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見一個胡子拉碴的老大叔在地上撒潑打滾。


    二亞直接罵出了聲。


    “傳承衣缽嗎?有意思,那你要不要來打個賭,如果你贏了,這件事我就不管了。”


    “怎麽賭?”


    李庚立即變臉正色不鬧了,滿眼急切。


    “先說好,不公平的對賭我可不答應。”


    “喂,臭不要臉的老家夥,還真給你臉就是吧!真當倚老賣老俺們會手下留情嗎?”


    這時劉滾和慕言也聞聲趕了過來了,在大致了解事情始末後劉滾當即就破口大罵。


    罵的那叫一個難聽,舜司秒連忙製止,風輕雲淡的對著李庚說道。


    “你最擅長什麽,我們就賭什麽。”


    “什麽!你當真?”


    此話一出包括李庚,眾人也皆是一愣。


    在場也就可能隻有淵夢晴這邊幾個對舜司秒有清晰認知的存在反應十分平淡。


    “怎麽樣二亞,你的意見是?”


    二亞沒有拒絕,隻是蒙著特殊紗布的眼深深地對向了舜司秒的方向。


    “我沒有意見,二亞相信舜公子會給我一個公道的。”


    “好!那咱們就比劍!”


    李庚豁然起身,不知從哪裏抽出了一柄玄竅長劍。


    “話說在前頭,你是二亞的恩人,我們隻比純粹劍法,不動用真氣,免得說我以大欺小。”


    他知道眼前的家夥肯定不簡單,畢竟與那位大人關係密切,而且平日裏看他都是一副平淡溫和的模樣。


    或許家世背景很不一般吧,畢竟就連護衛都那麽的變態。


    李庚不清楚舜司秒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甚至於連他是不是武者都不知道。


    但此刻他就隻能臉都不要了選擇了比劍。


    二亞他今天必須帶走。


    他就真不信了,這個年紀輕輕的家夥就算從娘胎裏起練劍,能多長時間?劍道修行又能有多高?


    而當李庚看見對方握劍的姿勢之後,更是長出一口氣,釋然的笑了。


    這般隨意姿勢如何發力?果然是個毛頭小子。


    之後的不得片刻,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股凜然的氣勢隨著對方的動作悄然擴散開來。


    變化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些東西。


    舜司秒是修羅親口承認的武道全才。


    深淵中所有用劍的都被他挑了個遍。


    聖銀教會他天下最強的巨劍,修羅傳授了他天下最快最利的刀。


    而他自己則更是是各取所長,博覽眾精,自己創了一門單手劍法。


    劍法之奧妙被修羅稱,放在如今天下劍法,也算可以是獨樹一帆的了。


    隻不過還缺少了實戰的磨礪,更缺乏了與同為單手劍法的切磋印證。


    而如今舜司秒也想試試他這獨創劍法究竟如何。


    修羅的誇讚究竟隻是安慰還是真實。


    在整個深淵都是數一數二的。


    舜司秒手腕一抖。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棍,那個棍身看起來粗糙,卻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黑棍落於手中,被他反手掖在抬起的手臂之下。


    棍柄直至李庚手中之劍。


    “請指教。”


    不知為何,在聽見這三個字後,李庚心中頓時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怎麽可能?!


    李庚反應過來,忽然震驚。


    這小子的一個眼神竟然讓他產生了退縮膽怯之意?!他這些年的功底難道都修在狗上了嗎?!


    恨不得要廢了自己這不爭氣的雙手,竟然差點連劍都拿不穩了。


    該死,剛剛的是什麽?好強的威煞,這小子究竟經曆過什麽,年紀輕輕就領悟出了如此兇的劍意……


    不過這也隻是讓李庚不由側目,他們比的可是劍術,是千錘百煉的肌肉記憶與靈活應變的極致反應。


    他可不是能被輕易如此嚇到的。


    “你不用劍而是用一根棍子,是在侮辱我嗎?”


    “這就是我的劍。”


    舜司秒並沒有說錯,他手中的魔道具,本就可以根據他的意誌改變武器模式的。


    李庚皺了皺眉,終究也沒有再說什麽。


    而也迴歸到了嚴肅的態度,恭敬行了一禮。


    “請指教。”


    話音剛落,李庚的身形驟然暴起。


    長劍掛背,驟然拔出。


    隨後身形一閃,李庚已經瞬間出現在舜司秒的身前。


    所有人皆是還沒來的及驚唿,隻聽一聲尖銳的金屬交擊碰撞擦過耳膜。


    李庚的身影已經落於數丈之外。


    而舜司秒的身形仿佛定格在原地一般,自始至終從沒有動作。


    李庚剛一想瀟灑轉身 ,卻忽然感到手中一股勁力之麻,刺得他手臂脹痛,長劍脫手而落。


    更讓他震驚的是,那落地的劍身更是在頃刻間摔成了四瓣!


