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封邪沒有說話,唐月揣測了他的想法,便繼續說道:“那我現在就迴家,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讓廚房去準備。”


    家?


    封邪對這些字眼很感興趣,他的眼中帶了一層淺淺笑意,可惜唐月卻看不到:“無所謂。”


    意料之中的迴答,封邪好像不在意任何食物,但如果真做出不合口味的食物,他又會多想。


    “那我知道了,我吩咐廚房都做一些吧。”唐月說。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對封邪的喜好也早就有了一些了解,安排起來也絕對不會踩雷。


    “嗯。”


    封邪滿意道。


    電話還是沒有掛斷,另外一邊的唐月眨了眨眼睛,實在還是弄不清封邪真正的想法,她說:“那我現在就迴去了?”


    不遠處的門打開了,幾個保鏢把房總給押了出來。


    砰的一下。


    身後的保鏢力度稍微鬆了一些,房總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沒有了力氣。


    “迴去吧。”


    封邪這次沒有猶豫,主動把電話給掛斷了。


    秦征抬頭看向封邪,就發現封邪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但也正常,他才完成了這麽大的一個項目,想必心裏麵很高興。


    畢竟封邪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房地產項目,就算是讓房地產的熟手來,也不一定能處理得這麽完美。


    雖然過程殘忍了一些,但在商場上麵向來都是看最後結果,至於過程根本就沒人在意。


    “封少,他已經把所有合同都簽了,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秦征問道。


    封邪眯了眯眼睛,他現在心情不錯,看著房總也覺得沒有那麽厭惡,便擺了擺手。


    隻一個手勢,秦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讓保鏢也鬆開了房總,房總內心一喜,剛一抬頭,可身後的保鏢仍然製住了他的肩膀,他根本就走不了:“封少,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封邪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你現在看起來可比第一次的時候順眼多了,我這個人很好說話,既然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不會食言,但是……”


    他頓了頓,見房總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臉上都是緊張之色,才繼續開口:“但是你要是敢有其他心思,敢出賣我,那麽下次就不會這麽輕鬆了,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的眼鋒淡淡掃過房總的脖子,明明什麽都沒有做,房總卻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好像被硬生生割了一刀。


    “這個代價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想到封邪以前那些事跡,房總就算之前沒和封邪打過交道,也已經害怕了。


    他迅速道:“這是當然,封少,你現在手裏麵有我的把柄,我哪裏敢對你做什麽啊。”


    “我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賺錢,不敢把命賠了,你這次放過我,以後你要我替你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秦征嫌棄道:“封少可不要你。”


    封邪打量了他一會兒,揮了揮手。


    嗯?


    秦征有些詫異:“封少,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他,就這麽放嗎?”


    不見血嗎?不砍下房總的胳膊和腿嗎?


    居然就這麽容易就把人放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聽錯了,以封邪的性格,怎麽這麽容易就把人放了。


    “嗯?你有意見?”封邪看了他一眼說道。


    “沒有。”


    秦征哪裏對封邪有什麽意見,無論封邪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趕緊讓人把房總放了。


    房總舒了一口氣,又對封邪感恩戴德的,這才離開。


    “迴去吧。”


    封邪說道,他還看了一眼外麵,今天天氣晴朗,很適合迴去。


    “迴哪去?”


    封邪看了他一眼:“你最近的腦子越來越得鈍了。”


    秦征:“……。”


    明明就是封邪最近的改變越來越大了,根本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


    唐月得知封邪要迴來後,便和丁福說了一聲,然後朝封家老宅迴去。


    封邪這次這麽早就迴來了,她想想要怎麽應對他,算下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麵對麵好好相處過了。


    車開得很快,不多時,唐月就到了,她剛下車,就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封墨站在門口澆花,他的十指修長,握著一個噴壺,看到唐月後,眼睛就盯著她,嘴角挽起了笑容。


    唐月的腳步都沒有停一下,她上台階的時候,提起了裙擺,一步又一步朝上走去,在路過封墨的時候,封墨的身子一移,就攔在了唐月的麵前。


    “大……哥。”


