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齋。


    自從望月齋和天江藥業合作後,知名度更高了,來望月齋的顧客也跟著多了。


    而且這些顧客身份都不菲,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


    唐月坐在屋子裏,她看著這個月的賬單,窗子開著,清風徐徐吹了進來,帶著涼意。


    “大小姐,你來了。”


    丁福看到唐月後,心中一定,然後說道:“有人拿出了一盆冬蔓草,他說他精通種植之道,可以在海城養活冬蔓草。”


    聞言,唐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冬蔓草是她一直都想得到的藥材,可是海城的氣候和土壤都不適合讓其生長,如果想得到新鮮的藥材,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精通種植的大師,請他來種植冬蔓草。


    可這樣的人才太難找了。


    這些天,唐月也在網上發了很多招聘,並且已經開出了非常優質的條件,但依舊沒有人願意過來招聘。


    這就說明,這種人才非常稀缺。


    “他願意來望月齋嗎?”唐月問道,她扣了扣桌子:“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提高待遇也可以。”


    這樣的人,如果願意來望月齋,以後還有很多用處,所有藥材都可以交給他種植。


    “他沒說。”


    丁福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奇怪。


    “那個人隻是送了一盆冬蔓草過來,然後表示他是可以在這裏種植的,我當時問他願不願意來望月齋工作,他沒有迴應我,但他給我留了一個電話,我就想先把那盆冬蔓草放著,要是過段時間,它都沒有枯萎,那我就和他打電話。”


    “那盆冬蔓草呢?”唐月問道。


    丁福站了起來:“我馬上端過來,因為懷疑它不一定能成活,所以我自己也養了一段時間。”


    過了不久,丁福就把一盆冬蔓草放在了桌子上。


    很大一盆冬蔓草,長勢非常好,綠色的枝葉綠得非常健康,裏麵長滿了一些白色小花,隻有拇指大。


    冬蔓草的花是沒有用的,隻可作為觀賞性,它入藥的部分就是葉子。


    但開花了,就說明這盆冬蔓草養得非常好。


    唐月輕舒了一口氣:“我來打電話吧。”


    她完全可以確定了,這人就是一個行家。


    若是能請到這個人,她就製出各種各樣的藥材,要知道有的藥材成活率非常低,必須需要這類人才才能保證一些特殊藥材的供應。


    唐月記得以前清和堂,母親也是請過這樣一個人,可後來清和堂敗落後,那些人基本都走了,也就再也找不到了。


    “好。”


    丁福當然是一口答應,他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唐月,唐月就照著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那邊接通了,然後傳來了一個清朗的男聲:“你好。”


    唐月淡淡道:“你好,我是望月齋的行政助理唐月,請問你是上次來望月齋的先生嗎?你有辦法在海城種植冬蔓草?”


    那邊頓了一下,才輕笑道:“我不會種植冬蔓草,但是我手下有人能種植。”


    唐月蹙了蹙眉頭,心中生出了一些疑惑。


    他手下的人?


    那個人來望月齋找丁福,難道不是因為自薦嗎?


    聽這個人的語氣,怎麽好像是那個人的上級。


    她有些摸不準。


    好在那個人繼續說道:“我手上還有幾十盆冬蔓草,你要是喜歡,我讓人送到望月齋,如何?”


    嗯?


    什麽意思?


    不談合作,也沒有任何理由,反而要送冬蔓草給他們。


    這不是做慈善的人嗎?


    丁福的眼中而也閃過了詫異,因為屋子裏麵就隻有他們兩人,唐月幹脆開了擴音,所以丁福也能把對方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幾十盆冬蔓草,就直接送給他們。


    冬蔓草這種藥材算不上多麽珍貴,但因為在海城的氣候無法存活,所以幾十盆長勢良好的冬蔓草,價值還是很高。


    而且,有了這幾十盆冬蔓草,唐月也就有藥材可以用來製作藥物。


    唐月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她問道:“先生,你有什麽條件。”


    這天下是沒有白掉的餡餅。


    他要送,那就一定有目的。


    唐月需要聽完他的條件後,那才決定。


    男人哈哈一笑,語氣中都是無所謂:“唐小姐,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我沒有任何條件。”


    “比起冬蔓草,我對能夠種植冬蔓草的人更感興趣,我聽你的意思,那個人是你的下屬,你能割愛嗎?”


