墨能夠留在封氏集團好好工作。


    他之所以痛苦,是因為奢求太多了。


    封墨的眼神深了一些,他這次既然找了唐月,那麽就要把他的目的說清楚。


    唐月太過聰明,他說這些話既然無法引起她的憐惜,那就隻能換個直白的方法。


    “我管理了三家製藥工作,管理了五年,這五年來做得都不還不錯,而且我手裏麵有很多資源,還有可以種植冬蔓草的專家,我們倆要是一起合作,一定能共創輝煌,你覺得呢?”


    封墨看著她,目光灼灼道:“我現在就是想做中西結合這一方麵的研究,你擅長中藥,隻要我們聯手,成功後所有的中西藥市場都會被我們打開,到時候你想做什麽都行。”


    “你想要離開封家,完全可以庇護自己,就連封邪都動不了你,你偷偷在外開了一家望月齋,難道就不是打得這個主意嗎?”


    大餅畫得很好。


    但這些前提都在於要成功,可成功難於登天,實力人脈時機運氣,都缺一不可,隻要有一個環節出錯,那麽就會走向失敗。


    封墨的想法很大膽新穎,成功了的確不錯,但在這之前,需要投入良多資源,還需要大量時間。


    她不可能答應。


    唐月道:“我喜歡中藥,也隻會做中藥,以前是,以後也是,國人就連中藥都沒有做好,又怎麽能去搞中西結合,剩下來的時間,我都會去做中藥。”


    這一點,她和封邪的想法是一樣的。


    她來人生這百年不到,都會把時間花在中藥上麵,不用去做一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人這一生能夠專注做一件事情就已經非常耗盡精力了。


    封墨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是你心中的想法,還是封邪讓你做的。”


    他就不信了,為什麽封邪做得,他就不行。


    封邪是一個連公司都不會管理的人,居然也能和望月齋合作,還取得了這麽大的成就,他也想複刻這種成功。


    能夠做出清和丸的女人本身就不簡單,況且唐月的父母也不是一般人。


    唐月眨了一下眼睛,淡聲道:“我心裏麵就是這麽想的。”


    所以她不會和封墨合作。


    有一點,封墨猜錯了,她以為自己創立望月齋,是為了利益,想讓自己有個保障,能夠脫離封家,其實不然,她的第一想法是為了祭奠母親,完成母親的遺傳。


    她不忍心看到清和堂敗落,卻又無法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所以才隻能遮遮掩掩地開了一家望月齋,然後以丁福的名聲,複刻出清和堂曾經有的藥丸。


    如封墨這種利益至上的人,肯定根本就無法猜出她的想法。


    封墨臉色一冷:“你拒絕我,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訴封邪?”


    唐月肯定是怕的,不然她今天就不會赴約。


    不過封墨沒有準備這麽早就把此事告訴封邪,要是告訴了,他就失去了一個可以威脅唐月的籌碼。


    驀地,唐月的眼中迸出了細碎的冰花,她的聲音冷得如同千年寒潭:“你要是敢告訴他,我不會放過你。”


    封墨笑了,笑容複雜,語氣中帶著疑惑:“你是在那種情況下不得已和二弟在一起,我以為你會恨二弟,你看起來為什麽還挺在乎他的。”


    在乎?


    她也並不在乎,隻是為了自保而已。


    “既然二弟這樣,你都喜歡上,那換個人,你不也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唐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聯係人,起身往公園深處走了進去,聲音也變得柔和:“封邪,你吃過午飯嗎?”


    那邊傳來封邪懶洋洋的聲音:“沒有。”


    唐月囑咐:“你身上的傷才好不久,一定要好好吃飯才行……”


    說了一會兒,她對於封邪給自己打電話的行為有些奇怪,便輕聲問道:“你現在找我,是有什麽是事情嗎?”


    “沒有,就是看看你死了沒。”


    低沉如酒的男聲從電話一段傳過來,有那麽一瞬,唐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現在在公司那邊嗎?”


    “在。”


    唐月鬆了一口氣,隻要封邪沒有來望月齋找她就行,不然她私自過來找封墨,還真有些解釋不清。


    “你呢?現在在哪?”封邪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唐月道:“我今天去望月齋了,不然老在家裏麵也覺得悶悶的。”


    頓了一下,她說:“福叔讓我出來處理一些事情,我現在沒有在望月齋。”


    “你現在是一個人?”封邪問道。


    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了過來,皮鞋碾壓過樹葉,唐月瞥見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她說:“嗯,我現在是……。”


    封墨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他低頭看著唐月,眼中劃過一道光芒。


    外頭的日光更曬,天氣越來越熱了,她能聽到周圍傳來蟬鳴聲,她啟唇:“一個人……”


    一陣溫軟掃過了她的唇瓣,唐月陡然睜大了眼睛,眼中閃過愕然,封墨已經直起了身子,好像剛才親吻唐月的人不是他一般。


    風吹過唐月的裙擺,她握住手機的手輕輕顫抖。


    但吐出來的聲音依舊溫柔平靜:“你好好工作,晚上我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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