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麵,光是想想都覺得十分驚豔。


    紀顏玉這麽想了,也付出行動了。


    她拉著紀清芙走到了繁花間,伸手擺出了現代人拍照的poss,然後對紀清芙道,“好看不?”


    隻見紀顏玉蹲在花間,身子前傾,蘭花指在臉側翹起,頂著一臉紅暈,眨巴眨巴著眼睛,笑得十分可愛。


    紀清芙低眸淺笑,眉遠如山,輕點了下頭,“好看。”


    那紀顏玉見此,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也就是可惜這裏沒有什麽相機啥的能夠拍下來,不然我啊傳到網上,也一定能成大網紅。”


    她有些小驕傲,看著紀清芙略微思索的眸,她笑笑解釋道,“就是類似於畫師畫畫一樣,將人映在畫冊上。”


    想到什麽,那紀顏玉忽然對秋梅喊道。


    “把銅鏡拿來。”


    月光皎潔,繁花叢中,二位小姐顏容比花嬌。


    誰看了都要感慨一句,這盛世好景。


    秋梅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快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鏡子。


    紀顏玉搖了搖頭,“去把房間裏那塊大的搬過來。”


    “小姐……搬鏡子做什麽?”這秋梅是真不明白了。


    紀顏玉站了起來,不忘踮起腳尖,摘了一朵白玉蘭。


    她將花送至紀清芙眼前,“讓你拿就拿,你讓彩月與你一同去,那銅鏡有些大,你一個人可能搬不動。”


    彩月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自家小姐。


    卻見那二小姐直接將白玉蘭別至自家小姐的發間,十分親密。


    轉過身去,彩月才問,“二小姐怎麽又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受驚後醒了就變了個人一樣。


    經常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甚至還揚言要嫁給梁王。


    如今,又給自家小姐戴花……


    這關係又好得不行。


    又變了。


    “也許小姐是蘇醒了,想到了從前的事,知道大小姐對她極好。”


    二人這樣小聲說著,腳底卻是沒耽誤快速的往玉園走去。


    早有小廝將茶水糕點端來,那繁花之中,有一處小的納涼花亭。


    紀顏玉吃了口糕點,“可惜這麽好看的景色,別人看不到。”


    “但是說好了,你要跳舞給我看,我要看……”


    紀顏玉好似一個小孩子,嘴裏的糕點還沒吃完,就拉著嫡姐的衣袖晃悠,頗有撒嬌意味。


    那紀清芙倒也好像在慣著她一般。


    “庶妹,可還記得,阿娘曾經教過我們一支驚鴻舞。”


    紀清芙仔細端詳著,那紀顏玉腦子一怔。


    眼裏閃過不自然,“這……我受驚後都忘記了……但確實,好像是有那麽一迴事……”


    驚鴻舞?


    她這具身體也弱不禁風的。


    好像是文不成武不就。


    讀書不行,女紅也不行。


    跳舞好像也不咋行……


    “待會不若,庶妹與我一起,重溫一下幼時之事。”


    所謂的驚鴻舞,是阿娘從她們那個時代帶過來,加以改編的古典舞。


    阿娘說過,她們那裏的女孩子都會。


    可是阿娘並未教給紀顏玉,不是不教,而是紀顏玉身子孱弱,根本沒法練習這等需要耗費體力的東西。


    若曲子起,紀顏玉跳出來了,就說明,她與阿娘當真是從一個地方來的。


    說話間,彩月與秋梅和幾個丫鬟就將銅鏡與琵琶拿來了。


    銅鏡些許有些大,但放置地麵上,竟剛好將眼前景色全都盡收在鏡中。


    那紀顏玉拉著紀清芙就從花亭內走了出來。


    她手上捏著一個小燈籠,笑得十分燦爛,抬頭,滿眼都是星星。


    好似忘記了紀清芙要與她共舞的事。


    伸手雀躍的指著那銅鏡中的自己。


    “你看,好不好看?”


    鏡中的美人,然後下一秒,紀顏玉石化了。


    “靠……我這眼睛怎麽了?”


    怎麽跟被人拳打了一頓一樣。


    全部都是紅的,像個小醜。


    紀顏玉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再看看鏡中的紀清芙,那叫一個天姿如畫。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紀顏玉感覺很丟臉。


    這今天一直頂著這個麵容,見了那麽多人。


    這也太丟人了吧。


    她有些懊惱的自言自語著,跺著小腳。


    “你看著我出醜,你這人怎麽這樣……”


    嗚嗚嗚!


    她本來就沒有紀清芙好看,這下不更悲催了。


    太醜了,太醜了。


    那紀顏玉還撇了撇嘴,“無所謂,我不怕出醜,反正出的醜已經夠多了。”


    無所吊謂。


    不差這一次。


    想到這,就釋然了。


    她徑直跑向不遠處的花池中,伸手就弄起了池水往臉上洗了洗。


    額間的發絲微微打濕,少女嬌俏的臉一洗而淨,白皙的臉龐,澄澈的眸光,竟是那般好看。


    她又跑到了紀清芙跟前,有些開心,“這下我們站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了。”


    紀清芙有些詫異,不明白紀顏玉要做什麽。


    在看到鏡中那畫麵時,麵上頓時了然。


    紀顏玉比她矮一些,眸光如星,耀眼如月,她仰起頭看著自己。


    周圍是四起的流螢,斑駁倒影,花了身後一眾夜色。


    “庶妹……”


    “嗯呐,我在。”


    紀顏玉笑顏如花,還不忘指了指那銅鏡,“咱倆真好看,嘿嘿。”


    相視一笑,甚是寵溺。


    隻聽紀顏玉繼續道,“可惜這裏的畫師不能夠畫得這麽真實,不然畫下來保存,一定是極好的。”


    多具有紀念意義。


    紀清芙好美。


    她也好美。


    她顏狗,她愛這畫麵。


    她仰頭說笑,她側耳傾聽。


    鏡中,那畫麵一直沒有變過。


    是那般唯美。


    不遠處,那九千歲與君逸之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美人入目,比畫美。


    花間流螢,似星紛飛。


    夜色下,君少決那俊美的麵龐也隱約籠罩了幾分柔光,“聽說你前日,以我的名義將玉釵送與二小姐。”


    他目光落在紀清芙身上,早已不是秘密。


    隻是君逸之,竟看上了紀顏玉。


    這還真是,有些稀奇的。


    君逸之也不避諱,“這二小姐有趣得很,跟皇叔一樣,我一見傾心了。”


    君少決卻輕聲一笑,“誰告訴你,爺對她是一見傾心?”


    “不是嗎?可皇叔在那之前從未見過相府小姐……”


    自幼就在五台山長大,五年前才被召迴的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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