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航和木木連夜修改營救計劃,切入點改到老支書身上。


    傅遠航把傅大伯的性格特點羅列在一張紙上:


    貪財、貪權、貪色、虛榮、虛偽、欺善怕惡……簡直找不出一個優點。


    木木看著傅遠航一個個寫:“其他我都都可以理解,這個貪色是……”


    傅遠航說:“之前有個女知青舉-報他利用職權之便,對她動手動腳,提出無理要求,隻不過女知青無權無勢,也拿不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最後才不了了之。”


    還有另外的事,傅遠航不方便說。


    傅遠航小時候就覺得傅大伯看周鈴蘭的眼神怪怪的,年輕時候的周鈴蘭素美名遠播,傅大伯不止一次提過傅遠航的父親命好,出趟遠門居人撿了個漂亮媳婦迴家,真是羨煞旁人。


    傅遠航長大一點懂事後才知道,那是一個赤果果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想起來都反胃。


    傅遠航以前不懂,為什麽周鈴蘭寧願耕著最苦最累的貧瘠瘦地,也不去求一下傅大伯換塊肥田。


    後來他就明白了,傅大伯等的就是周鈴蘭去求他呢,隻可惜他沒想到周鈴蘭這樣的弱女子居然咬牙扛了過來。


    木木一臉憤恨:“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阿航,你真的不考慮和他脫離親戚關係嗎?”


    傅遠航說:“我們家跟他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我哥不認他,平時也不用打交道,犯不著我們懶得理他就是,隻是現在麽……


    我們明天這樣,先去找老支書……”


    兩個半大小子合計到半夜才洗漱睡覺。


    村裏太久沒有人住,能吃的東西更是一點沒有,傅遠航和木木多機靈啊,昨天迴來的時候已經順便買了點糧食和罐頭。


    再去跟村裏人換點青菜雞蛋啥的,對付完全幾天不是問題。


    吃過早餐,他們麻利兒帶上糖果和煙到村支書家裏去。


    村支書看到他們的到來既驚訝又歡喜:


    “阿航?木木?你們怎麽來了?”


    木木把糖果和煙遞上,說明來意,說的時候撓撓頭,一副特別不好意思的樣子:


    “是這樣的,我之前跟阿航來玩,和小梅子聊得不錯,小梅子奶奶還說讓小梅子將來給我當媳婦兒。


    我們都還小嘛,也沒想那麽多,但是後來呢我們一直保持通信,聊得都挺好的,通信頻率也都正常,但是最近小梅子好像失蹤一樣,信也不迴,一點消息都有,所以我們就想著迴來看看怎麽迴事。


    昨天坐阿牛叔的車子迴來,居然說小梅子奶奶已經走了,小梅子去了城裏享福?


    我覺得這事太蹊蹺,小梅子之前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沒提過什麽可以投奔的親戚,她們生活得那麽艱難的時候,也不見什麽親戚來拉一把,怎麽人家奶奶一走就忽然冒出來把人帶走了?


    要是真有那麽好,跟著去城裏享福也就罷了,要是別有用心,有什麽其他不好的想法,我和阿航、我桃子嫂嫂和幹娘都是不依的。


    所以老支書,這事還得麻煩你幫我們了解清楚,我們迴去也好跟桃子嫂嫂他們交代。”


    老支書一聽,懵圈了好一會。


    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


    這事吧,他也覺得有些蹊蹺,隻是他知道的時候,縣城那邊的人已經把小梅子接走,他也懶得再說什麽,一個孤女投奔城裏的親戚,總歸比一個人生活在村裏好吧。


    傅遠航暗中觀察支書的表情,直接蘇桃桃提前準備好的聘書拿出來:


    “實不相瞞支書爺爺,這是我嫂子廠子的聘書,她打算聘請小梅子,已經跟上麵匯報過,我們這次是迴來接人,順便把她的戶口轉走,麻煩你聯係一下她。”


    老支書吃驚不已,全村人都知道蘇桃桃是“大廠長”,大家都不知道多想跟著她進城當工人,所以說她第一個看中的人是小梅子?


    “這,我這裏確實沒有她的聯係方式,不知道上哪裏找她。”老支書為難道。


    傅遠航問:“她的證明是你開的嗎?不留地址也能開證明?對了,她的戶口轉走了嗎?”


    老支書搖頭說:“證明是你家大伯開的,戶口還沒來得及轉走。”


    幸好戶口還沒來得及轉走,不然要麻煩很多,傅遠航心想。


    他不動聲色道:“意思是小梅子還是我們大隊的人,還是歸支書爺爺管的對嗎?”


    老支書愣了下,歸他管?


