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騎馬沒問題嗎?”燕明庭確認道。


    “放心吧,以前趕路的時候,我也是幾天幾夜都在馬背上呢。”尹平綠笑著走到左冉旁邊,對方伸出手,她熟練地上馬坐到她前麵。


    趙夜闌見狀,暗自鄙棄了一下自己的身手。


    隊伍還在繼續前行,燕明庭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


    不多時,趙夜闌覺得有些燥熱,按說這一兩口酒不至於醉,但興許是這天氣所致,又或者空腹的原因,他已經開始有些醉意了,掀開簾子連忙喊了一聲:“頭暈。”


    燕明庭來到旁邊,看著他泛紅的臉龐,立即察覺出原因,也不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鑽進了馬車。


    “這就醉了?”


    “熱……”趙夜闌有氣無力地靠在車廂裏,身手去解腰帶,外衣卻絞住了,怎麽脫都脫不下來。


    燕明庭隻好幫忙把外衣脫下來,趙夜闌扯了扯領口,這才覺得好受些,昏昏欲睡地閉上眼。


    燕明庭怕他難受,又拿著扇子給他扇風,對方安靜了好一會兒,似乎睡著了。


    燕明庭長舒一口氣,繼續給他扇風,直到車輪碾到石頭,車廂顛了一下,趙夜闌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而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燕明庭登時一個激靈,忽然意識到他可能又要做出反常舉動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見對方張開雙手,清淩淩地冒出一個字:“抱。”


    燕明庭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抱他啊!


    他剛坐到旁邊,對方就抱住了他,開始細數他的罪行:“你為什麽寧願把信扔河裏,都不寄給我?”


    燕明庭一猜就是左冉告密給尹平綠,尹平綠轉頭就告訴了趙夜闌,他解釋道:“我怕你收不到,又怕耽誤你正事。”


    “你就是我的正事。”


    燕明庭睫毛猛地一顫,側頭看著他,嘴角瘋狂上揚:“你說什麽?”


    趙夜闌眨了眨眼睛,卻不肯再說了,隻是重新找著舒服的角度,最後發現這樣坐著壓根不好抱,轉了個身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燕明庭將人摟緊一些,免得他栽倒了。


    趙夜闌卻以為他要摸自己的後背,道:“不許摸。”


    “好,不摸不摸。”


    “也不許看。”


    “不看不看。”


    趙夜闌卻不信似的,拿起旁邊的腰帶,將他眼睛蒙了起來。


    燕明庭仰起頭,衝著他笑了一下:“這麽不放心我?”


    趙夜闌低頭看著她,雙手捧住他的臉,微微眯起眼:“說,信上都寫了什麽?”


    “沒什麽。”


    “快說,是不是想讓我動刑?”


    燕明庭感覺到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悶聲笑了笑,道:“好,我說,信上寫的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趙夜闌鬆開手,指腹在他臉頰邊流連輾轉,細細摩挲,而後摟著他的後頸,低頭舔舐著他的唇:“我也想你。”


    燕明庭視線被遮擋住,反倒讓其他四感更加靈敏了,輕微喘氣和水漬聲在耳邊不斷響起,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令他愈發著迷,情不自禁地糾纏著他的舌,掠奪著屬於他的空氣,手也不自覺摸索了起來。


    “啪”地一聲,趙夜闌拍開他的手:“說了不許碰後背!”


    “哦不好意思,我沒忍住。”燕明庭向他保證不會再犯,然後繼續親吻。


    片刻後,又挨了一巴掌,燕明庭:“下不為例!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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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一定》


    第64章


    清晨,太陽還沒升起來,但溫度已經有上升的趨勢了。


    馬車再次顛簸一下,趙夜闌打了個哈欠,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燕明庭在耳邊說:“再睡會吧。”


    聞言,趙夜闌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換隻手摟著他的脖子,腦袋搭在肩頭上,正準備入睡,忽然間一愣,睜開眼睛,凝視著燕明庭,而後低頭看了一眼。


    燕明庭臉色倏然紅了起來,訕訕一笑:“不睡了?”


    “怎麽睡?”趙夜闌從他腿上下來,坐到一旁去,片刻後,他又側過頭,垂眼看著他隆起來的衣服一角。


    “……”燕明庭默不作聲地試圖用衣服蓋住,然而並沒有用,非但沒有縮迴去的意思,反倒越發精神了。


    這也不能怪他啊。


    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天氣又這麽熱,美人在懷一整夜,他能守規矩已然是不易了,何況趙夜闌現在又一直盯著他看,能縮迴去才有鬼。


    “看看看,你還看。”燕明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挑起的火,迴迴喝醉了就磋磨人,自己倒跟個沒事人一樣。”


    趙夜闌聞言挑眉:“你是在怪我?”


    燕明庭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低頭不再看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否則這副樣子要怎麽出去見人?


