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的信息素讓阮鬆雲多日未曾犯過的信息素依賴再次複發。


    他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嘲弄,“不過說你兩句,怎麽就哭了?”


    信息素依賴讓他愈發焦躁不安,他狠狠瞪了薛忱一眼,用力想甩開薛忱的手。


    可惜這點力氣在薛忱眼裏毫無威脅。


    薛忱至今都記得,初見宋允的那個場景。


    那雙漂亮又淡漠的眼睛,清冷至極,讓人想看他墮落的模樣。


    薛忱自己也說不明白,他到底是因為那張和小意相似的臉被宋允吸引,還是其他什麽。


    宋允在他身邊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當宋允被舅舅帶走後,他卻忍不住有些懷念。


    阮鬆雲咬破舌尖,疼痛讓他從濃鬱的信息素沉淪中掙脫出片刻,他的唿吸有些亂,“薛忱,你就不怕再被沈執抽一頓?”


    如果能讓薛忱知難而退是最好的,要是他還是這麽不知好歹,自己也不介意借助係統的力量把他揍成豬頭!


    “怕什麽,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舅舅怎麽會知道?”薛忱顯然是沒有任何想要退卻的意思,“你以前不是挺喜歡我的,怎麽?有了舅舅看不上我了?”


    薛忱難得跟語重心長道:“不過啊,我勸你趁早打消了對舅舅的這份心思,他這種頂級alpha,怎麽可能對一個b級omega動心,何況,他心裏,早有人了。”


    原本窩在阮鬆雲頭頂的小章魚見宿主被欺負,氣的渾身發紅,張牙舞爪揮著的觸手朝薛忱撲去,“宿主我幫你教訓他!”


    小章魚忘記自己如今能量不夠,無法凝出實體。


    “刺啦”一陣故障的細微電流響起,小章魚將自己撞了個四分五裂,薛忱依舊毫發無傷。


    “七七唔!”阮鬆雲見小章魚忽然消失在眼前,出聲喊道。


    薛忱迅速捂住了阮鬆雲的嘴巴,低聲警告,“小點聲,要是讓淩伯聽見了,我就說你勾引我,你猜他是會信我,還是你這個一天不到的徒弟?”


    兩人如今站在門前多有不便,為了不驚動淩院夫婦,薛忱按著阮鬆雲的肩膀,往房間裏推。


    阮鬆雲眼中閃過一抹暗色,身子似乎飛快僵了一瞬,眼中的混沌逐漸被狠戾取代,隨後反手握住薛忱的手腕,力氣大的根本不像是一個omega。


    薛忱手腕一痛,身體騰空而起的失重感讓他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驚唿一聲。


    這宋允力氣這麽大的嗎?


    薛忱腦中不由浮現出疑問,舅舅知道宋允這麽能打嗎?


    “哐!”一聲悶響。


    薛忱的身體重重砸在了地麵上,帶起些許空氣中的塵土,悶咳一聲,緊閉的眼睛隨之睜開,入目是一張透著森森冷意的臉。


    阮鬆雲站在他離他不過厘米的距離,居高臨下審視著薛忱。


    這副淡漠的神情,與他第一次見到宋允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是在黑市的地下拍賣場,宋允穿著一身黑衣,t恤破爛的比天橋底下的乞丐還像乞丐,身上還不停往下滴著血。


    “薛忱,要是管不住自己,還是直接廢了的好,”阮鬆雲唇瓣輕啟,漠然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卻讓人覺得陣陣陰寒,“我幫你,別客氣。”


    信息素在這一刻好像對阮鬆雲失去了作用,察覺到宋允想做什麽,薛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臥槽!宋允你他媽想幹什麽!”


    ...................


    “先生,宋先生就住在這邊。”寧遠垂眸替沈執引路,心中默默替宋先生祈禱。


    宋先生罵完先生後,先生遲遲沒有將電話打迴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誰知晚上先生居然親自來了。


    希望宋先生好運......


    剛走近宋允的房門前,便聽見,房間內傳來一聲痛苦的哀嚎。


    這...........


    寧遠僵硬轉頭看向沈執,心跳如擂鼓,冷汗幾乎是瞬間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這聲音,宋先生,宋先生這是......


    沈執麵色鐵青,掌心不自覺攥緊,是薛忱的聲音。


    怪不得跑這麽遠,感情是來私會老情人啊!


    虧得他還擔心宋允的依賴症!


    隻聽沈執冷冷下令,道:“把門踹開。”


    幾個保鏢麵麵相覷,一時間無人上前。


    大家都知道先生對宋先生多有寵溺縱容,這要是一會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等先生氣消了,再跟他們秋後算賬什麽的.........


    空氣中能聞到稀薄的水蜜桃和朗姆酒的味道,兩人之前應該是在門前站過一段時間,並且時間還不短。


    有什麽話非得站門前說這麽久?


