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阿姨。」


    曲漣漪瞥了一眼上麵的標價,42.9,折扣給的有點大了……


    鄰近九點時顧客逐漸稀少,店裏那個傷了手的員工也迴來上班,曲母便打發曲漣漪迴家休息。


    「我把今天的帳盤好就迴去,你爸去外地出差,你到家先把門鎖了,媽迴去自己開門。」


    「好,媽,你也早點迴家。」


    「去吧,路上當心點,別走小巷子。」


    老師布置的作業曲漣漪在學校就已經完成,才經歷過今天的尷尬劇情,她也沒有玩樂的心思,洗漱過後就躺到床上休息。


    「嘀!」代辦係統每每出現都要發個提示音,曲漣漪聽的心裏發毛。


    「都這麽晚了,還有什麽劇情。」


    係統不多做解釋,發來一段劇情就隱匿。


    『夜空中星子閃爍,一輪圓月掛在半空,車水馬龍的城市在安靜的夜景下靜謐如歸巢的倦鳥,曲漣漪趴在窗台看著深藍色的夜幕,想起白天的事情,她眼睛又瀰漫出水意……』


    『他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刺痛了曲漣漪的心,原來初戀不止有甜蜜也有苦澀,她和隋時遇之間原本隻隔了一層一戳即頗的窗紙,現在那層紙變成了一座山。』


    『十六歲的少女,一時還難以接受與自己曖昧的對象突然態度轉淡,這一夜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至天空破曉,她才擦幹眼淚,默默鼓勵自己,隻是徹夜未睡,她眼下顯出一道明顯的青黑印記……』


    曲漣漪內心毫無波瀾並且攢了一肚子的髒話想罵人。


    係統:「請宿主演繹劇情。」


    「你做個人吧。」曲漣漪按亮檯燈,批了個毯子坐在窗前,然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天空,城市汙染那麽嚴重,天上一個星星都沒有,月亮也朦朧的像是批了一層薄紗,車輛行駛的嘈雜,隔壁鄰居訓斥孩子的聲音,毫無一絲靜謐可言。


    「唉……」隻有這口氣嘆的情真意切。


    曲漣漪從抽屜裏拿出個眼藥水往眼睛裏滴,水意氤氳著從眼角滑落,她用紙巾擦掉,然後躺到床上不停的翻身,「夠了麽。」


    她才閉上眼睛,提示音又開始響,『徹夜未眠的黑眼圈。』


    「黑眼圈而已,又不是非要熬夜才有。」


    曲漣漪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她走到客廳看見曲母房間的燈還亮著。


    「媽,你睡了麽。」


    「怎麽了,漪漪。」


    「我們化學老師布置了任務,讓我們檢驗化妝品成分,媽,你有沒有多餘的化妝品我想用一下。」


    「你自己看看需要啥。」曲母給她開了門,曲母不是講究穿衣打扮的人,梳妝鏡前隻有粉底眉筆口紅之類。


    曲漣漪每樣都用小刀颳了一點蹭到白紙上,「這樣就夠了。」


    「時間都這麽晚了,有什麽功課明天到學校再做,早點睡。」


    「好,媽,晚安。」


    曲漣漪對著鏡子畫出黑眼圈和哭後才有的暈紅眼尾,「可以麽。」


    難得狗係統不是無可救藥,掃描過她的狀態沒再發出聲音,另一邊的隋時遇就沒那麽好運了。


    他雖然不用演出淚眼婆娑的嬌弱姿態,但也要為著白天的事不能安眠。


    把內心的煩躁表演完後,每當隋時遇想要睡覺,身上便會湧出一股電流,不是讓人痛苦難忍的程度,卻也讓人沒辦法睡覺。


    才醞釀出睡意,便被電流過一遍,重複三兩次,他愣是一點瞌睡勁都沒了,整整一夜,天亮時他眼中全是紅血絲。


    隋時遇煩躁的想找人打一架。


    …………


    已經很久沒在課堂上睡覺的隋時遇再一次到了教室就開始補覺。


    趁著隋時遇趴在桌上睡覺,談開老懷安慰的說道,「這才是我熟悉的遇哥。」他故意伸手對著空氣做出順隋時遇頭髮的姿勢,「安靜的睡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閆日天也是哈欠連天的樣子,看到談開的動作他懶懶的翻了個白眼,轉過頭視而不見。


    早自習結束,隋時遇被餓醒,睜開眼就看見教室空落落的,三三兩兩全是補覺的人,前麵坐的異常端正的曲漣漪就顯得有點刺眼。


    昨天那種劇情根本避無可避,同樣熬了一夜她怎麽完全不受影響,隋時遇眼神在曲漣漪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她感覺到後扭身看過來。


    曲漣漪輕笑,「隋總昨天沒睡好麽。」他清冷的眼神睡眼惺忪時毫無攻擊力,還有側臉梗出的印記、頭上不安分豎起的呆毛,分明是一個嗜睡懶散的少年形象,可憐還有點可愛。


    「它對你手軟了?」


    「當然沒有。」曲漣漪蹭了下眼角,指尖還有沒擦幹淨的口紅印,「這世上有個東西叫化妝品,係統想看什麽就畫給它看嘍。」


    「它不是隻會提示劇情,還能識別出這些。」


    曲漣漪不置可否,誰知道呢,她當時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剛好有用。


    「滴!」


    曲漣漪笑容消散,隋時遇瞬間清醒。


    運行設定程序的係統像是感受到了兩人身上的排斥,竟然卡殼了幾秒,留下劇本就走。


    『隋時遇看著曲漣漪暈紅的眼尾,猜測著她哭腫了眼睛,他心裏生出鈍痛,他暗忖自己昨天說話太重傷了她的心,有心想要道歉。』


    『他眼中的紅血絲好明顯,是不是沒睡好,是我無理取鬧了,他都說了把孟可馨當做妹妹,我非要小心眼生氣,曲漣漪在心裏責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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