    老支書一下子也弄不明白傅遠航的意思,皺著眉頭說:


    “這麽說也沒錯,但小梅子在村裏已經沒有親人,城裏的親戚來把她接走不是件好事嗎?


    再說了,小梅子是自願跟他們走的,我也不應該攔啊。”


    傅遠航說:“支書爺爺別多慮,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嫂子派我們迴來接人,就算接不到人,也總該找到人當麵問清楚才好迴去交差。


    我不想麻煩上迴來過的公安同誌,主要是擔心他對我們村的內部管理有偏見,影響支書爺爺年底的政績考核。”


    不得不說傅遠航和木木這一套連消帶打還是很管用。


    如果說在此之前,老支書還是把他們當孩子看待,那麽現在是一點也不敢怠慢。


    他發現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孩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長成了他不敢小瞧的人物。


    其實傅遠航也才離開兩三年,真不知道是外麵的時間鍛煉人,還是傅征途夫妻會教孩子。


    總之官大一級壓死人,萬一驚動了公安或者上麵的領導,他該辦的事還得辦,還不如現在直接給人辦了,還能留個好。


    “你們放心,小梅子戶口還在我們村裏,自然還是我們村裏人,我這個村支書有責任和義務了解每一位社員的情況,這樣吧,我去找你大伯問清楚,迴來再跟你們說,對了,你為什麽不直接找你大伯問清楚?”


    傅遠航笑了下,定睛看著老支書,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偏生老支書還真從傅遠航的眼神裏找到了答案。


    他擺擺手,自問自答:“罷了罷了,你大伯也真是……我知道你們不想跟他打交道,還是我來吧。”


    傅遠航笑起來總能讓別人如沐春風,他微微頷首:


    “麻煩支書爺爺了,對了,我嫂子給小梅子下聘書的書還是支書爺爺代為保密,暫時不要對外提起,她不想節外生枝,也請不要向大隊長提起我們。”


    老支書點點頭:“我理解,不會對外亂說的,你們放心。”


    老支書歎氣:“說起來我那不成器的孫子還比小梅子大一歲呢,他倒是沒有當工人的福氣。”


    老支書說完,不動聲色看了眼傅遠航。


    傅遠航又是微微一笑:“嫂子的工廠裏大部人工人都是高中畢業生,如果你舍得竹子哥背井離鄉,等他讀完高中再問問嫂子廠裏還招不招人也不遲。”


    給人畫大餅這事,傅遠航現在可謂輕車熟路,他可什麽都沒有答應,幾年後會發生什麽事也沒人知道。


    老支書的孫子還在讀初中呢,如果幾年後有人問傅遠航有沒有說過這話,他不記得也很正常吧?


    總之主打一個糊弄。


    老支書聽了卻喜出望外:“對對對,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等努力考上高中,當工人的機會才會更多!”


    老支書越看傅遠航越覺得不得了:“不愧是石頭的兒子,阿航啊,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好小子,不錯不錯,你爸泉下有知,肯定也會覺得很欣慰。”


    傅遠航收了笑,說了聲:”麻煩支書爺爺了。”


    老支書:“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就去……”


    ……


    傅遠航和木木跟在老支書身後出門。


    木木摘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裏,流裏流氣倒著走,學著老支書的語氣,對傅遠航豎起大拇指:


    “阿航啊,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好小子,不錯不錯……”


    傅遠航沒好氣地搖了搖頭:“一邊去。”


    木木笑著跑到傅遠航身邊,扣著他的肩頭:


    “說實話阿航,之前我真沒發現你比我還能忽悠,以前碰上這種時候,都是我在一邊巴拉巴拉說,你在一邊袖手旁觀,屁都不放一個,現在反過來,反倒沒我什麽事了。”


    木木望天歎氣,一臉憂傷:“果然是教會徒弟沒師傅啊,阿航,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以後為師也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你自立門戶吧。”


    傅遠航沒好氣道:“沒完了是吧?”


    木木收起偽裝的憂傷,嬉皮笑臉道:“阿航,我這是欣慰啊,你沒發現嗎?


    你就該是這樣的,以前你人太冷,話太少,也不夠自信,現在這樣多好啊。”


    傅遠航倒沒覺得什麽好不好的,嫂子讓他出來“曆練”,他總要交出一份讓她滿意的“作業”,不然枉費她這麽些年的悉心教導。


    至於他和木木之間,不需要說什麽客氣的話,木木有多好,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他心裏清楚。


    傅遠航也覺得現在的自己其實挺好的。


    他反扣木木肩頭,拍了拍:“走吧,去地裏挖點紅薯,中午烤著吃。”


    木木馬上流口水:“我們打紅薯窩吧,我很久沒吃了,特別饞這口!”


    傅遠航點頭:“也可以,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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