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人物:


    沐雨、懷念、淩、顧念、無極尊、慕綺、安非夢、葉柳衣、薛蓉。


    下一秒,淩的出手猶如獵豹捕食,在風馳電掣間,一股烈風撲麵而來,這風甚至夾帶著濃濃的火藥味,讓安非夢不寒而栗。


    隻聽得啪的一聲,葉柳衣重重地挨了對方一掌,直到把她打翻在地。


    見狀,安非夢猛地一驚,連忙喝道:“住手!”


    一副尚未發育成熟似的身軀上前擋在了兩人的麵前。


    淩還喘著怒氣,看著葉柳衣麵露痛色,掙紮地半跪起來,嘴角也流下了一行猩紅的血線,但心中的怒怨也絲毫沒有減少。那積壓已久的滿腹怨氣,怎能這麽輕易地息事寧人。


    安非夢勸說道:“你怎麽能怪小衣,這都是因為甄成的詛咒,不是她的錯。”


    淩怒喊道:“什麽荒唐的借口!害死了我們盟主,還想把責任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別妄想這麽輕易推卸過去!”


    “小衣又不是神,她能有什麽本事讓一個人活人快速老死,而且還神仙難治?除了魔鬼的詛咒,還有什麽人能夠導致這一切的發生?再說了,婷花是真心實意地當小衣是知己,是朋友。士為知己者死,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為了救婷花而選擇犧牲你自己?”


    安非夢的勸誡讓原本緊張的氣氛有所緩和,也讓淩有所醒覺,但盟主的死對淩來說始終無法輕易放下。


    本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個複仇的對象,一個情感宣泄的出口,誰知道到頭來矛頭還是不知該指向何處。


    葉柳衣臉上帶著歉意,說道:“無論如何,確實是我欠了你們一條命,我今天來此除了請罪,也是為了報恩……”


    葉柳衣說明了來意,但似乎言而未盡,最後那一句話還需要鼓起勇氣。


    慕琦悻悻說道:“都說是甄成的錯,人都已經魂飛魄散了,我們還能找誰報仇呢。”


    何茗芯愁著眉,內心的無助與愧疚化作血液流遍全身,說道:“在外人眼裏錯的是天命難違,但對我們來說,這是我們的疏忽,是護主不力的結果。”


    茗芯這話並無道理,保護主子本是我們作為侍衛的職責,是肩負著的使命,要是得找一個人去擔這個罪責的話,那自己身為她們的隊長,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話說迴來,若我和譚婷婷之間,由始至終能維持著主仆之間的距離,分清主次,也不會任由盟主孤身在外涉險。時時緊隨在側,堅守護主的使命,從不一刻鬆懈和放縱,即使到頭來還是保護不了她,至少能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不會落有遺憾,現在的負罪感也不會太深重。


    淩一聲苦笑,笑聲中盡是醒悟之後的慚愧與內疚,責道:“原來……最錯的人……竟是我自己……”


    “不能隻怪淩姐你,我們都未能承擔起護衛這個職責。”江馨自責地道


    何茗芯沉重地說道:“盟主把我們當成是親姐妹一樣,從來都不忍心耽誤我們的私事,滿足了我們對自由的需求,任由我們做自己想做的事,卻忽視了對她的保護。”


    經此一事,姑娘才意識到自己未能處理好和盟主之間的公私關係,長久下去逐漸模糊了自己所處的角色,未能盡到貼身侍衛這個責任,這才導致盟主孤身犯險。


    一時無力,淩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獨自抱膝而坐,陷入了罪疚所帶來的低落情緒。


    她把臉埋入懷裏,聲音哽咽般哭了起來。


    輕柔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忽從背上傳來一股溫暖,感覺是被誰安撫著,一道強而有力的聲音隨即響起:“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活著,但是有的人一生下來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活,她會為了拯救一個陌生的人,而選擇獻出自己的生命。


    有人迴答那是愚蠢的,寧可別人死也得要自己活,才能繼續活下去。但我卻不這麽認為,為了救人而死,活著的人會感恩她的付出,會替她繼續生存下去,去繼承她的遺願,完成她生前沒能完成的目標。隻要有一份舍己為人,天下為公的心,誰都可以是譚婷婷。”


