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薏,你不問我在做什麽嗎?”


    “你在做什麽?”


    “在創業。”


    “哦。”


    齊芸薏繼續捶玩偶的腦袋。


    宋星瀾坐到她身邊,握拳咳嗽了一聲:“你不問問我現在有多少身家了嗎?”


    “不問。”


    “……”


    他露出的委屈的神色。


    齊芸薏無動於衷:“怕你過得不好,又怕你開路虎,知道你身家高,比殺了我還難受。”


    他握著她的手,語氣蠱惑:“你可以大膽一點,連人帶公司,一起要。”


    “誘惑我?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小齊意誌堅定,心如明月高潔,你竟然這麽想我,簡直不當人子。”


    齊芸薏義正言辭。


    她義正言辭完,眼看天色變暗,時間有些晚了,於是又湊過去,在他身上四處撩撥:“我可以隻要公司嗎?”


    “不想要人?”


    隨著這句話一起覆蓋過來的,還有聲音主人的健壯身體。


    齊芸薏被壓在沙發上,眼裏帶著燈光倒映在其中的點點星光。


    “你怎麽能這麽不看重自己,公司隻是俗物,你不一樣,你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真的?”


    “比珍珠還真。”


    正好她今天戴了當初在海邊得到的粉色珍珠吊墜。


    她說著,拉開自己的衣領,給他看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珍珠,以此來佐證自己話裏的真實性。


    他像是試圖驗證珍珠真假一樣,低頭咬住了那顆粉色的珍珠。


    齊芸薏擔心他咬壞了,連忙把自己心愛的珍珠吊墜解救出來,在他投來不滿的眼神的時候,她遞上自己的香吻,成功消弭了他的不滿。


    隨著吻越發深入,兩人的手不知不覺相纏在了一起。


    長腿抬起,褲腳隨著重心引力下滑,露出細膩白皙的肌膚,而主人卻無視這一切,而是將腿放到奪命三郎的彎刀上,極富暗示意味地來迴磨蹭了一下。


    “嗯…”


    宋星瀾氣息不穩地發出聲音,鬆開和她交纏的手指,一把抓住自己腰上的長腿,語氣無奈:“薏薏……”


    “你不喜歡這個姿勢嗎?”


    她視若無睹,隻是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讓他靠在沙發上,自己跨過他的雙腿,跪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自己說的我可以人和公司一起要,結果都是騙人的。”


    “你知道是哪個要法的。”


    “這種要,也是要啊。”


    “另一種,能讓人一輩子屬於你。”


    “那要是膩了怎麽辦?”


    “那就努力找尋新意,避免那樣的結局,況且,於你,我終身不厭。”


    這樣的甜言蜜語,有點招架不住。


    齊芸薏坐了下來,低頭和他吻在一起。


    她蹭了一下,再次被一把抓住腰製止。


    齊芸薏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副她很乖,絕對不會再亂來的乖巧模樣。


    她的確沒亂來,甚至手腳都很規矩,可她唇間時不時溢出一兩聲若不是兩人耳鬢廝磨,離得足夠近,根本聽不清的輕吟。


    麵對他無奈的目光,她的迴應是咬住自己的唇瓣,露出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耳邊的喘聲越發地重……


    等到一切結束,齊芸薏嗅了嗅空氣裏彌漫著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味道,推了推抱著自己的男朋友,示意他帶自己去浴室洗澡。


    她頭發汗濕了不少,有一縷貼在自己臉上,順著臉往下,直到沒入深溝之中。


    如同玉做的藝術品般的手,將那縷頭發撚起,讓它迴歸大部隊。


    淩亂不堪的衣衫和黏膩的汗濕身體,仿佛彰顯了什麽,又仿佛什麽都沒彰顯。


    等齊芸薏重新變得清爽起來,她撲到床上,抱住大白狗玩偶,順手拉上被子,側身閉眼睡覺。


    “星星,記得洗衣服。”


    “嗯。”


    聽到男朋友的應答聲,齊芸薏繼續閉眼睡覺。


    齊芸薏是被擾人清夢的電話吵醒的。


    “喂……唔,好,我馬上起來,你先到地方等我,嗯呢,愛你,麽麽噠。”


    齊芸薏放下電話,扭頭繼續睡,三秒後,她睜開眼睛又閉上眼睛,脖間貼過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腦袋主人在她脖間蹭了蹭,唿吸打在她肌膚上,令她肌膚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誰打的?”


