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好戲的景方長都快看不下去了,這人真沒出息。


    區區五十分就能滿足,怎麽樣也要多十分啊,他上次就拿了六十四分。


    “出息。”江北並不理睬顧勝的迷之喜悅,毫不留情的打擊,“你決定沒有認真看筆記,看的話肯定不會是這個成績。”


    “啊哈哈哈,我昨天太累了,寫完你給我的那張試卷後我就睡了。”顧勝十分心虛的說著話,連瞟都不敢瞟一眼江北。


    江北聽到顧勝的話後內心升騰起一股深深的無奈,他輕歎一聲,“你不是說不學習就會被趕出家門嗎?”


    “我覺得我老爹完全是針對我的,四百分哪有那麽簡單,況且不是還有你嗎?如果到時候我被逐出家門了,還希望你能收留我。”顧勝可憐兮兮的看向江北,開始賣慘,真不是他不想學習,而是四百分太難了。


    從他上高中以來考的最多的就是三百五,還是抄的,四百分哪有這麽簡單。


    “不要,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都給你提供幫助了,你為什麽不認真做?”江北拒絕了顧勝的請求,罕見的生氣了,板著一張臉,“遇見不會的可以問我。”


    江北丟下一句話就站了起來,離開客廳,迴到房間。


    景方長也收迴了漫不經心的態度,慢慢坐了起來,就連手中拿著的筆記本都突然燙手起來,他錯愕的看著江北緊閉的房門,視線轉迴到顧勝身上,一時有些糾結。


    顧勝呆愣在原地,大力的握住手中的試卷,直到戳破。


    一聲輕微的撕裂聲響起,打破了安靜。


    顧勝連忙迴神,拿起被他弄爛的試卷,小心翼翼的折疊。


    景方長一言難盡的看著顧勝,同樣小心翼翼的收起本子。


    沒辦法,弄壞了江大佬要生氣了,一個對顧勝都敢甩臉色的大佬。


    顧勝餘光瞥了眼江北房間的門,默默地拿出手機,點開唯一的置頂,發了條消息。


    銻的顧勝:我先走了。


    江北放在床頭的手機亮了下,但沒人去管他,很快就滅了,重新歸於平靜。


    江北坐在書桌前,飛快的寫著題,步驟簡略到除了本人誰都看不懂。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生氣,突如其來的,根本無處追溯,就連生氣都是憋在心底的。


    江北猛的把筆丟掉,拉下頭上的毛巾,蓋在臉上,許久才動彈。


    江北一把掀開毛巾,拿起筆,準備接著寫題,視線突然被桌麵角落一處吸引過去。


    那是一個鑰匙扣,組合有點奇怪,披著狼皮的兔子。


    這是剛開學的時候顧勝抽獎得到的,為了嘲諷他就把其中一個丟給他了。


    他當時極其討厭對方,拿到鑰匙扣後就隨手一丟,如果不是剛剛看到可能就想不起來了。


    江北把那個有點積灰的鑰匙扣拿了過來,擦掉 表麵的灰塵,找出一串鑰匙,串了上去。


    陰鬱的心情漸漸消失,把鑰匙放到顯眼的位置。


    醜的有點可愛。


    江北重新拿起被他丟到一邊的筆,開始寫題。


    這次寫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景方長跟著顧勝一起出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沈秋意發一條消息。


    兩人走到樓下,看著正在下的雨有些懵逼。


    視線相對,沒人說話。


    景方長突然想拐迴去,但看了眼顧勝,沒敢動作。


    幹嘛要這麽嚴肅!搞得我的不敢迴去了,早知道就不跟著顧勝一起出來了,去他的好兄弟!我現在迴去還來得及嗎?


    顧勝此刻的臉色就猶如下起來的雨,陰沉沉的。


    顧勝眼神堅毅的望著前方,誓死不迴頭,但心裏卻在呐喊。


    救命!為什麽雨下的這麽大,明明早上還沒有,我現在轉身迴去還來得及不?!