    見遲遲沒有人上前,沈執目光落在寧遠身上。


    寧遠頓時壓力倍增,卻也不敢違逆沈執的的意思,最終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早死早超生,寧遠心下安慰自己。


    提腿剛想踹,房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了。


    掛著淚痕的阮鬆雲衣衫整齊,柔軟的頭發翹起,暗淡的琥珀色眸子帶著幾分陰寒,不似平時。


    寧遠觸及那眸光時,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是,宋先生?


    阮鬆雲越過寧遠看見了台階下坐著輪椅的沈執,眼神稍微波動了下,嘴角不自覺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先生,你來了。”


    阮鬆雲迫不及待的朝沈執走過去。


    “先生。”他想留給沈執一個好一點的印象,嘴角勾起練習過多次的完美弧度,聲音也控製在讓人感覺最舒適的分貝。


    “宋允你膽子可真大,居然真打算給我帶綠帽子?”


    看見到保鏢從房間裏麵抬出來的薛忱時,沈執冷哼一聲,很快樣掩蓋好自己的情緒,繼續擺著一張冷臉,等阮鬆雲解釋。


    “是薛忱想要欺負我,我隻是自衛,我隻喜歡先生一個人,喜歡了很久,先生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麽兇,”阮鬆雲的指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嘴巴癟了癟,輕聲道:“先生每次說那種話,這裏,都會很難受。”


    對上阮鬆雲清澈溫潤的目光,沈執的眼神躲了下,薄唇抿緊,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宋允總是這樣,做錯事情就會裝可憐,惹他心疼。


    “先生——”阮鬆雲輕聲喚了聲,隻是話還未曾說完,他的身子陡然僵了一下。


    短短幾秒鍾間,暗淡克製的目光再次變得清澈,並帶著濃濃的疑惑。


    沈執?


    他怎麽在這兒?


    阮鬆雲有幾分茫然的環視四周,剛才薛忱堵他,七七被撞散了,然後......


    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怎麽不記得了?


    阮鬆雲嚐試在識海空間中叫係統的名字,係統麵板和各項數據還在,但對方一直沒反應。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宋允?”沈執眉心緊緊蹙著,他時刻注意著眼前的人,雖然時間很短,但他身上的變化是非常明顯的。


    宋允,很奇怪。


    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沈執沒有多說什麽。


    暗自釋放出少量的安撫信息素,對這個味道極為敏感的阮鬆雲,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


    阮鬆雲想克製自己身體的本能,掙紮幾秒卻發現完全沒有用。


    他氣沈執欺負自己,可同時他又需要沈執的信息素。


    沈執解開上衣的一枚扣子,在側頸的位置指了指,道:“宋允,過來。”


    阮鬆雲舔了舔尖銳的犬齒,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這可是沈執先主動的。


    宋允標記了他,可以緩解依賴症產生的焦躁不安。


    這就算是對自己說重話的補償吧。


    不過多時,薛忱幽幽轉醒,入目就是眼前的景象,一臉震驚。


    正常來說,omega無法標記alpha,但如果注入足量的信息素,也可以讓alpha身上暫時留下自己的信息素。


    畢竟alpha處在絕對的領導地位,大部分都很介意omega標記自己。


    因此這麽多年,很少會有omega標記alpha的情況發生。


    隻是,舅舅怎麽會讓阮鬆雲標記他?!


    薛忱掙紮兩下,引起了沈執的注意。


    沈執眸光沉了下來,這個外甥還真的是很不聽話。


    明明不喜歡,卻在自己把人領走後,又各種糾纏,不明白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嗎?


    真是欠教育。


    “寧遠,抽時間把薛少送到島上去,讓你們隊長給我好好訓,考核不過關,誰也不準讓他私自離島。”


    島上沒有網,也沒有各式娛樂設備,每天睜眼就是訓練,像薛忱這種過慣少爺生活的alpha,去了,簡直就是煉獄般的存在。


    薛忱明顯也聽過這島,慌忙搖了搖頭,顧不得麵子,急聲道:“舅舅,宋允隻是一個有殘缺的omega,您沒有必要為了他,傷害你的親外甥啊!”


    薛忱言辭懇切,試圖用兩人這麽多年的舅甥情喚迴沈執對自己的疼愛。


    怎奈沈執絲毫未被勾起對親情的憐惜,反而因其太過聒噪,被沈執下達了立刻薛忱送走的命令。


    薛忱覬覦宋允。


    這種隱患必須處理。


    宋允現在是他的人,就算自己不喜歡,也不想宋允身上沾染其他alpha的信息素。


    沈執身上隱隱散出水蜜桃的清甜。


    這種濃度的信息素,最多可以在他身上留半個月。


    由於時間太晚,沈執便同阮鬆雲一起留在了這裏。


    但給了他標記的omega,似乎隻是想要出氣,依賴症緩解後,又將他立刻丟開,維持著自己這次吵架的高冷人設。


    麵對阮鬆雲的‘冷暴力’,沈執臉色有幾分不悅,“宋允,我連標記都讓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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