    忽然間,麵前籠下一層陰影,趙夜闌再次坐到他腿上,手也伸了過來:“看來得好好教訓你了。”


    他的手有些涼,握上去的時候,滾燙的溫度終於得到了一點撫慰,燕明庭唿吸一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明顯察覺到對方也愣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大將軍果然天賦異稟。


    趙夜闌心裏頭隻掠過這一個想法,隨後有些生疏地教訓著它。


    其實趙夜闌很少自己去做這事,尤其是近幾年,已經過了最初的新奇感,越發心如止水,提不起任何興趣。然而他看著燕明庭此時的表情,將欲望隱忍克製在喉間,臉上布滿了情動之色,卻又不得不收斂起聲音,以免被人聽見,這種掌控感讓他內心感到非常愉悅。


    燕明庭半闔著眼,仰起頭看見他得逞的笑容,按著他的腦袋吻了上去。


    良久,趙夜闌推開他,有些不滿地揉了揉手腕:“酸了,你自己來。”


    那哪成?


    “快了,就快了,我帶帶你。”燕明庭沙啞著嗓子,握住他的手,一起重新覆了上去。


    最後,趙夜闌拿了好幾塊帕子擦手。


    燕明庭收拾好,穿上外衣,精神抖擻地從馬車上下來,就是這腿有些晃。


    士兵們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燕明庭尷尬了一瞬,心說抱了一晚上,腿能不軟嗎?他直接騎上馬,為了趕在晌午前到達知州,下令加快速度。


    左冉眼尖,騎著馬追到了燕明庭的旁邊,道:“將軍,你脖子紅了。”


    燕明庭下意識摸了下脖子,道:“蚊蟲叮咬的。”


    “蚊蟲叮咬我是知道的,不過那不是在左邊嗎?”左冉道,“你這右邊,分明是牙印,看著還挺深的。”


    “……”燕明庭頓時想起昨晚趙夜闌半夜發酒瘋,把他脖子咬了好幾口的場麵。


    “冉冉,你看錯了,那就是蚊蟲叮咬。”尹平綠和左冉說完,從懷裏掏出一盒脂膏,拋了出去,“將軍,接著。”


    隊伍加快速度後,終於趕上了孫府的午飯,將手下們都安頓好之後,幾人才跟著孫知府去府上用飯。


    尹平綠幼年曾和孫知府見過,和孫暮芸也有過幾麵之緣,是關係還不錯的小姐妹,隻是因為距離而很少見到麵。


    孫知府見到她,感慨了一番世事無常,尹平綠倒是不甚在意,又問起孫暮芸的近況。


    兩人在這邊敘舊,趙夜闌卻扭頭看著燕明庭紅一塊白一塊的脖子,問道:“你脖子怎麽了?”


    燕明庭低聲道:“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趙夜闌皺眉,伸手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指腹上便多了一層脂膏的痕跡,再一看脖子,頓時了然。


    多半是燕明庭拿脂膏來遮蓋齒印,隻是這天氣太過炎熱,脂膏都開始斑駁了。


    趙夜闌自知理虧,安靜地低頭吃飯。


    這時,孫知府又搬了幾壇荷花釀上桌:“來,趕路辛苦了,將軍和大人先喝點酒解解渴吧。”


    燕明庭登時笑出了聲,叫其他人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他。


    “我就不喝了。”趙夜闌現在對荷花釀有了陰影,“下午還要辦正事,喝酒誤事。”


    “他酒量不好,還是我來吧,我不誤事。”燕明庭笑著將酒接了過來,和其他人喝了起來。


    用過飯後,大家齊聚書房,孫知府說起目前的情況:“前些時日多虧得了趙大人的信函,我才早早做了準備,在知州一帶都摸清了,統共八縣受災,又將難民們統一歸置,現在就在隔壁縣城,那裏還有一個湖可以勉強生存,但是也快被抽幹了。若是再不下雨,恐怕也撐不了幾日,而且我們的災銀也已經耗完了。”


    “銀子我給你帶過來了。”趙夜闌道。


    “那真是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孫知府長舒一口氣。


    “我們這一路上,幾乎沒碰見什麽人,田地都幹了,所以就不要往這個方向疏散難民了。咱們可以往東、北、南三個方向疏散。”趙夜闌指著地圖說。


    “好,可是這人手……”孫知府為難道。


    “也給你帶來了。”趙夜闌指了指燕明庭。


    燕明庭頷首,去外麵分出六個隊伍,三個負責送難民,三個運輸食物。


    趙夜闌又爭取將淮州的幾個賑災點一同連接上,這樣就可以省去一批勞力。


    “城裏還有哪些水源?”趙夜闌問道。


    孫知府一五一十的交代完後,尹平綠卻忽然皺了一下眉,指著一座地處交界線的山說:“這裏還有一股活泉。”


    “這裏有點遠,你是怎麽知道的?”孫知府問。”


    “幼年我來知州做客時,暮芸偷偷帶我去玩耍過,隻是位置有些不好找,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水了。”尹平綠說。


    “你還能記得具體方位嗎?”趙夜闌問。


    尹平綠迴憶片刻:“能。”


    “那你帶些人去檢查一下。”


    “好。”


    “我去。”左冉自告奮勇道。


    這兩人離開後,趙夜闌又提出去城裏轉轉,和燕明庭兩人獨自上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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