    不行!不能讓景方長抓住把柄嘲笑!真男人從不迴頭。


    兩人都不對方臉上的神色鎮住了,一時間沒人開口迴去。


    漸漸的雨小了起來。


    顧勝一聲不吭的走入雨中。


    景方長還沒反應過來,緩過來後連忙抱著書本小跑。


    兩人走到一半的時候雨突然大了起來,顧勝和景方長猝不及防的被淋了個滿身。


    “我操啊!顧勝你個狗東西!你說你,在江北家呆的好好的幹嘛要出來!現在好了,全身都濕透了。”


    景方長邊跑邊罵罵咧咧,一直到車站還不忘鞭撻。


    “誰讓你跟出來的。”


    顧勝橫了眼 景方長,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不是景方長跟出來,他剛剛說不定就迴頭了,哪裏還會像個傻逼一樣在這裏淋雨。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的臉色活像是失了戀一樣!分分鍾就能跳樓的那種,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真是白擔心你了。”


    景方長聽到顧勝的話後瞬間炸了,怒目圓瞪,恨不得把那個沒有良心的人給踹到一邊的水坑裏,真是白瞎了他的好心。


    顧勝時有些啞言,他剛剛確實有點不開心,但不至於去跳樓,況且跳樓死的太不美觀了。


    從高空一躍而下,吧唧一聲,摔成血肉模糊的肉餅,不劃算不劃算。


    他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帥氣。


    雖然景方長白擔心了,但他還是有點小感動。


    這波不虧。


    剛好車到了,他就勉為其難的幫景方長付車票錢吧。


    顧勝擠開真準備投幣的景方長,豪邁的投了兩個硬幣,一臉真誠的看著司機,指著景方長,“他的我付了。”


    司機呆愣愣的點了點頭。


    “???”


    景方長一臉懵,還在狀況之外的他不明白顧勝突如其來的騷操作。


    “不用很感動,看在你快斷絕生活費的份上我幫你付車票。”顧勝抹了一把濕漉漉的劉海,大氣的說道。


    “滾呐,老子不缺那一塊錢!”景方長聽到顧勝的話後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額角青筋微微跳動,氣急敗壞的遠離顧勝。


    顧勝小聲嘟囔,“切,不稀罕算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愉快的周末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又到了上學時間。


    也許是老天看到了他們內心的不情願,開學這天的天氣跳崖似下降,成功詮釋了滿二十減十。


    學生們也換上了秋季校服。


    不同於夏季校服,秋季校服顏色略微鮮豔一些。


    秋季校服是個衝鋒衣,灰白的搭配,肩膀和衣服側麵是白色的,其餘的都是灰色的,褲則自由穿搭。


    顧勝今天早早的就進了班。


    昨天他迴到家後被顧母嘮叨了許久,誇張到做夢都被嘮叨,搞得他一夜沒有睡好,最後隻能逃到學校裏。


    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懷念學校。


    顧勝無精打采的趴在桌麵上,眼睛一直在看著江北的位置。


    江北一如既往的卡著上課鈴進班。


    顧勝看到江北進班後連忙坐直,目光殷切的看著江北。


    然而江北並不理他,神色冷淡的從顧勝後方迴到座位。


    顧勝臉上的喜悅有一瞬間的垮下來了,賭氣似的不去看江北。


    在心底裏麵哼哼唧唧道:不看就不看,我還不稀罕。


    沒過多久顧勝又把下巴放到桌麵上,神情低落的盯著黑板。


    真的不是我不想學,主要是學習真的太難了,我認真寫的還沒有我蒙的對的多。


    顧勝無精打采的從桌兜裏拿出一張試卷,用力的放到江北桌麵上。


    “我拿迴家的那張試卷寫完了。”顧勝表麵上不在意江北,但是餘光卻在偷偷的看著他。


    江北拿起試卷翻看著。


    顧勝的一顆心都提了上去,餘光緊盯在江北臉上,一瞬不瞬的注意著他的神色。


    顧勝看到了江北神情嚴肅的把試卷放了下來,然後手伸到口袋裏,翻找著什麽東西。


    顧勝認命的等待結局,視線慢慢的從江北身上挪走。


    突然!


    顧勝眼前出現了一隻手,手心安安靜靜的躺著一隻大白兔奶糖。


    他不可思議的掀眸,順著手的方向往上看去。


    江北麵上有些不自在,他低眸掩飾臉上的熱意。


    “要嗎?買多了,送你一個。”


    顧勝臉上的低落瞬間消失,眼眸中綻放出光彩,驚喜的看著江北,自然沒有忽略對方臉上的不自在。


    “好啊,那就謝謝親愛的小同桌了。”顧勝湊到到江北耳邊,說話的語調溫柔,眼裏似乎勾芡著寵溺感。


    江北稍稍挪了挪腦袋,遠離顧勝撲麵而來的熾熱的唿吸,江北柔軟的耳垂微微泛紅,“離我遠點,還有不要再叫我小同桌了,我有名字。”