    聽到她說的話,淩抬起了她那淚眼婆娑的雙眸,有那麽一刻,居然從葉柳衣的臉上看到了譚婷婷的影子。


    “婷花會永遠地活在我們的心裏,我們一定要繼承她的理念,才不會辜負她的犧牲。所以幾天前我遇到了迷茫的柳衣,她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為了報答她的再造之恩,柳衣和我都會來幫助你們。”安非夢真心實意地說道


    原來葉柳衣通過安撫淩,表達了自己願意歸附的意願。


    她明明才剛被前主子獨孤華當作棋子外送出去,真心被辜負,身子也被討厭的人摧殘,這雙重的打擊比起譚婷婷的遭遇,來的更加的殘忍更加猛烈,更讓人同情。


    這種遭遇如果是換作淩自己,將會是她此生都無法抹去的陰影、傷疤,這會導致內心充滿報複、怨恨、並且不信任任何人,如今她竟然作出這一個決定,這對她來說也是需要偌大的勇氣。


    淩處身設地地同情葉柳衣,雖然倆人皆是為主子鞍前馬後的護衛,但遭遇可是一個天一個地。看著她此刻表現出來的堅強,勇於麵對一切,淩深深受到感染,才漸漸放下了對她的恨意,反而增添了幾分尊敬。


    想到自己剛才打了她一掌,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可不想再被她看到自己如今軟弱的一麵。


    淩迅速振作起來並收起了哭臉,意識到葉柳衣將要加入並成為自己的下屬,昂首挺胸,迴複以往精神的麵貌,作為隊長和護法一麵的威嚴,問道:“既然你想報恩我也就實話跟你說,獨孤華是我們聯盟需要竭力爭取的對象,你要是真想加入我們的話,就不得不麵對他,你真的準備好了?”


    葉柳衣釋然一笑,說道:“現在看到二少爺……不,應該要稱唿為獨孤家主了。每當看到他就會想到先前那一段不值得付出的真情,委屈了自己不說,還變得越來越愚蠢、軟弱。但你放心吧,以前的葉柳衣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會衷心地信任並聽從譚盟主的遺誌行事。”


    看著她麵帶微笑,像是放下了之前的恩怨情仇,但獨孤華對她如此殘忍,這真能徹底放下嗎?


    淩說道:“可譚婷婷已經死了,你還能聽誰呢?新的盟主還沒上任,根據目前的形勢,新的盟主將會從我和懷念兩人之間選出,若你真要歸附,那就得聽盟主的命令。若被他當上,首先懷念和獨孤華一樣是一名商人,商人重視功利,其次他是男子,若到了重蹈覆轍的那一天,你會怎麽辦?”


    淩的言下之意是說,如果懷念當上盟主,逼迫自己做不願意的事,她還會不會甘願歸附。


    葉柳衣沒有絲毫猶豫,看似充滿信心說道:“可能淩護法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依附的對象是譚盟主的精神遺誌,甚至是行事作風,這一點淩護法身為她的姐妹是最為了解她了。難道譚盟主會為了討好一個有權有勢的人,會把你們任意一個送出去嗎?”


    何茗芯似乎聽明白了,目光也突然有力,說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說,盟主平時是怎麽吩咐我們做事的,你會依照這個準則行事,對吧?”


    葉柳衣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感覺這麽多人當中,唯獨是她最像譚婷婷。


    淩似乎有點不高興,環手抱胸,小聲說道:“我又不是她,我怎麽知道她想什麽……”


    “別太矯情了,投靠我們淩姐就直說嘛,死要麵子。這裏除了淩姐還有誰了解盟主?通過淩姐嘴裏說出來,你能分得清楚這是盟主還是淩姐意思?”慕琦認為葉柳衣內心還是想依附淩姐,隻不過剛才挨過打,好麵子,才找這個借口。


