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之前不明白是為什麽有這老話現在也悟了。一個寺廟多於婚事的年代,怎能不來一句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清淨寺求來的東西雖不好看,但是安眠效果真是好!一睜眼看著胖子強忍不踩我的表情可真是舒心。揉揉胖子的頭把那安神的佛珠放在枕頭下,明天定會睡得更好。


    正想著門就被人踹開,進來的是怒氣衝衝的楚淩天。“我問你!昨天你和誰一起出去的?”


    我有些惱踹我門就問這麽一個問題?昨天夏寂葵水來了,我又找不到長弦所以拉著……這麽一想不厚道的是我啊!我看向楚淩天他這般惱怒還真是情有可原,“坐!坐!坐!是我不好,把你忘了。”


    楚淩天坐下來我趕緊給楚淩天倒茶,“你覺得我信你這鬼話嗎?”楚淩天淺嚐一口茶放在桌子上,隔夜茶也虧了楚淩天還喝的下去。


    “可我真是忘了!”楚淩天看我說的那麽真誠怒氣減少了些。隨後楚淩天像我道來昨天發生的事情,楚淩天到了寺廟拜了幾個說不出名字的佛。一轉身馬車沒了!揪著別人就問馬車去了那?還是清淨寺裏掃灑的小和尚說馬車主人迴來就走了。“織夢錦啊!我走了一天才迴來啊!”


    “那啥!我請你吃飯吧算是補償你。天香樓裏的東西你隨便挑。”我說的真誠楚淩天定會隨我去天香樓這事就算了了。可是我忘了楚淩天是個不可多見的奇葩!楚淩天擺手說:“不用!你這快綠閣就挺好。弄些東西我就在這兒吃了。”


    長弦送過來吃食臉色有些不好,我站起來卻被楚淩天拉住了裙擺。“你不陪我吃?”長弦把楚淩天的手打掉,“我本來就決定去天香樓吃飯,本來可以把你帶上誰知你說覺得快綠閣好吃,所以你吃快綠閣我去天香樓。”說完我一指長弦,“你要是想要人陪你吃飯長弦可以陪你。”


    走向天香樓裏麵的裝潢我還是很喜歡,天香樓今天送了一疊小菜吃不飽就是用來嚐鮮的味道倒是絕頂。正吃一個小和尚雙手和十在我麵前問:“施主可是趙梵音?”


    “我是怎麽了?”放下筷子站起來給小和尚迴禮。


    “昨天施主在清淨寺丟了兩樣東西師父差我特意來這兒奉還。”小和尚拿著我那個手帕手帕裏包著我的簪子。


    “謝小師父你吃飯了嗎?不如一起吧。”小和尚對我合十又一禮。“出家人怎可……咕嚕嚕……”不錯就是他肚子叫了,我讓他吃些東西他又不肯,把那小菜打包給他就當是感謝。


    “施主你可能告訴我你這手帕是誰繡的嗎?”我攤開我的手帕裏麵繡著牡丹,牡丹上麵落著隻蝶。牡丹撐起整個手帕的格調用白色的暗線鋪了個底很是好看。


    “我這手帕是我院裏的姑娘給繡的怎麽了?”小和尚目光有些躲閃說了句隻是驚歎這手帕的繡功沒別的意思,無所謂出家人打誑語是要下拔舌地獄。


    打包一隻叫花雞給胖子,迴了快綠閣就發現兩個大夫從快綠閣出去了,難道那太守又搞事情了?剛一進去太守不在,長弦也不在。夏寂來葵水早就休息了,誰又病了?難道是胖子被不知情的廚子宰了?跑到我屋子裏胖子蹲在我的桌子上吃楚淩天早上的早餐,楚淩天沒有吃嗎怎的會是落了胖子的口腹?


    到了後院問夏寂發生了什麽事,夏寂指著長弦和楚淩天的房間說他們是吃飽了撐的。“夏寂你怎麽罵人?”


    “閣主!長弦不是陪著楚淩天吃飯嗎?兩人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兩人捧起米飯猛吃起來,還讓我把米飯弄好了送進去。閣主我送了不止兩次,你說不是吃飽了撐的那是什麽?”


