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城溫德,殘風遺跡。


    狂風怒吼,席卷大地,隻要身在其中,便連站都站不穩。阻塞中前進,無比艱難,就連最為強大的戰士都無法在其中舒舒服服地打一場。


    天地間,時不時有龍卷風拔地而起,大地開裂,就連地皮上少得可憐的幾根草都被連根拔起。


    空氣之中,塵灰遍布,在猛烈的迅風之下打的臉生疼。時不時有巨大的石塊被疾風裹挾而去,一旦被石塊打中,身體上就會多出一個唿吸新鮮空氣的洞,在風的吹襲下發出刺耳的聲音,如同骨笛。


    風是這片大地的主宰,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紛亂,狂暴,是暴君,獨斷專行,蠻橫無理。這片遺跡之中有著數不清的危險,伴隨著風席地麵發出的巨響接踵而來,又不斷地藏在其中,讓人防不勝防。


    塵沙之中,漸漸浮現兩道身影,隨之而來的是密集的馬蹄聲,但是遠遠比不上遺跡中的風聲震天動地。


    其中一個女孩不斷把自己的帽子往下拉,試圖擋住這股烈風,但是結果便是兜帽將風盡數接受。女孩艱難地飛行,軌跡也不斷彎曲。


    另一位則反其道而行之,小麥色的皮膚盡顯野性,任由狂風中的石塊猛擊周身,卻泰然處之。這是便是善體術者的自信。


    他們的名字,王國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王國騎士團團長塔娜利亞。


    宮廷魔導眾眾首阿波利亞。


    “這裏雖然是殘風遺跡的邊界,但是仍舊危機重重,每年活著迴來的冒險者不超過十分之一,注意周圍,小心行事。”


    阿波利亞並未張口,手中的魔杖閃著光,聲音傳達到了騎士團、魔導眾每一位的耳中。


    “還有多久才能開打?”


    塔娜利亞皺起了眉頭,捂著嘴問道。


    “再這樣下去,士兵們會吃不消的。”


    “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魔物們打算用一周時間屠光拉卡,現在的步伐應該慢於我們。我打算穿過殘風遺跡,在外圍布置一個魔法陣,這樣我們的士兵就會獲得神聖和風抗的加成。”


    阿波利亞用魔杖說道。


    塔娜利亞點了點頭。


    “老規矩,布局交給你們,布兵交給我們。”


    “了解。”


    隨即眾人沿著邊緣繞過了遺跡核心,來到了邊緣區域布置魔法陣。


    每走幾步,就有一位魔導眾眾首釘入一根刻有符文的長釘,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繞了一圈,符文長釘也釘了一圈。


    法杖一揮,阿波利亞飛向天空,張開雙手,符文長釘一半閃著翠綠的光芒,一半閃著潔白的光芒。


    “微風吹來自由的詩篇,我將前往遠方,征途,我無畏無懼。自由,我的詩篇歌頌著你,指引,我的赤心追隨著你。聽憑風引,我展開翅膀!”


    “聖潔之人喲,將一切黑暗之物化為虛無,光芒閃爍即為神跡顯現之地,普天之下莫非淨土。我以信物召喚神之力,以女神之名,賜予加護!”


    隨著詠唱的進行,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在空中不斷旋轉,緩慢成型。


    阿波利亞魔杖向下一指,喊:“落!”


    頓時,法陣猶如千鈞,狠狠砸在了殘風遺跡的地麵上,四周如同地震一般顫了幾下,眾人頓時感覺風的阻力和破壞力沒那麽恐怖了。


    感受周圍狂風的減弱,正在布兵的塔娜利亞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魔法陣虛影,笑了。


    “成功了。那麽,就按計劃的進行。切記不要戀戰,最好把他們引到遺跡深處讓他們自生自滅。”


    王國騎士團的眾人點了點頭,各自到了該站的位置。


    剛做完布置,隻覺一陣巨大的威壓迫近。


    二人眉頭一皺,向拉卡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片黑氣籠罩著的軍隊緩緩行進而來,所到之處,花朵瞬間凋零枯萎,刺耳的叫聲、笑聲、哭聲不絕於耳,令人心生退意。


    來了!


    所有人的精神都繃緊了!


    隻有阿波利亞看著黑氣籠罩,目光憤怒地要噴出火來!


    典獄長——勞拉·科米爾!殺害姐姐的兇手!


    “看來他們不好對付啊,不過我不是很怕,”塔娜利亞笑著看向阿波利亞,卻發現後者憤怒地看著那團黑氣,“怎麽了?有你的仇人?告訴我,我幫你殺了他。”


    阿波利亞聽了,迴過頭,對著塔娜利亞勉強地笑了笑。


    “沒什麽,隻是其中一個魔族殺了我很多的魔導眾。我自己會搞定他。”


    塔娜利亞聽了點了點頭。


    “有仇必報,善惡分明,此乃騎士之道。”


    裹著黑氣的軍隊走到殘風遺跡之外便停下了。但隻是停留了一瞬,黑氣便瘋狂蔓延!