    “那倒不一定,要是我的話無論什麽原因什麽情況,姐妹之間情義都是最重要的,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姐妹刻意去討好獨孤華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太無情無義,感覺在他眼裏女人都是可利用的棋子,我恨不得殺了他。但要是換作是譚婷婷的話,以她的行事風格,除非迫不得已,她是不會讓我們做不情願的事。”


    說到這裏,淩迴想起自己之前差點要殺了她的那一次。


    那天她為了能留我們據守南芝城,保護城裏的百姓,麵對山匪要當眾羞辱我們那十一名被俘虜女侍衛的威脅,她還是無情地選擇了前者,盡管她的理由是看似合理的推斷,然而那羞辱的威脅也沒有實行,但在她心裏還是把大義放在第一位。


    “我這麽說,你還是依然堅持嗎?”淩問道


    葉柳衣仍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隻要淩護法的決定是符合譚盟主原來的形象,柳衣定必效勞。”


    淩把手裏最後一朵仙花遞給葉柳衣,笑道:“那好吧,就讓我們一起同心協力,保護這片安寧樂土。”


    “謝淩護法,以後還請多多指教。”說完,葉柳衣笑若春風,把仙花戴在了頭上。


    在淩看似真誠般的微笑下卻含著自己的心機,此刻卻想:來日方長,我還有機會馴服你,我就不信到時候你不會聽我的。


    “歪了點”淩親切地為她整理頭花,笑容卻真切沒有虛假,並抹去她嘴角的血跡“對不起,剛才一掌讓你受傷了。”


    葉柳衣忽然受到淩突如其來的關懷有點不習慣,本能地閃避了一下,有點尷尬地說道:“不打緊。”


    “那你呢,你要不要也加入我們?”江馨友好地向安非夢發出了邀請


    安非夢又操著那口奶聲,一雙小手叉著比任何人都細的腰,發揮著她傲嬌的本色,說到最後還挑了個眉:“本姑娘永遠都是自由身~不過你們需要我的話,以我在俠客莊的身價,會適量給你們一個友情價的~”


    “人兒小小,胃口卻不小啊,找你幫忙還需要付你錢?”何茗芯調侃般笑道


    安非夢撇起嘴,模樣極之可愛,說道“誰小啦!姑奶奶我可是你們盟主的師姐,你們還得叫我一聲夢姐呢!”


    江馨拿起賓客送禮的名單,隻見在玲瓏閣一欄上隻留下了安非夢一人的名字,至於在帛金方麵竟是“破書一本”,而其他賓客名單出手不是千百兩銀子,就是價值不菲的物資、藏品。這一下的對比,以及那貪財的形象讓江馨哭笑不得。


    “看來我們這位師姐還是一位守財奴呢~”江馨把名單展示出來


    安非夢跑了起來,盡管是奔跑可給人一種邁著小步伐的感覺。


    她一把奪下江馨手上的名單,沒好氣地說道:“什麽破書一本呀!這有眼無珠的傻大個可真不識貨,這可是曲譜界的珍品!雖然隻是殘本……但它還是孤本呀,對於識貨的人來說,可是價值連城的!”


    “護法,有一大隊人馬向我們過來了。”這時,城樓上的侍衛喊道。


    “你們倆先進去,我隨後就來。”


    兩人走後,淩在城門等待,隻見那領頭的人帶著十幾名衛兵來到淩的麵前,他們隊伍身後還隨行著八十人,衛兵頭目開口便問:“閣下可是藍若星淩護法?”


    “在下正是。”


    “我們是副盟主清風的近衛兵,今次來是傳話和送禮的。”


    對方從馬上下來一名文官,官員拿著一個精美白盒子拿了上來,遞交給淩。


    原來是與世無爭的賓客,得好禮相待。


    淩友善地笑著,拱手問道:“貴盟來赴宴的代表可是諸位?我們的來賓已經到齊了,就差各位便可入席。”


    “在下先行謝過護法的邀請,因為昨晚的一場大戰我們損失慘重,大人們都在處理各種事務,因此沒空來赴喪。但為了以示尊重,我們專門派了代表來參與。在下還要迴去複命,就先行告辭了。”


    “大人慢走。”


