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人物:


    楚心雨、靳侯、懷念、沐雨、霓虹、沐風、淩。


    沐風比誰都要緊張,首當其衝衝向冰棺,霓虹不敢逾越隻能亦步亦趨,棺中女子依舊潔白無瑕,仙美氣質攝人心魄。


    他看得如癡如醉,癡迷神情仿若凝固於她麵前,周遭人與聲在他心中恍若無存。


    默默記起盟主臨終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想為她送上最後一份情意。


    旁人看著這生離死別的一幕,無不道默黯然,昆侖女弟子幽幽言道:“這場麵,恰似沙場中美人與英雄訣別的一幕,何其淒美啊。”


    在場賓客皆依禮而立,並未靠近靈柩,隻為了靜待明日正式的瞻仰環節。但冰晶棺通體晶瑩,藍光環繞,是當晚一處最為耀目之所在,即便身處十丈開外,亦能清晰望見她的側臉,那夢幻般的睡顏引人駐足。


    那名嘴上說隻鍾情楚師姐的男人高升,現如今也跟著一樣著了迷地,盯著另一個姑娘看。


    “哎,你覺得她和師姐誰更美?”昆侖小師妹忽而打趣正看得出神的高升。


    高升愣了三秒,才迴過神來,見小師妹目光鄙夷,忙道:“在我心中,心雨才是那仙女。”


    心雨並非像其他姑娘那樣爭豔鬥麗,在山上的日子裏因為自己出眾的樣貌一直受到師兄弟們的滋擾,無故徒增修練阻礙,令她甚是苦惱。


    她黛眉微蹙,神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隻好裝作沒有聽見。


    沐風突然走向心雨,神情急切,到了她麵前,卻又露出羞澀之態,扭捏難言:“那個……心雨姑娘……我……”


    小師妹見沐風此等神態,便認為是害羞之情,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雖然那譚婷婷已死,可也才不久而已,他這見一個愛一個的行為,未免太過濫情,當場譏諷道:“難道天下男子皆是多情之人嗎?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高升見狀,心中焦急,忙去觀察心雨的反應,頓感壓力襲來。隻因她從未如此久地盯著一個男子看。


    高升語氣不善,眼中敵意頓現,喝道:“你要幹什麽!”


    沐風神情尷尬,說話也結巴起來:“我隻是……隻是……想借點東西……”


    高升怒目而視,踏前一步,擋住心雨與沐風,喊道:“借什麽!我借給你!”


    “沐風,不可在客人麵前失了禮數。”懷念肅然勸誡道。


    “盟主生前喜愛曇花,每天都盼著它能開花,然而花從未在盟主麵前盛開過。我深知此花珍貴,時間也來不及采摘了,所以……所以想向心雨姑娘借花……”終於將請求道出,這也是他第一次向陌生女子借物,更何況對方是楚心雨,想來也需要莫大的勇氣。話畢,心中緊張盡消。


    心雨卻頗感意外,對沐風此人心生好奇。


    “借花?!”


    高升隻覺詫異,心雨身上怎會有曇花,隻當是他借機親近心雨的托詞,眼神敵意不減反增。


    女弟子們偷笑一聲,彼此交換眼色,將礙事的高升拉至一旁:“走開吧,與你何幹呐。”


    心雨輕輕低頭,旋即眉頭微皺,麵露難色。抬眸,眸光刻意表現出來冷漠, 或許是想考驗眼前的男子,或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四目相對,感覺時間在此刻停滯,冰與火卻在此刻相融,即使是冷若冰霜的她,也麵對不了他那份真誠與渴求,以及那顆清澈的心靈。


    心雨沒有迴絕,隻是淡淡了問了一句:“你何而得知我身上會有曇花?”


    “其實...我不確定,我隻知道心雨姑娘曾經幫忙修複了在東冥林倒下的樹木,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朵花來,栽在了樹下。盟主也是一個好花惜花之人,她一直想收藏世界各地各種各樣的花種,我想...你也會一樣吧?”


    心雨沉默不語,從她考慮許久來看,她或許真的有曇花,但為何一朵小小的曇花而已,也不是什麽稀有品種,到底有什麽為難的地方。


    她的沉默似乎代表了無聲的拒絕,沐風剛想打退堂鼓,神情顯得沮喪,說道:“既然心雨姑娘為難的話...”


