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思緒轉的更快。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那群魔修要毀壞元洲的地脈節點,因為一個想滅世的瘋子,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祂不知道通過某種手段聯絡上元洲的那些魔修,魔修被他殺幹淨以後,祂同樣失去了對元洲的掌控。


    否則不會說出元洲已經塌了的事。


    而一個想滅世的人,最忌憚的人就是能救世的人。


    晏平眼神升起冰冷的殺意。


    絕不能讓這個人發現聞野的天賦。


    晏平手裏突然出現一柄劍,劍身是撕裂但被靈氣強行包裹的劍。


    模糊身影看到他的動作,古怪的笑了,一抹詭異氣息突然出現,原本模糊身影,瞬間有了一點凝實。


    而在一旁的白衣魔修,啪的一聲,身軀佝僂癱倒在地上,發絲瞬間變白,緊實的皮膚變得滿是皺紋。


    眼神渙散,勉強隻剩一口氣。


    模糊身影詭異的看著晏平,聲音詭異而戲謔。


    “你的天賦確實不錯,但當年你強提根基,才把魔修殺完,如今才過去六年。”


    “你身上的傷養好了?”


    晏平冷笑一聲,隨後裹挾著滿是殺意的劍直接劈了過去。


    裹挾著靈氣的一劍,細碎的劍身在岩漿的光輝下反射出火紅的亮光。


    一股無形而細密如春雨的劍意,充斥在整個山腔裏。


    而那道模糊身影則是手一揮,周身便出現了許多虛影。


    每一個虛影實力不過化丹境,晏平那細如春風的劍意,輕而易舉的便絞殺了那些虛影。


    但這些虛影化丹境殺了什麽都沒有,等於平白消耗晏平的狀態。


    在外圍遠處的鬱天虹感覺周身刺痛,眼睛好像針紮一般疼,他卻舍不得閉上眼。


    這是他第一次見晏平拿劍出手。


    聞野早已閉上眼,偶爾側眼看著鬱天虹的狀態,直到鬱天虹眼睛通紅時,他果斷把人眼睛捂上。


    山腔內,晏平的劍意開始收縮。


    而模糊身影先前凝實的身形,卻隻淡了一點,祂周身還有源源不斷的虛影出現,衝向晏平。


    除了靠劍意絞殺,晏平手裏的長劍同樣是殺人利器,起碼那些化丹境虛影沒有一個能近的了身。


    模糊身影:“你的劍道天賦確實不錯,隻可惜你橫跨無妄海而來,必然身受重傷。”


    “你現在打不過我。”


    晏平冷笑一聲,抬手幹脆一記劍氣就朝著祂腦袋上揮過去。


    “你試試?”


    雖然他現在要靈力沒靈力,要劍就隻有這把劍身都碎了的劍。


    跟這人打,他沒有任何補充,經不起長時間消耗,但拖到這人消失,綽綽有餘!


    模糊身影也不生氣,那劍氣還沒靠近祂,就被虛影消耗沒。


    祂身形緩緩離開石台,逼近晏平,眼部猩紅的紅光亮的驚人,聲音厚重。


    “負隅頑抗。”


    這一聲,直入識海深處,顯然是某種神識類攻擊方式。


    晏平瞳孔一縮,識海深處的傷勢瞬間因為這一道聲音,不受控製的活躍起來。


    無法言語的劇痛瞬間從腦海深處劈開。


    晏平身體猛然一僵,暫時維持黑白劍劍身的靈力一晃,黑白劍劍身瞬間崩裂,碎成一地碎片。


    而外圍的那些虛影短暫的抓住機會,猛然撲上來,在即將要觸碰到晏平前,突然全部消失。


    模糊身影倏然轉身,便看到之前還剩一口氣的白衣魔修,此時眉心被晏平的碎劍釘出一個血孔。


    召喚人死去,陣盤上的亮光消失,祂也該迴到祂待的地方。


    模糊身影在消失前,看都沒看那條本該無比珍惜的白蛇,他聲音格外可惜。


    “我會來找你的。”


    晏平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察覺到祂消失後,他便不再強撐,單膝跪下,吐出一口鮮血。


    他當初內腑在無妄海上受的傷,一直沒好,沉寂許久無事。


    這次反倒讓祂引出來了。


    吐出的血內夾雜著一點暗沉的內腑碎片。


    吐了一口沒止住,晏平吐了好幾次。


    麻花辮還在身後安安靜靜的待著,晏平也很安靜,從識海到經脈再到內腑,他身上的傷勢全部被那一聲詭異的聲波激發出來了,他都沒出聲。


    蒼白的下顎,沾染上血跡,格外刺眼。


    渙散的瞳孔深處,時隱時現出猩紅的光芒。


    晏平感覺好疼,真的太疼了。


    比在無妄海生死危機時被海獸貫穿心口丹田和識海時還疼。


    他的身體緊繃,卻又疼的不住發抖,細密的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冒。


    晏平從破碎的意識裏,勉強抽出一刻清醒。


    他強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向空腔外走去。


    他進來時,察覺到那兩崽子在外麵,這麽近的距離,就算祂那招隻針對他,僅剩的餘波也不是他兩能抗住的。


    晏平意識裏升起一絲懊悔,為了看白蛇,結果猝不及防就撞到最終幕後人。


    他受傷沒事,聞野腦子要是被餘波打傻了,他拒絕接受這個結果。


    一路搖搖晃晃的走到山腔外,晏平沒忍住,扶著石壁吐出一口血。


    撐在石壁上的手指,硬生生在石壁上抓出一個洞。


    緩過這一波疼痛後,剛才被激發出來的傷勢,似乎已經逐漸平緩下去,沒那麽痛了。


    連識海也重歸於平靜。


    隻有偶爾的抽痛,時不時會存在。


    但晏平總感覺有些胸悶氣短,渾身無力,眼前總有一些發黑的症狀。


    不過晏平卻很輕鬆,至少這些難受,和那種渾身傷勢複發的痛感完全不同。


    相比起來,他隻覺得現在的他渾身輕飄飄的。


    晏平走到聞野鬱天虹藏身的地方,一塊巨石後麵,兩個人都直挺挺的倒下。


    旁邊還有激活的陣法和保命符。


    防護措施做的很到位,但可惜沒用。


    晏平自己都中招了。


    晏平給他倆一人喂下兩顆漆黑丹藥。


    然後強撐著識海裏疼痛的餘韻,動用一絲神識快速掃蕩了聞野神魂一眼,確定沒什麽事,他才鬆下一口氣。


    沒了要擔心的事。


    晏平突然間放鬆下來,就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他疲倦的走到外側,才勉強撐著身體坐下,用頭抵著腦後的石頭,忍住識海裏微微波動的痛意。


    蒼白的臉上盡是疼痛過後的倦意。


    他想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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