    衛兵走後,身後那隊八十人馬陸續上前,皆以練武之人的禮數行禮。


    但淩注意到,這些人幾乎都是武林高手,從步伐唿吸上以及那一雙滲透著殺氣的眼眸看得出來,他們都是一些狠角色。


    他們和淩互相瞟了一眼,在淩的麵前也是一副傲慢的模樣,可見都是實力不俗的人物。


    雙方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看,淩隻希望他們別鬧事,到時候隻會影響與世無爭的交情。


    可就在這時,在他們這群粗莽裏破天荒地來了一名遵守禮節的男子,他拱手帶著真誠不虛假的笑意,以及身後還跟著五名侍衛向淩走了過來,說道:“淩護法,好久不見。”


    “無極尊?數月前你受盟主的命令前去與世無爭學藝,現在可終於迴來了?”對無極尊的到來淩表現得很驚喜。


    現正是聯盟人才凋零的時候,一兵一卒的得來都是巨大的收獲,更別說是無極尊這以一敵百的將才,還帶來了水軍方麵的知識。


    “是啊……”看了看關樓上掛著的白燈籠,無極尊有點沮喪,臉色變得沉重“我到現在還接受不了盟主的死訊,這噩耗對我們來說太突然了。”


    淩用剛才葉柳衣她們安慰自己的話跟無極尊說了一遍,這才讓他稍微提起了精神。


    “好了,我們還得朝奮鬥的目標努力拚殺,帶著盟主的畢生願望幫她實現,這就是我們唯一能做的。”淩撫肩安慰道


    無極尊神色依然傷感,擠出來微笑,道:“是,護法說的對。”


    “對了,我們不知道你會迴來,所以沒有預留你的仙花,我這朵就給你吧,盟主向來最喜歡花了,你能親手送給她,她會很高興。”淩把頭花摘了下來遞給無極尊


    無論和上級如何親切,無極尊往往都能分清楚主次,這一點在他與沐雨身上能夠看得出來。


    明白自己與盟主的關係也就是普通的上下屬,無極尊知趣地推托開去,說道:“謝護法美意,但對盟主來說,淩護法是她的親姐妹,你親自去送,比我們來的更有意義。”


    “那好吧,到瞻仰的時候你一定要來。”


    送走了這八十人後,賓客終於到齊了,再一次翻查到訪名冊,也隻有玲瓏閣無故缺席,也沒有派人交代缺席原因,更加沒有派代表來赴喪。


    至於安非夢這小鬼頭自稱是玲瓏閣的人,怕是一廂情願。


    “淩姐,玲瓏閣也是一股由女子掌權的武林門派,也算是同路人,還以為我們會惺惺相惜,互相理解支持,她們為什麽不來呢?”何茗芯疑問道


    “那安非夢不是她們的人嗎?”慕琦問道


    “盟主和安非夢的師傅因為涉嫌勾結斧頭幫被門派除名了,那麽其弟子自然就不是玲瓏閣的弟子了。”何茗芯向她解釋


    這時沐雨馳馬奔來,急著臉問道:“這懷念怎麽迴事?客人都拜喪完了,接下來需要他主持局麵,可他倒好竟然在睡覺,還像睡死過去一樣喊也喊不醒,到底是怎麽迴事?”


    “說來話長,一句來說就是……他被人催眠了,或許得需要睡上兩天兩夜,明天的太陽,真怕是看不見了。”


    這小鬼頭的傑作,真鬧得事情一團糟。


    “催眠?誰幹的?!沒有了懷念主持,我們還怎麽進行下去?”沐雨沒有經驗應付這種場麵,這人事活動通常都是懷念負責的,沒有了他,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誰說沒有懷念不行的,論名氣和實力我們淩姐還沒怕過誰!”這時慕綺插話道


    沐雨打量著淩,露出不懷好意般的微笑:“也是啊,貌似我們這,就你最合適了。”


    淩正分神想著其他,眼睛看向別的地方,沐雨開口半天淩才嘟囔了一句:“難道是天意?”