    沒睡醒的宋星瀾聲音超好聽。


    齊芸薏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抬手摸自己的狗狗玩偶。


    沒摸到,她也不強求,改為靠在男朋友身上,然後發了會呆,這才起身下床。


    至於狗狗玩偶,大概可能,被她一腳踢到床底下的吧。


    躺在床底的狗狗玩偶仍舊是那副無辜的表情。


    她走了,宋星瀾也清醒過來,靠著床頭靜靜地欣賞女朋友的美好身材。


    雖然還穿著吊帶睡衣,但有時候,猶抱琵琶半遮麵,才是最誘惑的姿態。


    齊芸薏找好今天要穿的衣服,抱著衣服去衛生間換好,出來時看他仿佛一隻在陽光底下慵懶地曬太陽的大貓貓一樣,頓時沒忍住往他懷裏撲。


    宋星瀾動作極其自然地接過女朋友撲過來的身體,“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了,佳佳估計遇到什麽事了,你要是去,她會不自在的。”


    “好,需要我接就打電話。”


    “嗯。”


    齊芸薏和他貼了貼臉,起身要走,卻被他拉住手。


    她無奈地笑:“你怎麽這麽粘人?”


    “薏薏……”


    “在呢。”


    得到迴答的大貓貓慵懶地舒展開四肢,把自己的珍寶擁入懷中,低頭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我愛你。”


    微不可聞的低語於唇齒間溢出。


    齊芸薏沒聽清,問他:“你說什麽?”


    “我說,好喜歡你。”


    “我也好喜歡我自己。”


    齊芸薏說完,被他撓了一下癢癢,立刻求饒:“我也好喜歡你,好啦,我要走了,要是我爸媽問我,你幫我說一聲,知道不?”


    “知道~~~啦。”


    幼稚鬼。


    齊芸薏起身,這次是真的走了。


    房間裏霎時間變得安靜起來。


    齊芸薏和梁思佳約的奶茶店。


    等看到梁思佳的時候,齊芸薏嚇了一跳。


    梁思佳之前的風格很禦姐,她長得高,胸大腰細,五官雖說不是多驚豔的類型,但是她耐看啊。


    從前的她或者還有些畏畏縮縮不自信的樣子,會影響她本身的美,但自從自己工作養活自己,而不是信男人的我養你這種話後,她就變得越來越自信。


    與之相對應的,她本身的優點也就被放大了起來。


    齊芸薏記憶中,梁思佳還是個讓自己埋胸的禦姐,結果見麵後,看到的卻是一個眼下青黑,神情憔悴,頭發也亂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打理過了的鬼。


    梁思佳的狀態看起來很糟糕。


    齊芸薏握住她的手:“佳佳,你到底怎麽了?”


    “我……我懷孕了。”


    “……”


    她以為是失戀,結果比失戀更嚴重。


    齊芸薏口裏的奶茶頓時不香了,她怒氣衝衝:“娃爹是誰?”


    梁思佳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齊芸薏眼見著她抓了一大把掉落的頭發。


    再看她的發縫,本就不富裕的腦袋,越發貧窮起來。


    齊芸薏拿紙包了她抓下來的頭發,把頭發丟到垃圾桶,給她點了杯紅糖水,等她喝了幾口紅糖水後,才安撫地讓她慢慢說。


    “就,孩子父親不知道他的存在。”


    齊芸薏皺眉,但是沒說什麽,而是充當一個傾聽者。


    感情之間,吵吵鬧鬧才是常態。


    她和宋星瀾是這樣,雖然兩人通常吵得莫名其妙,和好得也莫名其妙。


    同理,她其它小夥伴也一樣。


    羅建飛和家裏鬧掰的時候,都住到梁思佳家裏去了。


    結果這兩人冷不丁分手了。


    分了之後,二者就和陌生人一樣。


    齊芸薏約兩人的情況,才會看到兩人再次同框出現。


    同框出現後也是冷淡至極,實在沒辦法,不得不讓對方幫忙遞個碗什麽的,都會客氣疏離地說一聲謝謝。


    然後好像羅建飛有了新的女朋友,那個女生還跑來罵過梁思佳,雖然齊芸薏也不理解,為什麽她要來罵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


    她是不是有病?