    話尚未言畢,那朵精巧的曇花便如魔法般憑空顯現。待沐風迴過神來,心雨已手持曇花花莖,出人意料地遞到他的麵前。


    高升則是一副始料未及的模樣,除了懊悔自己不如沐風了解心雨,更是嫉妒心雨從未給自己送過花,眼神中滿是妒意地瞟向沐風。


    在昆侖虛,異性可向心儀之人贈花,若對方收下,即表示接受愛意。然僅此而已,若更進一步,主動牽起贈花之人的手,則表示有意願深入發展。


    礙於門規,弟子間的婚娶須經師門核準,故而除成親之外,其中還暗含陰陽雙修之願。


    “不就是借朵花嘛?”高升不明所以,眼神疑惑,隻是一旁那群接耳竊笑的女弟子讓他心中一陣不安。


    那群女弟子蓄意隱瞞了這個秘密,通過私下交流在暗中達成協議。


    心雨早已將花遞到他麵前,然而那沐風卻遲遲沒有反應,神情訝異,仿佛因打賭突然成功而顯得有些呆滯。


    “不要?”


    正當心雨將花收迴時,原本還呆愣的沐風突然興奮起來,迅速抓住她的手,一把奪過花,心滿意足地說道:“多謝!此借花之恩,沐風他日必定相報!”


    沐風的這一舉動,著實讓心雨嚇了一跳,她驚惶失措地盯著被他抓過的手,滿臉驚愕。


    高升看著這一幕,心中的妒忌之火更甚。他追求心雨已有數年,卻連她的手都未曾牽過,而這小子剛來,似乎就盡享所有好事!


    在一旁看熱鬧的女弟子們掩嘴偷笑,議論的尺度越演越烈,竟隱約聽出“竟然成功牽手了……”、“緣分...”言語間甚至還提及了“成親”二字。


    聽到她們的議論,心雨的神情由驚轉慌,比起剛才隔岸觀火時罪行被揭露還要緊張,她不安地捏了捏手。


    “那我去獻花了。”


    “且慢。”


    沐風才剛轉身心雨連忙喊住,她那表現出來的緊張不安還是第一次,同時還夾雜著若隱若現的難為情。


    “怎麽了?”沐風問道


    這時她終於恢複本色,那高傲般的冷酷對著沐風,攤出手心冷冷地道:“一靈石。”


    “一靈石?”沐風感到意外


    言下之意是要付錢?!


    “算了,看你也沒有,就先欠著吧。”說完,心雨若無其事地走到一旁,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那群好管閑事的女弟子依然鍥而不舍地小聲追問著:“送花居然變成了賣花。哎師姐,你真的對他沒意思?”


    心雨不說話,隻瞥了她一眼。


    “小風,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盟主的屍身在叢林裏找到?!”一道雄厚的聲音傳來。


    原來是哥哥沐雨協同無極尊與桂羅龍前來了解情況,期間剛好遇到靳候便一塊行動,最終在靳候的帶路下尋迴了譚婷婷的肉身。


    由於沒來得及換衣服,他身上仍然殘留著淡淡的酒味。


    “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沒事就好了。”沐風看了看那艘剛駛出碼頭的花船,又看了看淩姐她們,便知道招魂的交易可能要告吹了。


    姑娘們直接朝著霓虹走去,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模樣。


    最火爆的慕綺走到他的麵前仗劍橫腰,從氣勢上給他一個下馬威,憤然說道:“竟敢背叛我們,背叛了盟主對你的知遇之恩,果然男人還是信不過。既然你敢做的出來,那就得有受死的心理準備!”


    慕綺在霓虹麵前舉起劍來,那雙帶著怒火的眸光裏仿佛隱含著無數的飛劍,直要把霓虹刺得體無完膚。


    淩立刻出手,劍鞘一壓,阻下了她的劍,語氣平和地說道:“畢竟他抓通緝犯有功,功過相抵,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


    慕琦那對劍眉一鬆,劍穩入鞘中,“哼,先饒你狗命。”


    “其實,我並不想這麽做,因為斧頭幫擄走了我的妻兒,我別無他法,隻能幫他們做事”


    霓虹講明原委,淩等人都並非得理不饒人之輩,況且霓虹這麽做隻是為了保護家人安全,結果也並未讓孟寶得逞。


    “我任務失敗,不知斧頭幫將會如何對待他們。”想到此處,霓虹無助地痛哭起來,寧願當初沒有拜師藍月亮,如此今日便不會被斧頭幫盯上,也不會連累家人。


    “你雖未打通靈池,並非正式的昆侖弟子,但你是我大師姐的三師兄空亮的徒弟,也就是我們的師兄弟,既然是昆侖弟子,太長老不會見死不救的。”小師妹向霓虹安慰道。


    “真的?!你們真能救我家人?!”霓虹頓時喜出望外,仿佛看到了救星,眼中滿是希望地問道。


    “小俏!”心雨驀然高唿,目光循聲而去,見大長老已至。


    小師妹惶恐地瞄了一眼太長老靳侯,生怕會被追究剛才自作主張的諾言,此刻靳侯正掐指推算,似已算出喜訊,“無妨,你師傅已將你家人救出,隻是未及與你言說。”


    仙長通曉天機,有他擔保,家人必定無恙,霓虹這才如釋重負,跪地連磕三個響頭,“謝仙長!多謝!”