    “什麽天意?”沐雨皺眉問道


    “額沒有沒有”淩迅速打起了精神,醞釀了一下情緒“好,那就我來吧。”


    “好!盟主果然沒看錯人。”


    “什麽意思?”淩那疑惑雙眼直視著,感覺他有什麽隱瞞。


    沐雨咬了咬牙,關鍵時候懷念就這麽睡著了也許是他無緣當新盟主,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實不相瞞,其實盟主有留下任命書。”


    淩凜然一驚,問道:“什麽?!我怎麽會不知道?那書呢?”


    “因為這個環節是由懷念負責的,任命書一直在他身上,他不是故意隱瞞不說的,你別多想啊。”


    好話剛說完,沐雨心裏說道:兄弟,是你自己不爭氣啊,我就隻能幫你到這了。


    這時沐雨神情有點不自然,既然懷念選擇隱瞞了,那為什麽在開會的時候沐雨自己也不說呢?


    不過淩最初也沒有想過爭取當盟主,因為自己除了武藝高強,懂得保護主子以及為國守土之外,論經營聯盟,當然比不上懷念這麽有氣魄、魅力、經驗以及才華。


    但懷念始終還是男子,為了維持女子的地位,剛才對葉柳衣那番話,讓這刻不爭的決心有所動搖。


    可是,要我變得和譚婷婷一樣,凡事都要以百姓以聯盟利益為先,犧牲姐妹情誼,那我還是做不出來。


    “沒事,誰當盟主都是一樣,書上寫著誰的名字誰就是盟主,既然是在懷念身上,那沐雨你就把它找出來吧,我先到宴會現場主持一下。”


    沐雨這時特別留意淩的反應,似乎沒有表現出過激以及任何不自然的反應。 比起早上,現在的她似乎換一個人似的:“放心吧,我一定拿去給你。”


    走著的時候沐雨卻在想,沒想到淩會把找任命書的任務交給了自己,明明都幫懷念隱瞞任命書的存在,沒想到她還是這麽信任。


    “可能是你的影響吧,譚婷婷。”


    懷念房間


    沐雨來到了房間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見顧念用針紮懷念的指頭。


    沐雨以為顧念欲施惡行,立即喝道:“你在幹什麽!”


    “護法你誤會了!”顧念變得慌張起來,嚇得兩腿一哆嗦


    沐雨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威嚇道:“懷念還說你老實本分才收你,看來他還是看走眼了啊!”


    “不是這樣的!”顧念連忙甩手搖頭“師傅他為了當上盟主之後,能夠帶領聯盟過上更好的日子,專門結合了譚盟主的方針和目標,改良出更好的發展方針,為了聯盟的未來,師傅夜不能寐,殫精竭慮,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過一覺了。他為了時刻保持清醒,還讓我用懸梁刺股的方法,用針刺痛自己,好讓每天晚上都能保持清醒……但……怎知道……會遇上那個臭丫頭啊……”


    顧念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盡管惹人同情,但沐雨並不信任顧念,隻相信懷念的決定。


    “這都是那個叫安非夢的妖女害得!要不是她,師傅早就成為盟主了!”顧念哭訴安非夢的罪過,神情幽怨。


    “那安非夢是什麽人?”沐雨饒有興趣地問


    “聽說是譚盟主的師姐,感情非常要好,她就是仗著這一點,肆無忌憚地對我們出手”顧念仍哭訴著安非夢的過錯,沒有反省自身“請沐雨護法為我和師傅主持公道啊!”


    “這個以後再說,任命書在哪?”


    “任命書?這個恐怕隻有護法自己知道。”顧念神情迷惘


    “那還不快點去找!”


    兩人開始在懷念房間翻箱倒櫃,沐雨在懷念身上摸索都沒有發現。


    我藏東西都會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如果是懷念,一定更加小心謹慎吧?


    “懷念是你師傅,他平時把東西都藏在哪裏啊?”


