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在白亭裏摸索著,慢慢找到一根細小的黑線,“閉上眼睛”他說。


    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感覺到整個白亭都在下沉。


    “你拉黑線了嗎?”我問。


    “嗯。”悟空隻說了一個字。


    我有些緊張,可不想去往地底深處。我繼續開口問道:“我們是在下沉嗎?”


    “嗯。”悟空又是一個字。


    等到悟空讓我睜開眼的時候,我的眼前,已經沒有了白亭、漁火、船隻,取而代之的,是密室、銅爐、壁畫。


    壁畫中都是裸體女子,我不忍直視,悟空卻沒啥害羞的敲在一裸體女子的頭部上,很快便敲出一個小洞。


    “這都隻是畫而已,”悟空說:“就是為了迷惑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


    悟空繼續敲著,很快便把那裸體女子的身敲遍,徹底敲出一個人形的洞口來。


    “走吧。”悟空說。


    壁畫中的裸體女子身形本就比常人大了一圈,所以悟空和我都毫不費勁地鑽入那黑黝黝的洞口。


    我們摸黑往前走了一段,又轉過了兩個彎,再走了一段,前麵立刻就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巨石。


    悟空是金剛不壞之身,而且力大無窮,但即便他使勁地敲擊那塊巨石,巨石也是紋絲不動。


    “用九天神壺吧。”他說。


    我乖乖地從懷中拿出九天神壺,“可是,該怎麽用呢?”


    “九天神壺是寂靜的,但這不代表它毫無動靜。”悟空一邊說一邊打著手勢,然後默念了一段咒語。


    隨著咒語的念出,無聲的畫麵從九天神壺的壺口飄進飄出,各種幻象在九天神壺與巨石間舞動。我不知道他們是鬼魂還是殘影,在這黑暗的環境裏,總感覺有些瘮得慌。


    “咒語是楚若靈教我的,”悟空說:“這些幻象能幫我們找到通過的方法。”


    我“哦”了一聲,又是楚若靈。悟空不知在我麵前提過多少迴楚若靈,天蓬也是,連八仙都是。到底這個楚若靈,是何方神聖,有多大造化?難道真的隻是一隻通天的九尾白狐?


    讓我奇怪的是,隨著這些幻象的舞動,那巨石竟然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而後渾身散發出淡金色,以及那從未聞過的香氣,而後化為一襲襤褸的金色鬥篷。


    巨石是金色鬥篷變的?


    “不要小看這鬥篷,它的上麵有很強的魔法。”悟空一邊說,一邊撿起這件鬥篷,給我穿上。


    “你怎麽知道鬥篷有魔法?”


    “我的一部分元神去過異界,見過一個叫瑪雅影歌的暗夜精靈族英雄,”悟空說:“她告訴我如何感知魔法。”


    “那她怎麽沒跟你過來?”


    悟空的眼睛裏噙滿淚珠,“她死了,死在旭日之丘。”


    我沒有說話,我感知到悟空心底的悲傷。


    悟空的元神是分成三部分的。這一點,天蓬跟我說過。所以我在無憂山見過的那個孫悟空,並不完整,即使現在站在我眼前的孫悟空,也不完整。因為他還有一部分元神在如來佛祖那裏,據說是禁錮於佛祖身邊的神梵杵。


    隨著那巨石的消失,在我和悟空的前麵,又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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