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和舜司秒手牽著手身處在這個奇幻的空間中。


    舜司秒感覺到一種與現實世界截然不同的寧靜和怪誕。


    他們被光芒包裹著,仿佛與海洋融為一體。


    周圍的中間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反射著炫彩的光芒,卻又都充滿了神秘和奇幻的幻影。


    那像是走馬燈一般,投射入舜司秒的眼中。


    他仿佛看到曾經在地球上的時光。


    “那是……”


    某個在生物學上叫做他父親的男人帶著一個陌生女人迴家,而時間則是在母親去世的第三天。


    “那是……”


    一個名叫舜司語的嚴厲又溫柔的姐姐揪著他耳朵去上學的畫麵。


    那是姐弟倆第一次一起吃路邊攤、第一次吵架又和好。


    那是他第一次離家出走,第一次看見那個一向強勢的姐姐掩麵哭泣。


    那是他第一次出國,差點迷失在太平洋上。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去學習一門語言,去體驗不同的人際關係,社交氛圍。


    那是他第一次走入原始森林,第一次爬上火山邊緣,第一次潛入深海……


    ……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找那個男人,提出了斷絕關係。


    那個男人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還很貼心的將母親留下的財產全部給了他。


    那天晚上,舜司秒第一次去了酒吧夜店,他除了喝酒什麽都沒有做。


    來搭訕的鶯鶯燕燕通通被他無視。


    那是他第一次被迫勉強同意了自家那個姐姐認真請求。


    於是他也第一次以未婚夫的身份見到了洛孤清那個女人。


    此刻正在瀏覽這些記憶幻影的舜司秒突然發現。


    原來,他們兩人似乎在很小時候就已經有過一段孽緣了……


    光影的碎片最後停留在了一塊冰冷的石碑上。


    石碑上的黑白照片中,是一個讓舜司秒永遠不會忘記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親,他在地球有且隻有一個的唯一的媽媽。


    他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光影中的石碑照片。


    然而幻影卻是觸之即散的。


    無力地垂下手。


    舜司秒低沉的腦袋,看不出表情。


    然而,整個空間的光影卻是瞬間凝滯、崩碎。


    不知不覺,握著海瑟薇的手,反而被對方的小手握得更緊了。


    漫天碎片如雨而下。


    縫隙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眼前。


    “人類的大哥哥……”


    舜司秒看向了身邊仿佛換了個人一般的海瑟薇。


    人魚小公主,有些怯生生,但依舊拉著他的手向前走去。


    “跟我來。”


    舜司秒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也沒有抗拒。


    他沒有察覺到此刻海瑟薇的惡意。


    相反,如果真如他所想一般,那麽那時在人魚宮殿中,在他夢境中提醒他的那個美人魚就是以前的這個“海瑟薇”嗎?


    隨時靠近,看到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


    竟然是一隻水母像水母,人魚不像人魚,貝殼又不像貝殼……總之就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種類加雜在一起的全不像!


    它時而很小,有時候很大。


    似乎形態隻在觀察者的一念之間。


    舜司秒皺了皺眉。


    “什麽鬼東西?”


    他伸出手虛握想要抓住。


    然而卻被海瑟薇連忙抱住手製止。


    “不要,大哥哥等等,別傷害它……”


    舜司秒停止的動作,而原因並不是他聽進了海瑟薇的話。


    而是因為海瑟薇身前那兩片貝殼正夾著他的手臂,而他的手臂也已經陷入了一片稚嫩的青川平丘之中。


    “……”


    舜司秒皺了皺眉,被這一打岔,他也算是暫時收手。


    且看一看,這個小人魚要說些什麽?


    “大哥哥……你是叫舜司秒嗎?”


    “我好像從未提起過我的名字,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靠夢境得知的……對不起,大哥哥,我並沒窺探你的隱私的,隻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舜司秒平淡的點了點頭,也懶得糾結什麽。


    就算對方看到了什麽不該知道的,到時候滅口就好了。


    海瑟薇見此欣喜的笑了笑。


    那是青澀稚嫩的少女微笑。


    “嗯……謝謝大哥哥,那薇薇以後就叫你秒哥哥吧!”


    舜司秒:“……”


    舜司秒的眉宇叫有些古怪地動了動,終是沒有說什麽。


    “這是海精靈,是很古老的存在,似乎神明降臨之前,這個種族就一直存在呢。”


    海瑟薇指了指眼前那團變化不斷的詭異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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