    “我才跟師傅幾天,我怎麽知道啊。”


    也是,自從安安一死,懷念就誰也不信任,更別說顧念這小子辦事能力還遠遠不及。


    沐雨有點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還沒找到呢?”這時,薛容進門,看見他倆把懷念房間翻個七零八落,又見兩手空空,朝問。


    沐雨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有仙花的親友已經開始在百花陵前栽花,接下來就是瞻仰環節,最後就是宣布新盟主人選,你們可得快點。”薛蓉交待完後便離開了


    百花陵:譚婷婷的陵墓,遺體就躺睡在一朵巨大的花心之中,猶如一名沉睡其中的花仙子。在陵墓旁邊更是栽種一百朵仙花環繞在墓周,寓意著百花之王。


    “到底藏在哪呢?難道真要掘地三尺嗎!”


    時間無多了,沐雨急不可耐,無意間猛踏了一下地麵,霎時就傳來了一道空靈的聲音,立刻這引起了沐雨的注意。


    再試探地敲了幾次,腳下的地板蓋居然就這麽自行打開了!


    “居然藏在這啊!”沐雨欣喜若狂,同時也比較意外,懷念會在自己房裏打造如此精密的機關。


    他還是那麽的小心謹慎。


    把裏麵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裏麵隻放有兩張書冊,還有盟主的印璽。


    任命書和印璽都落入了懷念手裏,看來他的確擁有當盟主的野心,而且就隻差昭告天下這一步。但誰又能預料到,關鍵時候卻來了個安非夢。


    懷念的計劃還沒有完全失敗,因為懷念準備了另一份任命書,是他模仿盟主筆跡而寫的,裏麵寫明了新任盟主是懷念他自己,而且還有落印為證。


    相信此書一出應該沒人會有異議,即使他不在場。


    “沐雨護法你找到了?!太好了,趕快拿去宣布把!”顧念表現出異常的興奮,目的正表露出來“要是師傅當了盟主,那我是總管了!我來了不到一個月,就有此成就,這下可算光耀門楣了!”


    就在顧念為自己的前途興奮之際,沐雨還找到了譚婷婷真正寫下的任命書,這才是原本。


    “他為什麽還留著原本?若被人弄到手,這可是謀反的證據啊,為什麽他不銷毀掉?”沐雨拿著兩份任命書陷入了種種沉思


    顧念盯著沐雨手裏原本,充滿野心的雙眼越發有神。知道那是阻擋自己和師傅前途的絆腳石,成與敗就此一舉,隻需要豁出去。


    顧念頭腦一熱,竟打算從沐雨手中奪過原本,為了他的總管之位,神情近乎魔怔,說道:“護法與師傅是兄弟,功名利祿就在我們的手上啊!原本給我去燒掉,假的那本你拿去宣讀!”


    沐雨立馬把原本收到背後,一把推開顧念,警告道:“哎!你幹什麽!”


    “沐雨護法,你不是和師傅……”說道這裏顧念壓低著聲音問“是一夥的嗎?”


    看來這小子和懷念一樣,隻是這人不擅長偽裝。


    沐雨淡然迴道:“是或不是又如何?”


    想到這個問題,沐雨在心裏卻開始有點不知所措,道德和忠誠在他心裏麵正為懷念和自己之間的情義作抗爭,萬一幫懷念成為盟主那就是違背她的意願對譚婷婷不忠,以及損害了另一名好友的原得利益。


    “據說沐雨護法現在還是淩護法的手下,隻要師傅當上盟主,他一定會還你自由,還有,每個男人都想三妻四妾,盟主在位的時候不允許,現在師傅當上盟主,男人們想娶幾個都行,至於酒館和青樓多的是!沐雨護法不會不想要吧?”


    顧念說的好處確挺有誘惑性,甚至乎能讓懷念給自己討個親事,在盟裏看上那個姑娘盡管用盟主的命令賜婚,但這樣做女神護衛隊還和外麵的黑暗政權還有什麽不一樣?我們一開始反抗的,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顧念把話都說盡了,也沒用立即說服到沐雨。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選擇有兩條,左手邊端著的是忠誠和不變的初心,右手邊端著的是榮華富貴酒色財氣和身份自由。


    感覺無論走那一條,都會失去某樣對自己來說極其珍貴的東西,這讓沐雨遲遲無法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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