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紀顏玉轉了轉眼珠子,事情不太對……


    不待她開口,那金致又笑道,“二小姐稍等,馬上就能聽到這《和離快樂》了。”


    紀顏玉心裏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秋梅,我怎麽感覺……”


    “小姐,不要你感覺了……”


    秋梅也有些慌亂了。


    事情,似乎在朝著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了。


    “和離快樂,祝你快樂,你會找到更好的……”


    很快,就傳來了公子們的歌聲。


    琴笛聲交錯,此起彼伏。


    是真速度。


    紀顏玉感慨。


    而這一幕,全都落入了樓上包廂,那令貴妃與蕭四兒姑娘的眼中。


    蕭四兒笑道,“這曲子倒是別致,從前怎的從未聽過。”


    長安城,還真是人才輩出。


    蕭四兒喜歡這樣的曲子。


    別具一格。


    那令貴妃也是滿眼的欣賞,聽到蕭四兒的話,更是有些小驕傲了。


    但嘴上依舊是挑剔,“倒是合你心意了,本宮聽著可不怎麽好聽。”


    蕭四兒笑了笑,伸手就遞給她一塊糕點。


    “你莫要因為她是相府庶女,就心存偏見,這小曲兒多好聽啊,就是詞差點,卻是不錯的,能夠把和離寫成曲子的,倒也是個人才,如此別出心裁的玲瓏心思,這女子也是個妙人。”


    蕭四兒是真的欣賞。


    “四兒,你是不知道這小庶女與本宮說話,是如何的帶刺兒,那牙尖嘴利的樣子,哪裏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令貴妃故作嫌棄。


    “哈哈,可是咱們年少時也是這般,那教書先生都被我們氣走了好多個,那做的荒唐事可是比這二小姐隻多不少的,你啊就是娘娘當久了,什麽都講規矩規矩的,規矩這玩意就是用來打破的。”


    “我瞅著這二小姐好,聽聞這五殿下可是救了她不少次呢,我今日瞅著,這二小姐模樣也是俊俏,與五殿下倒是般配的很。”


    蕭四兒的話,自然引得令貴妃迴憶起了許多舊時事。


    聽著閨中密友如此誇獎紀顏玉,那令貴妃小表情頗為顯擺,但嘴上還是不饒人,“哼,那小庶女怎麽配得上我皇兒?”


    想到聖上說的話,如今又聽到蕭四兒的話。


    小庶女,確實好像也沒有那麽差勁。


    配她皇兒,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倒是絕配,這二小姐心思活絡,不若尋常女子那般循規蹈矩,又才情斐然,還有‘神女’一說,聽說啊,她的命格比洛昭昭的還要好。”


    那洛昭昭神女一名,是在淮河發大水、衡山鬧瘟疫、河堤失水……一係列事情發生後。


    眾人聽了她的提議,這才解決諸多天災人禍。


    是以,百姓們自發封的“神女”。


    後欽天監又算過,那確實是極其珍貴的命格。


    那紀顏玉,可是欽天監直接指出的“神女”命格。


    一個是百姓封的,一個是親測的。


    是以,這可是比洛昭昭都要好的命格。


    “便是如此,可我皇兒誌不在此,本宮也從未想過讓他去爭儲君一位,隻是希望他一生能夠做他所願之事,平安順遂,這小庶女命格若是如此,那我皇兒是要陷入危險之中,本宮是不願見到這樣場景的。”


    這也是後來令貴妃想到的事情。


    那日,在相府見過紀顏玉後,她迴宮就召見了欽天監的李司命。


    那李司命雖未言明,卻也話裏透著意思。


    紀顏玉身上有凰命。


    可若真如此,一向淡泊名利的皇兒,豈不是要陷入皇子之爭。


    那般血雨腥風的場景,她是不希望君逸之卷入的。


    蕭四兒聞言,隻搖了搖頭,神情也難得有幾分認真。


    “逸之多次犯險與她牽扯,你在宮中多年,怎會不知道這儲君一位,不是你不爭就能平安的,哪位帝王的手上沒有染上鮮血,就是當今聖上,你更是清楚,逸之就是不爭,也會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何況如今,他與這二小姐多次牽扯不清,早已成了別人眼中的刺了。”


    蕭四兒看的明白,那令貴妃何嚐不明白呢?


    道理都懂。


    可若真的牽扯進去……


    那太子之位,哪裏那般容易就能當上?


    皇後姚錦與她素來不對付。


    那徐貴妃也是個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最是心很毒辣的女人。


    別提其他幾位皇子的母妃了。


    哪個沒有手段?


    想想都是讓人頭疼的。


    “依你之見,是讓本宮接納這小庶女了?”


    蕭四兒笑了出聲,點了下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日前,也就是那二小姐被救迴府時,你可是連五殿下都沒關心,你就連人帶藥的出宮到了相府。”


    “心中既然已經中意這二小姐,又何必說話如此不討人喜呢?我的貴妃娘娘。”


    “哼,還不是不想滅自己威風長她人誌氣,你是不知道這小庶女有多囂張?本宮可是見不得這般目中無人的女子。”


    令貴妃有些倔強的,便是被戳穿,也還是要挑刺兒的。


    那蕭四兒見狀,看破不說破。


    “她再囂張,也不若那時的我們啊,不過她這番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洛昭昭,洛昭昭不就是這般古靈精怪的女子,她當時也是這般,非要給樂坊的公子寫曲兒,那寫的,別說,與她的倒是一樣,不堪入目的詞。”


    “這小庶女與那洛昭昭卻是不遑多讓的,你說,這洛昭昭憑什麽教出紀清芙那般的女兒?本宮真是不服氣,本宮的女兒是本宮親自教習的,竟比不過那紀清芙一半?”


    哼!


    想到就生氣。


    又輸給洛昭昭了。


    “洛昭昭雖然瘋,但才情還是得到天下讀書人的認可,她寫的那些詩詞歌賦,如今眾多文人還時常提及呢,所以啊,教出紀清芙這樣的,並不足為奇。”


    蕭四兒說到這,麵上還流出了佩服之色。


    洛昭昭不管是才情還是醫術,包括後來修建的律法,許多也都是洛昭昭改進的。


    她真的是一個讓人豔羨的女子。


    自帶光,好似身上有挖不盡的寶藏。


    所以,那紀明樓娶她時,蕭四兒沒有怨言。


    若是她,也會選洛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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