    塔娜利亞連忙躲閃,卻發現無濟於事,迴頭看看妹妹的安危,卻發現阿波利亞冷冷地看著黑氣的中心,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


    士兵們紛紛嚐試著躲閃、退避,但是驚訝地發現,黑氣很快布滿了整個殘風遺跡。被黑氣縈繞著的士兵腳下,似乎變成了鏡子,可以映照出士兵的影子。


    “不用躲了,”阿波利亞舉起魔杖,讓聲音擴散到整個遺跡中,“這是對方的場地技能,目前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各位,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降罪 70mp 場地變為“孽淵”,具有很高的優先級和適配級,無屬性,效果為:敵方迴合開始前進行判定,當有敵方無“孽“時,視為對全體敵人施加審判;所有敵方都有“孽”時,按照層數使敵方受到傷害,若有n層,受到勞拉魔法攻擊10%*1.4^n的魔法傷害,場地持續3迴合)


    (審判 20mp 對一名敵方施加審判,如果該敵方對我方造成傷害,該敵方成為罪人,並疊加一層“孽”)


    “哦?”


    黑氣中傳來了一個略顯驚訝的聲音。


    “女人,你曾與我交過手嗎?為何會知道這黑霧的來曆?”


    “交過手?嗬,談不上,隻不過僥幸活了下來罷了。”阿波利亞冷冷說道。


    “聽你的話,似乎和我有仇?”


    黑霧中的聲音充滿了玩味,不過那魔族對阿波利亞似乎並沒有興趣。


    “無所謂了,反正我不會和你交手,浪費時間。”


    “哼!那得看你有沒有的選了!”


    阿波利亞將法杖猛地一柱,頓時,黑霧消散,露出了中心的魔族男人。


    男人帶著金絲邊框的眼鏡,黑色衣袍,白色手套,手中拿著一本法典,顯得知性而理性,隻不過令人感到巨大反差的是,男人的手臂上纏滿了鎖鏈——不,並不是纏上去的,而是鎖鏈與他的血肉是相連的!


    魔族男人的眼中滿是驚訝,甚至連頭都忘了迴,定定地看著阿波利亞,仿佛在說,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場地類技能?很厲害嗎?別忘了,現在這裏是我的地盤,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來了……就留下點代價再走吧!”


    話音未落,阿波利亞猛地衝到魔族男人身前,法杖猛擊。


    男人也反應迅速,在法杖襲來的一瞬間舉起右臂格擋。


    “嘩啦啦!”


    法杖與鎖鏈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同時勞拉·科米爾連連後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你似乎是魔導師吧?不使用技能可是無法打敗我的。”


    勞拉站定,右手一抬,纏繞在手上的鎖鏈頓時飛了出去,朝著阿波利亞刺去。


    “轟!轟!轟!”


    鎖鏈紛飛,但每一次阿波利亞都驚險避開。鎖鏈刺在地上,發出震耳的轟隆聲。


    “身手不錯,這樣下去沒準真的就能打敗我了。”


    勞拉的語氣凝重,臉上卻是懈怠懶散的表情,鎖鏈不斷刺入大地,破壞了一處又一處地形。


    “隻要在你釋放審判後……不對你攻擊就是了!”


    阿波利亞一邊躲著飛席而來的鎖鏈,一邊用著遊刃有餘的語氣說。


    “隻要你mp耗盡了,勝利者就會是我!”


    “理由找得很不錯,但是騙不了我,”勞拉·科米爾詭異地笑著,眼球漸漸被染紅,“你似乎有著不能戰鬥的理由,而你知道我的技能,我卻沒法奈何你。”


    “可是……這就足夠了。”


    “轟!”


    狂風瞬間吹起,把阿波利亞的頭發錘向了天空。


    “什……”


    阿波利亞這才發現,剛剛典獄長在攻擊的過程中,不知什麽時候拔掉了自己的符文釘,而且是最為至關重要的幾根,缺一不可!


    “我可沒時間陪你玩,小朋友。在我殺掉你之前,希望你被遺跡裏的狂風撕碎,這樣就省去了我浪費的時間。”勞拉得意地大笑著,轉過身去,將後背留給了阿波利亞。


    戰鬥中,將後背留給敵人是最輕敵的表現。


    “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阿波利亞的眼神憤怒地要噴出火來,就要使用技能的時候,突然靈魂一陣劇痛,仿佛想起了莫名忘記了的恐怖之物,那恐怖之物周身散發著詭異鮮紅的氣場,遮擋著麵容,聲音穿透靈魂。


    “現在還不行,等待時機……”


    “唔……”


    阿波利亞頓時一陣眩暈,摔倒在地。


    “哼,弱者。不過是知道了我的技能,布了一個魔法陣,就以為能夠打敗我,螳臂當車,真是可笑。”勞拉冷笑著嘲諷了一聲,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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