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確定莊毅會幫著自己的娘親,便對著鳳靈點了點頭,正好他也想留下來,看看外公的兵。


    鳳靈和鳳清心領神會,兩人相視一笑。


    走出營帳後,鳳棲帶著向淩一路朝著營後的小山坡走去。


    可是向淩卻按耐不住了。


    “究竟出了什麽事?”


    鳳棲停下腳步,迴頭看著向淩,“向老知道軟骨散嗎?”


    “軟骨散?”向淩思索著,突然瞳孔放大,驚恐地看著鳳棲,“軟骨散?你是說他們中了軟骨散?!”


    “沒錯。”


    “這不可能!”向淩繼續說道,“他們怎麽可能中了軟骨散!他們的衣食住行,都在營中,我也給他們做了檢查,他們不過就是有點水土不……服……”


    說到這的時候,向淩明顯想到了鳳棲剛才那一句,“已經來了京城這麽久了,還會水土不服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聲音漸弱。


    “你進出營帳多次,有沒有聞到清淺的梔子梅花香。”


    “梅花香?那肯定有啊,現在正是梅花綻放的時候,有梅花香那不是很正常?這和軟骨散有什麽關係?你雖然是將軍小姐,可你怎麽能夠隨後亂說?你懂什麽?”


    向淩覺得自己作為一名軍醫,他行醫多年,跟在慕容北庭身邊的時間這麽久,就連慕容北庭都沒有這麽質疑過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將軍小姐,算得上什麽東西。


    向淩對鳳棲的固有印象,還是在四年前那個不學無術的將軍小姐。


    莊毅想說什麽,但是被鳳棲搶先了一步。


    “現在確實是梅花綻放的時候,但這方圓十裏,你見過梅花嗎?就算十裏之內真的有梅花,這氣味能飄進我們軍中?”


    “這……”向淩遲疑了,這一點鳳棲說的沒有錯,這附近確實沒有梅花!


    “軟骨散可以說是無色無味,因為它的氣味和梅花香很像,甚至於清淺的味道,在這個滿是泥水、汗水的軍營中,根本不足一提,但如果你足夠細心,站在三營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能夠聞到,作為醫者,向老還是應該多一點耐心和細心,而不是偏見。”


    “我……”向淩憋著一肚子氣,偏偏鳳棲說的全中,“那萬一他們隻是吃壞了東西,不是中了軟骨散呢?到時候你怎麽說?”


    “萬一?”鳳棲突然笑了,“向淩,我尊敬你,喊你一聲向老,你跟我爹那麽長時間,可作為醫者,你和我說萬一?那我反過來問你,萬一他們就是中了軟骨散,因為你現在的遲疑,到時候怎麽辦?你能還他們一個可以再次上陣殺敵的身體嗎?”


    向淩被反問住了,他突然意識道,在這個問題上,他錯得離譜,“對不起,是我狹隘了。”


    “檢驗是不是中了軟骨散,你應該會,確定後再來找我。”


    鳳棲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她現在看到向淩都有一肚子的氣,醫者本來就應該足夠細心,可竟然在這裏和她賭氣!


    向淩看著負氣離開的鳳棲,再看向留在原地的莊毅,“莊毅,她……她真的是我們將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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