    想起封邪不喜歡她和封墨相處,唐月思索了一下,還是叫出了這個稱唿,畢竟她之前都是這麽稱唿,如果換成生疏的封大少,反而會有些奇怪。


    封墨低頭看著唐月,挑了一下眉,問道:“你為什麽不要冬蔓草。”


    唐月愣了一下,她想起電話裏麵那個聲音,怪不得有些熟悉,原來是封墨的。


    可能是電話線延遲的原因,她居然沒有聽出來。


    “我自小就喜歡種植植物,父親對各種動物的毛發都過敏,家裏不能養小動物,我就養了不少植物,後來也認識了不少喜歡種植植物的朋友。冬蔓草非常美麗,又可以入藥,然而海城的土壤和氣候都不適合養這種植物,我手上也就隻有這麽幾十盆。”


    封墨笑了笑,眼神溫和:“這是我朋友種植的,他本來就是一個種植方麵的高手,我聽說你最近需要大量冬蔓草,就打算把這幾十盆送給你。”


    “我等會讓人把冬蔓草抱在你那兒去吧,你住的房間有很大的花園,直接放著也能存活很長的時間,因為這幾十株冬蔓草都是精心種植,已經種得非常好了。”


    唐月垂下了眼睛,聲音淡定:“不是我要冬蔓草,而是望月齋需要。”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封墨說道。


    唐月微微蹙了蹙眉頭,抬頭看向了他的眼中,他的眸中有著笑意,臉上也蕩著笑容。


    望月齋在外是丁福在經營,可實際的老板卻是唐月,背後一切決定都是唐月在做。


    但她一直隱在背後,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封墨突然這麽問,不得不讓人多想。


    他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麽?


    “我是我,望月齋是望月齋,兩者當然完全不一樣。”唐月說道。


    封墨笑道:“你在望月齋工作,肯定非常喜歡望月齋,在意望月齋的利益,所以我把冬蔓草送給你,其實也就算送給望月齋。”


    “冬蔓草是一味藥草,在海城根本就沒有人種植,望月齋現在急著要這種藥草,肯定又想製作新藥,如今望月齋和二弟合作,我也希望他能更上一層樓。”


    “我能幫望月齋,其實也是幫二弟,你說,是嗎?”


    是這個道理。


    現在望月齋和天江藥業集團的合作還沒有結束,如果中途望月齋研究出新藥,想要尋求更好的合作對象,其實也會第一時間選擇天江藥業的。


    但唐月不信他是為了幫助封邪。


    “你和封邪說了嗎?”唐月問道。


    封墨聽到她的話,爽朗一笑:“他最近很忙,才去了封氏的房地產處理項目,我還沒有來得及聯係他,不過你把東西拿迴去後,再告訴他也是一樣的,反正這是大哥送給你們的。”


    聞言,唐月淡淡一笑:“你若是為了封邪,他等會就會迴來,你到時候親口和他說,他可能也會感謝你。”


    她不收冬蔓草。


    哪怕很需要也不收,原因也很簡單,封墨如果真是為了封邪才想贈予冬蔓草,那他早就高調地送了。


    可他沒有,甚至還拐彎抹角的,先是去了望月齋,接著她打電話過去,他也沒有表明身份。


    他像是在下一盤棋。


    但唐月不接。


    她若是要了這幾十盆冬蔓草,那就被迫欠上了人情了。


    說完,她繞開了封墨就想離開。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封邪的關係不太好,不可能送他東西,幫他的忙,所以你才不肯收。”


    封墨看著她,臉上是一片真誠:“你心裏麵一定還在想,我肯定還有其他目的,所以才不接受我的好意,但其實我對你們都沒有惡意。”


    唐月淡漠地看著他,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東西很貴重,你別說送給我,送給望月齋,就算送給其他人也是不敢收的。”


    “隻是一些植物而已,不值錢的。”封墨說道。


    單單隻是冬蔓草當然不值錢,但如果封墨還得知她很需要冬蔓草,並且想用冬蔓草來製作新藥,那這些藥材就值錢了。


    “我聽說你平時也很喜歡藥材,會在封家熬一些中藥,還在園子裏麵種植了一些。”