    江北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平常不甚在意的稱唿,在這一刻盡顯曖昧。


    “好啊,那我叫你小江北?”顧勝拿走江北手中的糖,坐直身體,唇邊笑意漸盛,連眼角眉梢都不可抑製的流露出笑意。


    “去掉‘小’。”江北抿了抿唇角,指尖輕輕的摩挲著被糖紙刮蹭的掌心。


    “那好吧,看來親愛的同桌討厭我了。”顧勝手捧著臉頰,微蹙著眉頭,一臉的深愁苦恨,眼底的神色逐漸暗淡。


    江北的目光遊離不定,不時的投向顧勝緊蹙的眉頭,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默默的閉上了嘴。


    江北隻覺得胸腔像是堵住了似的,逐漸的感到心煩意亂,糾結起來,越想越亂,最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海裏一直重複著顧勝的話。


    最終隻能深深的歎口氣。


    算了不過是一個稱唿,想叫就叫吧。


    過了許久顧勝聽見身側傳來的一聲淺淡的歎息,緊接著江北無可奈何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隨便你怎樣都行。”


    江北沒頭眉沒的話,顧勝卻是聽懂了。


    臉上故作的憂愁頓住,緊接著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最後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高興的看著江北,“嗯!!”


    馮家寶剛轉頭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


    江北耳垂漸紅,就連脖頸都染上了淺粉色,而顧勝在一旁笑的春心蕩漾,目光直直的盯著江北。


    兩人一副親熱無比的樣子。


    馮家寶默默的把頭轉了迴去。


    他覺得此刻的他不應該出現,甚至心底裏有一種想法。


    他的腦袋正在發光。


    馮家寶把頭往劉銳澤那邊湊過去,小聲低語,“你有沒有覺得江北和顧勝兩人很不對勁?”


    劉銳澤聽到馮家寶的話後把頭轉了過去,還沒等看到什麽,就被對方掰了過來。


    馮家寶再次開口說話的聲音有些驚慌失措,“你幹啥?”


    劉銳澤不明所以的看著神情驚慌的馮家寶,一臉的疑惑,“你不是說江北和顧勝不對勁嗎?我不看看怎麽知道?”


    “也是哈。” 馮家寶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訕訕的笑了聲。


    於是兩人就頭對頭,悄悄的看著顧勝和江北。


    結果顧勝和江北已經恢複了正常。


    江北正在看書,而故聖也破天荒的沒有睡覺,而是在看書。


    兩人隻好失望的轉過腦袋。


    馮家寶一臉嚴肅的看著劉銳澤義正言辭的說,“ 你相信我,他們兩個剛剛絕對不是這副模樣。”


    “知道了知道了。”劉瑞澤突然失去了性質,隨口敷衍馮家寶,視線依舊落在書本上。


    馮家寶:“你在敷衍我。”


    劉銳澤:“你說是就是吧。”


    “你居然還真的在敷衍我。”馮家寶用力的晃著劉銳澤的胳膊,來表示自己的憤怒。


    劉銳澤被晃的頭暈,他放下手中的書本,掰掉馮家寶的手,“還有六天就考試了,你不著急嗎?”


    馮家寶手剛被掰下的時候,還準備接著去晃劉瑞澤的胳膊,但是突然聽到了令他心痛的話。


    “咱們能別提這個悲傷的故事嗎?”馮家寶一臉的欲哭無淚,眼睛雖然沒有流出眼淚,但是心中卻仿佛發了洪水似的。


    “我也不想提,但是時間不答應。”劉瑞澤無奈攤手,輕歎一聲。


    馮家寶迴頭看了眼顧勝,發現對方是真的在認真學習。


    最後隻能一邊哼唧一邊看書。


    周多剛進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所有人都在低頭看書,還有一些正在大聲朗讀,就連平時吵鬧說話的也在看書。


    周多欣慰的點了點頭,果然考試是最能激發學生動力的一件事,視線在班內同學身上來迴轉換。


    突然!


    周多漫不經心的神情頓住,他等到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著正在認真看書的顧勝。


    周多擔心自己看錯了似的,揉了揉眼睛。


    發現平常到班就睡的顧勝確實是在學習。


    周多眼角溢出感動的淚光,看來讓江北和做同桌是沒有錯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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