    事情大概我也了解了我不會去噓寒問暖,他們自己作怪得了誰?我認為他們兩個處理問題還是原始的,兩人都認為你比我強我就要超過你。如何超過你?那就比你更強。


    叫來夏寂把屋子裏的碗筷收拾好,順便讓夏寂把胖子也洗幹淨,胖子那油水滴答的樣子別想再趴在我的床上。我沒想到屋子裏剛剛收拾好就有故人來。


    風陌玉拿著酒來了我的房間,記憶裏她是第一次找我喝酒,別的姑娘找我聊天喝酒多多少少有點奉承我的意圖,還有送我些手帕小玩意之類的。我最近用的明暗線交織的手帕就是別人送的。


    姑娘們送我東西請我喝酒無非就是想過的更好些,風陌玉自從進快綠閣好似並沒有來找過我。但風陌玉從未找過我,但是風陌玉依舊過得很好。可見有些人的優秀根本用不著靠別人。


    “閣主九月底我就要嫁給他了,突然舍不得這裏了。”千萬別!讓趙詩和聽見這話還以為我在教唆風陌玉,風陌玉若是突然不想嫁給趙詩和了怎麽辦?都是事啊!


    “陌玉想好了就去吧!趙詩和這人除了投壺是個癡人其他近乎完美。你大可放心!”風陌玉覺得我不懂她話裏真正的意思,喝完酒匆匆的走了。外麵傳來楚淩天的大笑聲,出門時風陌玉撞到了楚淩天,風陌玉抖了一下。楚淩天見她那副模樣以為風陌玉撞傷了。向風陌玉伸手查看有沒有哪裏傷了,風陌玉卻鎮定心神繞過楚淩天往一邊走了。


    “楚淩天你笑什麽?”楚淩天揉揉肚子道:“長弦和我比誰吃米飯吃得快,現在我已經能下地了。剛問了夏寂夏寂說長弦還躺著呢。”這也值得高興楚淩天還真容易滿足。


    九月底說來就來了,氣溫漸漸轉涼快綠閣裏身體不好的姑娘病了不少,趙詩和怕風陌玉在大婚之際病倒,幹脆直接把風陌玉接走了。他們大婚時我都不想去,近十月的風吹的人睜不開眼,若不是答應了賣身契就是禮錢我都不想來。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就這麽和別人共結連理,而我卻沒個著落心裏的滋味怎能好受?放下那紅包我便迴了快綠閣。快綠閣的姑娘身子弱才剛進十月得風寒的人就已經不少了,那涼河落子溪是泡不得了,幹脆燒成洗澡水讓姑娘們泡好了。怎的之前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新媳婦歸寧那天趙詩和帶著風陌玉來了我這快綠閣,趙詩和指著風陌玉道:“這是你嫂子薑半夏,以後乖點啊……”我還想著他們兩人按禮數給我磕頭奉茶,沒成想兩人雙雙邁了出去,我急忙攔住。“怎的不再留一會?”


    趙詩和把薑半夏抱緊些,“我要陪你嫂子迴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攔他兩看著他們坐上馬車駛遠方,轉身就看見楚淩天眉頭緊鎖的看著走遠的馬車。像是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一樣,我猜楚淩天是喜歡薑半夏吧!在我房間門口那一撞撞出了楚淩天的情意。


    楚淩天再喜歡薑半夏也沒有辦法,薑半夏早就是趙詩和的了。


    有些微微的冷楚淩天把自己的披風披在我的身上,也虧了楚淩天隨手拿著件披風,不過站在快綠閣的門邊一進去就暖和了,披這披風不多餘嗎。


    進了快綠閣的門才覺得暖和暖和的像是把人融化了。十幾天後我得了個消息,彼時我真的化了!


    薑半夏和趙詩和歸寧那天算起不消五天到了臨潢,那薑孟裘知道趙詩和的身份,覺得趙詩和是騙走了薑半夏。一見到薑半夏就把薑半夏關到後院名則保護實則禁足。那薑孟裘帶著傷把趙詩和打了出去,虧得趙詩和在薑府門外站了好久才想起來給我寫信。


    我把煙花翻出來隻有兩根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解決事情。剛到門口又來了一封信我有預感事情會走極端,要麽玩完要麽完美。佛曰:不可說。


    反正後來我是沒怎麽見過趙詩和。


    不知怎的皇兄改了那麽多名字,被人稱唿最多的是趙佶。皇兄最近也不知道發什麽瘋讓人做了不少的佛燈,一家一個佛燈。皇兄可真會敗家,為什麽一家一戶的佛燈獨獨沒有我快綠閣的?長弦和楚淩天總算統一行徑,殺往最近的寺廟去要那一盞佛燈。難道兩人和氣一次我也不攔他們,他們能要迴那佛燈算我服。