    唐月:“……。”


    這倒不是什麽秘密,她會搗鼓這些,就算刻意去隱瞞,也沒有太大的作用,畢竟她就住在封家,行為舉止隻需要查一下,就會被發現。


    封墨好以整暇地看著她:“我沒有惡意,我隻是覺得你要是需要這樣的話,可以隨便試用,反正也都是免費贈送的。”


    唐月本來想問封墨願不願意賣給她,但對上封墨的眼神後,她又把這個想法憋了迴去。


    直覺告訴她,絕對不能招惹封墨,更不能欠下任何人情,就算是非常小的人情都不行。


    “我不會收。”


    唐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東西沒有送出去,那麽接下來的計劃就不行,封墨意味深長地說道:“二弟妹,我希望你能選擇接受我的好意,畢竟除了在我這裏,你已經找不到冬蔓草了。”


    找不到嗎?


    封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唐月其實不僅僅是要找冬蔓草,她更想要找的是能夠種植冬蔓草的人,這樣的人才是人才。


    封墨的手上肯定是有這樣一個人的,不然他手上不會有這麽多冬蔓草,可是他說她找不到了,又是怎麽迴事?


    他就這麽確定。


    唐月也不知道,她朝著前麵走了幾步,這次封墨沒有說話,她走了一段距離後,就轉過了頭:“大哥,你如果真想把冬蔓草給望月齋,可以去找望月齋的老板談條件,他肯定很樂意。”


    聽了這話,封墨站在原地,臉上的笑意稍微深了一些。


    他的手中拿著噴壺,水噴了出來,全部都噴到了花盆裏,哪怕裏麵的泥土都已經很濕了,他卻還是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


    和望月齋談條件?


    那和她談不是一樣的嗎?


    畢竟她才是望月齋幕後的老板。


    想到這幾天查到的一些東西,封墨勾了勾唇,低聲道:“你不是不喜歡封邪嗎?反正也是被迫待在他的身邊,那麽為什麽不願意換一種生活方式。”


    他現在已經向唐月遞出了橄欖枝,隻要唐月接住,那麽她就可以開啟一種新生活,她這麽聰明,按理來說應該聽懂了。


    如果沒懂他的意思也沒有關係,他下次再跟她詳細解釋清楚。


    ……


    唐月去了廚房,吩咐廚房做了幾樣小菜,都是封邪喜歡吃的。


    她在封家,最怕得罪的人就是封邪,畢竟如果封邪生氣了,她的下場會很慘,甚至被封振生氣還要慘,封振就算對她不滿,也會把表麵功夫做好,可封邪不會。


    因此她平時裏麵就會很細致地觀察封邪,所以她將封邪很多行為習慣都了解得很徹底,往往是他一個眼神和動作,她就知道封邪的需求。


    吩咐完廚房後,她就迴了房,她微微有些困意,但知道封邪要迴來了,也不能睡,便沿著花園慢慢散步。


    園子裏麵的花已經枯萎了,現在都長出了茂密的枝葉,綠油油的,是夏天的氣息。


    門外傳來了上樓的腳步聲。


    唐月的耳朵動了動,然後慢吞吞地走到了房間,等腳步聲接近門外的時候,她就打開了門。


    然後就和外麵的人對視。


    “你怎麽知道是我?”封邪挑了挑眉,問道。


    他剛到門外,唐月就開了門,還真是巧。


    “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唐月老實地迴道。


    “萬一是其他人呢?”


    唐月搖了搖頭:“不是,你的腳步聲和其他人不一樣。”


    傭人的腳步聲不是這樣的,要是封老太太過來,她還會杵著拐杖,至於封家其他人不可能會來找她。


    總之,太多的分析,也不好說,反正她能辨別出所有人的腳步聲。


    封邪隻從唐月這句話裏麵聽出了一個信息。


    她愛他愛得就連他的腳步聲都能辨別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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