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黃彩和忍受著身上徹骨的涼意,她咬著牙威脅他們。


    “你是第一個威脅我的人,倒是提醒了我。”


    封邪的眼中有了興趣,他朝著黃彩和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間。


    黃彩和還以為封邪開始考慮自己的問題了,她顫抖著唇道:“我要兩個億的精神損失費,還要讓師雲來唐家工作,不然你們所做的事情,我就要請媒體曝光。”


    封邪的形象很差,他可能不會在意名聲,但是封家呢?封家這種名門望族,一定不會讓他丟醜。


    她要趁著這個時候獅子大開口,封邪肯定會答應。


    “繼續說,反正你也快死了。”封邪的眼中閃過一絲邪氣。


    黃彩和身子一僵,一定也不敢動。


    她不確定封邪是不是在說謊,但男人身上的殺氣,讓她心中發怵。


    她快死了?


    封邪要殺她嗎?


    不,現在是法製社會,他不敢的,他就是在嚇唬她。


    黃彩和這一生順風順水,她嫁給唐國棟後,唐國棟什麽都沒有,還得依靠她的娘家,因此她在家裏麵很硬氣,她也沒有工作過,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大場麵,她認為封邪就是在騙她,於是她色厲內荏道:“來啊,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那就趕緊動手,不要有任何拖延,但凡你的動作慢了,我都懷疑根本不敢,你殺了我之後,你也會被判處死刑,你要一命換一命……。”


    話還沒有說完,封邪的手中就多了一把尖刀,不是普通的匕首,是比西瓜刀還要長的尖刀,正泛著淒淒寒光。


    他把刀放在了黃彩和的脖子上,輕微用了一點力,就有鮮血滲透出來。


    黃彩和嚇得腿軟,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封邪笑了:“這麽想死,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他眸中混雜著瘋狂和陰邪,薄唇彎出了讓人膽顫的弧度。


    驀地,封邪放下刀。


    賭對了嗎?


    黃彩和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腔,她就知道封邪不敢殺她,他果然隻是嚇嚇自己而已,饒是如此,她現在也沒有力氣和封邪說話,這個人都癱軟在地。


    然後她聽到封邪對旁邊的人說道:“跟她重新調整一個姿勢,要看起來像自殺。”


    黃彩和的唇瓣變得一片烏青。


    封邪眼中都是興奮,他正要說什麽,袖子就被抓住了,唐月抓緊了他,柔和的聲音在暗夜中蔓開:“不要。”


    今天鬧的事情已經很大了,但尚且還可以處理,若是真殺了人,一切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黃彩和的確不是什麽好人,可是罪不至死,更不能讓封邪身上背負人命。


    “黃彩和,你要是想活命,那就少說幾句,今天也是你們強行請了師藥師,若不是他心性堅定,一定要走,你們還想對他做什麽,一個內心齷齪的人,沒有資格要補償。”


    唐月冷眼看著黃彩和,黃彩和就不是什麽好鳥,他們會在這個時候請師雲,顯然就是一直監視著望月齋的舉動,深怕望月齋在前麵請到了師雲。


    現在她又想趁此機會訛詐封邪一筆,可惜封邪哪裏是被人訛的主。


    向來都是他黑吃黑。


    唐月的手順著袖子,又去摸封邪的手板心,他的手掌很大,最初是冷的,如今有了溫度,暖意傳遞給了她,她就捏了一下。


    封邪沉默,任由她捏著自己,目光和她相撞,眸子深處似乎有鉤子,要勾著她沉淪。


    唐月隻能再一次錯開了他的視線,她輕唿了一口氣:“她如果是個垃圾,那和她計較沒有任何好處。”


    人類不能做無好處的事情。


    黃彩和擺明了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她是個潑婦,纏上了封邪,又激怒封邪,封邪如果要了她命,隻會惹上一身腥。


    封邪垂下眼睫,眼中流光溢彩,他好像是聽勸了。


    一口老血卡在了黃彩和的喉嚨,想吐也吐不出來。


    她是垃圾?垃圾的是人是封邪吧。


    她就是一個受害者。


    “不管她了?”唐月的眼睛彎了彎。


    路燈映照在她的眼中,就像一輪掛在空中的明月。


    他的明月……


    兩人在夜色中上了車,再也沒有理會黃彩和。


    唐月能感受到背後一直有一束強烈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的背灼燒一個洞,她以為是黃彩和的仇恨,一直沒有迴頭。


    背後,冷辰遠盯著唐月,直到汽車啟動,她和封邪消失在夜色中。


    嗯。


    邪哥原來喜歡這種類型嗎?


