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看著眼前這群後輩,姿態悠閑,完全不將那股森然肅殺的氣勢放在眼裏。


    從年齡來看,他大概不如他們,但是從境界來看,他就是這些人的前輩。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身體不好的成年人欺負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娃。


    這種小娃娃再多,也不過是一指頭一個。


    就是有點羞澀,要是讓元洲的人知道他如此行徑,大概率要被嘲笑。


    晏平發出一聲歎息。


    “生活不易,貓貓歎氣。”


    多寶閣門口寂靜的連風聲都有些喧囂,他的這句話,不止衛城營的人聽到,二樓的人站在窗邊,全部都聽到了。


    現場的肅殺之氣微妙的停頓了那麽一瞬,又再度聚攏在他身上。


    在二樓的眾人有陣法保護,除了能聽到聲音,倒是感覺不到外麵的森然殺機。


    房權抽了抽嘴角,輕而易舉就能打劫到二十萬靈珠,這還能叫生活不易?


    “這位閣下很困難?”


    掌櫃有些摸不著頭腦,以這位大人的能力,想獲得靈珠應該很容易吧。


    他的陷入沉思。


    莫非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聞野和程輝遠倒是沒什麽想法,兩人都靠在窗邊,緊緊盯著戰局。


    衛城營的人還在不斷靠近,壓迫著在最中心的晏平。


    看著他們圍到周身三米處,晏平才抬手一招。


    噌!


    一柄古樸長劍驀然從多寶閣二樓衝出,咻的一下落到晏平手裏。


    晏平隨意挽出一個劍花。


    周身氣質與之前有了一絲截然不同改變。


    其他人沒察覺,但聞野明顯的感受到了不同。


    如果說沒拿劍的晏平像個富家小公子,那拿著劍的他,就像一個千錘百煉的劍客。


    難怪他說可以教自己練劍。


    其中一個虛丹境看到這一幕,嗤笑一聲。


    “你還想頑抗?”


    “我勸你老實點,免得等下被打個半死。”


    晏平嘴角微彎,“那我先試試?”


    晏平話音落下,抬手揮出一劍。


    刹那間,一股磅礴的肅殺之氣湧現,化作勢不可擋的劍意,直朝剛才說話那人的方向湧去。


    築基期的尚未反應過來。


    但他們身後的虛丹境,卻明顯的看到了一道矗立於天地中的巨劍,森然殺機凝聚在劍尖上,直衝他們而來。


    僅僅一瞬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旦這柄劍落到他們身上,哪怕他們身上還有護身法器,他們都必死無疑。


    一股鋪天蓋地的恐懼氣息瞬間將他們籠罩。


    幾個虛丹境的眼中都流露出驚恐,想往後退,卻仿佛陷入了泥沼,動彈不得。


    沒有被晏平這一劍對準的人,這會眼中滿是茫然和警惕。


    他們不知道那些麵對晏平的人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都能看見那些人身上突然間出現的絕望氣息。


    晏平隻劈了街道上左邊的人,看他們陷入那股劍勢中始終蘇醒不過來,情不自禁的嘖了一聲。


    他剛才那一劍,隻包含了一點從屍山血海中殺戮出來的劍意,沒想到這些衛城營的人連一招都撐不過。


    哢嚓。


    晏平低下頭,看了看手上的長劍,鐫刻著古樸花紋的劍柄,突然裂出一條縫隙。


    這柄劍果然撐不住三次,再用兩次就會徹底碎掉。


    不過他用過的劍,劍內會殘留下他的殺意,給小弟用剛好合適。


    晏平想到這,愉悅的轉過身,看向街道右邊衛城營的人。


    之前那個壯漢,這會眉頭皺緊,看著那些人顫動的身體,還有麵上無法掩飾的懼意。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晏平歪了歪頭,神情無辜,隻可惜被那猙獰的麵具遮住。


    “隻是對他們施展了一下劍意,誰知道他們連這都醒不過來,真菜啊。”


    晏平說著,突然抬頭看向多寶閣二樓。


    “你不要學,剛才那一招,是以劍意化作劍勢,劍道修行中的一種。”


    “不過這種花裏胡哨的不適合,劍之一道,終歸還是在劍上。”


    二樓見多識廣的掌櫃和房權都抽了抽嘴角,僅僅一劍,便廢了衛城營半數的人,竟然還說這招花裏胡哨。


    聞野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話,隨即點了點頭,他的劍道天賦不好,難得有人願意教,自然說什麽是什麽。


    隻是他的眼中有了一些憂慮,一直這麽打下去,說不定晏平的傷會惡化。


    晏平叮囑完,便將劍尖斜指向地麵,看向那個壯漢,輕飄飄的道。


    “你們還打嗎?”


    壯漢沉默,剩餘的幾個虛丹境這會也絲毫不敢說話。


    賺點錢可以,但為了一千靈珠就豁出命,那就太不劃算了。


    晏平向前踏出一步。


    而他對麵的一群築基下意識的向後退出一步,眼中都包含著恐懼。


    虛丹境尚有靈珠可拿,他們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晏平輕笑一聲。


    “城主府讓你們出麵,他們人呢?”


    壯漢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身後。


    一排馬車就在街道盡頭站著,站在最前方的一個老者心頭一沉。


    他定了定神,帶著後麵的馬車,走到前麵來。


    馬車滾動的聲響,在鴉雀無聲的街道上,格外的大。


    管家穿過衛城營後,終於看到了這次程輝遠得罪的人,他暗自打量著。


    一襲紅衣,身姿卓越。


    手中持著一柄長劍,端的是風流。


    即使臉上戴著一個猙獰麵具,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風姿。


    一看就不好得罪,看來今天得伏低做小,改日再做打算。


    管家不由得想起了今日雲商會送來的畫像,忍不住對比了一下。


    同樣是一身紅衣,但此人持劍時的姿態,過於鋒銳。


    畫像上那人卻有一種精致到有些脆弱的感覺。


    “看夠了嗎?”


    晏平懶散的開口。


    管家猛地低下頭。


    “請前輩勿怪,今天這出實屬誤會。”


    “少爺冒犯大人,自然是應該賠償。”


    “隻是清遠城近日過於熱鬧,城主府中所有靈珠都已經在這了。”


    “喔?”


    晏平眯著眼看向他身後,有人捧了五個箱子出來。


    “多少?”


    晏平的聲音很平淡,但管家莫名咽了口口水。


    “


    五,五萬。”


    晏平輕輕一笑,走到管家身後,看了看那幾箱靈珠。


    端著箱子的侍衛將箱子打開,裏麵是珍珠大小的半透明珠子,內裏蘊含了不少靈氣。


    他撿起一顆細細把玩。


    “雖然我不太想殺人,但我還是可以殺的。”


    管家頓時溢出冷汗,他直接埋頭深鞠。


    “請前輩恕罪!”


    “今日城主府中靈珠實在不多,請前輩寬限些時日,屆時定親自給您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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