    唐月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


    “哈哈,關於這件事,我不急,我們私下再聊就行。”男人打著哈哈,不肯說。


    唐月不悅道:“既然先生不願意割愛,那就算了。”


    電話掛了後,她的臉色一片冰霜。


    丁福詫異道:“大小姐,我怎麽感覺這個人是衝著你過來的啊,他說要把冬蔓草送給你,而不是望月齋。”


    “不知道。”


    唐月垂下眼簾,鴉青色的睫毛覆蓋下來,遮住了她眸中的情緒:“這個人是上次來找你那個人嗎?”


    “不是。”


    丁福一口就否認了:“上次來找我那個人很年輕,才十幾歲,就是一個少年。”


    他說到這裏,也恍然大悟:“能夠種植出冬蔓草的人,想必年紀都很大了,肯定很有經驗,絕對不會是這種少年人,看來那個人也是這個男人的屬下。”


    “他會不會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找上我們就是想和望月齋合作?”


    現在望月齋的名氣不錯,第一次和蘇家合作,第二次和封氏合作,雖然都是他們旗下的分公司,但不得不承認,這兩次都取得了顯著的成功,因此,有不少公司也就盯上了他們,想要和他們一起合作。


    唐月思索了一下,正要說話,外麵的門就被敲開了。


    丁福去開了門。


    外麵的員工說道:“丁老板,外麵有人送來了好多藥材。”


    “藥材,最近沒有訂藥材啊?這是什麽藥材?”丁福問道。


    那個員工說道:“好像叫什麽冬蔓草?我之前也沒有聽說過。”


    唐月抬起了眼,她和丁福麵麵相覷,兩人很有默契地走了出去。


    外麵停著一輛車,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正從車上搬著冬蔓草,丁福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就是上次過來的人。


    “你這是在做什麽?”


    丁福看到他拖來了幾十盆冬蔓草,隨意數數都有七八十盆,頓時問道:“你年紀這麽小,這些冬蔓草應該不是你種的嗎?你知道是誰種的嗎?”


    唐月看了過去。


    那少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有人要我把這些冬蔓草送給你,至於是你送的,我上次給你留給一個電話,你隻需要跟他打電話就行了。”


    已經打了。


    而且交談得還不是很順利。


    唐月問道:“那個人還對你說了什麽嗎?”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讓我把冬蔓草送給你們。”


    丁福看著唐月,臉上有著淡淡的猶豫,唐月對他搖頭,隻需要一個眼神,丁福立刻就知道了唐月的意思,他說:“不用了,你們把冬蔓草搬迴去吧。”


    那少年顯然沒有想到有人還會拒絕這種好事,便問道:“可……”


    “沒有可是,我們不收來曆不明的東西,如果他正要送,那就讓他本人來吧,或者,讓那個本身就會種冬蔓草的人過來。”


    丁福招了招手,讓一旁的保安過來:“把冬蔓草搬上去吧,送客。”


    於是,已經搬下來的冬蔓草,連同丁福手裏麵拿著得那一盆,最後全部都放在了車上。


    唐月的嘴角緩緩浮現了一絲笑意。


    不管隱在背後那個人想做什麽,既然他不出現,也不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就永遠不出現吧。


    他們也不是非要和他打交道。


    等人走了後,丁福看向了唐月,才說道:“大小姐,你想要找到這樣的人,要不問問封家。”


    “封家人脈廣,肯定會認識不少能人。”


    最近,關於唐月和封邪的關係在網上流傳很廣,都說他們非常親密,封邪對唐月很是寵愛,還曬出了很多圖片。


    丁福看著看著也就信了。


    並且,封邪這些日子也沒來望月宅,他和封邪管理的那家公司合作倒是很愉快,他都快忘了封邪以前的兇惡形象。


    如果封邪能夠改邪歸正,一直對大小姐好,那也是不錯的。


    唐月:“……。”


    她沒有解釋,隻是歎息了一聲:“福叔,我遲早是要離開封家的,有的事情,必須要靠自己。”