    的確是個美人。


    老舊的小區裏,唐家人已經倒了一地,看上去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黃菜和正要暈過去時,一盆冷水又潑到了她的臉上。


    她驚了一下,身體一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認真的。


    封邪是認真的,他真的會要自己的命。


    哪怕封邪現在走了,她內心還是充滿了恐懼。


    冷辰遠一點都不比封邪溫和。


    “你要做什麽?”


    黃彩和戰戰兢兢地問道。


    冷辰遠脫下手上的黑色手套,他慢悠悠道:“你剛才說你明天要去告邪哥,還要把我的長相公布出去?”


    黃彩和:“……。”


    她不敢。


    她剛才就是腦子一抽才說出這樣的話,如果現在繼續威脅他們,她的小命都不保。


    “邪哥對你們已經很不錯了,你說你怎麽就不知好歹呢?唐月是邪哥的女朋友,她想要見師雲,邪哥都已經把他約過來了,你們居然敢搶人?吃了什麽雄心豹子膽啊,敢搶邪哥的人,上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墳頭的草都快一丈高了。”


    冷辰遠的聲音冰冷:“就是因為中途搶人,唐月才會過去,你們的傭人還把她的手機砸壞了,邪哥隻是抓了你們,給你們一頓教訓,這說明他今天日行一善。”


    經過剛才的混亂,他也基本上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了。


    日行一善?


    封邪都快要把他們弄死了,這還善良,神他媽善良啊。


    黃彩和閉上了眼睛,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爭辯了,但冷辰遠說的這話,簡直是非常惡心。


    “看你的表情還非常不服氣?我想想,要怎麽樣才能讓你覺得服氣?”


    “我服氣。”


    黃彩和咬牙道,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迴應,等待她的估計又是什麽刑法。


    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


    冷辰遠看向了旁邊的傭人:“你當時為什麽不讓唐月進門?”


    那個傭人身上全都是傷,大晚上的,他又累又餓,就誠實地說道:“唐國棟吩咐保鏢把師雲綁過來,他怕有人來打擾他,就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特別是表示了要是望月齋的人過來,直接打出去就行。”


    黃彩和一言不發。


    本來就是想要搶人,這些話的確是他們說的,唐月會過來,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反正她過來,也進不了屋。


    也是得了他們的囑咐,唐家的傭人才會這麽嚴厲地招待唐月。


    她低下了頭,不想有任何迴應。


    “我很好奇,你知不知道唐月是封邪的女朋友,你吩咐傭人把她打出去,這就是不給封家的麵子,怎麽?你很想和封家作對嗎?”


    冷辰遠氣勢十足,也不知道是怎麽把話題引到了這裏,整個人都顯得冷厲起來。


    黃彩和又怕又冷,腦子完全就是一團漿糊,整個人都被她牽著鼻子走,她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高大的男人繼續說:“你們唐家做的事情真的很不錯,邪哥最近開始搞事業了,他準備和望月齋合作,望月齋才打算請師雲出山,你們就橫插一腳,準備要奪人,現在還要打邪哥的女朋友,你們是早就想對封家出手了?想要取代他們嗎?”


    他不給黃彩和一點機會,把事情往大了說,還越說越嚴重,讓人聽了還真的有些相信。


    唐家行事太過分了,正因為如此,封邪才會把他們綁起來,一切好像都顯得合理起來。


    都是唐家的錯。


    冷辰遠在pua唐家。


    黃彩和隱隱有這種感覺,但她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所以,你現在隻要道歉,我就可以放你迴家了。”


    “真的隻要我道歉就行嗎?”


    黃彩和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這麽簡單就行了,那她願意道歉。


    “來,你們過來拍視頻。”


    冷辰遠興奮地開始吩咐起手下。


    拍視頻?


    他要拍什麽。


    “不要緊張,我就是拍攝你道歉的視頻,內容很簡單,你隻要為你想要算計封家的事情道歉而已,還有你慫恿傭人傷害唐月,一件一件慢慢說,跟著我的口型。”


    冷辰遠放緩了速度,麻痹著黃彩和的神經:“等你說完之後,我就會把他們一家人都放迴去。”


    “好。”


    黃彩和隻想趕緊迴唐家,她按照冷辰遠所說的做了,完全不知道第二天唐家人受到視頻後,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她親口承認自己先算計封家,封家沒有繼續追究她的責任都已經算不錯了。


    ……


    打開窗戶,夜風吹拂進來,後座隻坐了她和封邪,沒有了剛才壓抑的氛圍,唐月閉了閉眼睛,感受著風。


    一路無話。


    到了封家,已經是淩晨了,到處黑漆漆的,傭人都已經睡了。


    啪得一聲。


    唐月打開了臥室和院子裏麵的燈。


    一盞又一盞的燈競相亮了起來,就像是盛放的花朵一般,將夜色照得恍如白晝。


    周圍的一切都映得分外明亮。


    唐月很喜歡這樣亮堂的環境,充滿了溫暖,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她是個生長在陽光下的人,從來都不喜歡陰暗的環境。


    “要吃夜宵嗎?”


