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玲深唿了一口氣,臉上已經有了委屈之色,她看著封老太太,放低了聲音:“母親,你對我的誤會真的太大了,封邪迴來後,我真的感到很高興,我希望他能夠和我們和諧地相處,真正地成為一家人,我向來善良,怎麽可能害他。”


    “現在網上有一些不好的風評,這是張朝所做的事,可他做的事為什麽要強加在我的頭上,別說他隻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就算他是我內親,那最多也是我識人不清,不能把他做的事算在我的頭上。”


    說著,她蹙著眉頭,眼裏麵都是難過。


    她又對唐月說:“唐月,你才來嫁過來,可能對我不太了解,我平時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麽會針對封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語氣非常誠懇。


    “是這樣嗎?”


    唐月的眼中閃過淡淡的嘲諷:“你要是真的這麽無辜,那麽張朝和夏鹿景怎麽會一直都說你是幕後指使,你也清白不了哪兒去,要不要我把他們照過來和你對峙一番。”


    “不過這兩人現在在警察局,恐怕要請蔣夫人親自去一趟。”


    要以封邪的手段,估計就暗中弄死張朝和夏鹿景,還是唐月表示要正大光明地對付他們,才把他們給弄到警察局。


    蔣雯玲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的光芒,她垂下眸子:“我當然敢和他們對峙,我什麽都沒有做過,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是和他們對峙一千次,我都是敢的。”


    “隻是我畢竟關乎著封家的名聲,若是他們知道我出入警察局,唯恐有不好的謠言傳出來,這對於封家來說非常不利。”


    她的理由找得倒是非常冠冕堂皇。


    唐月的睫毛覆蓋下來,遮住了她瞳孔裏麵的神色:“蔣夫人,反正總有自己的理由。”


    封振沉下臉色,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封老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


    隻有蔣雯玲神色坦然:“我說得都是實話,無論站在什麽角度,我若是親自去警察局,都會引人猜忌,我本來就和這件事無關,又何必將自己處於漩渦之中,讓眾人誤會。”


    “以張朝和夏鹿景的膽子,他們根本就不敢對封邪做什麽,他們不可能主動汙蔑封邪的。”


    唐月淡淡道:“至於原因,我也不需要說得太清楚。”


    以封邪的名聲,他們就不敢做出什麽事情,更何況,當時封邪還警告過他們。


    除非他們背後有人,不得不敗壞封邪的名聲,他們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件事和蔣雯玲是脫不了幹係的。


    唐月抬起頭,她的膚色白皙,隱約透露出一股聖潔:“封邪當初去公司的時候,就遭到過員工的背叛,更是有人不斷跟他使絆子,如今,這些人又把手段用了出來。”


    “望月齋和天江藥業進行合作,所以望月齋也就跟著遭殃了,這件事往長遠來說,其實就是有人針對封邪,有人不願意他迴家,甚至害怕他爭奪家產。”


    她說得非常嚴重,一句話沒有提及蔣雯玲,世界上字字句句都映射她。


    畢竟在封家,如今除了蔣雯玲,還有誰會不待見封邪?


    封老太太的眼中含著怒意:“我就說封邪明明這麽聰明,隻要認真工作,這麽快就做出了成就,可他以前卻不願意好好去上班,原來都是你搞的鬼。”


    封振探究的眼神看了過來。


    他平時雖然對封邪不滿,可封邪到底是他的兒子,誰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成才,而不是被其他人所對付。


    見此,蔣雯玲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的聲音也有一些緊張:“我從來都沒有針對過封邪,既然是那些手下的錯,那就把那些人都辭退。”


    “我完全沒想到他們的膽子會這麽大,我也不認識那些員工,怎麽可能是我吩咐的。”


    封振臉上覆了一層寒冰:“這些都是你個人猜測,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證據,不要胡說八道,更不要蠱惑其他人。”


    蔣雯玲內心長舒了一口氣,唐月把這件事引到了封邪身上,她還以為封振會計較。


    幸好封振最後還是沒有責怪自己,也是,封振雖然沒有明說,但他肯定是不喜歡唐月的。


    最近唐月可是出了不少風頭,特別是封邪當著媒體的麵承認這個妻子時,可沒有提前和封振商量過。


    “封總,原來我說了這麽多,也跟你分析了這麽多,在你心目中,就是我在蠱惑他人,我相信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


    唐月認真道:“有的事情是不需要足夠的證據,你如果真要證據,那我們也可以去查,隻需要一點時間,想必可以查出很有趣的事情。”


    “可如果要是查出證據,那就不是溫和地解決了,而是讓警察來處理了。”


    蔣雯玲的臉色一變,唐月這是在威脅她,她仔細迴想著自己所做的事情,確定沒有破綻,才緩了緩。


    封振冷聲道:“你現在就算找警察也沒有用,你所說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那就隻能是你的臆想。”


    封老太太不讚同:“我覺得唐月說得有道理,她手上所搜集的資料已經完全可以說明此事就是和雯玲有關,至於到底是不是她做的,那還有待商量,唐月肯說出來,也有利於大家一起交流,我覺得很好。”


    “而且我看這件事就是有蹊蹺,好端端的,為什麽公司的人都會針對封邪?”


