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樓說得懇切,那蘇小娘也道,“聖上,玉兒雖沒有驚世之才,好歹也是郡主親自教習的,是讀過書、作過詩的,皇家宮宴,玉兒怎麽會犯這種大罪,定是有人構陷。”


    “可憐我的芙兒先被退婚不說,如今又輪到玉兒了嘛?微臣命苦啊,聖上,求聖上給小女做主。”


    紀明樓與蘇小娘一唱一和。


    不用多想,都知道那話裏的意思。


    直指那君墨言。


    君墨言跪在地上,滿臉不屑,他冷哼了一聲,“相爺這是在說本王誣陷你家庶女了?那紀顏玉誰不知道草包一個,這般驚豔的絕句怎會出自她之手,從素素這裏盜用了幾首詩,偷來的才女一名,假貨終究是假的,早晚要露餡。”


    “你說誰草包呢?”


    紀顏玉最討厭被人說草包了。


    她是草包她知道。


    她可以說自己是草包是廢柴,但是別人誰都別想說一句。


    靠,大不了將穿越說出來。


    頂多也就是被當妖女處理了。


    也不能讓白素素好過。


    魚死網破是吧,誰怕誰啊!


    “嗬,誰不知道相府二小姐胸無點墨,雖被朝陽郡主親自教習,卻連皮毛都不曾參透半分,說你是草包不足為過。”


    君墨言根本一點顏麵不給,當眾就說了出來。


    與相府,早已沒有半分情麵可講。


    他有神女白素素,何須再借助相府之勢。


    “我胸無點墨?我草包?我看你才是腦殼長了個包,動動腦子想想,我偷她的詩文?我是腦子進水了嘛?我偷我死對手的詩文?別逗我,我等著她來揭發我是吧?”


    “二小姐,您身份尊貴,素素自然不能比,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但還請二小姐還素素清白,那詩文卻是素素所作,這些手稿,皆可證明素素的才學,素素沒有理由去冤枉您。”


    “何況就這麽一首詞,於素素而言多一首少一首都一樣,若是因此責罰殿下,聖上,民女情願這首詞是二小姐所作,是民女誣陷,殿下隻是替民女打抱不平,他無罪的,全是素素一人的過錯。”


    白素素梨花帶雨,好一個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說得,真讓人動容啊!


    紀顏玉覺得,算了,撕破臉算了。


    “你在這跟我胡咧咧什麽?大家都是穿越的,誰比誰高貴?我他媽必須跟你來一架,能動手絕不多嗶嗶。”


    可在她說完這話,那場內的人都靜止了。


    她袖子都擼起來了,都走到了白素素跟前,卻發現那白素素根本一動不動。


    不僅如此,場內所有人同樣狀態。


    她還伸手晃了晃地上的紀明樓,“爹?”


    “小娘……”


    我靠!


    “什麽情況,怎麽迴事?”


    紀顏玉當即想到……


    她大喊了一聲,“係統你給我出來,這是咋迴事?”


    靠!


    無濟於事。


    而另一邊,君少決與紀清芙已經到了相府。


    奇怪的場景再次顯現。


    那紀清芙指尖輕顫。


    相府門口,那棵玉蘭樹不再搖曳。


    那看著自己長大的管家、照顧自己起居的彩月和一眾奴仆,此刻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她迴頭,除了君少決,好似一切都是假象。


    她眼神閃著不可思議,君少決卻上前,“看來是大殿上發生了什麽。”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紀清芙喃喃。


    那君少決一改常態,眸色溫涼,“我與你是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是她們。”


    君少決眼神定定,紀清芙隻不斷搖頭後退。


    直到腳底絆倒,差點跌落。


    男子修長的手臂將她拉入懷中,這才堪堪勉強站穩。


    四目相對,紀清芙從他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算計。


    “你怎麽會知道?”


    她相信君少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那君少決不掩飾,直接道,“從二小姐醒來,爺就知道了,哪有什麽天資覺醒一說,無非是換了一個人。”


    “可是你怎麽會知道?”


    即便如此,紀清芙對眼前男子,還是帶有防範。


    他知道那麽多秘密,可想而知……


    “我與小姐說了,這是個謎。”


    他不能說。


    如同那日大殿之上,那白素素的一句,知道朝陽郡主下落,很快就被抹殺了那些記憶。


    天機泄露,得到的懲罰,不是他能夠算到的。


    今日,想來也一定是紀顏玉與白素素在大殿上,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所以才會出現的景象。


    “我不勉強你,我隻想知道,你會不會揭發我庶妹?”


    她秀眉微蹙,有些頭疼。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隻要想這些,都會頭疼。


    好像在阻止她想下去。


    “想讓爺閉嘴,也得有足夠的好處才行。”


    原本緊張認真的氣氛,也一下被男子給帶偏了。


    男子挑起的眉眼,似笑非笑,如狐狸一般,散發著幽幽的光。


    “嫁你。”


    那嫡女隻說了這麽一句,隻聽到千歲爺笑了出來。


    戲謔的笑聲,俊美的容顏也因為笑顯得邪肆,“爺不趁火打劫,等著你心甘情願嫁我的那一天。”


    紀清芙:?


    “這次的好處,不如就讓小姐給爺親自繡個香囊好了。”


    這話說完,那周圍的人好像解封了。


    微風襲來,花香隨之飄散在他們之間。


    有一股清新之感,紀清芙看得清楚,那高高在上的千歲爺,當真屬絕色。


    他在身側,身上卻有一種遙不可及感。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君少決身上似乎背負了什麽……


    竟有一種上位者的孤獨感。


    不待她多想,彩月與秋梅的聲音就傳來。


    “大小姐,千……千歲爺……”


    看到來人,那彩月和秋梅硬生生結巴了許多。


    害怕在臉上寫的淋漓盡致。


    “彩月,你與秋梅快去庫房將阿娘從前留下的書籍都給找出來。”


    “是。”


    那秋梅與彩月見狀,也不多問,忙的就去。


    “千歲爺,今日之事,還請您都給忘掉,這些都是幻覺,臣女不希望引起禍端。”


    那紀清芙說完,隻看到君少決點了下頭。


    “如此也好,爺本來還擔心小姐會因此陷入循環想不開,看來小姐比我想的要看得開多了。”


    紀清芙的反應,太過淡定。


    如那日大殿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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