    她轉過頭問封邪,光芒映照在封邪的眼中,他的眸中都是璀璨星河。


    有那麽一瞬間,她錯誤地認為封邪是個溫柔的人。


    封邪靜靜地凝視著她,勾了一下唇:“你會做飯?”


    “不會,但是廚房留了湯。”


    唐月說道。


    這也是她和吳媽的約定,無論她迴來地多晚,吳媽都是會跟她留湯的。


    她說完後,就去廚房裏麵盛了湯,是溫好的冬瓜排骨湯,湯已經熬得濃白,骨頭也燉得很爛了。


    封邪不吃,他就在一旁看著唐月吃,她吃得腮幫子都鼓鼓的,看起來就跟一隻小倉鼠一般。


    他的眸色越深了。


    唐月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隻好抬頭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唐國棟等人?”


    若是黃彩和真鬧起來,對封邪的名聲也太差了,這不是什麽好事。


    可封邪又不可能被他們訛詐,這筆賬還是要算清楚。


    封邪無所謂道:“他們會處理。”


    他們指得是冷辰遠嗎?


    唐月蹙了蹙眉,並不覺得他很靠譜,從黑水幫裏麵出來的人能用什麽正常的手段?


    “可……”


    封邪眯了一下眼睛,打斷了她的話:“你就這麽關心別人的事?嗯?”


    尾音的嗯字,已經表示他非常不高興。


    唐月無奈:“那就不提。”


    夜色越來越深,兩人躺在床上後,很快就睡著了。


    唐月是越來越習慣封邪的氣息,對他沒了排斥,封邪感覺自己的睡眠質量也越來越好了。


    翌日,唐月醒來後,先去了花園。


    她養得幾株玫瑰又長出了花苞,白的,粉的,紅的,非常厚實。


    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給丁福打了一個電話。


    丁福用簡短的話,就把後麵的事情都給說清楚了。


    “太狠了,也太厲害,那個冷幫主的邏輯一流,最後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在唐家人身上,還逼著黃彩和道歉,這才把人放了迴去。他錄了視頻,這就是有效證據,所以唐國棟就算想要追究此事也是沒有辦法的。”


    不用擔心了。


    冷辰遠已經把事情處理得很完美。


    唐國棟也就隻能把這個啞巴虧吃下去。


    唐月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放下了很多,她本來還擔心此事會影響到封邪,現在看來不會。


    他昨晚告訴自己不要擔心,也不會敷衍自己,而是知道真的沒事。


    說起來,封邪在外麵的名聲的確很差,可細想下來,他從來都沒有被人抓住過把柄。


    “在和誰打電話?”


    唐月剛掛了電話,一個低沉的男聲就從後麵響了起來,一雙手從後麵抱住了她。


    整個身體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唐月的錯覺,她總感覺封邪從昨天開始,好像更加在意自己了。


    反正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主動走到花園裏麵尋找自己的。


    他隻會讓自己進去。


    “和丁福打了電話,問了一些昨天的事情。”


    唐月如實道。


    她轉過了身體,稍微揚起了一點下巴,才看清楚封邪的麵容。


    他剛起來,整張臉沐浴在陽光下,睫毛鍍上了一層金色,英俊撩人,他身上還穿著睡袍,衣領開了一大半,隱約露出裏麵的鎖骨。


    唐月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她踮起腳尖,伸出手就要幫封邪把胸前的衣服整理好,就在這時,封邪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胸上。


    嗯。


    很結實。


    她有些麻了,想要縮迴手,男人卻低下頭,直接就親了上來。


    因為她仰著頭,下巴到臉龐甚至崩成了一條很好看的線條,從遠處看,就像她主動去親吻封邪。


    她動了一下頭,想遠離封邪的侵略,男人發現了她的舉動,扶吻了她的腦袋,手指陷入了她的發絲,吻得很深入。


    他身上濃鬱的荷爾蒙散發了出來,讓人意亂情迷。


    周圍全都充斥著封邪的氣息。


    強勢至極。


    她垂下眼簾,睫毛覆蓋了下來,雙手挽著他的脖子,整個人也柔順了下來。


    感受到她的變化,封邪的動作愈發激烈起來。


    吻到深處,他伸手要挑開她的衣服。


    唐月陡然睜開了眼睛,眸中恢複了清明,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去吃飯吧,我好餓。”


    封邪的眸子微沉,他的指腹婆娑著她的發絲,聲音喑啞,帶著一絲喑啞:“這就餓了。”


    唐月的臉色有些發熱,還是誠實道:“餓了。”


    她現在本來就是不經餓的體質,餓了就要吃飯。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溫熱的手指摸著她的唇瓣,她的唇瓣剛被親過,還在微微泛著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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