    不過再後來,又翻案了,那隻是羅建飛的追求者,一個頗有些瘋狂的追求者,無論羅建飛拒絕多少次,始終無孔不入地出現在他身邊的追求者。


    在他的室友老師麵前以他的女朋友自居,他走哪都能遇到她,仿佛一個變態跟蹤狂一樣。


    但女孩顯然不這麽認為,她覺得,她那是特意製造的偶遇和驚喜。


    並且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堪稱可怕。


    這不,得知他有前女友,懷疑他分手後沒有繼續找下家,就是因為對自己前女友念念不忘……不是,是他前女友對他糾纏不清,於是順藤摸瓜找過來對著梁思佳一通輸出。


    好在當時祝姮娥也在,祝姮娥這小姑娘,站在你對立麵的時候,你會覺得,這是什麽天生惡女啊,字字句句戳人心窩肺管子。


    一個眼神就能和遊戲裏的嘲諷一樣,把人仇恨值拉得足足的。


    當她和你是一個陣營的,你隻會興奮鼓掌,對,罵她,狠狠地罵,是我的嘴替沒錯了。


    女孩在祝姮娥這兒受挫,迴去就到處散播梁思佳的壞話,羅建飛學校裏有他被前任出軌戴綠帽子的各種謠言流傳。


    羅建飛忍無可忍,開著廣播和女孩吵架,這才讓人知道,兩人不是什麽勞什子的男女朋友關係,純粹是女孩一廂情願在糾纏他。


    想想看,有個你態度不耐煩地明確拒絕過不喜歡她的女孩,無孔不入地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


    她以你的女朋友自居,所有人都認為你們是一對,你百般辯解卻被當成小情侶鬧別扭,反被勸誡作為男人,心胸放寬一些。


    這難道不可怕嗎?


    好吧,那性轉一下,有個男的到處造謠他是女方男朋友,處處都端著自己男朋友的名義,找你和平分手的前男友打架。


    你的閨蜜,老師,同學,都認為你們是一對,還有不明所以的觀眾覺得你太作,你男朋友都伏低做小地這麽討好你了,你卻對他不假辭色。


    你太過分了,他們為他感到不值。


    這麽轉換一下,是不是能感受到女孩帶給羅建飛的煩惱和麻煩了?


    總之,也不知道羅建飛是還喜歡梁思佳,還是被嚇到了,反正他一直單著。


    梁思佳之前說她打算試著走出來,所以答應和一個平時相處起來還算不錯的男生試試看。


    結果不到一個月就沒有後續了。


    後來即便又談了幾個,也照例是沒多長久。


    反倒是和羅建飛是處得最長的。


    羅建飛畢業了,然後打算去其它城市發展,走之前,這對已經分手的情侶再次心平氣和地坐到一起閑聊起來。


    用梁思佳的話來說就是,當時得知他要去其它城市發展,想到兩人或許以後都不可能再見。


    或者說,等再次見麵的時候,也許彼此已經各自有了新的伴侶。


    她心裏難受,多喝了些酒。


    看羅建飛喝得醉醺醺的,看起來和個二傻子一樣。


    二傻子還嫌熱,把自己上衣撩了起來。


    她看著看著,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就以送他迴去的名義,把人送迴到他從家裏離開後單獨租的房子裏。


    後來發現二傻子不抗拒她的接觸,還能認得出她後,她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人睡了。


    睡了人,她還沒忘記清理幹淨自己存在的痕跡。


    齊芸薏:……


    嗯,這不太好評。


    總之,男孩子出門在外,還是保護好自己吧。


    “他就一點記憶都沒有?”