    “無需謝我,謝你師傅吧,若非你師傅空亮提前救你妻兒,她們恐已落入斧頭幫之手。”


    原來是師傅救了自己的家人,師父竟未忘卻師徒情分,出手相救。


    盡管家人安然無恙,劫後餘生的霓虹仍心有餘悸,唯恐此類事件會再次發生。


    為保護家人,霓虹雙手將無尾筆交還,雖然不舍,但家人的安全才是首位:“此等寶物,在下區區一畫師無福承受,身為一家之主,恐家人再受牽連。為保妻小無憂,在下寧可舍棄此寶,還請仙長替小人交還師傅!至於師徒情分……就當是……南柯一夢吧……”


    此刻,他的臉幾乎緊貼地麵,無人瞧見他那淚眼朦朧的一麵。


    “既來之則安之,你與空亮有師徒之緣,無尾筆亦已認主,這一切皆來之不易,有因有果。此乃你的機緣,亦是你的天命,天命難違,但我們可改運,使自身好過些。”


    “那我究竟該如何做?請仙長賜教!”霓虹跪地向靳侯哀求。


    靳候撫起了他的白胡子,神情嚴肅且深沉,“如若轉運,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此次你所遇之劫,正是轉運之契機,此乃天時;通過此劫難,你遇貧道,此乃人和。至於地利,乃改運最關鍵之環節,無良好環境,何談地利。”


    霓虹聽著靳侯這番玄妙莫測之辭,隻覺滿頭霧水,究竟何處才是自己地利之優?


    霓虹顯得羞窘,謙卑地跪揖道:“在下愚鈍...還請仙長明言。”


    “笨蛋,太長老是想收你為內門弟子啦!”小俏師妹輕戳他額頭,俏皮般說道。


    “內門……何為內門?”霓虹已得眾人求而不得之福緣,卻仍茫然不知,跪地仰頭,一臉疑惑地問向眼前之人。


    “唉……”小俏輕歎一聲,無奈走到他麵前,輕拍其肩,於他耳邊提醒道:“你可以上昆侖山了!”


    “小俏,不得對師弟無禮。”


    另一名昆侖女弟子含笑責備,從稱唿上看出,她們已經當霓虹是自己人了。


    霓虹心情複雜,有喜有憂,思慮良久。當在場好友都為他感到高興時,他卻道:“不行!”


    眾人目光中皆露出意外之色,心中暗想:上山修煉乃是無數凡人夢寐以求的仙緣,霓虹竟不知好歹,當麵拒絕?


    “豈有此理!多少人求之不得能上昆侖山,能上山修煉是天大的福分,還有何理由拒絕?”小俏對他的決定倍感詫異,實難理解。


    “能被昆侖收為內門弟子,別無所求。說實話,我也想去,隻可惜我沒有修煉的資質與仙緣,我獨孤家唯有表弟獨孤鷹天賦異稟,若可以,我寧願與他交換。”獨孤華對霓虹的好運心生羨慕,為自己沒有仙緣而惋惜。


    “仙山昆侖是眾人向往的和平樂土,沒有硝煙,沒有江湖紛爭,更沒有人性之醜惡,一年四季皆如畫卷。不知你還有何顧慮。”懷念亦出言勸服霓虹。


    “我反倒覺得建功立業、征戰沙場更為暢快。”沐雨熱愛戰鬥,認為長期的和平會削弱自身戰力,唯有沙場鏖戰才是他心之所向。


    聽著他們不斷地訴說上山的好處,霓虹卻不為所動反而眉頭緊鎖,其憂慮唯有己知。


    “對了!我有一琴,名曰安夢琴,也屬於寶物。不知我是否有資格上山?”安非夢覺著自己與霓虹相似,皆有昆侖之寶,或可上山居住,滿心歡喜地問道。


    楚心雨憶起安非夢以琴對陣懷念之景,彼時她手中之琴散發微量靈氣,自己似乎於昆侖靈器錄中見過,初時也以為昆侖法寶。


    殊不知,此琴原名鎮魂琴,為玲瓏閣祖師所持,雖是外界名琴,曆史悠久,卻非昆侖山正統所出,僅部分造琴材料取自昆侖。


    關於此琴之傳說,是在久遠之前的一場激戰中,神器之首花魅紅的神力化作微量氣屑,沾染了周圍樹木。一次偶然,人伐其木,製成器物,曆經歲月沉澱,靈氣初現。然無人能識其中奧妙,此琴遂埋沒於時光長河。