    “你……你究竟幹了什麽?!”李庚驚恐地看著舜司秒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又一屁股摔倒。


    “幹什麽?隻是揮劍而已。”


    李庚瞳孔一縮。


    “這……怎麽可能?難不成是插的劍太脆了?被一個黑不溜秋的棒子直接擊碎了?”


    不敢置信與茫然讓他錯愕良久,但事實確實如此,這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是覺得是武器問題嗎?我這還有一根給你,要不要我們用一樣的再比一場?”


    李庚麵色羞愧難當。


    他的劍可是傳家祖器,強度怎可能如此脆弱?


    那分明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但讓他更震驚的是,以他的武道修為,他竟然完全無法捕捉到對方出的那一劍。


    “不,不必了……是我輸了……說吧,賭注應該就是讓我就此離開吧,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擾了……”


    二亞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雖然失明。


    但罡氣感知中,場中那個身影的直挺輪廓讓她心中某個渴望越來越強烈。


    一旁的劉滾與慕言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那很快劉滾就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喝彩。


    “秒哥牛波一!!!”


    “秒哥牛波一!!!”


    慕言也後知後覺得喊了出來。


    隻有淵夢晴撇了撇嘴,有些調侃。


    “刹那也才出了三劍,這也進步不大呀……”


    當然聲音也隻有她自己和三個神話掛件聽得見就是了。


    畢竟外人在,是不能薄了自家臭弟弟的麵子的。


    李庚這位老大叔終究是還要最後一點臉麵的。


    在自己引以為傲的領域輸了,他在死角蠻纏下去,就真的連他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就在他正要離去之時。


    “我讓你離開了嗎?”


    李庚瞳孔一縮,背後一道凜冽的疾風已然襲近。


    他要殺我滅口?


    這是李庚的第一想法。


    畢竟一個有如此劍法能耐的人竟然如此年輕,定然是有很大的秘密。


    二亞見到舉起手中的黑棍,向李庚刺了過去,下意識地閉眼。


    再睜眼時,想象中的血腥並沒有出現。


    李庚嚇得臉色蒼白,他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聽使喚。


    而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的時候,舜司秒的棍卻突然停了下來,正好抵住了她的咽喉。


    “我說大叔,看來你家的傳承也不咋滴嘛……我看這衣缽不傳也罷。”


    舜司秒說完,手中的棍子瞬間消失,轉身就驅散了圍觀眾人。


    “都休息好了嗎,我就繼續出發吧,之後要去在有什麽事耽擱我就不等你們了。”


    然後他拉著還在發呆二亞單獨到了一邊。


    李庚瞪大了血紅的眼睛,心中屈辱至極。


    被人羞辱家傳劍法簡直是貼著他鼻子輸出,然而他卻也無可辯駁,更無法反擊。


    此刻他是真的恨,倒不是恨對方的羞辱,而是恨他自己。


    恨他當年的狂妄無知,一招誤酒害了根基道行,家族被仇人滅門卻隻能什麽都做不了地眼睜睜目睹,然後苟且偷生!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弱了!


    史詩半啟又怎樣?他的成就本來可以更高!


    結果如今卻隻能隱姓埋名從東大陸一路逃亡至此……


    ……


    至此……


    “這……這是什麽?”


    李庚渾渾噩噩地不知方向的踉蹌,卻誤打誤撞跟到了舜司秒單獨帶著二亞去的角落。


    然而在這裏。


    他失去焦距的目光卻在見到那個武劍身影一刹那再度染上金光。


    舜司秒此刻手中那些一截青竹,宛如在手中的長劍,如須彌閃電般舞動著跳躍著。


    李庚敢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劍術,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力量和精準,仿佛那個揮劍法男人已經與劍融為一體。


    和李庚有同樣反應的還有二亞。


    即便是無法用肉眼感知,但那個劍意是透隨心底的明澈無瑕。


    宛如純淨的剪影。


    先不提這華美劍招的威力,單憑這一套自然而然,行雲流水地打出,就已經是一場絕美的藝術盛宴。


    更別提場中的主角還是那般神駿……


    二亞心中充滿了震撼、敬畏以及一股蠢蠢欲動的狂熱。


    下一刻,二亞就撲通一聲的跪在了舜司秒的麵前。


    “你要幹什麽?”


    舜司秒停下動作。


    二亞的臉上也露出了無比鄭重的神情,她雙膝姿態鄭重擺好地跪地,誠懇道。


    “舜公子,懇請您能傳授我劍術,讓我成為強者!二亞願意永遠侍奉您!”


    一花的事情她已經聽說,所以為了以後安穩的未來,亦或者是真正被剛剛被那一場動人心魄的驚豔之劍所折服。


    二亞做出此刻的選擇。


    “你想學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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