    “二傻子嘛,第二天他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夢到我了,我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結果他說他夢到他和我洞房花燭夜,我掛了電話,把他拉黑了。”


    “唔……男孩子出門在外,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不行,我可得給小深再提個醒,現在的妹紙太彪悍了。”


    “不,像他那樣的二傻子是少數,可能是因為是處男的原因吧,不然也不能連夢還是現實都分不清。”


    齊芸薏:……


    如果你臉不這麽紅的話,你這話聽起來還是很彪悍的。


    “明白了,飛飛的崽啊,要告訴他嗎?”


    “不……”


    梁思佳眼神複雜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最終說道:“我打算把他生下來。”


    齊芸薏再次咳嗽出聲。


    咳嗽完,看她一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下這個決定的樣子,齊芸薏還是說道:“佳佳,飛飛是孩子的父親的話,你不能不告訴他就決定要這個孩子。”


    “他如果不樂意甚至是抵觸呢?”


    梁思佳的眼睛開始變紅:“我把他拉黑以後,他就沒有和我聯係過了,快兩個月了,他給我爸媽寫信,但是沒有提及我。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也是,本來就是感情淡了,出現的分歧越來越多,覺得沒有必要繼續了才分開的,哪有什麽舊情難忘,真難忘又怎麽會分開呢?”


    齊芸薏連忙給她遞紙,她反正不太敢惹準媽媽。


    準媽媽傷心完,拿紙擦了眼淚,繼續道:“我承認,我沒出息,我還喜歡他,隻是我喜歡卻不敢說出來,怕聽到他說我死纏爛打的話。”


    那也不能直接偷個娃呀。


    齊芸薏摸了摸耳垂,這都什麽事?


    她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嗯還是不當講吧。


    再刺激到這位本來就情緒不好問題很大的準媽媽就不好了。


    但是:“你怎麽就確定他對你完全沒有感情了呢?”


    “有感情他能不來找我嗎?有感情我們早就複合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喜歡你的時候,張口閉口永遠愛你,不喜歡了,你說分開他說好,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梁思佳又哭了起來。


    齊芸薏小心翼翼地繼續給她遞紙。


    梁思佳接過紙擦掉眼淚,抬頭看著她:“你會支持我嗎?”


    “什麽?”


    “支持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齊芸薏:……


    “我打算讓孩子認你當幹媽,要是我有個意外,你給他一口吃的就成。”


    齊芸薏有點慌:“我覺得我還小,當不了媽。”


    “不是你當媽,是幹媽。”


    “……你先住……住……住我那兒?”


    “不,我自己租了房子,在鄉下,保管我爸絕對找不到我。”


    齊芸薏開始結巴:“你……你大著肚子一個人住鄉下?”


    “沒事,我反應不大。”


    她說著,站起身:“我得迴去了。”


    “等等,我,我,我和你一起迴去吧。”


    “也好,萬一有個萬一,你還能幫我叫人。”


    你不要說得這麽可怕啊!


    齊芸薏感覺自己開始哆嗦了。


    梁思佳說她得迴去收拾東西,給她爸留封信,不然她爸會以為她出事了,她不想影響到他們。


    她和齊芸薏約好第二天還在這兒見麵,隨後就起身大步離開了。


    齊芸薏手都伸出去了,又自己縮迴來。


    啊啊啊啊!


    她不想當媽,也不想當幹媽啊!!!


    齊芸薏失魂落魄地迴家。


    蔣梅看她這個樣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問她:“魂丟外麵啦?”


    “媽,你當年懷我的時候,是不是特別辛苦啊?”


    “可不是,你個小皮猴可沒少折騰我,我被你折騰得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


    那會條件沒有現在好,你爸費盡心思找人換了肉票,買了肉和雞蛋,還有營養品,把工資全搭裏頭了。


    他自己一分錢沒有,飯都沒得吃,還是你梁叔把自己那份勻出來,才幫咱們度過難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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