    一次機緣巧合,玲瓏閣的創派祖師為一股強勁能量所吸引,來到鄉間一處販賣樂器的小作坊。尋氣而至,隻見一麵陳舊外表、覆滿塵屑的木琴,被隨意棄置在柴房,琴弦僅餘兩根。若非祖師爺,其命運恐隻能淪為柴火。此不起眼之物,竟蘊含著比靈氣更為精粹的能量,神力自琴中絲絲滲出。


    後經修複與改良,被曆代玲瓏閣掌門相傳,琴中微末神力因過度使用而有所損耗,神力降級為靈力,傳至玲瓏閣寧玲之手,終為安非夢所得,改名安夢琴。


    然而,此琴雖曆史悠久,因為能量源之花魅紅,未能自行形成獨有的器靈或器魂,因此無法自行汲取天地靈氣作為補充。故安非夢消耗琴中靈力愈多,此琴終將淪為凡琴。


    “姑娘,你之琴非全然出自我們昆侖本土,至於姑娘是否有仙緣,還需待我們昆侖山兩年一度的納新大會。”楚心雨說道。


    “下一次是什麽時候?”安非夢好奇地問


    “每隔兩年的春節,也就是明年一月。”


    “不到一個月了!”


    知道昆侖山快要開入門大會,所有有仙緣的平民百姓都有機會成為昆侖的內門弟子,包括安非夢在內,無不心之所向。


    “仙長,我雖能上山,但妻兒尚在,我實難棄之不顧。故而,我還是……”


    原是霓虹有所顧慮。世人多有棄妻兒求仙緣者,霓虹雖曾犯錯,卻始終有擔當,此點實屬難得。


    慕琦見狀,輕看之色盡收,眼中恢複對他的敬重。


    “此事何難,師弟可將家眷遷至昆侖山下之仙山縣,此地距昆侖山僅數裏,若你表現良好,師門自會遣你下山探親,我派多數弟子皆如此。”小俏微笑道。


    “起來說話。”靳侯扶起霓虹,“言盡如此,去留與否,由你定奪。”


    “再拒絕的話,就有點不識抬舉了。”某名昆侖女弟子言道。


    “承蒙仙長厚愛,晚輩遵命便是。”


    曆經此劫,又得仙緣,霓虹終展笑顏。成仙之路上,再無後顧之憂。


    而今,自己的無尾筆已非消遣之物,而是如好友、戰友乃至家人般珍貴,霓虹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入懷中。


    “出此變故,今晚宴會也難以持續下去了,但明日尚有新盟主繼任大會,誠邀諸位賓客及仙長,見證新盟主之就職大典。”懷念當下邀請眾親友及靳侯,參加其升任新盟主的喜慶之日。


    “那譚盟主遺容,我等還能夠瞻仰嗎?”獨孤鴻饒有興致地問道。


    “雖現已可透過冰棺見其身影,但我們還是想把那重要一刻留至明日。”安非夢凝視著不遠處冰棺中那依依不舍的身影,自己亦亟欲一見,但還是將重頭戲留至最後一天。


    “如此也罷,今日天色已晚,聽聞貴盟殿禮部新設澡堂接待來賓,可否讓我等一享此待遇?”獨孤華興致勃勃地問道。


    “有何不可,我等早已備足泉水,此時應已開始燒水。近來天氣轉涼,我會命手下多燒熱水,以便諸位沐浴。”


    懷念麵色沉穩地微笑著說道,旁人恐難知曉,其此舉有收買人心之嫌,恐怕唯有沐雨能猜出懷念的意圖。


    “我們這裏泡澡有個習俗,要一邊泡澡一邊喝澡酒,我珍藏了不少好酒,不知各位可賞臉?”