    她不能什麽事情都借助封家,不然會一直依賴封家。


    雖然,她若是開口,封老太太和封邪估計也會幫忙,可她不想欠下這個人情。


    丁福看著唐月,動了動唇問道:“你現在在封家過得怎麽樣?我聽到外界傳言,他們還很尊重你,其實你……”


    “福叔,這斷不可能,當年嫁入封家本就非我所願,我也不會一直留著這裏。”


    唐月堅定地說道:“如果我就甘心留在封家,那麽我也不會和你經營這家望月齋。”


    丁福的眼神變得肅然:“我明白了,大小姐,最近的生活太順利了,才會導致我居然有著就這麽過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你是一個非常堅強,目標堅定的人,我明白你的選擇,也會一直支持你。”


    唐月嗯了一聲。


    丁福張了張口,他本來想問網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封邪自從曝光了唐月和他的關係後,也算是親口承認了唐月的身份,而且據說他為了讓唐月進入族譜,還和封振鬧了起來。


    這事還是封氏的員工曝出來的,可信度很高。


    因此丁福才會有一種他們兩人就這麽好好在一塊的想法。


    唐月猜出了丁福的想法,她說:“福叔,封邪不喜歡我。”


    丁福睜大了眼睛,隨即痛心疾首道:“大小姐,你過得太苦了。”


    比起外麵的傳言,丁福當然是相信唐月的話,唐月既然這麽說,那麽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唐月沒有解釋,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厭棄。


    封邪現在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所屬物一般,他做這些,與其說是為了她,不如說是為了他自己。


    他隻喜歡她乖巧聽話,什麽事情都聽他的,然後他再挑幾件事情獎勵自己,可他所說的獎勵,唐月卻並不在意。


    無論是封家二少夫人的位置,還是封邪把她介紹跟他朋友,又或者是入族譜,她都不在意的。


    甚至,她不喜歡。


    可她必須裝作喜歡,不然就會惹怒封邪。


    這樣不健康的關係,又怎麽可能會長久?


    她遲早離開封邪,也必須離開。


    等丁福離開後,唐月便繼續看望月齋的最近的經營情況,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是封邪打過來的。


    這些天,她還沒有和封邪單獨相處過,他更沒有和自己打過電話。


    頓了一下,唐月才接了電話。


    “唐月。”封邪的聲音在那邊有些不滿,他緩緩吐出了後麵的字眼,嗓音不悅:“你怎麽沒和我打電話?”


    嗯?


    唐月一愣,她都沒事,跟封邪打電話做什麽?


    心裏麵這麽想,她的聲音卻非常柔和:“我就是怕打擾到你工作,所以一直不敢給你打電話。”


    她繼續說:“我很想你,你現在在哪?工作還順利嗎?”


    封邪倚靠在走廊上,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卻很冷:“我聽說你和封墨見麵了,兩人還相談甚歡,嗯?”


    “唐月,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想給我戴帽子。”


    封墨就是封大少,唐月最近其實也沒有和他相處,她和封墨保持著距離,隻是她和其他封家人的相處很冷淡,而封墨卻有那麽幾次主動聯係她,封邪才會過問。


    “我和他不熟。”


    唐月輕聲道:“而且大哥結婚了,他和大嫂的關係很好。”


    “這就叫大哥了?”


    封邪的語氣更加不滿了:“封墨算什麽大哥?”


    他仔細想了一下封墨,也沒有想起他的模樣。


    封墨比他年長五歲,他迴封家的時候,封墨就已經去國外工作了,中間,他迴來過幾次,可是封邪都沒去見他。


    他自然是不認識的。


    唐月好脾氣道:“一個稱唿而已,我也是跟著你叫的,你要是不喜歡這個稱唿,那我就不這麽叫了,反正也是無妨的。”


    她叫封墨大哥是有原因的,一是封邪已經把她加入了族譜,還公開她的身份,二是封墨當時去看師雲,他持友好態度。


    如果一個無關緊要的稱唿,能維持基本友好,那麽唐月卻不介意這麽叫他。


    她不想和封墨有過多結交,但也不想多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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