    “我沒有和公司裏麵的人打過招唿,也許是他們欺生而已。”蔣雯玲趕緊說道。


    “我去了幾次公司,那也是想要幫助封邪,那時候他已經不喜歡去上班,我非常擔心他。”


    她又補充了一句,像是一個合格的繼母。


    封老太太卻一點都不賣賬,畢竟封邪早就成年了,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時期,蔣雯玲這個模樣就有些假了。


    封振神色非常冰冷:“這種事情,我不覺得有什麽可交流的,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隨便說出來,不然這就是誹謗。”


    公司裏麵有人針對封邪,在他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封邪連幾個下屬都管教不好,他也沒有資格去管理一個偌大的公司。


    他當初接手封氏的時候,不也是風雨飄搖的,很多下屬也不服他,可他最後還是用鐵血手段把那些人都鎮壓下來了,身為掌權者,就不能害怕任何麻煩和手段,不然也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因此,在他聽到封邪被公司的員工針對後,他也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要是封邪這麽容易被打倒,那麽也是他的無能。


    唐月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封邪才迴來的時候,你就讓他去管理天江藥業集團,可裏麵的高層都是蔣夫人招進去的人,他們被打過招唿,所有人都反對封邪,無論封邪提出任何決策,他們都往反方向,這樣的公司,你覺得應該怎麽管理?”


    封振擰起了眉頭,看著唐月的眼眸深了一些。


    “既然其心不一,要不封邪走,要不這些人全部卷包袱離開,但那個時候,封邪本身對這家公司也不感興趣,他幹脆就選擇不去公司。”


    “一個家族裏,就算是競爭,那也是需要光明正大的,這種暗地裏麵使用陰招,在發現了後,把懷疑說出來,你覺得是誹謗?”


    “你在說我不會管理家族?”


    封振的眼中浸潤了一層寒意,整張臉看起來非常冷酷:“我會不會管,還用不著你來教,你以為封邪承認了你,你就能坐穩封少夫人的位置了?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你。”


    一個不被封家承認的兒媳婦,就算有結婚證那也沒用,越是這種大家族,規矩越多,他不跟人介紹,那麽唐月在上流社會便一直都是不被承認的。


    唐月的神色依舊平靜,她本來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她輕聲道:“封總,我簽過合同的,自然知道我的身份,等時間到了,我就會和封邪離婚。”


    “但我既然在這個位置一天,那我就需要盡一天自己的責任,你這樣對封邪不公平。”


    她不能說出自己這麽做是為了望月齋的名聲,為了師雲能夠得到安寧,便隻能把封邪推出來。


    好在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她說話的時候,身姿站得筆直,就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青鬆。


    封老太太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喜歡,她正想說自己很喜歡,突然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們。


    “她的身份,誰說需要你來承認了?”


    一個聲音帶著三分懶,七分狂,從門口傳了過來。


    唐月愣了愣,就轉過了頭,封邪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外,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暗灰色的西裝懶散得披在肩頭,沒有穿在身上,整個人透出一股肆意的懶勁兒,那雙眸子滿是邪氣看著裏麵。


    他推開了門,逆著光站著。


    白光為他下巴鍍上了一層光,宛如失真一般的照片。


    封邪不是去公司了嗎?


    他說自己很忙。


    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封邪扯下身上的西裝,就有傭人上來接過。


    他朝唐月走了過來,伸出大掌就握住了她的手,溫度通過手掌傳遞給了她,像是給與了她無限的力量。


    他勾著她的手指,不動聲色地站在她的麵前,也阻擋了封振的目光,唇畔勾起一切邪肆的弧度:“唐月是我的女人,我這輩子也隻會有她一個女人,你以為你是誰?還需要你來承認?嗯?”


    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很有力度,讓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唐月就站在他的後麵,他的聲音都落到她的耳中,一字一句按壓著她的耳膜,她張了張嘴,本想說什麽,卻還是閉上了嘴。


    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頭升了起來。


    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次有男人會站在她的麵前,她有些不適地動了一下身子,就感覺到對方握住她的力度更大了。


    唐月就不敢動了。


    看到封邪這個樣子,封振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是誰?我是你的老子,我有權利決定你和誰結婚。”


    他們這樣的家族,要和誰結婚,本來就不是自由的,不然他當然也不會和不喜歡的女人結婚。


    如今他的兒子居然不聽他的安排,他幫封邪尋找了這麽多聯姻對象,哪個不比唐月好?


    “哦,因為你自己無法決定,所以想把這種痛苦加在別人身上。”


    封邪懶洋洋地說道,眼中流露出了譏諷,他把玩著唐月的手指,輕笑著說道:“你挑選女人的眼光這麽差,自己承受就可以了,還想把你那稀爛的眼光用在其他人身上,我可敬謝不敏,你自己享受就行了。”


    唐月抿了抿唇,她看著封邪高大的身影,內心稍微有些不安。


    封邪現在是為了她和封振吵架。


    因為封振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可她從來不在意自己二少夫人的位置,她也和封邪說過,她遲早會離開的。


    其他人都震驚了,蔣雯玲也是頭一次看到封邪這麽在意一個女人,她的眼睛微微閃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封鈺潔本來還想表達對唐月表達不滿地,如今在封邪的氣場下,也乖乖閉上了嘴。


    她雖然張揚跋扈,卻還是對待其他人,在封振麵前,她還是很乖的,絲毫不敢得罪他。


    今天還挺玄幻的,不僅唐月頂撞了封振,就連封邪也鬧翻了。


    誰都知道封振最厭惡別人提到他的第一次婚姻,那時候他也是不得已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結婚,直到第一任妻子去世,這件事才結婚。


    這就是封振的禁忌。


    封邪居然敢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膽子也是大。


    封振的臉上已經席卷了憤怒,他死死地盯著封邪,這個兒子從小就流落在外麵,他沒有養過他,可他對他母親有感情,在找到他時,他還是高興過。


    但很快,他就懷疑這是一個錯誤。


    封邪簡直野性難馴。


    他不服管教,是他人生中最意外的意外,如今他居然完全就和他對著幹。


    驀地,他開口了,聲音像是從牙縫裏麵擠了出來:“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和我作對,真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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