    看氣氛如此祥和,沐雨也借機熱情地招待來客,也好挽迴一下損失的人氣,順道為懷念爭取多點支持。


    可讓沐雨終於大方一迴,甚至還主動貢獻出自己的存酒,但現場的男子卻沒有敢應邀的人,觀其色似乎心中都有所忌憚。


    沐雨看他們有口難言的樣子,明明都是酒鬼一名,怎會不好酒呢。想到剛才發生過的中毒事件,才猜到他們到底怕些什麽。


    為了讓他們放心,語氣有點打趣地道:“放心,我私人珍藏喝了十幾年,存酒的地方隻有我知道,保證沒毒喝不死~”


    “那好,反正今晚我們都沒喝夠,那就都喝個澡酒!走著!”獨孤鴻與沐雨勾肩搭背,情如手足地走向澡堂。


    “仙長,你也一起?”懷念向靳侯提出泡澡的邀請,似乎沒有考慮到身份差異,有點熱情過頭了。


    “貧道要為譚盟主守陵以防魔教死心不息,你們去吧。”


    “有仙長保護盟主,我們都很放心,如此勞煩了。”


    “勞煩仙長。”


    不隻是護陵,靳候的存在還順帶擔當了一晚的聯盟守衛,隻要有他在就能夠震懾斧頭幫。此舉若是以俠客莊任務賞金論處,雖然隻是一晚上,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隻因為那是大長老靳候,天底下也沒有人能請的動他,譚婷婷算是第一個。


    沐雨以及懷念先後作揖以示感謝。


    獨孤鴻非常豪爽地搭著沐雨的肩膀,十幾名男子其樂融融有說有笑地一同結伴前去澡堂。


    一眾姑娘正想迴客房休息,懷念笑容滿麵地迎上來,拱手說道:“各位姑娘,我們盟裏禮部除了男澡堂,還新設置了女澡坊。要是各位願意去體驗一下,那可真是我們盟的無上榮光。”


    話一說完,懷念就躬身離去。


    不知什麽時候,淩一眾姐妹早就沒影兒了,那道異味也隨之消失。


    “師姐,那我們也……”


    三天洗一次頭,五天洗一次澡。這是外界普通百姓能承受的洗漱花費。


    不過,昆侖山上可不缺這些資源,因為水和柴火都可以用靈力變出來,弟子們幾乎每天晚上都能洗一次澡,都習慣了。


    小俏紅著臉對楚心雨說,還輕輕撞了下她的肩膀:“師姐~那我們也去嘛?”


    “師姐,好不容易下山來到海邊,要不……”女弟子興奮得挑了下眉,心裏有些小激動,好像在向楚心雨暗示著什麽。


    “女孩子怎麽能隨便在野外洗澡呢,可不能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楚心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小俏撅起了嘴,滿臉的不高興。其他女弟子雖然沒說話,但心裏都挺掃興的,氣氛一下子就沉悶了下來。


    “有啦!不知道行不行呢。”小俏的一聲歡唿劃破了寂靜,一看就知道她有鬼點子。


    小俏在楚心雨耳邊低語了幾句,心雨親昵地用指背掃了掃她的鼻尖,說:“真拿你沒辦法。”


    一刻鍾後,在一處無人的海灘上。


    海麵波光粼粼,月光灑在沙灘上,透出一種神秘而歡快的氛圍。姑娘們手牽手來到海灘,笑聲和歡唿聲在夜晚迴蕩,打破了海的寧靜。


    楚心雨站在海邊,心中默念木靈術口訣,配合手印指向海麵,突然變出一條木橋,完全懸空在海麵上。橋底離海麵有兩米距離,師妹們輕鬆地走在橋麵上,等待心雨的下一步指令。


    在心雨強大的木靈元素作用下,不一會兒,一座 21 米高的圓樓憑空出現,共有七層,每層都有一個池子,剛好對應六人。


    釋放飛行符,從窗口進入。心雨開了兩道窗戶,一道朝北可以看海,身後的南窗則用來觀察入侵者,頂樓還有一個天窗可以仰望星空。


    楚心雨環顧樓內的設計,臉上始終掛著滿意的笑容,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看我的!”


    一名女弟子使出水靈術,將海水吸來注入池中。


    另一名擅長火靈術的女弟子正準備運用火靈術。


    “哎,等等,我們是來海浴的,當然要泡冷的啦!這才是最原始的享受啊。”水靈術弟子比較耐寒,所以才會這麽說。


    “每個人的習慣都不一樣,我給你們各自準備了一個池子,你們先挑吧。”


    心雨讓師妹們先選,自己不在意樓層,隻在乎私密性和獨處,所以謝絕了小俏一起共浴的邀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神護衛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譚彈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譚彈彈並收藏女神護衛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