    兩人傍晚迴來時人手一個佛珠,口中念念有詞,兩人說不爭就是爭,棄就是不棄,滿口的佛道思想。我也明白從寺廟裏走一圈腦子一時走不出那種感覺。


    “佛燈沒要迴來吧?”他們兩人說我俗氣隻知道爭,去要佛燈的是他們,說不要了的也是他們。無所謂叫來夏寂把給他們準備的飯食端上來。


    自然是大魚大肉兩人裝模作樣念了幾句佛,最後不還是吃了起來?到後麵發展到爭搶一塊肉,說好的佛呢?由此可見存著的善念到底不如心底的欲望強。


    這兩人吃相有些兇猛,比得上一場肉搏戰,湯汁差點濺到身上退後幾步。夏寂一開門沒成想中了招,“閣主!你沒事吧。”


    我揉揉暗痛的肩膀,“你這麽迴事這麽慌張?”


    夏寂像是想起什麽,“外麵有個和尚給我們送那佛燈了。”我看向還在吃的兩人,出去看看是怎麽迴事,突然想起我那手帕好像是夏寂給我繡的但又不確定。“我這手帕是你給我繡的嗎?”夏寂點頭問我怎麽了?


    我把手帕展開向夏寂亮亮,“有人說這手帕很好看問我是怎麽來的。”夏寂鼓搗了聲什麽我也沒有聽見。我從樓上往下看也沒有見到什麽小和尚,下樓小和尚為了避嫌站在外麵還在吹冷風。


    我接過佛燈才發現這和尚很是眼熟,“你不是之前那個小師傅嗎?怎的這次來送佛燈了?我還以為我們這裏沒有佛燈了呢。”


    小和尚雙手合十向我一施禮,“施主,貧僧法號是丈圓。師父說了眾生平等特意差我送來,不知施主那手帕可問到了是誰繡的?”


    又一次展開這手帕覺得我這手帕像是有點故事的東西,“這手帕是我院裏的姑娘給我的怎麽了?”


    小和尚像是抓住了什麽希望一樣殷勤的問我,連那佛家禮也不顧了。“我能見見她嗎?”


    我下意思看向身後的夏寂,夏寂竟沒有跟在我身後,“恐怕我要去裏麵尋那姑娘了。還望小師父等一等。”


    丈圓叫住我問我:“那姑娘的名字可是夏寂?”


    迴身看向丈圓那丈圓連佛珠掉下去也不覺,我點頭心裏想著丈圓和夏寂一定有些淵源。


    丈圓把佛珠握在手裏十分嚴肅雙手合十給我行了個佛禮,丈圓一低頭頭上有八個戒疤,有些吃驚這麽年輕丈圓就已經是一個寺廟的監寺。“施主!貧僧那裏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


    我也不問丈圓可否還見夏寂,看這副模樣丈圓八成是覺得夏寂落入風塵不忍毀了記憶裏那一抹美。和鍾離對待感情一樣處理的辦法。


    進了快綠閣楚淩天和長弦兩人揉揉肚子看樣子像是吃飽了。我問他們夏寂去了哪裏,他們像是撐糊塗了。算了問也白問我自己去尋。尋遍了快綠閣也沒有找到,反倒撞見了幾個尋歡的鴛鴦。臉紅完後竟然又頓悟了想著不找夏寂了,一個人要是真想躲著你,你尋遍千山萬水也還是找不到他的。不如驀然迴首等著他站在你麵前。


    反正明天夏寂也是要來給我弄洗漱的水,早晚我也會知道這事情的。


    想著從背後就被人抱住了,抱住我的那人身上帶有煙火氣息酒氣撲鼻,“你是討厭我嗎?看我和那長弦拚飯也不攔,我叫來大夫你也不來看我。”


    這話就是我再傻也能明白楚淩天話裏的意思,本想著快綠閣來來往往這麽多人誰都能救我一下,這倒不是我沒辦法自救而是傻在了原地。猛的一想這是快綠閣勾肩搭背別人也不在意啊!


    亂動著想從楚淩天懷抱出來,楚淩天卻抱的更緊了些,他抱的緊沒辦法從他懷裏出來,長弦從廁所出來好似見了我這一幕一拳打向楚淩天,楚淩天伸手去接長弦的拳正好讓我逃脫。兩人就這麽打了起來,嚇得客人抱頭鼠竄,我急忙喊道住手。


    客人還沒付賬就都嚇跑了這天的虧損誰來承擔?就算我不在意姑娘們也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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